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無所不用其極
他怎麼了?
他不知道,
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
真的快要不行了吧。
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男人想著陰騭的雙眼多出了幾分清醒,
從她的口中退出來,紀思念下意識就睜開雙眼,猝不及防看見了他眼睛里深到極致也冷的極致的神采。
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他了。
「抱歉。」
他淡淡說了一句,然後就拿起剛才熱烈過後,放在椅子上的西裝披上,一邊穿著一邊從她身上起身,開車門出去,偉岸的身子沒有一絲停留。
思念怔怔的看著他,
看了一會,才把他拉住,
「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
「……」
………………
她也不知道有什麼可說的了,
兩個人,回家路上一路上的氣氛都有些冷。
紀思念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態度就冷下來了,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四季別墅。
最後,當彼此二人一個在客廳看文件,一個準備上樓洗洗睡覺,都沒有任何交談。
紀思念上樓之前,有意無意回頭看了一眼。
男人還是一言不發坐在沙發上做他的事情,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終於還是心冷了,思念徑直朝三樓走去。
……
三樓是慕思思的卧室。
思念回來后伺候女兒洗澡睡覺一起躺下再到雙雙入睡,男人也沒有任何錶態。
思念,對著漫漫的長夜嘆了一口氣,
夜深的時候,差不多也就睡著了。
半睡半醒之間,她感覺到有一雙手不斷的在摸自己。也有唇在吻自己,甚至,夢裡好像還有一個男人在跟自己親-密……
雖說是做夢,但那種感覺卻是那麼的炙熱讓她完全都沒有做夢的感覺。
不過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臉。
……
第二天早上。
思念醒來,發現自己還在慕思思的房間里。
這種發現后第一反應對她而言竟然不是慶幸,而是失落,
是的,失落,
看來,昨天發生的那一切,果然是做夢……
呵……
「嗯……」
誰知道剛剛一起來,渾身就是一陣巨大的酸痛。
思念眉頭一下子狠狠皺起,就感到身側的小女孩也「嗯嗯」了一聲醒了過來。
女兒醒了,思念腦子裡一下子也清醒了很多。注目垂眸看著慕思思,輕柔問,
「思思?」
「麻麻!」
小女孩睡眼惺忪還有些朦朧可愛,咋吧咋吧烏溜溜的眼睛,
「麻麻,昨晚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什麼聲音?」
「就是有蚊子啊,蒼蠅啊,一直嗡嗡嗡在耳朵邊上叫……」
紀思念聽她這麼說眉頭稍稍皺了皺,
蒼蠅?怎麼會,四季別墅每次清理打掃得這麼乾淨,不要說蒼蠅,就連最小的那種飛蟲都沒見到過,更不要說是在卧室。
「不會的,你大概是做夢了。」
「真的嗎……」
「可是麻麻,我感覺,昨天晚上真的有那種嗯嗯嗡嗡的聲音在耳朵旁邊不斷的響呢……」
思念,「……」
原本,女兒那麼說她還沒想到什麼,但突然出來「嗯嗯」兩個擬聲詞,一下子就回憶起昨晚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夢……
總覺得,有個男人在跟她親密,但是醒來了,什麼都沒有。
「行了,」
紀思念大概也明白了昨天晚上的「夢」,還有慕思思說的「蒼蠅」聲到底是為了什麼,臉有點紅,不著痕迹的把話題給轉移過去了,
「快起來吧,今天要練琴,早點吃早餐。」
……
慕思思是紀思念的女兒,從小對鋼琴不可能沒有什麼天賦。思念也不是那種逼迫孩子做自己不喜歡的事的家長,只是,看出她對鋼琴這方面也展現出興趣,所以舉手之勞也格外培養了她一下而已。
經過一個上午的練習摸索,小女孩注意力集中也是有限的,很快就睡了。
紀思念趁著女兒午睡心緒又飄到了男人身上。
所以,昨晚,他到底有沒有來過她的房間?
「喂?」
想著想著,最後還是忍不住就播出了男人的電話。
電話是過了很久才被接起來的,
思念的聲音可以聽出來有點小心,藏不住的希冀的情緒。
「喂?」
一個女人的聲音,徹底像一桶冰水把她從頭到腳淋了個冰冷。
思念拿著手機的手指一根根掐緊。
「怎麼是你。」
「薄總睡了,我代他接電話,薄太太還請不要誤會。」
思念聽到陳安這些話沒忍住突然就笑了出來,「陳安,」她勾著涼涼的諷刺,「你明知道我對你不是那麼的喜歡,現在,還接著我男人的電話跟我說不要誤會,你不覺得可笑?」
「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薄太太如果實在不願意相信,那就自己來集團總裁辦公室盯著。」
嘟嘟嘟。
說完,她直接就掛了電話。
紀思念前所未有的感到生氣。
憤怒這個詞對於五年後的她而言可以說是非常少見的,經歷過大起大落後,就會覺得憤怒有時候是很沒用的情緒。
可是接了陳安的電話,她還是憤怒。不是對薄正東的憤怒,而是對陳安這個女人的憤怒。
思念捏著手機坐在桌前,纖細好看的手指指關節一陣陣泛出青白色。青筋一根一根的暴起,整個人籠罩陰鬱還有冰冷的氣息。
半個小時后,集團總裁辦公室。
紀思念在無人阻攔的情況下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勾勒搖曳。腳下的黑色高跟鞋讓她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高冷而生人勿近。
伴隨著「嗒」「嗒」有節奏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她輕車熟路的打開了薄正東房間的門鎖。
脊背挺得筆直。
「咔嗒——」
門直接被打開。
透過隱約得百葉窗可以看到男人休息室里休息。也是真的睡著了。
紀思念極快的掃了一眼,掃到坐在桌前正兩隻手放在辦公桌上看文件的女人。陳安聽到聲音也很快抬起來頭來,然而就在下一秒,「啪——」
一個巴掌,毫不猶豫的打在她的左臉上!
紀思念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維持著打她的姿勢,陳安眼裡首先閃過了一抹不可置信,下一秒,熊熊燃燒出怒火!
她憤怒起身同樣也想用一個耳光「回敬」給她,手卻在半空中被紀思念扼住!
「啪!」
反方向,再一次,紀思念在她右臉也落下一個耳光!
左一個右一個,兩邊紅腫,對稱狼狽,陳安一下就憤怒的喊了出來,
「紀思念!你幹什麼!」
「我還沒有問問你想幹什麼!」
思念很少見,用這種尖銳的語氣對峙她。她跟著薄正東十三年快要十四年,怎麼可能對這個男人沒有最基本的了解。
他不可能讓別人接聽他的電話,也不可能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還在睡覺,如果有,那就只有一個下場——他被催眠了!
或者,昏迷!
「你喜歡他,至於用這麼下三濫的方式?你以為這樣上位能得到什麼?破壞別人的家庭很光榮是嗎?」
三個問題,從紀思念口中咄咄逼人的問出來。沒有一個在不斷的敲擊著陳安的底線,
但是,走到今天,她也不能回頭了。
「如果你來就是跟我說這些,那麼,我做都已經做了,你還想怎樣?」
思念還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阮甜好歹還有點羞恥之心,可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完全沒有什麼道德底線了。
「好的。」
思念怒極反笑,不著聲色握緊自己的手,扯著唇角,
「既然你一定要這樣,那就不要怪我接下來可能做的每一件事,」
她是女人,也是母親,
她要捍衛她的家庭,當然也要守護她的愛情,
「陳安,你要知道,那些年,他為了留住我,無所不用其極的把我身邊的男人一個一個趕走——我很不介意,我也效仿他的手段——這麼對你。」
……
薄正東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昏昏沉沉快要沒有意識。
窗帘布厚厚重重的拉著,分辨不出白天還是黑夜。
男人深邃的眼睛慢慢的睜開,
朦朧的影像中,看到女人黑色高挑纖麗的背影。
她朦朦朧朧的背對著他,像一個夢境。左手的手掌拖著右手的手肘,右手夾著一支煙,升騰渺茫的煙霧不斷漂浮,淡淡的女煙香氣飄入他的鼻腔,
薄正東的俊眉皺了一下,平靜的吐出兩個字,
「思念。」
女人的背影微微一怔,煙掐了,回過半張臉來,
「醒了?」
「過來。」
紀思念不動聲色的慢慢走過去。
剛走到他床邊還沒有站穩,一股狠大的力道就攫住她手腕,
「呃……」
她猝不及防一把被拉到床上,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接摔進他懷裡,
男人大手環過牢牢把她抱住,濕熱的吻一下子包含著男人的尼古丁醇和的雄性荷爾蒙把她包圍,深深吻住,
思念本能的哼嚀掙扎了兩下,就覺得腰間的嫩肉被一下猛掐,
「你又抽煙了。」
「……」
思念的心咚得跳了一下,
「我,偶爾唔……」
刺痛感從唇間瀰漫,粗糲有力得大手把她腰牢牢掐住,
「再抽煙,看我會不會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