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是你爸逼我的!
「羽哥哥,我真的都說了。我知道的我都說了!我沒有隱瞞什麼!」蘭蓉瞪著杏仁眼,眼中蘊著要掉未掉的淚水,還真是楚楚可憐。
以往容羽對她心軟,只要她稍一示弱,容羽就會退讓,並且滿足她的所有要求。
可是現在,就不一定了。
容羽面上維持著淡淡的笑紋,眸子一眯,斂起幾銳利:「真的嗎?蓉蓉,怕是你時間久了,忘記了吧。」
「我沒有!我真的把我知道的,都說了!那些人,我也不是很了解,他們做事小心謹慎十分神秘。不該讓我知道的,從不讓我知道!羽哥哥,你要相信我!」
「蓉蓉,我看你是忘記了。要不,我幫你回憶回憶。那年,你年紀不大,十七八歲,晚上從我父親的房間出來。第二天,我父親就死了。你還記得吧?」容羽的聲調極談又極穩,平靜得就像在談論天氣一樣兒。
蘭蓉心肝發顫,好像全身每一塊肌肉都被雷擊了一樣兒,瑟瑟抖著,瞳孔劇烈收縮,一抹驚慌雜糅著絕望,一臉震驚地望向容羽。
他怎麼,他怎麼,怎麼會知道,容爸死的那個晚上,她從容爸的屋子裡出來?
那天晚上,明明沒有任何人看到!
容羽怎麼會知道?
這個秘密,她以為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為什麼,容羽就那麼清楚,好像親眼所見一樣?
「羽哥哥,你在說什麼?什麼那天晚上!我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你是不是看錯了?容叔叔那時候病重,我怎麼可能對容叔叔做什麼呢?」蘭蓉慌裡慌張地對容羽道。
目光因為心虛,所以眼神飄浮不定,閃爍難安。
「看來,你是真忘記了。」容羽微垂下眼,遮住眼中翻滾的黯光。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蓉蓉,既然你想不起來,那就算了。阿恣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從小就不聽我的。」容羽彎了彎嘴,語氣似乎很無奈,實質上卻並沒有笑到眼底。
蘭蓉知道,今天要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容羽是不會管自己。
她了解容羽,一旦他下定決心不管自己,那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
「羽哥哥,我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我我我也是被逼的!容叔叔一直不喜歡白姨,然後,然後容叔叔那天晚上,對我,對我…….是他強迫我的,我才十七歲,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後來,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容叔叔第二起來就,就沒了……羽哥哥,你要相信我!」
他爸那時候看上了蘭蓉?
怎麼可能?
他清楚地記得,他爸那時候槍傷未愈,魏叔再三叮囑,不可以有激烈的行為動作。
再說,他爸不是個好色之人。相反,那些年,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他那個初戀。
對於他媽,他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僅只是給到白敏一個體面尊重罷了。
看上了蘭蓉,並且還強迫了她?
她還真是會想啊。
容羽黑湛湛的眸子,嵌著一絲高深笑意望向蘭蓉,明明是笑,卻讓蘭蓉硬生生地打了一個冷噤。
她明白,容羽這是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了?她瑟瑟地避開容羽那黑得像深洞一樣的眼睛,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被那眼神一拉扯,掉進去似的。
「蓉蓉,不要撒謊。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不誠實的孩子。」容羽柔聲道。
蘭蓉心底的惡寒從腳掌心往上鑽,直鑽透頭頂。她渾身痙攣一彈,心裡清楚,若是不說個實話,她這輩子再無出頭之日。
「羽哥哥,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蘭蓉扭著身子,哭著喊。
「別哭,說吧。」容羽淡聲道。
「那天晚上,是容叔叔叫我去他的房間。然後,他問我,是不是認識了什麼人。我說沒有。後來容叔叔,拿出通話記錄,我知道我給他們報信的事兒,瞞不住了。」
「我很害怕,我就,我就推了他一把。然後就跑了出去!第二天起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死了?」
蘭蓉回憶起那晚被人戳穿的驚恐無助,她很想繼續留在容家。她喜歡容恣,可又放不下容羽,她絕不能,絕對不能就這麼被人送走!
所以,她推了容羽的父親一把,然後自己逃了。
「羽哥哥,你一定要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容叔叔說要送我出容家,我也不會,也不會推他!」蘭蓉大哭道。
容羽捏著拳頭的青筋四起,可面上仍是帶著笑。不過明明是笑著,可整個人佛如從地獄深處走出來的修羅一般。眼中沒有任何善意,冷硬如冰。
他父親,重傷在身,卻被蘭蓉一推,從床上摔到地上,震裂了腦血管。血管破裂,淤血凝結,大腦供氧的通道被堵,只用一個晚上的時間,
他的父親不是死於那幾欲致命的槍傷,而是死於血管淤血堵塞。
如果她當時能發現不對,及時通知醫生,他的父親是不會出事的。
「原來,那時候,你早就是他們的人了。蓉蓉,你是怎麼跟他們聯繫的?」容羽繼續問。
「我,我,我也知道。是他們聯繫我。然後,那個人,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我一個新的號碼。」
「你們見過?」容羽追問。
蘭蓉搖頭:「沒有,沒有見過。他跟我電話聯繫的時候,用了變聲器,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蓉蓉,容家上上下下對你,應該不差。你怎麼就跟那些人走到了一起?」
「大家是對我不錯。可是,我知道,我畢竟不是容家人,所以早晚會離開容家。而且,我真的很喜歡阿恣,可阿恣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所以,我發誓,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可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最後會阿恣下手。他們答應過不傷害你們的,而我只要阿恣。」
容羽長吁了口氣,語氣鄙夷:「所以,那次意外,也是你通風報信。才會讓我和阿恣處於孤立無援之地?後來我為了救阿恣,就在床上睡了五年。」
五年前,他和阿恣去基地的行蹤被人泄露,途經京都五里大橋時,被人前後伏擊。
阿恣和他當時在同一輛車上,阿恣開著車想突破圍堵,卻被那些人逼進了五里橋附近的五里巷。
他那時連槍都不會開,處處讓阿恣護著。阿恣因此受了不少傷。
就在他們子彈打盡的那一刻,五里巷高處的狙擊手,向阿恣開了一處暗槍。
他正看清楚,就幫阿恣擋了那一槍。事後,許行帶著人過來支援。
等醒過來的時候,耳邊的響聲,和那天傍晚的夜色,就變成了五年之後。
「羽哥哥,我是真不知道他們會對你們動手的!我知道他們在橋上埋伏你們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可我沒有後悔葯,我只能一步一步幫他們做事情。是我害了你,害你受傷,害你在床上睡了五年!我知道錯了!我錯了!對不起!」
容羽微微勾嘴:「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清楚了。你好好休息吧。」
蘭蓉聞言,面色巨變,激動的扭著身子:「羽哥哥,你不救我嗎?你不救我嗎?你不是說了,救我的嗎?」
「我會幫你勸勸阿恣。不過,我覺得那裡挺適合你的。」容羽嘴角彎著涼薄的弧度,微淡地說。
「你騙我!你居然騙我!容羽,你怎麼可以騙我!」蘭蓉尖厲地大喊!
「我不騙你,好好休息。」容羽笑道。
「容羽!你別走!我告訴你,唐晚輕肚子里懷的是怪胎!他們給容恣注射了那種東西!所以,他們生下來的,是個怪胎!你等著吧!哈哈哈哈!」
容羽眉峰一蹙,嘴角那抹淡笑收起,伸手按了鍵盤上的退出,視頻通話結束。
「羽少,你通話完了?」魏書倚在門附近的牆上,見容羽拉開門出來,便問。
「嗯。」容羽點頭。
「大爸,泥把自己關在裡面,四跟誰說話來著?」容厲早就發現這裡邊的不對了,好奇心一直被容明給纏壓著。
這下好了,見容羽出來,他一把就跑過來,好奇地問。
「沒跟誰說話。」容羽蹲下身,與容厲平視。
他並不想讓容厲知道蘭蓉的情況,這個孩子有蘭蓉那樣一個母親,還真是可憐啊。
「你騙仁!我都雞道啦!泥們在跟人說話!大爸,我四不四你親兒子啊?泥有什麼話兒得這麼防著我啊?那不行啊,太不夠意思了!」容厲伸出食指,點了點了容羽的胸。
「好了,你想不想見唐晚輕?」容羽轉移了話題問。
容厲猛點頭,小臉認真地道:「我可以嗎?我上次去見輕輕,發現她胖了很多。唉,我還沒跟她說,再這樣胖下去就不好看了。爸比就把我扔給魏書,然後就來了這裡。」
「是嗎?」容羽摸了摸容厲的小腦袋,起身:「你為什麼喜歡唐晚輕?」
「喜歡一個仁需要理由嗎?」容厲朝他翻了一個小白眼兒,一臉你不懂的表情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