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3章 還是不敢說
藍草當時就以為範冰晶聽了會立馬炸雷,瞪著眼睛跟歐陽清風理論。
結果範冰晶跟歐陽清風不愧是同一類女人,冷靜自若,即使吵架也都吵得非常的優雅。
“清風姐,到現在,我都數不清你用要讓藍草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來威脅過我多少次了,可你問過藍草沒有,她有承諾過你一定會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嗎?我相信應該沒有,對吧,小草?”
最後一句話,範冰晶微笑的看向藍草。
“啊?”藍草簡直被這兩個年齡加在一起一百多歲了的女人給弄暈了,以至於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冰晶夫人,您說什麽?”
“還叫我冰晶夫人?”範冰晶笑嗬嗬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領,“你啊,肚子裏都懷了我兒子的孩子,我都快要當奶奶了,你還叫我冰晶夫人?”
“那我該叫你什麽?”藍草愣愣的。
一直以來,範冰晶不是很喜歡自己恭敬的喊她冰晶夫人的嗎?她不是說自己沒有資格和夜殤一樣喊她“媽媽”的嗎?
範冰晶微微一笑,“這樣吧,我也不會一下子就讓你隨著夜殤喊我一聲媽媽,現階段,你就喊我阿姨吧,這樣聽起來比較親,你的三姨婆聽了,也比較不會那麽刺耳,你說呢,丫頭?”
“阿姨?”藍草輕輕重複。
本來就是一個很正常的稱呼,可她對著範冰晶這個行不由衷的女子喊阿姨,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範冰晶滿意的笑了,“對,從今天開始,不準你跟其他人一樣喊我冰晶夫人,就叫我阿姨,等孩子出生了,你再仔細的想想要不要喊我媽媽。”
藍草猛地抬頭,“什麽意思啊?”
孩子生下來就喊她媽媽,意思該不會是她接受自己是她的兒媳婦了吧?
怎麽可能呢?
藍草自己在心裏就唾棄自己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就連夜殤都沒有光明正大的對別人說自己和他已經登記結婚了,眼前這個一直都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會接受自己是她兒子的妻子?
不可能的事!
這時,一直旁觀的歐陽清風徐徐的開口了,“小草,要做這個剃光我頭發的女人的兒媳婦,還是把你肚子裏那個將會給你的人生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孩子打掉,你自己思考拿主意,反正我該提醒過你的,已經提醒了,以後就算是發生了什麽事,那也是你應該承受的,畢竟這個是你自己的決定。”
說完這句話之後,歐陽清風就翻個身,不再理會屋裏的人了。
而範冰晶呢,也沒有追問歐陽清風,更沒有勸說藍草留住自己肚子裏的孩子,而是很大方的說,‘小草,你三姨婆說得對,要怎麽做關鍵在你,你自己做決定,隻要你以後不後悔就好。’
說完,她就昂首闊步的走了。
獨自留下藍草為這兩個長輩的一席話而苦惱了一整天。
最後,藍草當然不會真的把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打掉,她想都沒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那天,她隻不過是說了幾句要打掉孩子的玩笑話,夜殤就當真了,並且生氣的離去了,她若是付諸實際行動的話,估計夜殤會飛回來掐斷自己的脖子吧?
想到夜殤,藍草把自己的身體放鬆,整個上半身陷在了寬敞的座椅上,閉著眼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時,一雙冰冷的手放在她額頭上,“小草,你哪裏不舒服嗎?”
藍草睜開眼,看到歐陽清風關切的眼神,她搖搖頭,“沒有不舒服,我很好。”
歐陽清風為她撥開擋住眼睛的發絲,直勾勾的盯著她,“你剛才在想什麽?好端端的,幹嘛歎氣呢?”
藍草感受到了一雙冰涼的手在自己皮膚上遊動,她猛地一驚,‘三姨婆,您沒事吧?’
“呃?”歐陽清風納悶的看她,‘你這丫頭,我在問你有沒有事,你反而問起我來了?’
“你的手很冰,會不會是身體哪裏不舒服?”藍草急切的問。
她可沒有忘記歐陽清風現在可是個病人,一個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的病人。
“傻瓜,我是腦子裏有個腫瘤,又不是感冒發燒什麽的,哪有什麽明顯的病症?”
“可是,你的手好冰。”
“我向來如此,你少見多怪了。”
“那你頭疼嗎?頭有沒有忽然疼得很難受?”
“暫時沒有。”歐陽清風拍拍她的小手,“或許離開了醫院,呼吸了不一樣的空氣之後,我的大腦神經就自動康複了。”
“哦。”藍草哦了一聲,還是忍不住叮嚀,“姨婆,這裏是飛機上,您身體若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我,不可以什麽也不說,知不知道?”
要不是突然想起這茬,藍草都要忘記歐陽清風此刻的身體狀況乘坐飛機會不會有什麽不妥了。
她們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架飛機上就夠了,要是歐陽清風在飛機上病發了,那可就懸了。
飛機上有沒有腦科方麵的專家,有沒有對付腦腫瘤的醫生?肯定沒有!
所以一旦歐陽清風病發,那就真的糟糕透頂了。
想到這裏,藍草趕緊衝隔壁小黃喊,“小黃,你趕緊跟飛機上的工作人員說,我們這裏有病人,隨時都有可能發病,以便他們做好施救措施。”
小黃聽了,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腦袋,“藍小姐,你提醒得好,我怎麽就忘記了這一點,我這就去辦。”
說著,他就站了起來。
這時,歐陽清風沉聲開口,“小黃,你問了機上工作人員了嗎?”
“問什麽啊?”小黃一頭霧水。
藍草也好奇的看著歐陽清風,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很擔心自己會突然在機上發病?
然而歐陽清風說的話,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
歐陽清風說,“小黃,你問他們,我們是怎麽上的飛機?是不是有什麽人權利大到可以讓我們三個免於安檢就上了飛機?”
小黃聽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歐陽小姐,不瞞您說,我早就問過機上的工作人員了,可他們都搖頭說不知道我們是怎麽上的飛機。”
歐陽清風挑眉,“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