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此間少年
「這些我都知道,但他們的死和你無關,你不能因為這個就放棄救治自己的機會,老齊,明天我和弟妹一起陪你去醫院,你去也得去,不去我拖著你、打暈你也要帶你去」,葉武皺著眉頭,眼眸中閃過一抹痛楚。
他的語氣異常堅定,表情也十分嚴肅,嚴肅到葉文有種老鼠見到貓的感覺,撇過頭一下都不敢看葉武。
「咱們這一批人走的走、散的散,現在還留在我身邊的除了你老齊,再無二人,何況禾優的年紀還小,你要是真走了,她怎麼辦?別說什麼把所有產業都留給弟妹和禾優,你真覺得弟妹能留住你的產業?賭魚坊那批商家是什麼人,你比誰都清楚!」。
「再讓我想想吧,現在我還沒有勇氣接近醫院,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我會想通也說不定。武老大,我很感謝你能原諒我,尤其是你不計前嫌,還這麼關照我老齊,說真的,我這張老臉真有些無地自容。不過這件事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主?我需要時間去接受過去,現在,真的還不行」。
齊老哥的表情有些糾結扭捏,他先是輕嘆一聲,然後又臉色微紅的搖了搖頭,最後卻又嚴肅鄭重的表了態,他很感激葉武對自己的關心,卻始終無法邁過心裡的那道坎兒。
葉武沉著臉盯著齊律看了很久,最終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如果等到病情惡化你還沒想好,我會敲暈你然後拖你到醫院,弟妹那邊,我會實時和她聯繫,老齊,你該醒醒了!」。
「候場時間已到,接下來將進入龍魚大賽的第二個環節——對盲環節,下面有請上一環節晉級的二十八位參賽來賓上前準備」,另一邊,在十分鐘時間的末梢處,花樓小姐的柔媚聲音適時響徹起來。
秦歌等人紛紛側目看了眼齊律,一番寒暄后四人抱著各自的貓咪走到了圍牆裡,第二個環節將在圍牆內進行。
「參賽來賓已經全部入場,接下來我們的工作人員將分發序號掛牌供各位佩戴」,花樓小姐掃了眼場間眾人,確定人數無誤後繼續說道。
隨後,一眾穿著清涼、身材惹火,膚色或白皙、或偏小麥,穿衣風格或白兔、或狐狸、或小豬、或老虎、或黑豹等等將近一個動物園的比基尼女郎們邁著款款的香秀步子,高跟鞋踩在水面上,泛著好看的波光漣漪,滿屏幕的大長腿晃動著賓客們的視線,她們手舉著藍色的序號掛牌,如同為英雄頒發榮譽徽章一般,低垂著胸脯,高舉著玉手,態度恭敬的為各位來賓佩戴序號掛牌。
服務秦歌的是一隻鑲嵌著三塊虎皮,後面搖擺著一條毛絨絨的老虎尾巴的虎女郎,她的皮膚泛著棕色又偏向淺黑,卻有著絲毫不輸於任何白皙皮膚的細膩且多了些野性和魅惑,她的五官較為硬挺,筆直高挺的瓊鼻配上一雙英氣十足的眸子,給人一種環視獵物的英氣美感。
「先生您好,您的掛牌序號為23號,請妥善保管我們的水晶掛牌,如有遺損,將由您全權賠付」,虎女郎毫無遮攔的露出自己引以為傲的胸脯,她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比之其他魅惑眾生,聲甜人柔的女郎大有不同。
就好像,她是在挑釁和輕看秦歌或者說在場的男性同胞一般,眼神中那抹不屈的英氣和絲絲淺淡的冷漠毫無保留的流露而出。
秦歌卻只用漆黑的眸子冷淡的看了眼虎女郎,對其刻意露出的胸脯視若罔聞,黑洞般的眸子寫不盡的滄桑和深邃,他只衝虎女郎簡單的點了點頭,便撇過眼神專心撫弄起南北的后脖頸來。
虎女郎微有些詫異的看了眼秦歌,她引以為傲,卻又十分不屑的便是自己這副與眾不同的野性軀殼,至今為止,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敢對她的魅力say no,只可惜,她遇到的是我們的秦同學,一個口味和愛好更加與眾不同的兩世老男人。
換句話說,秦歌他什麼沒見過?這虎女郎,並非是他的菜。
就像是你對海鮮過敏,或者聞不慣海腥味,那即使海鮮再貴,也同樣難入你的法眼。
「先生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虎女郎微微顰眉,秦歌的無視和冷漠反倒激起了她的鬥志,她換上一副慵懶清淺的魅惑聲音,嘴角勾勒著誘人的微笑,蹲下身子抬眸問道。
這樣低下身子抬頭仰望男人,最能激發男人所謂的征服欲,而這種居高臨下的俯視角度,最為致命。
「有」,秦歌淡淡回道,他也按照虎女郎的期盼低下頭淺淡的看了一眼。
虎女郎心裡微微一喜,她嘴角勾勒出一抹不過如此的笑容,心道男人都是一丘之貉,沒有人能受得住自己的魅惑攻勢。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我正在和我的貓培養感情」,秦歌收起眸子,繼續施施然,一臉傲嬌的擼起貓來。
虎女郎的表情微微一滯,她斜著頭,眸子微冷的瞪了眼秦歌,卻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貨!竟然讓自己離他遠點?
一句話,直接讓虎女郎有種垮掉的感覺,她滿腦子不可思議且充滿疑惑的看了眼秦歌,再三確認這廝完全沒有看自己一眼的意思后,她悻悻的握了握拳,憤恨的走出了圍牆。
於是一副奇怪且搞笑的畫面出現在眾人眼前,一位魅惑眾生的野性虎女郎握著粉拳站在圍牆外,眼神不平且死死的盯著圍牆內的少年看,而少年,卻只顧撫摸難得乖巧慵懶的小母貓,對周圍一切都置若罔聞。
「我弟弟,真有品味!」,溫姐姐就站在秦歌旁邊,她也是場間為數不多讓各色女郎先行離開的人之一,她有些欣喜的看了眼傲嬌淡漠的秦歌,心裡升起了一股油然的欣賞。
再反觀諸如葉文一類,這廝不但極為熱情的讓眼前的豹子女郎再次為他講解他早已爛熟於心的對盲規則,還得寸進尺的讓其喂自己吃新鮮的葡萄。
而其餘男性,除卻葉武這類受過情傷的落魄男兒,也大抵如此。
這少年,倒也端的上此間清流一詞,只不過誰又能理解少年心中對所愛之人的那份期盼和嚮往有多深刻,無奈高山流水,卻總是難遇知音,不是他的菜,吃起來又有什麼味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