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老天總是愛開玩笑
過了一個月，顏葉舒按時去做了孕檢。
沒想到B超照片出來后，主治醫生的臉色變得十分沉重。
顏葉舒不安了：「醫生，不好嗎？」
醫生讓她坐下來，神色凝重地說：「是這樣的，你得下一個決定。」
顏葉舒一驚，難道是要中止懷孕嗎？這可不行！要知道席慕雲對這個孩子是那麼期待！
醫生十分遺憾地看她一眼，說：「你懷了雙胞胎，可能得去掉一個，不然以後兩個胎兒大了，你的子宮比較脆弱，會承受不住，到時大人孩子都有危險！」
顏葉舒呼吸一滯。
雙胞胎！
席慕雲竟是一語成讖。
難道這是天意嗎，正好就是他所期待的。
可是醫生這麼說，卻又變成了一個殘忍的選擇！
為什麼會這樣，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給她期待，就單胎，那樣她就不會因為要選擇留下一個而去掉另一個感到痛苦了！
這老天爺似乎一直就沒有停止過捉弄她！
「你回去與席先生好好商量一下吧，最好去掉一個，畢竟那才是最保險的！」醫生再三叮囑說。
顏葉舒神思恍惚地坐車回青園，一路上都是木木的。
她的腦海里反覆迴響著剛才醫生說的話。
「那醫生，你以前說過，像我這樣的身體，只能懷孕這一次了？」
「是的，為了安全起見，我個人建議就只要這一個孩子，以後不能再要了。因為你的子宮已經變得太薄，懷孕變成極危險的事。」
「如果我一定要保留這對雙胞胎呢？醫生您就沒有辦法了嗎？」
「不是說完全不可能，但是風險太大，我覺得你不應該冒這個險。捨去一個，你還是可以得到一個，總好過你將自己和兩個胎兒都置於危險之中。」
思來想去，頭都脹了。
想了想，顏葉舒對司機說：「先別回青園了，去江洲花城。」
突然見到顏葉舒，這段正好休假的顏海星很驚喜：「姐，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顏葉舒笑笑，「奶奶和爸呢？」
「奶奶今天又拉爸去相親了。」顏海星說，勾了勾嘴角。
顏葉舒也輕笑，「這樣好，免得他老去煩擾媽。對了，他們跟青青相處得怎樣？平時不會有什麼矛盾吧？」
「還可以。青青比我還知道怎麼對付他們。就是有些生活習慣要遷就，他們改不過來。」
顏葉舒同情地點點頭，「估計青青最煩惱，畢竟是大小姐出身。不過也可見她對你是多麼情深意重。」
顏海星不好意思地笑笑，轉移話題：「你最近怎樣？我聽媽說，你懷了二胎。你這身體受傷過，要多加小心。」
被他問中心事，顏葉舒唇邊的笑意一下消失了。
她憂愁地看著他：「海星，像我這樣的身體，醫生說只建議要這個孩子，以後都不能再要了。」
顏海星點點頭，「從比較保險的角度來說，醫生的話是對的。」
顏葉舒漆黑的眸子暗暗期待地望著他，思忖了良久，曲折地說：「我和慕雲都喜歡孩子，還想過，如果這次懷了雙胞胎就好了。但醫生又說，雙胞胎也是件極危險的事。真有這麼可怕嗎？」
顏海星聽她這麼說，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姐，你特意過來跟我說這個，是不是，你遇到什麼麻煩了？」
「沒有啊，哪有！」顏葉舒趕緊說，「我只是無聊，就跟你聊聊。」
但眼睛不自覺偏向一邊，沒敢與他對上。
顏海星的心裡突然浮上不祥之感，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姐，你別瞞著我，你是不是懷了雙胞胎？」
顏葉舒的臉一下白了。她還沒有準備好讓大家知道，特別是席慕雲。她垂下頭：「……是的，你猜中了。醫生想叫我打掉一個。」
「但你先別跟大家說，特別是慕雲！我還沒決定好，不想要更多的壓力。」她忽又抓住他的手，急切地看著他，十分的懊惱，「老天總是愛跟我開玩笑……」
顏海星望著她好一會兒，才再次問：「姐，你真的那麼想保住兩個嗎？」
顏葉舒黯淡的眸子一下又發出期待的光，「海星，你有辦法嗎？」
「我在美國時，認識一位很有能力的教授，像你這種情況她也遇到過不少，基本上都是提前分娩，大人小孩都保住。但如果你的情況太嚴重，為了安全起見，還是保守為好。」顏海星說，「你先別著急，好好養著，注意觀察，實在不行，我們再放棄其中一個。你下次將每次的孕檢都給我，我聯繫教授看看，如果她說有信心保住，我們就去美國。」
顏葉舒猛地抱住一臉嚴肅的顏海星：「太好了海星！至少還是有些希望，努力過了再放棄的話，我也不會這麼難受！」
顏海星不是容易流露感情的人，被顏葉舒這麼激動地擁抱，臉上有點尷尬。不過他還是輕輕拍拍她，安慰道：「有時很多事情只是我們想得太嚴重了，放寬心。」
「嗯！」顏葉舒鼻子一酸，眼睛紅了。
特別在乎時，困難似乎也會變得特別嚴重，也許她真的需要再淡定些。
……
晚上席慕雲回來，想起今天是顏葉舒去做孕檢的日子，就問：「葉舒，今天醫生有沒有說什麼？寶寶情況怎樣？」
顏葉舒心虛，但還是像沒事一樣笑著說：「情況很好啊，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席慕雲走過來抱住她，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一下，忽然說：「葉舒，我得出差一段時間。」
顏葉舒愣住，但很快就說：「沒事，你去吧。我在家很好，有大家照顧不會有什麼事。」
「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忙完一段時間就陪你。」席慕雲撫著她的臉，感覺很是抱歉。
「藍伊娜去嗎？」顏葉舒沉默了一會兒，卻突然問。
席慕雲一下笑出來，很開懷，「老婆什麼時候這麼直接了？」
顏葉舒手指在他胡茬扎手的下巴上搓來搓去，說：「我告訴你啊，別以為我已經放鬆警惕了。這遠房表妹我可是一直盯著的！」
席慕雲輕笑，低頭咬她的耳朵。「老婆吃醋時特別可愛！」
「你還沒告訴我呢，她有沒有一起去。」顏葉舒倚在他的臂彎里，居然沒被他的繞過去，仍掂記著自己問的問題。
席慕雲摟著她，「唔，她也去呢。不過一起去的不止她一個，天翊和曾平也去。」
顏葉舒有點驚訝，藍伊娜和曾平也去不是很奇怪，但莫天翊也去，感覺就有些奇怪。莫天翊又不是席氏的人。
「這是高端技術行業的企業家峰會，去的人很多。」席慕雲解釋道。
顏葉舒哦了一聲，興趣其實不大。她戳戳他的胸口：「反正與遠房表妹保持距離就行！」
席慕雲拿起她的手指就啃，癢得她直笑。
但想了想，席慕雲忽然又說：「要不你也去吧，反正也不是很遠，兩個小時的車程而已。我們住的那個度假村有座不高的山，風景好，我可以陪你去走走。不是說新鮮的氧氣和適當的活動對孕婦最好嗎？」
顏葉舒心動了。
席慕雲親親她，很認真地說：「我想了想，還是不想與你分開時間太久。以前你懷孕我都沒照顧好你，這次我不能再那樣了。」
顏葉舒望著他，莫名地眼睛就濕了，不自覺眨了眨。
懷孕的人特別感性，他叫她這麼感動怎麼辦。
「當然，帶你在身邊也是為了防止到時來了太多美女，見我英俊出眾，一個個投懷送抱就不好了。有老婆大人在一旁監督，我也好時刻提醒自己是有婦之夫……」
顏葉舒：「……」
……
入住度假村后，莫天翊有些無聊地出去逛了逛。
卻突然看到山腳下開闊的草地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采著野花，莫天翊一下怔住，以為自己眼花了。
竟是許久未見的顏葉舒。
沒想到席慕雲會帶顏葉舒一起來，看來席慕雲還是挺愛她的，莫天翊想。
不過他也不難受，反而心底湧上淡淡的喜悅，向她走過去。
「嗨，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你。」莫天翊在附近坐下，嘴角含笑，瞅著她手裡的花束。
顏葉舒停止做採花大盜，也過去在他旁邊坐下。盯了他一會兒，她笑道：「小翊最近帥了很多。」
莫天翊詫異地挑眉，瞪她：「你叫我什麼？」
「小翊啊。」顏葉舒笑，「我覺得以我們熟悉的程度，不應該直呼你的名字。小翊，多親切啊！」
山坡朝北，曬不到午後的太陽。莫天翊坐在草地上，彷彿良久也沒有回過神來。她這樣笑著叫他小翊，好像也是很不錯的事。
「可是我想叫你的名字。」他望著她，忽然叫她：「葉舒。」
「隨便你。」顏葉舒目光帶著淡淡的笑意，坦然地與他對視，「我知道，以後你會都放開的。」
「我想也是。」莫天翊笑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關心地問：「對了，你後來有沒有碰到我說過的那個奇怪的男人？」
顏葉舒搖搖頭。「沒有。慕雲讓人跟著我，沒見到可疑的人。不過最近我也不怎麼去公司。」
莫天翊哦了一聲，說：「那就好。」
莫天翊與顏葉舒告辭后，想回自己的房間躺一下，卻在門口被藍伊娜攔住。
「莫總裁，我們去喝一杯怎樣？」藍伊娜嘴角含笑，雙手交叉在胸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