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讓她跪下道歉
「沒想到，我在唐小姐眼裡，居然是這樣的人。嘖嘖嘖，看來我得好好努力努力，讓唐小姐對我改觀一下了。」方淮眼神里攥著一抹陰狠，邪笑地看著唐晚輕。
唐晚輕是真沒有想到，還能在廁所門口碰到方淮。
這廝難道是剛剛來找她，然後不經意就聽到了？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她剛剛好像一時蕩漾過頭，的確說了不怎麼中聽的話兒。
呃.……
她得承認，有時候，她豪門千金冷重自持的外表下，也有一顆張揚而放肆的心。
「呵，呵呵。不用努力，也改變不了什麼。」唐晚輕乾笑著道。
既然得罪了，那就乾脆得罪狠了得了。
「真是意外啊，堂堂的唐家千金居然是個喜歡在背後嚼人舌根的人？可惜了，可惜了。」方淮滿臉嘆息地搖了搖頭，臉上的鄙夷毫不掩飾。
「喲，你就是方淮吧？真沒想到，你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跑到這女廁來，你是不是想耍流氓啊？哦，又或者，你搞基啊？」
就算再傻，姚瑤現在也知道眼前這人是誰了。
方淮？
就唐晚輕口中說得正主兒！
哎喲，長得還真不乍地啊！
姚瑤不客氣地從頭到腳將方淮品評了一番兒，帶著譏諷的語氣道：「姓方是嗎？我怎麼沒聽說海城咱這個圈子裡，有個姓方的？哦，該不會是最近才冒上來的，什麼新貴吧？你老家哪兒的？雖然你這身衣裳嘛，是義大利進口的，不過，這牌子吧在義大利也就是一個三線。你這鞋子還行，不過，這鞋面不是真鱷魚皮的吧！最多也就是個牛皮。」
這一番說辭，幾說把方淮那點裡子面子全給戳沒了！
姚瑤別的東西不懂，可對這些奢侈品，那叫一個精兒。這沒什麼品牌是她不知道的。姚家就是走海外百貨貿易起家，也難怪她把這些東西，認得全全的。
「你，你，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方淮那一臉紳士文明終是失了色，指著姚瑤和唐晚輕，憋得一臉豬肝紅，甩手而去。
姚瑤瞧著方淮離開的方向吐了口沫子，：「我呸！敢在姐兒面前裝相！也不去打聽打聽姐是幹什麼的！就這樣的，外強中乾，也想來泡你？輕輕啊，不是我說你啊，你媽怎麼跟你介紹這種對象啊？」
「我也搞不清楚。不知道她覺得方淮哪一點兒好了？」唐晚輕聳聳肩。
「走吧，既然你想回到那個水深火熱之中，姐們兒只能陪你上刀山下熱湯了。」姚瑤夠意思地拍著唐晚輕的肩說。
「謝謝。」唐晚輕真誠道。
說起來，她和姚瑤是怎麼變成死黨來著，很久了吧。
那時候，她還是眾人眼中的乖乖女，做事中規中矩，就連說話，也跟計算好了似的，既不得罪人，也不奉承人。
不說是學校里的小透明，但當個不上不下的大透明還是挺成功的。後來有一回唐晚安走夜路，被人調戲了。她跟在唐晚安身邊，備受榮幸的被人當街攔路也調戲了一回兒。
同班的幾個小男同學，公然要求掀開她們的裙子看看。
唐晚安遇到這事兒，完全就變成了一個弱小的事兒逼，把她推了出來。後來，還好遇到了姚瑤，她撿著一塊磚頭跟大頭兵似的沖了出來，那叫一個威風。
她看傻了眼兒，那時還是第一次知道，還可以拿磚頭這樣砸人！可真特么爽啊！
好像那天，她也撿著磚塊砸人了。
那一年，她和姚瑤幾歲來著？
十歲。
當時，大家小學同班呢。認識是早認識了，只是感情還不夠深入。
唐晚安當時還哭哭啼啼地說：「輕輕，你怎麼可以這樣？媽媽說了，不可以拿東西打人的！女孩子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萬一把人打傷了怎麼辦？嗚嗚嗚，你看人家都流血了.……」
「小婊砸，你喜歡，你就讓人掀你裙子唄！」姚瑤撂下這句話兒，白了唐晚安一眼兒，就走了。
是時，唐晚輕就知道，自己這輩子是碰到知音了。
「謝個鳥啊！走吧！姐陪你好好去會會唐晚安這朵小白蓮！」姚瑤樂顛顛地說。
——
回到唐晚安的婚宴大廳，她和姚瑤幾乎是在眾人備受矚目中出現的。
不過，這眼神都有點兒不對，被人這樣看著還挺不舒服的。
唐晚輕覺得這件事兒，可大可小，就看唐晚安怎麼作了。
只是看現在這情況，唐晚安那事兒逼是想事情往死里作了。
「晚輕，你怎麼又穿回這身衣裳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今天是安安的婚禮，你能不能顧顧你妹妹的臉面和唐家的臉面！剛剛安安只是不小心把紅酒潑你身上，你怎麼就沒完沒了啊？還穿成這樣出來！這是存心噁心誰呢？」何素芳先冒了出來，對著唐晚輕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
唐晚輕早習慣了，神色淡淡的，大有一副任你狂風驟雨我自巋然不動的態勢。
就是這種態度，讓何素芳一點兒也看不上，總覺得唐晚輕這個人一點兒人情味兒也沒有，處處跟自己的妹妹做對。
「媽，怎麼回事兒？安安是不是哭了？我剛剛都跟她說了沒事。我都原諒她了，她怎麼還在哭啊？」唐晚輕蹙眉，語氣里滿是不解和意外。
這倒讓何素芳心裡剛剛憋得那一團火兒，一下就莫名地熄了。
看唐晚輕這神情，好像就跟不了解情況一樣，難道，她錯怪她了？
「媽，你也別怪安安。她這個人，從小就多愁善感的。今天估計是想著以後嫁到顧家，不能常在爸媽面前孝順，一時間就感傷起來了。不過，像今天這樣的大日子，還是不要哭，畢間顧唐兩家的人都看著。給人看了去不好。」唐晚輕倒是替唐晚安擔心起來，一臉我全為你著想的樣子。
繞著彎子說漂亮話，最後給你挖坑，她也會啊。
只時平時不想折騰罷了。
「是呀，伯母。是不是安安還在哭啊。這才多大點兒事兒啊，她雖然把輕輕的禮服弄髒了，可又怎麼樣兒，現在不是換上了一件兒嘛。一件衣服的事兒，至於這樣哭嘛。伯母，你快去勸勸安安吧。這樣哭下去，不知道還以為顧家對她不滿意.……」姚瑤添油加醋道。
這樣被唐晚輕和姚瑤一說，何素芳立馬也覺得，不就是紅酒潑衣裳上的一件小事兒嘛，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地當著這麼多人哭嘛！
真是一點兒也不知道輕重！
今天是什麼場合，那是顧唐兩家聯姻的日子！
站在一群伴娘中尋求安慰的唐晚安，正扒在同班同學馬若雪肩上，抽抽嗒嗒的哭著。
她本以為何素芳看到唐晚輕就會狠狠的教訓一頓。可沒想到，何素芳居然帶著唐晚輕和姚瑤一起過來了。
開口即道：「好了好了，你姐都說了不怪你了，你還在這裡哭幹嘛！今天這樣的場合，你就少哭了一點兒。顧家這麼多人都在呢，你不為唐家想想，也得為顧家想想。」
唐晚安聽何素芳這麼說自己，一時更加委屈，眼淚收都收不住。
唐晚輕掃了一下唐晚安的伴娘，也就兩個。一個是同班同學馬若雪，還有一個是唐家一個親戚的侄女，叫唐芸。
之前跟唐晚安玩得好的楊可可和張菲兒都不在。
要是楊可可在，今天說不定，就會真熱鬧了。還好，楊可可不在。
「伯母，你別這樣說安安，剛剛的事情，真的不能怪安安。」馬若雪為唐晚安執言道。
說實話，這馬若雪還真是唐晚安的死忠，啥時候，都站在唐晚安身邊兒。
也難怪唐晚安會辦婚禮這麼大的事兒，就讓馬若雪來給自己當了伴娘。
「沒人怪她！好了，不要再哭！」何素芳不知道哪來的怒火，對著馬若雪輕呵。
唐晚安見自己的同學被何素芳呵斥，又一波淚水流了下來：「媽，你別這樣對若雪。真的。剛剛是我，是我不應該在方淮面前說什麼輕輕找了一個混社團的人，做男朋友。我不應該說輕輕的男朋友四十多了，還結過三次婚。真的，我不是故意的。」
喲嗬，這麼一來，這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何素芳懷疑地看向唐晚輕，她說安安怎麼哭得這麼傷心，潑杯紅酒的事兒，不至於不顧場合哭成這樣。
原來，這事情不是這樣，裡邊還有彎兒呢。
「唐晚輕，這是怎麼回事兒？」何素芳責難地盯著唐晚輕問。
唐晚輕明顯地愕了一下：「這事兒啊。我也沒有怪安安啊。畢竟我男朋友結過婚混社團也是事實。不過，那都是他過去的事兒。他都跟我說了，以後會好好改邪歸正，跟我好好過日子的。」
唐晚安都氣死了，沒想到唐晚輕居然一點兒也不在意！
她吸了吸鼻子，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唐晚輕：「輕輕，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難道真的打算跟那個叫什麼容三力的，過一輩子嗎？我知道，我剛剛在方淮面前說漏了嘴兒，讓你很生氣。可你也不能為了堵氣，就故意這麼說！你這麼氣我有意思嗎？我嫁出去以後就是姓顧了，你還是我姐，我也管不著你。可是爸媽呢？你讓他們怎麼想！你讓他們把自己的臉往哪兒擱？」
「是呀，安安是為了你好。沒想到，你居然故意說這種話來氣她！唐晚輕，你是不是存心的？今天是安安的婚禮，你是不是想鬧得大家都知道，你找了那樣一個人！好讓安安丟臉！」馬若雪這聲音不小，估計在這一片兒的人都聽到了。
她故意說這麼大聲兒，就是為了讓大家聽到吧。想來，這馬若雪也算是唐晚安的助功了。
「唐晚輕，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千挑萬選讓人把方淮介紹給你，你居然還想著跟那個姓容的在一起！你居然還敢拿那個姓容的出來說事兒，你這不是成心讓安安今天丟臉嘛！」何素芳聽了一圈兒，覺得自己終於知道唐晚安為什麼哭了。
「伯母啊，那個方淮就是你千挑萬選出來的啊？剛剛我們在女廁看到他，他好像剛從女廁出來。嚇得我跟輕輕還以為碰到變態了。再說，今天來參加婚宴的，也沒有上千人啊。算不上千挑萬選。」姚瑤就像聽到了什麼好事兒一樣，忽然插進來打岔。
這倒讓唐晚安和何素芳意外了一把兒。
剛剛醞釀起來將來發作的情緒，一下就給方淮進女廁轉移了注意力。
「那個方淮，怎麼可能去女廁啊？你們，你們不要胡說！」何素芳大概是不想承認自己在宴會上看走了眼兒，一臉不相信。
「我沒有胡說！伯母，你要不信，你還可以問問剛剛一起上廁所的其他人。都瞧到他了！」姚瑤一臉認真道。
何素芳看她不像在說假話，心裡也不肯定起來。
「輕輕，你別因為自己想跟那個姓容的在一起，就在這裡說方淮的壞話。我剛剛跟他接觸過，他這人談吐幽默機智，風度翩翩的，不像你說得那種人。」唐晚安死咬著唐晚輕不放。
看來，她的目的，無外乎就是想讓大家知道她找了容三力這樣的男朋友，從而讓她唐晚輕在海城這個名門圈子裡抬不起頭來。
該說她眼皮淺呢，還是智商令人捉急。就這麼一點兒事兒，居然還把自己一生一次的婚禮給搭上。
「唐晚安同學，你是不知道。那個方淮啊，身上那身衣裳，是仿版的，某寶同款。我們姚家做了這麼久的百貨外貿生意，我難道還騙你們啊？他腳上那雙鞋，你別看著好看，那可不是真皮的！再說，你們聽過咱這圈子裡有姓方的嘛？我估計是搭哪個貴人的順風車，來這裡混個臉熟。」姚瑤很行家地道。
「怎麼可能！方淮不是那樣的人！」唐晚安強調，語氣還有些急了。
姚瑤滿眼狐疑地看著唐晚安：「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啊，你認識那個方淮啊？那個方淮該不會是你弄進來的吧？哦？上次你給輕輕介紹了一個叫什麼吳金亮的，結果這人人品差得跟什麼似的，家裡一堆極品。現在，又來一個方淮，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沒有！我才沒有！輕輕，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想我！我……」唐晚安一下子就悲痛欲絕起來。
緊咬著雙唇，猛地捂上自己的胸口，眼皮顫了顫，就像一塊抹布一樣，裊裊地摔了下去。
還好馬若雪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扶住了她。
新娘子乍然暈倒了，事情想不鬧大都難了。
何素芳見唐晚安暈了，二話不說就給了唐晚輕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實在，唐晚輕幾乎連躲得機會都沒有！
「唐晚輕，你眼紅安安比你嫁得好，你就盡說一些話來刺激她！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臉！你快給安安道歉！」馬若雪一臉義正辭亞的斥責道。
「安安？安安，你怎麼樣兒？安安？」何素芳上前，猛掐著唐晚安的人中，一臉焦急地喊道。
這時唐鎮國和顧君晟都來了，他們也是剛剛聽到新娘暈倒了，才匆匆趕過來。
「怎麼回事兒？安安怎麼樣兒？」唐鎮國撥開人群，冷聲道。
好像在質問，到底是誰把唐晚安弄成這樣。
馬若雪忙道：「是她！是唐晚輕！她嫉妒安安嫁給了顧君晟，心裡不平衡，就對安安說一些有的沒的！安安，這才受不了，氣暈了過去。」
唐鎮國聞言，惱怒地看向唐晚輕。
唐晚輕忙後退了幾步，有了剛剛何素芳措不及防的一巴掌，她還不想再湊上去，讓唐鎮國再呼上一巴掌。
「唐晚輕，我怎麼生了，生了你這麼一個心思歹毒的女兒！」唐鎮國戳著唐晚輕的鼻樑骨就罵。
這時姚瑤給氣得，想替她出頭。
唐晚輕拉住她，讓她不要再說話，免得事情波及到她身上去。
何素芳掐了半天兒，都沒把唐晚安掐醒，頓時就覺得事態嚴重了。
她忙讓人打急救電話，又指著唐晚輕道：「如果安安今天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唐晚輕，我不會放過你！」
那話何素芳說得咬牙切齒，倒讓自以為習慣了這一切的唐晚輕，還是被刺痛到了。
何素芳看向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仇人一樣兒。
「君晟，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安安抱出去。」唐鎮國看向一臉木然的顧君晟，低喝道。
還好，席面是早就結束了的。
所以，唐鎮國最後帶著幾個人，送送客，來參加喜宴的人群就都散了。
鬧成這樣，唐晚輕最後還是成了罪人。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姚瑤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個冰袋，讓唐晚輕敷臉。
兩人在酒店安全樓梯的一個角落坐下，姚瑤看著唐晚輕一臉平靜的樣子，嘆了口氣兒。
「剛剛你就應該讓我說話的。你不說，還不讓我說，你看，那個馬若雪，黑白顛倒的。全成你的錯兒了！」
「說了又怎麼樣兒，不說又怎麼樣兒。人心如偏了，就是再對，都是錯。」唐晚輕語氣極淡地說。
「我看那個唐晚安就是故意的！我剛就跟你說了，讓你回去，你不回去！結果好了，全弄你頭上。現在估計整個海城商業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你針對唐晚安，你找了容三力那樣的人做男朋友！」姚瑤氣道。
「唔，都是事實。」唐晚輕自嘲道。
姚瑤看向唐晚輕淡淡的眉眼裡，有一抹凝結的冰冷，剛剛那股不平的唳氣，就化作了一抹心疼。
「姐現在真特么想揍人！」
——
海城『海天』酒店門口，一輛醫用急救車，停在了門口。
唐晚安就在上車的當口，醒了過來。
她死死抓著顧君晟的衣裳，難過得大哭起來，邊哭還邊道：「阿晟哥，我不要去醫院。我不想去醫院。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的日子，我不想穿著這樣美美的衣服去醫院度過。」
「可是安安，你剛剛暈倒了。」顧君晟略顯無奈道。
唐晚安哭得梨花帶雨，如一朵雨中被風雨催殘的嬌弱小白蓮，雖然雨打風吹，卻故作堅強。
一下子就勾起顧君晟那些習慣性的憐惜與妥協：「安安，別哭了。我知道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可是你的身體更加重要啊。」
「沒關係，我沒事的。我真的沒事的。媽，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我不要去醫院！」唐晚安見說服不了顧君晟，轉而可憐兮兮地看向何素芳。
何素芳早給唐晚安這麼一暈，弄得心都疼軟了，溫聲細語道：「傻孩子。媽媽知道今天是你的婚禮，可是你剛剛暈倒了。我們必須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媽，我不去醫院，我真的不去醫院。我剛剛就是被氣的。我現在哭了一場兒，我覺得好多了。媽，你讓醫生給我檢查一下。要是你不放心，就把我的家庭醫生叫過來，讓他檢查一下。確認我沒事了，我就不去醫院好不好？」唐晚安帶著哭軟軟地說道。
「這.……」
「媽，阿晟哥！我真的不想，我的婚禮就這樣毀了。不然，不然我會遺憾一輩子的！」唐晚安道。
「那行吧。」何素芳想了想道。
她了解自己的女兒，要是這事兒不依著她，她估計心裡一輩子都會有個疙瘩。
都怪唐晚輕！
「謝謝媽！謝謝阿晟哥！」唐晚安吸了吸鼻子道。
何素芳拿著紙巾不停地給唐晚安擦眼淚，見她哭得眼睛紅腫，鼻子通紅，一臉漂亮的妝容全給哭沒了，心裡又疼又氣。
「你這孩子，你怎麼就那麼多眼淚呢？」何素芳憐愛地嘆道。
此時顧君晟已經抱著她，回到了酒店臨時準備的休息室。
作為好朋友的馬若雪已經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馬若雪見唐晚安已經好多了，舊事重提道：「安安，今天這事兒不能就這麼完了。我看一切都是那個唐晚輕搞得鬼。你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說到這裡，唐晚安的情緒明顯又激動了起來。這讓何素芳不滿地看了馬若雪一眼兒。
唐晚安緊捏著拳頭，啞著聲線哭道：「媽，我要讓輕輕給我道歉，我要讓她跪下來給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