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話癆怪的過往
秦歌眼神僵硬的瞪了眼說走就走的幾人,他現在恨不得掐死葉文這個賤人,沒事兒賤嗖嗖的過來勾引一下劉祺這個話癆幹什麼,現在劉祺的瘋狂話癆模式已經開啟,丫的卻提前跑了,合著他過來一趟就是為了讓劉祺吵死自己?
「你說說這個賤人,兄弟,我可告訴你,這小子絕對不是什麼好人,你看他那個賤樣兒,每次喝酒喝到一半才叫老子去,等老子去了他們幾個看戲似的讓我一個人喝,等我喝大了,嘴碎了,他們幾個就笑老子,不過無所謂了,他們這些人是什麼意思我都懂,喜歡看熱鬧就看去唄,能說這是我的天賦,管丫怎麼想呢」。
「況且」,說到這裡,劉祺的表情突然湧上了一抹苦澀,他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嘲弄的微笑,語氣突然變得沙啞憂傷道:「那些沒經歷過你所經受的苦難的人,憑什麼對他並不了解的人大放厥詞?我知道我的表述能力、交流能力都很差,但誰又知道,這也並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還是那句話,隨別人怎麼去說,我就是我,我有我自己的遭遇,別人無權嘲笑」。
「說了這麼多,我還是要最後問你一句,你棄不棄權?」。
「棄權就免了吧,我喜歡迎接勝利或者順位淘汰,連嘗試都沒嘗試就輕言棄權,是對自己最大的不尊重,況且,我很相信我的貓,她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秦歌對自己第一次能聽懂劉祺的話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很好奇這人身上究竟隱藏著何等的故事,才會促使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好,那我們就公平公正的比一場,也許你的貓真的能夠創造奇迹也說不定」,劉祺對秦歌的和善以及傾聽表現出了極大的喜悅,他笑著沖秦歌揮了揮拳頭,堅定說道。
秦歌突然覺得這人也許並沒有自己起初所想的那樣話癆、腦殘、無知、情商低,把這些帶有貶義的辭彙放在一個素昧平生,且自己並不了解的人身上,並不是他的作風和性格。
他笑了笑,沖劉祺點了點頭,他突然覺得窗外的月光很柔和,很明媚,正如人心,在窺探之前充滿黑暗和消極,但透過那層黑暗,卻是滾燙而熾熱的光明。
……
「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我怎麼覺得他說的很多話並非他自己原本想表述的意思,就好像,他的思維和語言並不在一個層次上一樣」,走到距離秦歌較遠的空地后,溫秋眉頭微顰道。
「你蒙的還挺對,小祺的腦子確實有問題,醫生給出的鑒定是思維性語言分裂障礙,就是他說的話完全不是他本身所能控制的,類似於他體內還住著一個喋喋不休的小人,操控著他進行一些語無倫次的表述」,葉文的表情有些凝重,好像他與劉祺之間也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一般。
「劉家原本是芬南上一任的四大家族之一,後來因為劉家前任家主的無能,導致劉家的產業迅速縮水,加上畫貓國當時正值產業鏈改革,各種新生的企業如雨後春筍一般崛起,小祺的太爺爺又沒有能力帶領家族銳意改變,以至於劉家迅速跌出了四大家族的行列,並且久而久之,淡出了頂尖家族的視線,成了一個無人問津的三流家族」。
「葉家在起勢前受過劉家的恩惠,後來葉家躋身四大家族后,也沒忘記劉家的恩情,我家老爺子當年更是一意孤行,強行把劉家從三流家族硬生生拉回到了一流家族的行列,但因為用力過猛,以至於留下了隱患,導致了小祺後來的變故」。
「現任劉家家主劉天任也就是小祺的父親為了響應葉家的幫助,號召劉家上下男女老三個批次的所有人外出洽談業務,年齡較小且容易惹是生非的小祺就被劉叔強行關進了小黑屋,以免他節外生枝,耽擱了劉家的重新崛起」。
「當時劉家上下留在府中除了小祺之外,只有兩個年歲較大的保姆,這兩人除了不定時給小祺送飯外根本懶得理會小祺,以致於當時正值鬧騰年齡的小祺每天只能對著牆壁和自己說話,三年,整整三年,白天小祺就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強行和自己說話,以打消難熬的時間,晚上劉家上下全部累的半死,也沒人在乎小祺的變化,以至於他到晚上還是只能和自己進行交流」。
「三年後,在葉家的傾力幫扶下劉家重新躋身於頂尖家族的行列,家族產業迅速擴張,劉家人本就擁有極強的生意天賦,一經提攜便一發不可收拾,天任叔更是一口氣強行壟斷了芬南市的重工業領域,之後,劉葉兩家簽訂三世同盟契約,和陳家不同的是,劉家可以說是我們葉家最忠貞不二的盟友,至於陳家,最多只能算是朋友」。
「這原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無論是對於葉家還是對於劉家,但小祺,在經歷整整三年的禁閉后,他瘋了,精神徹底陷入了分裂,天任叔試過給他請各種醫生,也嘗試過各種偏方,但都沒有太好的療效,除了靠藥物淺層次維持精神的穩定外,再無其他解決的辦法」。
「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小祺的情況有了一定的好轉,他不在封閉自己,卻又走上了另一個極端,就是瘋言瘋語,因為習慣了和自己對話,他沒有掌握正常人的交流手段,他不知道該怎麼與別人交流,以致於開始別人還能聽懂他說的是什麼,到最後完全就是他一個人的自嗨,我嘗試過幫助他,每次有酒席我都會叫他過來,和我們大伙兒一起聊天,目的是為了讓他學一下正常人是如何進行日常交流的,結果每次都不歡而散,弄的我的朋友們一見到他就跟見了鬼似的」。
「後來沒辦法,小祺單方面以為我叫他過去喝酒是為了捉弄他,久而久之他與我的關係越來越生疏,後來我又聽天任叔說,小祺每次與我喝酒之後,受到同伴們的嘲諷刺激,情況都會好轉幾天,他覺得可能通過刺激小祺能夠讓他逐漸好轉,沒辦法,我也只能按照天任叔的建議去嘗試,以致於現在每次見到小祺,我都得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去嘲諷他,激怒他,可惜,天任叔的作法好像並沒有什麼效果,除了讓小祺更加怨恨我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