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我也對你很滿意
離開唐宅之後,唐晚輕和容恣一起上了車。
開車的許行,一直貓著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唐晚輕人靠著車窗,習慣性地望著窗外。
容恣仍是面無表情,雖然面無表情,卻絲毫不影響他三六零度無死角的側臉。
誰也沒有說話。
好像都各自吃多了一樣兒,在消化。
只有許行時不時從內視鏡里觀察兩個人的表情。他暗暗吐槽,這兩人還真是的,為什麼連沉默的時候,表情都那麼像。
一個純粹就是沒有表情,冷到了極致。一個乾脆是隱沒了表情,淡到了極致。
通通都深不可測。通通都難以捉摸。通通都是屬狐狸的。
他暗暗吞了吞口水,決定主動承認自己今天犯的錯兒。
「那個嫂子啊。今天的事兒,我先跟你解釋一下啊。咱容哥大名不叫容三力,就叫容恣。真的!至於那個容三力,當時為了在海城行走方便一點兒,就找了這麼一個人頂上。呵呵呵……」許行乾笑道。
眼角餘光偷偷看向唐晚輕和容恣。
兩人都沒有什麼表示。
許行這心裡就跟打鼓似的,特別沒底兒。
「那個容哥啊,今天的事兒,是我沒讓人辦好。我要早知道,你今天跟嫂子回來見家長,我一定把海城首富那公子哥兒的身份借來,給你頂上!保管那唐鎮國巴結你還來不急,怎麼會對你擺這麼大譜呢!都是我的錯兒,容哥啊,你可千萬別怪我啊。下次,要再整這種逼格比較高的事兒,我一定事先準備好。保證不讓您丟份兒!」許行小心吞咽著口水,補道。
「嫂子啊,我下次一定不會讓你丟臉的!一定讓你在唐鎮國那老東西面前立起來!」許行下了決心說。
此時,內視鏡里,容恣和唐晚輕同時看向許行。
一道冷得讓人從心底發寒,一道淡得讓人渾身發毛。
唐晚輕先開口:「許行,我在想,你是不是把容三力的情況,告訴楊可可了。所以楊可可就打消了那些什麼心思了。」
許行五官一下子就僵了,僵得跟剛粉刷完的牆似的,轉過頭,暗說,嫂子你能不能放過這個話題啊。
容恣蹙眉,眼中的冷光化作一把利劍,直戳向許行。
許行感覺自己的脖子上好像架了把明晃晃的刀似的,只道:「沒有沒有,我就是讓人給楊家找了點兒麻煩。」
當然,也同時讓他們楊家的人,查到了容三力的老底。
楊可可估計一看這情況,心裡可能有些懷疑,也漸漸打消了心思。
「哦。」唐晚輕不置可否,笑了笑,視線再一次投到了窗外。
許行暗鬆了口氣,現在就剩容恣了。
「顧家的事情,可以動手了。」容恣忽道。
唐晚輕秀眉輕擰,顧家的事情?
顧家什麼事情?
許行點了下頭,容恣既然說顧家的事情,那就是今天這事兒翻篇了。
「嗯,容哥,你放心!反正唐晚安現在不是有了嘛,早晚的事兒。哈哈哈……」許行哈哈地笑了一下,話也不敢說得太多,免得嫂子那邊兒,又有什麼意見。
——
許行一走,唐晚輕和容恣一前一後回了公寓。
容恣換了鞋,唐晚輕隨後。
唐晚輕知道許行說的顧家的事情,八成是顧君晟的。
只不知道許行和容恣又要搞什麼動作。
她從冰箱里倒了半杯鮮奶,加熱之後,準備給容恣倒一杯。
轉身見容恣不再,便只倒了自己的。
她小喝了幾口,起身往書房的方向看了看,果然看到容恣坐在了那張半人寬的書桌後面。
唐晚輕端著牛奶在客廳這個方向站了一會兒,檯燈下的容恣,五官的優勢更加突顯了出來,高挺如駝峰的鼻樑。每次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的鼻尖到最後總會弔著一滴汗水,欲滴未滴的樣子,真是性感極了。
哎呀,媽啊,大晚上想那種各情幹嘛!
太色了!
正準備轉身,容恣卻像有感應似地抬了抬眼皮:「你進來,有事讓你做。」
啊?
唐晚輕愣了一下。容恣的書房,她是從不進去的。雖然容恣表面上沒有說,可唐晚輕知道,每次他關門在裡邊操作鍵盤的聲音,就能猜到,八成又是什麼緊要的,不能讓人知道的重要事情。
「哦。」愣了一秒之後,唐晚輕擱下手中溫熱的牛奶,去了書房。
容恣操作鍵盤的動作並沒有因為她進來,就停下來。
唐晚輕抿抿嘴兒,站在一邊兒,等待容恣安排事情。
見容恣半晌兒沒有說話,唐晚輕咳了一下聲算是提醒。
容恣手上的動作仍是沒停,不過嘴角微勾著,清淺的弧度雖然不大明顯,不過他的心情很好就是。
唐晚輕摸不透容恣在想什麼,總感覺站在這裡就跟做了什麼錯事兒一樣,不大自在。
事實上,她的感覺是對的。
容恣看這樣子,好像是打算跟她耗了。她努了努嘴,清清淡淡的嗓音,像夜間的泉水一樣,叮咚悅耳。
「那個,那個,你讓我進來做什麼?」
容恣嘴角一彎,先是笑了一下,而後抬頭:「你說呢?」
唐晚輕被容恣染墨一樣的眸子注視著,感覺渾身上下都被他看透了一樣,她忙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腦子裡仔細搜索著自己最近幹了什麼。
好像,也沒幹什麼出閣的事兒啊。
呃.……
如果唐晚輕知道許行把什麼都交代了的話,也許她就不會這麼想了……
「我說?我有什麼好說的。那個,那個問一下,顧家的事情,是什麼事情。你和許行是不是打算做什麼?」
她這完全就是無意識地隨口一問,完全沒有什麼其他意思。
可容恣卻不這麼想,她剛開口提到一個顧字,就讓他全身舒緩的疏離矜貴一凝,瞬間凍成冷氣,讓唐晚輕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哎呀媽啊,說錯了話了。
「我沒什麼意思。真的。我剛剛就是隨口問問。」唐晚輕盡量用淡然的語氣道。
她最討厭自己在容恣面前服軟認栽的樣子,那個沒出息,簡直把自己平時冷靜淡漠的人設弄綳了。
容恣卻覺得,她越是這樣說,就越是在掩飾。如此,連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烏沉沉的,不怕把人凍死,壓死!
「隨口問問?」容恣勾著嘴兒,帶著一抹焉壞的淡笑,重複道。
唐晚輕重傾了一下頭。
容恣黑幽幽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地盯著她,一雙骨節修長又帶著糙感的大手,從電腦鍵盤上收起,動作緩慢地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好像在思考她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似的。
唐晚輕緊張地咬了咬唇,無意識的動作,使本就紅潤的小嘴兒顯得更加嬌嫩,在書房檯燈曖昧的暖色調燈光下,露出誘人的色彩。
容恣的視線落在那抹嬌嫩紅艷上時,猛地一斂,哪怕只要一想,渾身那種深入骨髓的酥麻感,如過電一般讓自己的血液開始亢奮。
「你過來。」容恣壓制著因自己身體的騷動,而略嘶的嗓音。
沉沉磁磁,聽在唐晚輕耳里,真讓人想入非非。
唐晚輕半知半解地走了過去,就在容恣伸手夠得到她的地方,容恣略嘶的聲調又揚起:「我想喝奶。」
啥?
啥?
容恣要喝奶?
這人平時不是不喝鮮奶的嗎?
冰箱里那些鮮奶,一般都是她在承包。也實在不是她喜歡喝鮮奶,而習慣了早上早餐配奶,晚上睡前喝奶。
這問題跳得有些快啊!
「我給你去倒。」唐晚輕抬眉,語氣輕快道。
「我剛剛就想給你……」
嗚.……
倒一杯的……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容恣扯進了壞里,剛剛說話就讓人逮著縫,人家的大舌靈活一鑽兒,就闖了進去。
唐晚輕被容恣吻得臉紅紅的,小嘴兒濕濕的。
她嘴裡的鮮奶味兒,就這樣傳到了容恣嘴裡。
這會兒,氣喘吁吁地扒在他懷裡,嘴裡飄著他淡淡的樟木香兒,才意會他剛剛那句他想喝奶是什麼意思。
「唐晚輕,我活好腰好腎也好?」某人磁中帶啞的聲線,傲嬌響起。
唐晚輕的腦子一轟!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空中,如衝天的煙花一樣,爆破了。
這些話兒,她就是隨便說說的,他怎麼知道了?
容恣瞧著懷裡僵硬又軟糯的小人兒,目光瞥到她耳根子那片粉粉的潮紅時,嘴角的裂縫更大了。
「這麼說,你很滿意我了?嗯?」
唐晚輕覺得自己早把臉丟到太平洋去了,自從遇到容恣起,她那點兒自尊骨氣,早給他虐成了渣渣。
如今就算嘴上想否人,也只能憋悶著一口氣,把這事兒認下了。
「嗯。」
唐晚輕用輕得不能再輕,像蚊子一樣的聲音,羞恥無比地應了一句。
「我也對你很滿意。」容恣笑著咬上她的雪頸,一雙黑壞黑壞的眼睛,從她的頸子直接流氓地過渡到了她的胸前兩團綿軟。
唐晚輕羞得簡直想讓自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為什麼,她從來不知道,這男人那啥起來,比女人還那啥啊.……
然後就在容恣的書房裡,某人的粗糲覆上了某小女人滑膩.……
就在某人被容某人撞得頭暈眼花的時候,腦子時忽然『叮』地響了一聲兒,又有一句話解鎖了。
最先前那句,你進來,有事讓你做。搞半天,是這樣兒的事啊……
——
周五,是個陽光燦爛,萬里無雲的好日子。
唐晚輕和往常一樣,讓許行送她去上學。
自從她那晚在書房被某人彎成各種姿勢狠吃了一頓之後,唐晚輕在許行面前說話,就再也沒有這麼蕩漾了。
當然,許行也因著這事兒,在她面前更加直不起腰來。
下午下課後,安靜了一陣兒的唐晚安,破天荒地又找到了她。
說實話,這幾天唐晚輕在學校都沒見著唐晚安的人。看這樣子,應該是養胎去了。
唐晚安不在也好,她身邊可以少好些是非。
不過,今天碰到唐晚安,她還是有些意外的。
「輕輕,好久不見啊,你最近怎麼樣兒?」唐晚安顯然是在她上課的教室外邊等了一陣兒,這會兒,見她出來,便迎了上來。
不知道是不是唐晚輕的錯覺,總感覺,她現在的氣質比之前那種白蓮的氣質,更加聖潔了一些兒。
難道是要當媽的緣故?
「我還好。」唐晚輕淡道,語氣很緩和。
她這人是這樣,別人對她好,她自然對別人好。
別人若對她不好,她自然也不會太客氣。
「那天回來,我沒有想到,爸爸媽媽對你和容三力的事情,意見那麼大。我應該勸勸爸爸媽媽的。」唐晚安分外自責地說。
剛還覺得聖潔了一些,果然,是聖潔了一些。
三句話,不忘戳人痛處。
「沒事。」唐晚輕冷道。
勸不勸,他們都那樣兒。
「我有個好消息要跟你分享,希望你知道以後不要怪我。」唐晚安微微抿唇,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這不了解唐晚安的,可能真會相信她這是多在乎她這個姐的感受。
唐晚輕目光平靜地看著她,道:「什麼事?」
「我,我和阿晟哥,決定決定,這個月28號舉行婚禮。」唐晚安似是沒在唐晚輕臉上看到預期的痛苦表情,有些不滿,忙接著說出後面的結婚消息。
她緊盯著唐晚安,想從她平靜淡定的面部表情中,找出某些讓她得意的情緒。
如唐晚輕就跟平時一樣兒,淡淡的目光,淡漠的表情,完全沒有受到她那個『好消息』的影響。
「28號?顧老爺子說過,是個好日子。會不會太急?不過,你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要是再等等這肚子顯形了,就不大好看了。」唐晚輕先是疑了一下,然後目光輕輕地一掃,最後狀似無意地落在唐晚安的肚子上。
唐晚安覺得自己又被唐晚輕給羞辱了!她死死掐著自己手掌心,關點兒沒把肉摳進指甲。
本來,何素芳的意思,也是再過一個月,等孩子穩定一些,再辦婚禮。畢竟是顧唐兩家聯姻,不能草率了去。
再加上唐晚安的身體一向又不好,這辦婚禮又有得新人忙。何素芳就是生怕她累壞了自己的身體,才想把結婚的日子推后。
哪裡想到,她自己提出來,要把結婚的日子定在這個月的28號。
想來,是特意用來噁心唐晚輕的。
「是呀。阿晟哥,就是擔心我這肚子,所以才想把婚禮提前。對了,輕輕,這是我婚禮的請柬。你和容三力一起來吧。再怎麼說,大家都是一家人。這段時間,我也會勸勸爸媽的,既然你和容三力生米煮成了熟飯,鬧成這樣,也沒什麼意思。」唐晚安笑著道。
唐晚輕很懷疑唐晚安送這請柬的用心,不過還是接了下來。這要不去,唐鎮國和何素芳那邊兒,指不定怎麼找自己麻煩。
只不過,恐怕去了,麻煩更多。
「我知道了,謝謝。」唐晚輕笑了笑,將請柬收進包里。
這風輕雲淡的模樣,讓唐晚安受了個悶氣。她緊咬著腮幫子,嘴角卻還抿著高興的弧度,表情有裝不住了。
唐晚輕暗暗勾了勾嘴角:「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婚禮我會準時參加的。」
言末,她轉身離開。
唐晚安的笑容驟消,面部肌肉因為氣憤,而五官扭曲。
「哦,對了,你的婚禮,我應該包多少彩禮?我以前沒參加過這樣的場合,先問一下你。」唐晚輕頓住腳,猝不及防地回頭問。
正巧捕捉到唐晚安來不及重新揚笑的嘴臉,哪怕裝得再錯愕,可眼中那絲嫉恨,卻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我,我也不知道。你打電話問問媽吧。」唐晚安乾癟癟地說。
唐晚輕傾了下頭:「我知道了。」
唐晚安走後,唐晚輕又上了一節選修課。口才與演講,她最不喜歡的課。當初選她,就是因為這課的實踐考核簡單,就是寫一篇演講稿。
比起那些工藝課,要做出一件像模像樣的作品,那還是簡單容易多了。
選修課上完,四點三十的樣子,她周五所有的課程,就結束了。
四點三十一分,她的手機,就收到容恣發過來的微信。
容恣:我在學校門口等你。
唐晚輕嘴角一努,架不住心裡那絲歡喜。迅速回了一條,我知道了。
背上包,穿過隆國戲劇學院的校園。
唐晚輕門在校門口,一眼就看到停在馬路邊兒距離正門五十米開外的邁巴赫。
就在唐晚輕緩緩朝邁巴赫走去的時候,她的身後響起一聲尖厲又耳熟的聲音。
「輕輕姐!輕輕姐!等等我!等等我!」
唐晚輕回頭看了一下,就見到楊可可穿著一身白裙,像飛舞的蝴蝶一樣,朝她這個方向急匆匆地跑過來。
唐晚輕下意識地就想避開這個麻煩。
可還沒等唐晚輕快步離開,楊可可就衝過來抓著她的手,喊:「輕輕姐,救我!你一定要救我!後面有幾個人在追我!怎麼辦啊!輕輕姐,我怕!」
唐晚輕一臉狐疑地看向楊可可,這小白蓮又在整哪一出啊?
「輕輕姐,真的!你說我怎麼辦?他們來了!來了!」楊可可死掐著唐晚輕的手,喊。
唐晚輕定睛看了看,是兩個打扮流里流氣的混混。
真不知道,楊可可是怎麼招惹了這樣的人。
她拉開楊可可的手,鎮定地道:「楊可可同學,你去把學校保安叫過來。報個警,這事兒就解決了。」
這言外之意是,你老完全用不著向我求救。而且大門口的保安,就在那裡杵著,很顯眼啊。
「不行,不行,他們說了,如果我報警的話,以後每天都來找我!還要打斷我的腿!輕輕姐,我好怕啊!你救救我,我該怎麼辦啊!」楊可可復又抓著唐晚輕道。
唐晚輕真是服了楊可可了,她又不是處理這種事情的專家,死拉著她幹嘛啊。
「你不報警,那我給你報。」唐晚輕道。
「不行,你不能報!輕輕姐,我們快走!」
還沒等唐晚輕掏出手機,楊可可就死命拉著她往前跑。
唐晚輕停下來,扯開楊可可的手,她可沒想跟楊可可不明不白地整在一起。
楊可可沒想到,唐晚輕會掙開她的手,無奈只能先往前跑。
奈何那後邊追得兩混混很給力,三下五除二就把楊可可給制住了。
唐晚輕在旁邊看傻了眼兒。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楊可可細聲細氣地喊道。
真不知道,她這樣是不想被人聽到呢,還是想被人聽道。
哪有遇到這種情況,還嬌滴滴的!
「犯法?是你自己答應跟我們大哥好的!怎麼,得我大哥的好處,現在就想溜了?」其中一個混混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惡狠狠道。
唐晚輕掃了一眼兒,反正不關自己的事,頂多幫忙報個警,就準備離開。
可楊可可一看到唐晚輕沒事兒人一樣離開,就急了。
「你們去找她!她們家比我們家還要錢!你們大哥要是跟她好了,以後就是,就是唐家的上門女婿!你看她,看她長得多好啊!多漂亮啊!」
楊可可看來是真慌了,居然把她給拉出來當替罪羊。
果然,其中一個混混就朝唐晚輕這邊兒看過來。
看到唐晚輕這玲瓏有致的身段時,那混混痞氣十足地吹了聲口哨。
唐晚輕暗叫一聲糟!忙往容恣所在的那輛車的方向走。
「想走!把大哥叫過來,這妞兒,比手上這個還要好!」那個吹口哨的混混冷笑道。
然後,唐晚輕也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一個什麼大哥,胖得跟唐鎮國有得一拼,滿臉流油的粉刺,哼哧哼哧地向唐晚輕跑過來。
唐晚輕這時哪還敢再慢慢折騰,直接跑起來。
「別走!別走啊!小美人!等等哥哥!」
唐晚輕忍住想吐的噁心感,剛剛要不是楊可可拉著她往反方向跑了一下,現在,她早就上了容恣的車了。哪還有什麼機會,給這身後的死胖子追!
果然,跟唐晚安沾上關係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什麼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