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從「饑渴」到「愛」
蘭馨走後，接近兩年都很少回家。
林子到弟妹那裡幫忙也成了習慣，弟妹有事無事也打電話找林子，林子都是有求必應。
知道的說小雪是林子胞弟的老婆，不知道還以為是林子的老婆。
林子從胞弟口中，也得知胞弟在外有了女人，他不想回來，一回來就得和小雪離婚。
「弟呀，哥與小雪沒有什麼，是清白的。」
「哥，我沒有懷疑這事，是我與小雪沒有了感情。」
「怎麼這樣呢？孩子都這麼大了。」
「哥，你不知道，我一下崗，她是如何逼我出來的。」
「她也是為了生活，為了這個家，心裡一時不平衡。」
「我下崗，我心裡好受嗎？總是為自己考慮，不考慮別人的感愛，這還是老婆嗎？真他媽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工廠里那麼多人下崗，也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
「什麼時候回來，和小雪深談一次。不能耍小性子。」
「哥，沒有這個必要了。」
兄弟倆在電話里聊著天。
林子有些茫然，是不是別人傳了什麼話到胞弟耳朵里，對於胞弟在外面有女人事，他是聽說過，這也沒什麼，一個強壯的男人，一個人在外面，找個女人放鬆放鬆，現在太正常不過的了。
但胞弟在電話里不像開玩笑，是認真的。
在後來的日子裡，胞弟給兒子打電話的次數也很少，兒子要錢的時候，也會向他打電話，除了要錢，他們父子就無話可說了。
林子胞弟是在一家養生館認識的一個女子，他常常去她那裡做按摩，也就在這裡，他的一顆漂泊的心得到了安慰，有一種歸宿感。
人有些事，還真的說不來，他就是喜歡她，她對他也很好，不像人家只是為了錢。
一次林子胞弟做完按摩，因為養生館里的人特別的少，他就主動請了這年輕女按摩師去吃夜宵。
他也沒有想到這位年輕的女按摩師，欣然接受了林子胞弟的邀請。
兩個人走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小飯館坐了下來。
其實，他們倆在養生館交流很少，最多的是用眼神相互交流，各自就知道對方對自己有意思，只是都沒有說出來。
女子說：「我家在北方，是在一個比較偏的鄉下，讀完初中，自己就做了這一行。」
林子的胞弟說：「他原本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是國營企業，遇到改治，自己就下了崗。」
「你家裡有哪些人？」
「父母，還有一個哥哥，還在一個要死不活的廠里上班。你呢？」
「讀完初中，父親一病不起，離開了人世，母親可能知道父親身體不好，早早的為自己做了打算，跟了本村裡的另一個男人，我不喜歡他。可不管我怎麼樣的反對，也無濟與事，這男的就到我家裡住，我就同母親吵，吵得很兇，母親為了這男的居然動手打了我。我一氣之下離開了家，幾年都沒有回去過。」
「那你如何生活呢？」
「開始到一家小飯店洗碗涮盤子，只給我飯吃，到春節時給點壓歲錢，也叫紅包，也只有幾百元。」
「幹了一年，沒事的時候到街上瞎逛，見到年輕的女子在養生館，穿得乾乾淨淨，很是體面，真讓人羨慕，就動了心思。」
「人一旦有想法，就想去做，對吧。」
「是啊，我開始多方打聽，她們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最後自己親自去了，找到養生館的老闆。」
「你對老闆怎麼說。」
「我就說我想學做這一行。」
「你猜老闆怎麼說？」
「她問你，你知道養生是做什麼的嗎？」林子胞弟看著面前的女子說。
「對，對，她第一句話就是這麼問的。」
「我想學這一行，自然對這行有所了解，是用了心的。」
「你也是我的老顧客，你知道這一行起到什麼作用嗎？」
「我還真不知道，感到舒服，花錢買舒服唄。」
「哈哈。多數男人是不知道的，就只知道買舒服，快樂，甚至想來點刺激。」
「你說得對啊。」
「你說像我們這些沒有老婆，有很多打工者老婆在家裡帶孩子，性「肌渴」常常出現，特別是晚上，幹嘛呢，漫漫長夜難熬，忍受不了身體的慾望，怎麼辦？到你們這養生館的一般打工族是不會來的，這裡條件好，來的人還是要一點檔次的。」
「你是說收費高，是吧。」
「這是主要原因，其次，他們是要直接的，將身體里的壓力排出去舒服了，也就完事了。」
「我還算幸運，找到一家比較正規的養生館學徒，也學了不少東西，明年我學徒期滿，可自己去開一家，也可留用，工資就高很多。」
「你看到養生館上寫的，經絡養生、經道養生健康保養、香熏SPA、美容美體、馭經之術、按摩養生，中醫預防養生，減壓放鬆等服務項目。這些我都學了差不多了，所以我單獨為你服務。」
「等你出師了，我出資你出技術，我們合作辦一家養生館怎樣？」
「那感情好呀。」女子說著停了一會，林子胞弟在等著她的下文。
「好是好，養生館一些設備和店面是要不少錢的，一般打工族是承受不起的。」
「這個你就別怕，我努力干一年也能賺個五、六萬。」
「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該結過婚吧。」女子試探問。
「是結過婚，不過現在離了。」這林子胞弟撒了謊，他根本沒有離。他對這按摩女有感情，特別是她按摩的手法，很是不錯，按一回好幾天身子都舒服。
「離婚了，一定有孩子吧。」
「孩子前妻要了。」
「這麼說你現在是單身。」
說著，林子的胞弟向按摩女身邊靠了靠，按摩女沒有動位置，不反對，也沒有同意。
「你考慮考慮能嫁給我好嗎？」
「這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林子胞弟靠在按摩女身邊，自言自語：「一個男人找不到一個好女人，一生都不幸福，我結婚不到兩年就離了，我下崗后，她天天同他吵，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才出來打工，都快三年了，回去過一次，是看兒子，兒子見到我就跑，一點感情也沒有。」
「我家為了娶她花了十多萬，離婚是被她逼的，沒有感情了，不離也不成，我清楚結婚離婚損失都是男人。」
「沒辦法，我沒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善變，還說不是看我有一個穩定的工作才不會嫁給我。」
「你想想，你是嫁給我這個人，不是嫁給我工作的，我工作沒了，她三天兩頭吵，這還有愛么？這樣的女人不離都不行。」
「唉……一生遇到這樣的女人，真他媽的倒了八輩子霉。」林子胞弟的這段話起了作用，按摩女也很是氣憤。
按摩女感到這個男人也怪倒霉的，從他說話中可以看出，不像是騙她的，人心隔肚皮，哪能看得清，她畢竟也是社會上人，也不至於為了一頓飯而被人收買。
若他真的為她開起了按摩店，她有可能嫁給她，她需要這筆錢，有了這錢，她就可賺到更多的錢，曾經有一個大老闆想為她出資，不過人家有老婆，年齡也太大了些，是她的年齡乘以二。
這位大叔級別的人想同他老婆離婚，與她結婚，人是個很好的人，但她總不能跟一個老頭過一輩子吧。
她在腦海中反覆問過自己，他要是老了就不是錢的問題，到時她該怎麼辦呢？一個人帶一個孩子，她的青春，全部給了一個老頭，划算嗎？關鍵這老頭還有一身的毛病，因為是她給他調理的，所以她很清楚他的身體狀況。
這老頭跟她說得很是清楚，他可以幫她出資辦養生館，但有一個條件，人要跟他，也可以同他結婚，他就回去同老婆離掉，不結婚也行，就得隨時為他服務，他想什麼時候要你，你就得去。
換句話說，他不死你就得陪著他，她呢？也不可以結婚。
這就是人們說的包二奶。
她想想自己僅二十歲，你都四十幾歲的男人，到他七十歲的時候，她就五十歲了，到那時誰要你，她後面的日子誰陪她呢？
若是有個孩子，可能還要好些，可他說，不結婚就不要孩子，她不敢向後想。
林子的胞弟就不一樣了，三十剛出頭，功能都是很強的，兩人要一個孩子，把養生館辦好，兩個人不愁吃，不愁穿，舒舒服服的過日子，比跟一個半截老頭精神要偷悅的多。
兩人吃完夜宵，出了店門，原本就此各回各家。
可林子的胞弟有些激動，想同按摩女開房。
也許是按摩女被晚風一吹，也許按摩女對男性的了解。
「對不起，我不同於別的女人，不會輕易的同男人上床的。」
「我們的關係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天數不在多，相互還是不太了解。」
「你說我們能走到一起嗎？」
「這就要看緣份了。」
林子的胞弟，看著遠去的按摩女，心中升起無限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