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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泥個小妖精

  「憑什麼?就憑我是唐晚輕的母親!就憑她是我的女兒,是我養育了她二十年!我要她立即給安安道歉,有什麼不可以!」何素芳站在孝這一道德的制高點上,尖酸又硬氣十足地說。


  是的!


  她唐晚輕是何素芳的女兒,是她生了她,養了她!

  讓她做點事情,有什麼不可以!


  容恣緩緩轉過身,就像月光照在北極的寒冰上一樣,那樣刺眼,那樣寒人!

  被那樣的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看的人彷彿了一點兒也不在乎被看之人,是否能承受得住那樣冰冷刺骨的視線。


  何素芳不由自主地哆嗦著嘴,駭了起來。她活了將近五十來歲,前半生家境富裕,從來沒受過任何人的白眼。後半生嫁給唐鎮國,做了這個圈子裡的富太,誰都給她三分薄面。


  有跟她不對付的,但也沒有敢這樣看輕她!

  「你,配嗎?」容恣嘴角一扯,彷彿那話不是用嘴說出來的,而是用鼻子呼出來似的。


  那樣輕蔑,那樣不屑,又那樣不恥!

  是啊!


  捫心自問,你作為母親,你配嗎?


  同樣是你的女兒,這時候,你怎麼可以踩著一個女兒的幸福,讓另一個女兒揚臉!一次就算了,二次三次呢!


  你這心是不長得太偏了!

  不單是容恣那樣的目光,就單是那樣的語氣,也似乎早把何素芳這個人,這點兒心思給看透了!


  何素芳已經沒有底氣了。


  她心虛又惴惴的目光,只能瞧向站在一邊的唐晚輕。希望她看到自己的面子上,給唐晚安留一條活路!

  那樣殷切慈藹的眼神,她是第一次,在何素芳身上看到。


  不可否認,她被何素芳那樣一雙眼睛,給看痛了。


  看痛了眼,也看痛了心。


  唐晚輕微微仰頭,倒回鼻管和眼眶裡同時冒起的酸爽。目光淡淡地對上何素芳的,極淡地問:「媽,是不是我道歉了,你就會很開心?就會喜歡我?認同我?」


  何素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似乎魔怔了,在唐晚輕那樣淡然而安靜的視線中,魔怔了。


  「是不是,我道歉了,你就覺得我很聽話,我很乖,我很懂事?」唐晚輕又道。


  何素芳抖了抖唇,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唐晚輕瞧著她措手不及的模樣笑了:「媽,其實道歉沒有什麼。只是我很想知道,今天她讓我的道歉,媽媽就用二十來年的養育之恩,以孝道壓著我向她道歉。那以後呢,以後她如果讓我死呢,媽,你也會用這生養之恩,逼著我去死嗎?我做錯了什麼?讓她這樣的看不上我,你媽媽你,這樣想不到我?」


  「不不不會的!安安怎麼可能讓你去死呢!你們可是親姐妹啊!」何素芳終於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啞聲道。


  「是呀,親姐妹哩。我也這樣想啊。如果是親姐妹,她怎麼會讓自己的同學來接近我的男朋友?如果是親姐妹,她怎麼敢在今天的婚禮上,將我的男朋友說得一無是處?如果是我的親姐妹,她又怎麼會跟我的未婚珠胎暗結?」


  啪!

  何素芳出其不意地又甩了唐晚輕一巴掌。


  甩完這一巴掌,何素芳就後悔了!


  今天在唐晚安的婚禮上,她可是甩了唐晚輕兩個巴掌!

  那一巴掌是在何素芳沒控制自己的情下打的,聲音特別脆。就像牙咬薯片那樣的聲音。


  唐晚輕整張臉都被她打偏了。


  她緩緩轉過臉,用那樣平靜到沒有一絲情緒的目光,看向何素芳,抿唇笑了笑:「媽,兩個巴掌。夠了吧。」


  望著那樣滿不在乎的笑,何素芳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正在失去!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可就是特別空落落的,像掏空了體內的五臟六腑一樣!

  隨即,唐晚輕抬起下巴,一身清貴冷淡的氣質,恢復如常。彷彿剛剛根本就沒有發生這樣不愉快的事情一樣!

  她輕輕地挽住容恣的胳膊,就跟來時一樣兒,那麼得體,那麼優雅,那麼有氣質,那麼讓人難以靠近。


  「走吧。」


  容恣冷冷地掃了何素芳一眼兒,最後落到唐晚輕那張神色平淡的小臉上,巴掌大的白嫩上,印著扎眼的五指紅痕。


  沒由來的,他看了何有才一下。


  何有才身板打了個冷噤子,似懂未懂地在暗處點了下頭。


  一行人轉身離開。


  何素芳就像抽光了筋的皮肉一樣,軟軟地攤了下來。


  ——


  次日。


  顧家和唐家同時開發的度假村項目,同時出現資金流動問題,海城數家商業銀行,紛紛撤資催討欠款。別說是海城的銀行,就連隆國最著名的商業銀行,也不再跟顧唐兩家合作。


  一時之間,為了彌補項目巨大的資金投入,顧唐兩家只得用自己的家底先墊上。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項目的將來,就像一個無底洞似的,無論怎投資注資,那錢就都跟打水漂一樣,有去無回。


  回去的那天晚上,唐晚輕沒有再說一句話。


  她的神情淡淡的,目光淡淡的,整個人跟精緻的木偶一樣,無喜無悲。


  容恣表示很不喜歡這樣的唐晚輕。


  於是,借著夜半三更那點兒月光,仗著自己從下午就開始盤算的那點兒生撲的心思。大半上,等人睡著了,就直接提槍上陣了。


  其結果就是,唐晚輕被弄醒了,然後嗚嗚地配合著某人獸性大發的行動。腰啊那個酸啊,背那個痛啊,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直到第二天上午,太陽爬上了她的屁股。


  姚瑤的電話打了過來。


  「你醒沒醒啊?今天早上我至少聯繫了你三次!前兩次是發簡訊微信!見你沒回,肯定是昨天晚上容大哥讓的操勞過度了。所以,現在這個點兒打,怎麼樣兒啊?心情好點兒沒?」姚瑤問。


  從昨天唐晚輕那樣滿不在乎,太過正常的回去,姚瑤就一直很擔心。數次想上去跟唐晚輕說幾句,可一看到面如冰雕的容恣,她就打消了心思。


  今天猜她調整得差不多了,所以就來了電話。


  唐晚輕『嗯』了一聲兒,習慣性地用左手摸了摸另一半床,摸到另一半床空了。她才大大方方說話。


  「好多了。」


  在姚瑤面前,她沒必要隱瞞,說自己一點兒也不在乎,習慣了。


  可以說,她曾經也這樣以為,可昨天何素芳最後那一巴掌,卻是生生把她的心打痛了。


  「好多了嗎?好多了就好。我看你現在這情況就不要來上學了吧。要不,我陪你去散散心!血拚還是吃火鍋?」姚瑤問。


  唐晚輕看了看手機,今天可是周五。按說姚瑤今天下午應該有課的。


  「你不是有課嗎?我並不想出去。我打算看看電影,填個詞什麼的。」唐晚輕道。


  「好吧,你可別替我想,因為有課就不出來。我是真沒事兒,像下午那種無聊到頂的課,可去可不去!」姚瑤弔兒郎當地道。


  「明白。我沒有委屈自己,只是不大想動。」唐晚輕道。


  啊哈哈——


  姚瑤在手機那邊忽然爆發出一陣兒特別魔性的聲音!


  「我知道了,昨天晚上,你和你們家容大哥,又是一戰到天明吧。哎呀,羞死人了!想想那畫面,我都不要吃飯了!」


  毫不誇張地說,唐晚輕似乎聽到了姚瑤跺腳的聲音。


  唐晚輕吞了吞口水:「嗯,你是不是腦補得有點兒多?」


  「我什麼腦補得有點兒多啊。這不是你自己說得嗎?你說什麼,夜戰天明,先暈后死的!可黃暴了!」姚瑤大聲強調。


  唐晚輕仔細想了想,沒有啊。


  她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啊?算了,不跟你扯了。我起床了。」唐晚輕可不想跟姚瑤太扯,她怕扯太多,姚瑤會聊得越來越開放。


  其實,她真的很內秀的,有些東西,知道了做就好,說出來幹啥子。


  「好吧。你要是不信,你就去看看昨天我們的聊天記錄。真是的,什麼記性!掛了!」姚瑤埋怨了一句,就把電話掛了。


  唐晚輕聽著嘟嘟的忙音,撇了下嘴兒。半信半疑地點開昨天跟姚瑤的聊天記錄。


  從頭往下看,看到夜戰天明,先暈后死,最後還內容信息十足的一句你懂得的時候,唐晚輕知道,這說話騷包的調調,完全就是容恣嘴裡出來的。


  他什麼時候看了自己的手機?


  什麼時候啊……

  她捧著自己的腦子想了想,最後終於回憶起昨天在ST那個門店換衣裳,手包和手機都是擱在容恣旁邊的。


  可是,她的手機明明是指紋解鎖的,只有自己的指紋才能解鎖,可他是怎麼解鎖的?

  容恣在暗處表示,在這之前,我就把自己指紋也輸了進去。捂嘴輕咳一下,所以,我也能解鎖。


  當然這些,唐晚輕是不知道的。


  她起身套了件睡裙就去洗臉兒。容恣現在跟她擠在次卧,他平常用的東西,一點兒一點兒全搬了過來。


  洗了把臉,她正準備去冰箱拿盒鮮奶,卻聽見門鈴響了。


  唐晚輕蹙眉,往書房的方向看了看,容恣好像不在。


  她打了個哈欠,只好自己把門打開。


  「泥就是我爹地那個小三!泥個不要臉的小妖精!泥怎麼闊以出現在折里!」糯糯軟軟地聲音,帶著吐字不標準的國語,插腰指著唐晚輕罵。


  唐晚輕一低頭傻了眼兒,這個帶著黑墨鏡,一身復古格子小西裝的小男同鞋,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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