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非曲直,誰能解?上
題記:年輕是資本,對一個女人來說,結過婚是個寶,結婚後是根草,價碼當然不一樣,結婚再離婚,人在社會上的價值就大大打了折扣。
外面的喊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謠謠,開門是我。」
老公在外面急得團團轉,還生怕別人發現,夜裡偷著回來的,在山上砍樹的勞工是有紀律的,搞不好就叫你回去,回去就意味著扣工分,當時的工分就是工資,比工資還重要,這裡面還有一份工分糧的,工分少,分的糧食也就少。
在那個年月,能吃上一頓飽飯就算是幸福了。
謠謠到底怎麼了,怎麼睡得這麼沉,是不是不在家?按理說不會呀,要是回娘家,母親會捎信給他的。
情況太急,謠謠的老公逸凡來不及思考,便去了母親住處窗口問個究竟,母親早就聽到了兒子的喊聲,只是不便出來,這是他們小妻的事情,就一直在聽著。
「媽。」
「門開的,你進來。」
「謠謠人呢?」逸凡劈頭蓋腦的就問。
「不在睡覺嗎,這謠謠睡得好死,我在這邊都聽到你喊。」母親也這樣說。
「謠謠今天出了什麼,山上人都傳開了。」
「我叫她去大隊報一下,她孕的事,好生下來按戶口,她從大隊里回來,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媽,你沒有問問?」
「我問了,她說去同大隊長說了她懷孕的事。」
「媽,你叫她去幹嘛,你自己去說一聲,不就好了。」
「我那裡知道,做這點事也做不好。」
母親點亮了燈,披上外衣,到堂屋,開了大門,這個時候謠謠的房門還沒有開。
老媽自從老伴過世,沒有再改嫁,她就與兒子相依為命,她還當過十多年的大隊婦女主任,耕田扒地,哪樣農活不會幹,按現在來說,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女強人。
一般男人也不如她,她沒有怕過誰,可媳婦這事,她一點也不知道。
「開門,謠謠,我是媽媽。」
「媽,為何要我開門,他就是一個禽shòu。」謠謠在房裡回答。
「你說誰是禽shòu,開開門再說。」
「你也要我做那事嗎?」謠謠想你也怕他,讓兒媳做這事,要是逸凡知道這事,必然影響夫妻感情。
「你說什麼?」逸凡的老娘聽著兒媳沒頭沒腦的話。
「媽,過來。」兒子把娘叫到一邊,他把在砍樹時聽到一些閑言碎語,一五一十同娘說了一遍。
外面傳的與實際大不相同,說是大隊長要提撥謠謠當婦女主任,聽起來是好事,在話中有話,意思很明顯,說明了就是謠謠早就與大隊長有一腿,不然怎會提撥她,一個外省的,與她家沒親沒顧,不是人長得漂亮,那個東西長得好,年輕有夫工。
後面的事,人們都可以自由發揮和想象了。
「孩子,別怕,娘一生怕過誰,你一個男子漢一點出息都沒有,還想連夜逃走。」
「兒子,知道吧,要是你們走了,這裡的人會說得更走勁,當大隊婦女主任的事,你千萬不能鬆口。」
「外面都這樣傳了,我肯定不放謠謠去當什麼主任,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嗎,明擺著。」
逸凡不知道那些人還會添油加醋,下流的話說得特別難聽,當然不會當面說他的媳婦怎樣怎樣。有好朋友告訴了他,他才連夜趕了回來,準備不同母親說,離開這是非之地。
年輕人想法太簡單,你逃的過初一,能逃過十五嗎?什麼地方能收留你們,再說你走了,老娘一個人怎麼辦?一連串問題不曾想過,只想著天地之大豈能沒有他們容身之地。
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你們拿什麼去生活,憑你年輕有力氣,能幹活,謠謠生下孩子孩子誰帶,你逸凡有三頭六臂,養活一家三口?
娘倆說了一會兒話,逸凡母親再次來到謠謠的房門口。
「開門,是你老公逸凡回來了。」
這一句起了作用,謠謠從模糊中清醒過來,醒好像是醒了,房門是開了,可手上拿著大木棍,打著赤腳,一副狼狽相還定格在那裡。
「你瘋了,放下木棍,快將衣穿好,娘有話問你。」逸凡老娘很惱火的說。
丟下木棍一頭撲進老公懷裡嚎淘大哭「.……」
哭了一陣子,做娘的看不慣這樣的鏡頭,好像你受有好大的委屈似的便說:「哭要是能解決問題,你就哭個三天三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一句話可有份量,謠謠馬上就止住了哭聲。
她不明白,婆婆講的話什麼意思,當初她怎麼啦?謠謠想想不對勁,便問:「媽,什麼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自己做的事,你不知道,還要問我。」婆婆丟下這句話,懶得跟謠謠說,隨你,看你能翻掉這個天,回自己的房去了。
謠謠從千里迢迢嫁到這邊來,她靠著誰,她靠著的是老公,沒有深愛的老公,沒有老公的支持和關心,她有什麼,什麼都沒有。
「逸凡,你看你媽?」
「她是老人,她說一句話,你介什麼意。」逸凡有安慰的意思。
「老人家,也不能隨隨便便,這麼說自己的兒媳。」
「那你還要怎樣,你才滿意?」逸凡反問了一句謠謠。
謠謠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原本老公就是她的天,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謠謠感到孤立無援,這時的眼淚是最沒有用的東西,沒有人同情你的遭遇,她摸摸自己肚子里孩子,這個未出生的小生命,自己不堅強,他也要你堅強。
她隻身一人,出了這麼大的事,老公不安慰她,反而還說她,只聽外面人怎麼說,他就怎麼信,老公都不站在她一邊,她還留在這地方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