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別害羞我都喜歡
唐晚輕抱著紅色的大棉被,裹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微嘟著嘴,坐在床上,等容恣覓食回來。
肚子咕咕唱了很久的空城計,她伸出一隻素白的小手揉了揉軟軟的肚皮。
胳膊上深深淺淺的印子,在暗示某人不久之前,孟浪得不輕。
腦海里閃過某人狠吃的片斷,唰一下,她的臉就紅得跟烙鐵似的。她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嬌怯害羞的性子,讓她把紅棉被從頭到腳都裹上了。
吱呀一聲。
雕格的紅漆雙葉門,被某人推開了。屋裡響起穩重又安靜的腳步聲。
她的心忽地就砰砰砰跳起來,縮著自己的小身子,拿被子將自己團團蓋住。
似乎,很害怕見到容恣似的。
容恣單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小半碗蝦仁粥,一小盅雞湯。還有一大碗紅燒豬蹄。
「輕輕,吃飯了。」容恣將手裡的東西擱下,翹著嘴角在架子床上坐下。
一雙大手,探上唐晚輕的被紅棉被蓋住的頭。
輕輕一扯,就將裡邊躲貓貓的唐晚輕揪了出來。
大概是唐晚輕在裡邊悶得太久,空氣不流通,她的小臉憋得紅紅的。
一雙桃花眼兒,也是隱隱泛著紅色,就像剛哭過似的。
別提有多萌,多軟,多嫩了。
看著這樣的唐晚輕,容恣感覺自己整顆心,就像被一隻喵腳輕輕地踩上一腳兒,全軟了。
軟成了一灘春水。
他肯定,這時候,唐晚輕要是提點什麼要求,就是問他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毫不猶疑地答應!
而且,他還會操作電腦入侵全球最先進的行星資源庫,為她把這顆星星,實質上的弄下來。
沒認識唐晚輕之前,他一直覺得女人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再加上他素來就是個怕麻煩的性子,做什麼事情都要求絕對完美,絕對效率。
所以,對於女人這種麻煩的生物,他是從來沒有放在眼裡。
自從二年前,具體來說,應該是快三年了。
遇到了唐晚輕,他就覺得一切不一樣了。
每天晚上,只要一想到她,身理上的那種渴望,就讓他心癢難耐。再加上,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那雙碎冰一樣的眸子,在他身下慢慢輾轉,變成一片迷茫而深邃的星辰的樣子,就更加讓他決心一定要找到唐晚輕!
他容恣要什麼東西,從來不假手於人。哪怕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害羞了?」抓下她的紅棉被,他揚著嘴角,低聲朝她的小耳朵道。
唐晚輕不理他,嘟著嘴兒,將腦袋撇向一邊兒。
容恣露牙一笑,笑得開懷又晴朗,打橫連人帶被將唐晚輕抱起。
啊!
唐晚輕驚呼了一聲兒。
容恣眼含笑意地望著她,將她抱到吃飯的圓案前,像抱著孩子一樣兒,擱在自己的兩條大腿上。
「別害羞。」
容恣湊上前,黑幽幽的眼珠子,流轉著屋內的燭光,變成兩顆黃色的小星星。
「我都喜歡。」咬了咬她的耳片兒,容恣沉磁的聲音,透著惑人的性感。
唐晚輕一聽,面色只比剛才更紅了!
「吃蝦。」容恣單手將她攬在懷裡,單手拿起筷子,夾了小白碗里一隻雞皮蝦。
那蝦是去了皮,只有蝦仁的。不然,單就他這樣的操作,實在是不太美觀。
也虧得他長得人高馬大,身材健壯紮實有料。唐晚輕身形嬌小玲瓏,才會讓他連人帶被,將她抱在懷裡毫無違和感。
唐晚輕還在因為害羞,跟自己生著悶氣。
緊閉著紅潤潤的櫻唇,不開。
容恣瞅著她這樣子,只覺分外可愛,低下頭碰了碰了她的小耳片:「不吃,就餵了。」
果然,唐晚輕一聽,兩眼一愣,瞠得很大。
當筷子夾著蝦仁往她小嘴兒一近,她就下意識地張開了嘴。
蝦仁處理得沒有一絲腥味兒,這粥又熬得糯爛,入口即化。一下子就打開了唐晚輕的味蕾。
容恣先喂她吃了幾口粥,又讓她喝了小半盅雞湯。最後夾了好幾塊豬蹄瘦肉給她。
她吃了好幾塊,就開始搖頭。眼睛只盯著那剩下的小半碗粥。
於是容恣放下筷子,拿勺喂她。
直到小碗的蝦仁粥見底,唐晚輕才打了一個飽嗝,以示自己吃飽了。
容恣也不勉強她,就著她吃過的筷子勺子,把剩下的東西全吃進自己肚裡。
他似乎特別喜歡吃粥,那小盅雞湯里的碎肉塊,全吃了。還有那一大碗的豬蹄,也一塊不剩地全啃了。
唐晚輕似是沒見過容恣這麼能吃似的,當所有的碗都見底的時候,她愣愣地看著容恣,就像看怪物一樣兒。
容恣也不介意,吃完之後,歪頭看著懷裡裹著紅棉被的某人,很正經得來了一句:「體力消耗挺多。」
「我們都得補補。」
唐晚輕的小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躥紅!最後紅到脖子以下,幾乎能滴出血來!
容恣見他這樣,咯咯地笑出了聲兒。
唐晚輕想將整個腦袋縮進紅棉被裡,奈何棉被包著自己,扯不出來。就只能把臉埋進容恣懷裡。
耳旁聽著他胸口傳來震天價響的笑聲兒,她忽然覺得,其實自己也挺開心的。
——
次日。
盤龍山經過一翻連夜雲雨之後,終於放晴了。
而且還是個艷陽高掛的好晴天。
都說,這樣的天氣,用來撕逼是最合適不過了。
整個容宅的人都知道,新進門的少夫人,跟恣少特別恩愛。
恣少從昨天行禮之後,就開始洞房,一直到天黑才出現。
整個容宅的人也都知道,新進門的少夫人妹妹,就是那個演員唐晚安,在容宅走丟了。
容宅院落所有的下人,昨天找了兩個鍾,今天一早起來,又尋了兩個鍾,還是沒有找到人。
玄武院兒大堂,容叔正很嚴肅地跟顧君處理這事兒。
「顧先生,容宅的人,從昨天到今天早上,上上下下尋了四遍兒,並沒有找到顧太太。看這情況,顧太太應該是自己走了。」容叔得出了結論。
「她自己走了?容老先生,她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怎麼會自己一個人走?」顧君晟不信,冷笑著反問。
容叔不動聲色地接道:「既然顧太太精神不正常,顧先生就應該考慮到顧太太的情況,不應該擅自帶她出來。再說,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怎麼可能失蹤?而且上上下下這麼多人,都找不著?」
「顧太太真的精神不正常?」
這話成功噎住了顧君晟。
他知道,唐晚安一定是趁著人多,跑了。
「容老先生,我太太就算正常,也不可能一個人跑出去。她身上沒有錢,沒有交通工具。容老先生,若是晚輕怕我照顧不好晚安,把晚安留下來,我能理解。可是……」
「少夫人留下顧太太幹什麼?」容叔立馬接住顧君晟的話問。
是呀,唐晚輕這時候把唐晚安留下來幹什麼?
相信,以唐晚輕的本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唐晚安在顧家過得什麼日子。
要是早想救唐晚安,那她一定早出手了。何必等到自己大喜日子來這麼一出,鬧得人仰馬翻。
所以,不可能是唐晚輕留人。
只能說,唐晚安這次離開,是早有準備!
那到底是誰幫了她?
「容老先生,我這也是急了。現在六神無主的,還請容老先生,給晚輩拿個主意。」顧君晟繞了個圈兒,倒是聰明了一回。
容叔抬眉看他,肅然道:「恣少結婚,請貼發到顧家是禮數。來不來,是顧家的禮數。請貼上寫著顧先生顧太太的名諱,那還是容家的禮數。顧家受不受,怎麼受,那是顧家的禮數。」
顧君晟沉住氣,沒有說話。
等著容叔接著說。
容叔的視線落在地上:「容家辦喜事,少不了天時地利人和。這天時,昨日就是個黃道吉日。」
說到這裡,容叔就沒打算繼續了。
顧君晟愕然看向容叔中斷的話,想了想,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似的。
謝道:「謝謝容老先生,晚輩知道了。晚輩這就下山了。」
「顧先生慢走,不送。」容叔端著臉道。
嘴裡說著不送,倒也還是有個男僕,引著顧君晟往玄武院兒外邊走。
他匆匆出了玄武院兒,意會了容叔給的提示。
唐晚安能離開,肯定是有人幫她。至於什麼人能幫到她,那就得靠顧君晟自己去查了。
「容叔在哪裡?青龍院兒出大事了!」一個男僕匆匆從青龍院兒的方向跑了過來,隨口問了一句顧君晟身邊的男僕。
那男僕腳下一頓,忙道:「容叔在正堂呢。你這是出什麼大事了?」
「一兩句話說不清!我先過去了!」那男僕奔著往青龍院兒跑。
顧君晟好奇看過去,心想,這青龍院兒到底出了什麼大事兒!
引送他離開的男僕,見顧君晟似有些留連,提醒了一句:「顧先生,這邊走。」
「好。謝謝。」
「真不知道,這青龍院兒出了什麼大事兒?」顧君晟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那男僕跟在容叔身邊許久,嘴是緊的。向來不對外人說容家人的是非。
只道:「顧先生慢走,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