第一百七十一章 唐門的人?
魏書不想搭理唐寶安,他越過她,大步往急診室的門口走。
容恣早先跟著人進了急診一直沒出來。
這會兒也不知道急診裡邊的情況。
「你要去哪裡?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唐寶安見魏書就在剛剛她跟容明說話的功夫,轉身離開了,火氣就更加大了。
容明得了容羽的眼色,忙在唐寶安追上去之前,道:「唐寶安小姐,別追了,人家很忙。不如跟我們說說,你為什麼會追尾我們的車呢?」
「我幹嘛跟你們說啊!你們又是誰啊?我又不認識你們!」唐寶安雙手一橫,抱臂道。
容明掏了掏耳朵,朝坐在醫院走廊左邊藍色排椅上的容厲招了招手。
容厲小朋友的精神不是很好,直到容明朝他揮手了揮,他才沒精打彩地走了過來。
「你小子,剛剛聽到我說什麼了?」容明問容厲。
容厲這才抬起頭,看了眼唐寶安,語氣慢慢悠悠地道:「我剛剛聽到,你讓她說說,她為什麼追尾我們的車?」
「什麼你們的車?啊,那個,那個,那個車是你們的啊?」唐寶安似是現在才抓到了話語的關鍵。
不高興地努了努嘴:「我怎麼知道那車是你們的啊!你們又沒坐那車上。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時開的,都是限量牌的法拉利跑車,忽然換上一輛奧迪,我哪裡知道,我有點兒操作不習慣,就撞上你們了!」
「唐寶安小姐,你雖然不是故意,但畢竟造成了事故。坐在車裡的,是我們的少夫人,如果她出了什麼意外,你得負全責。」容明不客氣道。
唐寶安一聽,乍乎了:「那怎麼能行!不行不行!什麼叫我負全責!孕婦你們不知道,不應該帶出去門嘛!要是你們不帶出門,我撞你們一下,你們會死人嗎?會這麼嚴重嗎?」
「敢情,聽唐寶安小姐的意思是,不想負責了?」容明挑高尾音道。
「這樣吧,醫藥費我負責。其他的,我可不管!我又不是故意的!」唐寶安咬了咬唇道。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們是什麼人?」唐寶安後知後覺的,這才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剛剛唐小姐自我介紹,正好我們經過。」容羽淡笑著搭腔。
唐寶安哦地一聲兒,點了下頭。
不知道為什麼,在容明面前,她忽然就收起了平時的張揚凌厲。
「你們既然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了,那你們也應該把你們的名號報上來!還有車哪裡被我撞壞了,我也會給錢的。」唐寶安道。
這時候的,她倒是通情達理起來了。
容明用鼻子哼了一聲兒:「不用了。」
「什麼不用了?你一個跑腿的,你說不用了就不用了?你憑什麼啊?再說,你主子都沒發話呢?」
唐寶拉中間一停,轉而對著不客氣地容羽喊話:
「喂,你就讓你身邊的跑腿,這麼沒大沒小啊!要是在我們唐門,像這樣沒大沒小的,早就扔出去喂狗了!」
容羽秀氣的眉尖一擰,唐門?
唐寶安是唐門的人?
唐門,那個專門以販毒為營生的隱世家族。
聽說,這個家族的根據地在T國與Y國的交界處,有自己的領地。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個以唐氏為姓的領土國。
雖然,在國際上並沒有真正成為一個國家,可是這個家族在整個亞洲,卻是合理存在的。
而且,也是唯一個可以光明正大參與販毒賣買的家族。
「唐門?你是唐門的人?」容羽問。
唐寶安意識到自己說漏了自己的身份,馬上轉口道:「我姓唐。我可沒說什麼唐門。」
「我姓容。」容羽笑了笑道。
「姓容?海城有姓容的嗎?你看起來,不像是海城人?說話也不是當地人的口氣。」唐寶安偏側著腦袋,好奇地看向容羽。
容羽溫和地笑了笑,保持沉默。
「不行,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你還只告訴我一個姓,那不公平。你叫什麼啊?」唐寶安繼續追問。
她可是第一次來海城,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他們這樣的人。憑直覺,她知道這群人的身份不簡單,所以很好奇他們到底是誰。
「容羽。」容羽也不避諱,直接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容明卻很不贊同,容家的人,出門在外,向來從不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來為安全,二來也是為了少給自己找些麻煩。
容明認為眼前這個唐寶安就是個麻煩。
「唐小姐啊,名字你也知道了。要沒什麼事兒,咱就去警局備個案吧。」容明不善道。
「備就備,誰怕誰啊!哼!」唐寶安冷嗤一聲兒,高昂著頭,就走了。
容明朝容羽點了下頭,這才跟著唐寶安走開。
急診室外邊,就剩下沉默的容羽和一臉陰鬱的容厲。
——
「兩位先生,你們已經給我們的救治,造成了不便,麻煩你們出去好嗎?」一位女醫生,不滿地想將容恣和魏書請出去。
魏書正留意急救的情況與數據,可這個女醫生對他們的意見似乎很大。
「我是她的家庭醫生,她的身體狀況,我比你們清楚。」魏書面色不好地對著那女醫生道。
那女醫生應該是沒想到魏書是病患的家庭醫生,當即怔了一下。
等還要說什麼的時候,魏書已經熟練地掐起唐晚輕的右手三部。
他仔細忖度著唐晚輕的脈象,從脈象上看,這一時半會兒是生不出來。
胎脈看似不穩,實則頗有勁數。
看來,只要處理好,完全可以等到山子到了,去基地生產。
「嫂子的宮口一時半會兒還沒開,剛剛只是受外力,動了胎,所以孩子才會現在這時候鬧著出來。可現在離宮口全開,還有一段時間。容哥,我已經聯繫了山子,他們很快就能到。」忽略掉其餘眾人,魏書嚴肅地對容恣道。
「輕輕很疼。」容恣蹙緊眉發,沉聲道。
「這是產前鎮痛。我剛留意了,嫂子的羊水還沒有破,所以,不用太擔心。」魏書道。
那女醫生見魏書把自己的話全說了,心裡很不高興。
「你們要把病人帶走?病人現在的情況,隨時都可能生!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可是誰也負擔不起的!」
「你處理一下,讓她們都走。」容恣冷掃了急診室一圈兒,對著魏書道。
魏書點頭,好在他早來之前,聯繫了海城的首富老何。所以,當這裡的醫生接到醫院的撤離指令時,也很意外。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居然能讓醫院讓出一間急診出來,啟用備用急診作為應急。
「輕輕,是不是很痛?」容恣問。
他不停地撫著她的額,希望能緩解她抱著肚子,恨不能縮成一塊蝦仁的疼痛。
他從沒見過女人生孩子,以前也從沒想過,生孩子會是什麼樣的事情。
如今親眼見到唐晚輕疼得牙齒打顫,低唁的聲音,就像瀕臨死亡的小獸一樣兒,讓他有種想將全世界毀滅了的衝動!
「魏書,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輕輕不痛。」容恣冰著一張臉問。
魏書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收到容恣吃人的目光,忙道:「我祖傳一套針灸,有一種方法,確實可以緩解人體疼痛。可這法子,不能用在孕婦身上。如果用在孕婦身上,怕對孩子不好。」
「你帶針了?」容恣問。
「我沒帶針。就算扎了,嫂子這情況,不到一刻鐘,就得把針拔了。到時照樣疼。」魏書訕訕道。
容恣沒心思看他,扶起唐晚輕的上半身,幫她撫著自己肚子:「輕輕,別怕。馬上就不痛了。」
魏書見容恣留給自己一個冷梆梆的背影,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山子,怎麼還沒來啊!
你倒是快點兒啊!
二十分鐘之後,唐晚輕的鎮痛緩解了一些。可沒等多久,第二波鎮痛又來襲。
唐晚輕死抓著容恣的手,不停地輕哼哼,額上的汗水,已經將她太陽穴兩邊的頭髮打濕。
濕淋淋的一片,襯得臉色更加的白透。
他也擔心,唐晚輕的情況有變,每隔一刻鐘,就會給唐晚輕把脈。
如些反覆了兩波鎮痛之後,魏書終於接到了山子的電話。
「我到了,你讓容哥把嫂子抱著,我們在廣場放下鋼索弔帶,直接把人吊上來。」山子道。
「好。」魏書拉開窗帘看了看天,果然聽到直升機嗡嗡的扇動聲。
「容哥,他們到了,我們……」
魏書出發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容哥就打橫抱起唐晚輕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魏書緊跟其後。
這邊容羽看到容恣抱著唐晚輕出來,忙起身:「阿恣,輕輕的情況怎麼樣?」
容恣沒功夫搭理他,略過容羽容厲直接往前走。
魏書留下來簡單解釋:「暫時沒有危險,不過孩子生下來,還要一段時間。嫂子的情況特殊,這邊不能接生。我們先回那邊了。羽少,容厲就麻煩你了。」
容羽傾頭:「放心,我會帶他安全回容家的。」
魏書看了眼沒精神的容厲,揉了揉他的腦袋:「小子,聽話點兒!回頭你就有玩伴了!」
「我才不想要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