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滿腹委屈,向誰訴?上
婆婆是知道大隊長好這一口,她知道自己老了,不再年輕,就是這大隊長上台,將她逼著退下來的。從此也就結了梁子,只是大隊長心裡不說,剛下來幾年,多多少少提防著她,這麼年過去了,一女人家家,也沒有這個后力了,現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他這個人很壞,上面跟你握手,下面就有可能踢你一腳;當面對你笑,一轉背笑容全無,臉就陰森下來,可怕得很。
當你面說得好好的,你接著干,還說這大隊里誰也沒有你能力強;可在上面反應又是一套,說她擺老資格,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她在這位子上,工作都無法開展。這是逸凡母親聽一公社的幹部說的。
下來就下來,也不是什麼國編,吃皇糧。農民天生就是種地的,種地她一點也不含糊,居然還當起了生產隊長。可見這女人是多麼的好強。
她這個隊長,可不是大隊長開恩,是小隊民主選的,大隊長想給另一個人當,還做了不少的工作,在選舉會上,大隊來的兩個人說某某人當選,大家舉個手就行了,大多數人都不願意這樣做法,大隊來的兩個人逼得沒有辦法,只好投票,結果大隊提出的候選人也沒的選上。偏偏讓逸凡母親選上了,她沒有推辭,反道說,大家信任,她就領著大夥干。氣得大隊長,半年都不來這小隊一趟。
村裡大姑娘小媳婦與大隊長有染的不知有多少,絕大多數悶著不敢發出聲音,她沒有想到,這事落到她家的人頭上,而且是在青天白日,還是在大隊部,她想老娘要是年輕十歲,非得弄死他不可。
時過境遷,花謝了會開,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在這裡想當年的話就不用說了。
逸凡自然是聽母親的話多一點,加上別人的話,雖然是半信半疑,但母親都這樣了,謠謠定會受到很強烈的剌激,不然怎會有這種反常現象,逸凡也認為是真有其事。
他也不聽謠謠的解釋,從母親房間里出來,一個人坐在堂屋裡悶著頭抽他的平頭香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
逸凡對一個問題的處理,太過程序化了,顯得很穩重,總感覺做事說話比別人慢半拍,缺泛男人的果敢。
雖然逸凡的母親是位女強人,畢竟是女性,在逸凡身上表現很多女性特質,柔,多了點,剛小了點;多了點懦弱,不屬性情中人。這可能是長期生活在一個沒有父親家庭的原故。
謠謠看到老公這個樣子,拿不出一點辦法,而且還站在他母親一邊說話。
她嫁過來,不靠老公,還能靠誰?
她委屈的撲倒在床邊痛哭了一陣,自家人都不為自己做主,我嫁到這裡有多不容易,怎麼就不聽她說呢?原本她將老公看成是自己的天,是託付終身的人,到他這裡卻束手無策。
她感到這個家她是呆不下去了,這時她想到娘家,只有回娘家才是她唯一的出路。
有娘就有家,這是一點不錯的。
她回去也不是想搬什麼救兵,只是想在一個沒有壓力的環境里,好好冷靜想想,她嫁到這邊來,是對還是錯。
其實,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沒有什麼對錯,只是在生活中,突然出現了變故,這是不可預知的,這才是考驗兩個人感情最重要的時刻。
是逃避,還是一起去面對來自各方面的壓力,按常規,按常理,應是兩顆心是否貼得更緊。
逸凡只一味著苦惱,沒有考慮到謠謠的感受。
謠謠嫁到逸凡家只有幾個月,同本自然村婦女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其它時間,她可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很注重自己的言行,因為她知道,找一個好男人不易,逸凡帥氣,讀過初中,有頭腦,有一把力氣,在鄉下可說是不二的人選。
謠謠沒有想到,逸凡如此對她,在這樣的時刻不去安慰她,而是想著自己的事,謠謠心裡難受極了。
她真的是瞎了眼,千挑萬選,選上這麼一個男人。
她不是別人介紹,而是在路上相認的。
逸凡和本村裡幾個小夥子在山砍柴,見到謠謠向這邊走來,幾個小伙就起鬨,看看誰敢同山下路上走的女子親一口,他的柴就由他們幾個包了(這其中包括王保林在內)。
這個時候,逸凡大膽的站出來,這有何難,我去。
大家面面相覷,都感到逸凡是不可能完成這項任務的,他跟女孩子說話臉都紅的人,不信他有如些年膽量。
「你們說話可算話。」
大夥異口同聲的說:「當然算話。」
逸凡心裡呯呯的跳,可活說出去了,大夥一湊,臉涮一下紅到脖子。
逸凡硬著頭皮奔下山了。
大夥的目光緊隨其後。
逸凡在下山的路上想好了,自己裝眼睛被灰塵迷眼,為了裝得像些,把一隻眼揉得通紅。
在山路的轉拐處等著向這邊走來的女子。
當女子快要走進,一看是一位年輕的女子,比自己的年齡還要小些,不好喊大姐。
逸凡捂著一隻眼:「大妹子,我的眼睛被灰迷了,請你給吹一下成嗎?」
這女子就是謠謠,謠謠一看,是個帥氣的小伙,長得清清秀秀的,文文靜靜的,不像猴精男人,應該不會猥褻她的。
很天真的謠謠兩手要翻開逸凡的眼睛。
逸凡不忍心抱住謠謠的頭親上幾口。
「妹子,對不住,原本是與山上小夥子打賭,親你一口。」
聽到這話,謠謠臉一紅,雙手迅速從逸凡的臉上移開。
扯起腳就要走,嘴裡還說了一句:「無聊!」
「妹子,妹子,對不住,你得告訴我的地址,我好蹲門道歉。」
這是謠謠對逸凡第一次相識。
謠謠跑出一段路后,回頭看看逸凡,心想這男的還不錯,實話對她說了,也沒有親她。
謠謠回想著第一次與逸凡相識的經過,充分說明了逸凡心底是善良的,若是第一次,逸凡強吻了她,她們婚姻是不復存在。
可,今天逸凡萎萎弱弱的表現,令人甚憂。
要說她的上衣扣子全被大隊長拉掉了,豈不是將這事坐實了。特別是老公不相信她,她真的好傷心。
她想起當時,逸凡家派人去她家提親,一見逸凡很有面緣的,溫文爾雅,相貌長得俊秀、有氣質、有學識、待人有禮。
沒有想到,逸凡在大是大非面前卻變了一個人,選擇逃避,他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謠謠想,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