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婚訊
男人和女人力量上的懸殊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展現,雖然斯嘉麗這些年也健身,也運動,力氣比紀思念當年大了不少,但比起男人來,還是差了不只一星半點兒。
她被綁在床頭本能開始就對壓下來的男人拳打腳踢,她不是排斥和他親密,只是這樣的薄正東讓她害怕。
無數回憶親熱的畫面在她腦海中紛涌而至,就在她覺得噩夢要重新上演的時候,她聽到了樓下尖銳的喇叭聲!
跑車咆哮,不需要辨認就知道來的是慕白城!
他終於來了!
薄正東清楚的看著女人眼睛里燃竄出來的火苗,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喜歡慕白城,嗯?我以為是江啟聖陸雲深也不可能是慕白城,他好在哪裡?」
陸雲深勝在初戀,江啟聖勝在純粹,而他慕白城既比不上江啟聖的純粹,也沒有薄正東那樣的給她「父愛式」的照顧,要是論城府,他也沒比薄正東乾淨到哪兒去。
斯嘉麗知道他現在是把自己當成紀思念了,「你喝醉了,你放開我!我是有夫之婦!」
「沒有關係,我也是有婦之夫……」
男人說著大手更進一步直接扯開她下裝,斯嘉麗尖叫了,這個尖叫穿破夜空就落在了慕白城的耳朵里。
管家看到他肯定是要攔的,但還沒來及叫保鏢,戾氣衝天的男人直接就闖入了別墅。
「慕先生,慕先生……」
「滾!」
他不是第一次來四季別墅,何況這些年這裡沒變化,他不費力氣就上了二樓。
本能去了主卧,果然,門內響著屬於男人和女人激烈掙扎的交纏!
斯嘉麗的尖叫悶哼在他耳朵里顯得是那麼尖銳,白皙額頭青筋一根根的爆出。身後響起管家還有傭人蹬蹬步子跑上樓梯的聲音。
「喀!」
他用手去開門,門鎖了。慕白城臉冷得像結冰,身子一撞,門沒有開。
「慕先生……」
管家在後面匆匆追上,有些汗顏,「先生,這門很牢靠的,您撞不開的……」
慕白城這時臉色更加難看,拳頭握成一塊,嗓音異常緊繃,
「薄正東,你把她給我放開!」
被困在室內的斯嘉麗聽到這個聲音如同看到救星,「白城?」她剎那間淚眼朦朧,「白城,你救我,你救救我!」
她這一輩子只喊過他兩次「白城」,一次,是在監獄里死裡逃生奄奄一息的求他帶她走,還有一次,就是現在。
可見,她現在的絕望和當時如出一轍。
薄正東看到她委屈流淚的樣子渾身騰出殺氣,他當然知道就算隔著一扇門把她就這麼辦了也沒事,畢竟這裡是四季,慕白城一個人闖進來根本左右不了什麼,
他也不怕斯嘉麗恨他,紀思念不是也恨他么,最後還不是愛上了他。
想到那個人,男人眼睛此時是近乎失控的狂熱,斯嘉麗一聲驚呼,這次尖叫除去驚恐還多了幾分嫵媚。
薄正東不知道手碰到了她的哪裡,竟然讓她渾身竄起一股熱流。這聲音慕白城也聽見了,嗓音綳得像要殺人,
「沒錯,我承認,」
他在門口說,「我是為了報復你特意找了個特殊血型會彈鋼琴的女人整成她的樣子,你上吧,上了就讓你的思念小姐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哭!」
「淪落到找一個替身才能滿足的地步是么?薄正東,你真可悲!」
男人的兩句話像冷箭一樣刺入薄正東的心,也許這同感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留下的傷口卻流出了鮮血。
他唇緊抿著,依然保持著侵略斯嘉麗的姿態。女人這時已經狼狽不堪,發凌亂著,衣服空掛著,本能燃起一個男人的佔有慾。
不過他雖然無所畏懼,此時也早就被攪和得沒有了心情。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心情,就僅僅是想看她反抗,看她失措,看她尖叫,因為那個樣子,像極了紀思念。
但是慕白城剛才說的話又重新把他拉回了現實。
薄正東黑眸開始聚焦,忽然就索然無味了,
一把鬆開了她,
「你要跟他走么?」
「啪!」
迎面而來的一個耳光。這是他此生第二個耳光,拜這張一模一樣的臉所賜。
「薄正東,你真可悲!」
斯嘉麗重複了一遍慕白城剛才說的話就冷著臉隨便找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下床了,她步子凌亂,慌不擇路的就跑到門口去開門,
男人看著她逃跑的背影就像在逃什麼如狼虎豹,「咔嚓」,門被她打開,衝出去之前他才漠然啟唇,
「你走不了的。」
斯嘉麗才不管,當著他的面一把撲進慕白城懷抱。
慕白城先是把她抱住,第二反應就是衝進去要找這個男人算賬。但是此時四季的保鏢也都來了,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上去跟他打一架。
只見卧室里床上的男人就這麼不緊不慢的站起,雖然在剛才的激烈糾纏中他衣服頭髮也亂了。但完全沒有斯嘉麗那種狼狽之感,反而只剩下一個男人最原始的野性、性感、以及不羈。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了自己的袖子,領口,
「同樣是為死人而活著,我可悲,你又是什麼?」
淡淡的,輕輕的,根本沒有諷刺,也不屑諷刺,就是這麼一句質問。
他為紀思念,他為慕熙楠。
慕白城臉色徹底沉下,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在他懷裡的女人突然開口,
「白城,我不想管了,我們快走……」
「好。」
慕白城冰冷落下一字,只是那張臉就說明了他不會善罷甘休。現在願意走,也純粹只是考慮斯嘉麗而已。
……
斯嘉麗驚魂甫定,
車上,和慕白城的氣氛也不算好。
她感覺有些糟糕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情緒在崩潰,卻沒讓眼淚流下來。
「我不想開演奏會了,」斯嘉麗說,「我想趕緊走,我要回洛杉磯。」
慕白城看著她輕笑了一聲,「走?」他面容諷刺,「你以為現在什麼年代?出個國以後就找不到了?」
「我早就提醒過你,自從你出現在這個男人眼前的一瞬間你就擺脫不了了,我當時問過你,你說你不會後悔。」
斯嘉麗覺得頭疼,她當時確實沒想到自己會後悔,也沒想到事情原來會這樣失控,
「我已經很心煩了,你就別說了……」
她頭疼的把腦袋靠在車窗上,閉上眼睛,
腦子裡想的是薄正東那句「你走不了的」,如芒在背,讓她無時不刻都感到緊張。
………………
時間一天天過,轉眼就連最後的半個月也都過去了。
八月一過,龍城就到了天氣最熱的盛夏。
盛夏,伴隨的除了毒辣的烈日,還有說來就來的暴雨,幾場透雨下,天空也開始藍了起來。斯嘉麗這段時間都足不出戶,宅在白塵別墅里,不喝酒也不化妝,整天素麵朝天,除了大睡就是練琴。
一日她中午午睡醒來,本能,就拿手機想看一眼時間。
一條推送跳出來,她沒看時間卻看清了推送上的那幾個字。
【爆龍城東升集團神秘幕後總裁將於近日完婚,新娘疑似音樂學院在校小提琴系學生……】
斯嘉麗黑色的指甲就那麼僵硬住了,有那麼一瞬間,頭腦和眼前都是一片空白的。
她自虐式的點開屏幕去看這條新聞,圖文並茂,還有薄正東帶著阮甜出席一些社交場合的模糊側影,雖然模糊,但她一眼都能看出這些人確實就是他們。
再然後,都是一些關於阮甜這個人的深度扒皮。
……
斯嘉麗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有點詫異,有點意外,也有點失落。可能五年後回來就是一場錯誤,錯誤的結果就是讓她現在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是怎麼放下自己和別人琴瑟和鳴的。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
和她一樣困惑的,還有薄正東的好兄弟楊圳。雖然他在二個月前就回邁阿密了,但關於龍城這邊的消息他還是了如指掌,
他算是這世上除了慕白城等人之外,知道當年他和紀思念全部糾纏,以及這些年薄正東心理狀況唯一的一個人,所以當他看到這則毫無徵兆的消息時,他第一時間給薄正東打了電話,
「哎呦我去,兄弟,你這劑葯下得也忒猛了,你不怕猛過頭了把那小丫頭嚇跑?」
他知道薄正東現在心裡兩個極端在打仗,一個,是認為斯嘉麗就是紀思念,另一個,是比較冷靜理智相信她是慕白城派來報復自己的人,但楊圳思想還比較浪漫,他一直相信前者,
「萬一她真是那丫頭怎麼辦?人家好不容易活下來了,眼睜睜看你娶別的女人,她還不得傷心死?」
「那她裝死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會怎麼樣。」
平淡的一句話,足以顯示出紀思念的死亡在他心中的分量。
楊圳沉默了,在電話那頭挑了挑眉,
「所以,你真的是為了試探才辦得這個婚禮?這麼殺馬特的做法,很不適合你薄總誒……」
「不是試探,」
男人說著,然後看向身旁戰戰兢兢不敢置信站在婚紗店門口等待他打電話的阮甜,
婚紗店外,阮甜在等他打完電話以後一起進去挑婚紗。她也震驚,但還是欣然接受。
「她願意嫁,我也想有個家,所以就娶了。」
楊圳聽著他的話,分分鐘就明白了他話裡面的意思。
包括艾葭,包括阮甜,這些屢次都和這個男人有類似婚姻關係的女人,他娶她們從來都不需要什麼理由,無關感情,只是利益,
對於沒有愛的人來說,女人,真的就如同擺設。
「你他媽的心可真夠冷。」楊圳想著,脫口而出對電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