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碼歸一碼
“她怎麽會聽你的呢?你是個窮學生,又沒有錢替她還債,她為了還債,當然隻能拆東牆補西牆,還了這一家的錢,又欠下了另一家的,最後弄得滿身都是債……”
說到這裏,歐哲航的母親同情的看著藍草,感慨道,“小草啊,攤上這樣的媽媽,你真可憐啊。”
“不!”藍草笑著搖頭,“阿姨,您不了解我跟我媽的感情,在我心目中,不管我媽媽做了什麽,她都是我最愛的媽媽。”
歐哲航的母親有些尷尬,嗬嗬笑說,“是啊,你自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對你媽媽的確很好,不過對你爸爸,你就……”
怎麽突然扯到肖天明身上去了?
藍草心裏嘀咕,麵上還是保持微笑,“阿姨,您這樣站著不累嗎?還是先坐下來說話吧。”
“哦,好。”歐哲航母親在她麵前坐了下來。
“阿姨,您要喝點什麽?”
“隨便,小草,我約你來這裏,不是為了跟你喝咖啡的。”歐哲航母親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藍草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她認識歐哲航的媽媽這麽多年了,很清楚這個表麵和善的女人,其實骨子裏是個小氣,善妒,愛在背後嚼人舌根的家庭主婦。
歐哲航的父親是藍家的司機,藍草父母沒有離婚的時候,歐媽媽對藍草那可是喜歡得不得了,見了麵,一口一個小草不說,還盡力撮合她和毆哲航成為男女朋友。
可自從藍草父母離婚後,藍草漸漸的發現毆哲航的媽媽不再喜歡她了。
高三那年,藍草回了一趟肖家,不經意的聽到歐哲航的母親跟熊晶晶嚼舌根,說什麽藍草媽媽淨身出戶後,染上了賭癮,還說她不讚成自己的兒子跟一個賭癮的女兒走得太近,免得莫名其妙的被一身債纏繞……
當時藍草聽了很氣憤,可看在歐哲航的麵子上,她並沒有馬上走出來讓歐哲航的母親難堪。
她那時自我安慰,說什麽歐哲航的母親不喜歡自己沒關係,隻要歐哲航喜歡自己就好。
再說,歐哲航的父親是肖天明的司機。
她再怎麽不喜歡渣男肖天明,可他們畢竟還是父女。
歐哲航的母親那麽勢利,總不會反對自己的兒子跟老板的女兒交往吧?
想到這裏,藍草直接問,“阿姨,您找我,該不會跟毆哲航有關吧?”
“嗬嗬,阿姨就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歐哲航的母親放下手裏的杯子,抬頭看著她,“小草,既然你開口問了,那我就直說了啊?”
“說吧,我沒事。”藍草微微一笑。
歐哲航母親狀似委婉的說,“是這樣的,小草,雖然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知道你和阿航從小關係就不錯,但是,你們是可以做男女朋友,但要結婚嘛,我覺得不合適。”
藍草握著咖啡勺的手指一緊。
看來,她的直覺總是那麽的靈驗。
嗬,什麽可做男女朋友,但不可以結婚。
這樣的話從一個女性長輩口中說出來,到底代表著一種怎樣的價值觀?
是說,她的兒子可以消耗一個良家女孩的青春,可以享受這個女孩對他的真誠的愛,甚至可以享受這個女孩毫無保留對他奉獻的身體,但就是不可以娶她嗎?
藍草嘲弄的扯了扯唇。
還好,她和歐哲航至今都還沒有上過床。
可一碼歸一碼。
歐哲航的母親跟她說這些,有用嗎?
藍草笑了笑,“阿姨,我能理解您為什麽對我說這些,但是,您也知道,我和哲航戀愛了那麽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哲航還向我許諾,說他會風風光光的娶我,這輩子隻娶我一個……
“這種言情式的哄女孩子的話,你一個學法律的學生,不會真的相信吧?”毆哲航母親鄙夷的問。
藍草神色不變,“阿姨,您就這麽不看好您的兒子會是一個對女朋友負責任的男人嗎?”
“你……”毆哲航母親氣噎。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板著臉說,“小草,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知道你口才不錯,阿姨說不過你,但我之所以約你出來說這些,是不想你知道真相後,會變得難堪。”
“什麽真相?”藍草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漫不經心的問。
“怎麽?你爸爸沒有告訴你?”
“阿姨,您知道的,自從我媽媽被肖天明和她的小三脅迫淨身出戶之後,我就跟肖天明沒有任何的交流了。”
“唉,真可惜,你爸爸人那麽好,你居然這麽討厭他。小草,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做,隻會把屬於你的東西推給熊晶晶的女兒嗎?”
“阿姨您放心好了,屬於我的東西,我是不會拱手讓人的!現在我沒有出手,並不代表我以後不會出手,您就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要肖天明和熊晶晶把吞了我們藍家的東西,一點點的全部吐出來!”
對將來,藍草信心滿滿。
歐哲航的媽媽搖頭,“小草,你跟你媽媽一樣天真。”
“其實,人生苦短,做個天真的人,總比做個包藏禍心的人要開心得多,阿姨,您說呢?”藍草微笑的反問。
歐哲航的母親麵色陣紅,陣白,最後變得有些黑。
她端起咖啡杯,發現已經空了,於是大聲的喊,“服務員,續杯!”
服務員過來為她續了杯,她端起喝了一口,然後抬頭看著藍草。
忽然,她眼睛被一道璀璨的光芒刺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睛,然後緊緊盯著藍草手上的戒指。
以她經常逛首飾店,對名貴首飾的了解,這丫頭手上佩戴的鑽石戒指絕對是真的!
而且價值不菲!
藍草也留意到歐哲航母親看過來的視線。
她故作自然的把戴著戒指的手放到桌底下。
然而,她此舉看在歐哲航母親眼裏,那就是心虛。
“小草,你手上戴的戒指是哲航送你的吧?”
“不……”藍草剛想說不是,但轉而一想,既然都被她看到了,那為什麽不借這個暫時拔不下來的戒指做點什麽呢?
想到這裏,藍草大方的晃了晃戴著鑽戒的手,笑著說,“阿姨,還真被您說中了,這隻戒指是哲航給我的求婚戒指呢。”
“什麽?”歐哲航的母親震驚的站了起來。
她激動的此舉,引來了咖啡廳其他人的注目。
可她似乎沒有看到,伸長臂過去拉藍草的手,“小草,快給阿姨看看,這到底是隻怎樣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