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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差別待遇

  霍聿深瞞著溫淺的有很多事情,不過也是些他不願意告訴她的事情,不希望她也在這種煩擾之中。


  而溫淺瞞著霍聿深的,只有那一件事。


  不是她不願意說,而是從未想要好如何說。


  溫淺從前從來沒曾想過霍聿深會變成她的枕邊人,就算很多人說他並非她的良人,但事已既定,這條路要怎麼走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也曾想過會不會在哪天,鄭重其事地去和霍聿深說——


  其實小六是她和他生的,她就是霍如願。


  明明就是很簡單的兩句話,要是真的說出來,可真的不容易。


  太荒謬。


  他會因為她是霍如願才會覺得愧疚?或者因為這份愧疚而對她補償?

  溫淺不需要。


  她既然嫁給了他,那就希望是嫁給愛情,就算他們兩人現在說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愛情,那以後呢?

  以後的日子還長。


  不希望是因為愧疚維持起來的感情。


  說她任性也任性,說她矯情也算是,只是不想再陷入重複的過去無法自拔。


  這一通電話一直打到溫淺犯瞌睡的時候才結束。


  其實兩人也沒什麼話好說,卻也就像是習慣了似的,總要聽到點什麼,或者是說些什麼才算。


  「霍先生,晚安。」她低低柔柔地說,一室安靜。


  電話那頭的男人倒是沒立刻回應她,卻也沒立刻掛斷電話,而是在片刻之後,他淡淡地回應道:「霍太太,晚安。」


  霍太太,晚安……


  溫淺先切斷電話,手枕在腦袋下方,手背依稀能感受得到發燙的臉頰,不因別的,只因霍聿深說的那幾個字……


  一夜好眠。


  ……


  除夕夜那天因為顧庭東而變得壓抑的心情,最終因為霍聿深的那通電話轉變。


  溫淺心想,這算什麼呢?


  嗯,她歸結於是因為她看的明白。舊愛必須忘記,更何況還是一個有家室的舊愛。


  而霍聿深,是她丈夫,也是她兒子的父親。若是不出意外,他們兩人要走很遠很遠的路,要是真有什麼意外,那也沒辦法。


  還只能證明,她賭錯了人。


  時間很快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年裡誰都沒什麼事情做,也是一年之中最難得的悠閑日子。


  但這天,溫淺卻是出乎意料的,接到了溫霖生的電話。


  她回到溫家的時間不過也就是五年多,實則她對這一家人沒有多大好感,甚至對這個父親的身份亦是陌生的。


  但怎麼說,溫霖生也占著一個她父親的身份,沒辦法躲得過去。


  她回到溫家那天,是正月初五。


  瀾山別苑裡種的全部是水杉,落葉喬木,現在這個季節只有高大的枝幹光禿禿的在料峭的冬日。


  關於別墅里種的這些,溫淺也只是聽說。


  聽說這是她母親陸芷最喜歡的一種樹,而年輕時候的溫霖生便將家裡全部換成了水杉。當然了,都只是道聽途說。


  要真的有這麼美好的過去,又怎麼會在結婚之後沒多久,溫霖生就在外面有了女人有了孩子呢?


  當然上輩人的恩怨不是現在的她可以評頭論足的,只要今後自己不要過成這種生活,那就好。


  識人要清,看人要准。


  溫淺也不知道自己看人的眼光怎麼樣,總之,她已經這麼去賭了。


  很難得的,溫家的宅子里也會有像現在這樣冷清的時候。


  因為過年的原因,大部分傭人都是放假期間,安靜了不少。


  溫淺徑自進門,溫霖生也沒在書房,而是在樓下的客廳等著她。


  「爸。」溫淺走到他面前,言語尊敬。


  溫霖生看了她一眼,不顯不露,許是人上了年紀之後性子會變得平和一些,他抬了抬手,道:「坐。」


  溫淺依言坐下,像是也有很久父女兩人沒有坐下來好好地說過話,以往一概都是針鋒相對。


  溫淺長得不像她父親,五官大多數還是像她母親,溫霖生看了她一會兒,不自覺的移開視線。


  她主動問:「怎麼家裡沒有別人?」


  「你佩姨帶著他們去娘家的親戚那,我不湊這趟熱鬧。」


  溫淺點點頭,也沒再問下去。正好,那幾個人不在她反而在自己家裡待著要更自在一些。


  「您找我回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溫淺繼續問,反正她心裡想的是,沒事不可能找她,既然找她必然有事。就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嗯,壞事的可能性重一些。


  她這般猜想。


  溫霖生微微皺起眉,約莫也是在考慮,而後沒多久,他道:「源清已經到可以做手術的年紀了,家裡只有你和他是幹細胞配型是可以的,你最近身體合適嗎?」


  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事情。


  說起來溫淺這個弟弟,從小生下來就身體不好,地中海貧血症,要想治癒的唯一辦法就是骨髓移植。也很湊巧的是,偏偏整個家裡只有溫淺和他的骨髓配型是成功的,也就導致了蘇佩縱使再怎麼看她不順眼,也沒辦法真的對她怎麼樣。


  以至於之前想盡辦法想要把她嫁出去,只是黃了和顧家的那樁事情之後,就一直看溫淺橫豎不順眼。


  但溫淺想,小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再怎麼樣,那孩子身上還有著和她一半相同的血。


  「我最近身體還可以,什麼時候去醫院?」她也沒多考慮,便脫口而出。


  溫霖生訝異於她的直接,原以為會再磨上一陣子,卻沒想到她竟然就這麼痛快的答應了。


  也許還是自己對這個女兒了解太少。


  想來也是,溫淺在他身邊待著的時間就少,一貫也都是看對方橫豎不順眼,又能好到哪裡去?


  「不著急,過了這個年吧,現在醫院裡也沒什麼靠譜的醫生。」


  「好。」溫淺應下。


  似乎等她說完這些話之後就沒什麼話可以說,兩人就這麼干坐著,沉默。


  溫淺低頭看著地磚的紋路,思緒漸漸地也不在這上面,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夠回去,在這兒多待著也會覺得不自在。


  沒過多久,反而是溫霖生出聲打破了此時的沉默——


  他輕咳了一聲,隨後問:「現在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溫淺倒是微微愣了下,她還沒意識到他問的是什麼事情,反應了三秒之後才知曉他問的是那時候出的那場死裡逃生的事故。


  不過這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半年多,也沒想到怎麼在這時候會提及。


  「早就已經沒事了,命大,自然恢復的也快。」她不以為意的說著,語氣也是淡淡的,和往日說話沒有絲毫區別。


  那天的事情,溫淺後來也聽霍聿深講過。醫生拿出來的那張病危通知單,原本是要給她父親簽字的,只是因為他遲遲沒有簽的下去,最後簽字的人才變成了霍聿深。


  當然這也只是某天霍聿深和她隨口一說,具體事情如何,她也沒注意聽,或者說壓根就沒這個心思去了解什麼。


  在溫淺的印象里,溫家多她這麼一個女兒不多,少也不少她一個,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怕是也就只有到這時候需要她,才會想起來。


  溫霖生微微點頭,也沒再問什麼。


  只是忽而又語重心長地說:「錦城的霍家不是一般的家庭,嫁到那樣的家裡去,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溫淺一聽這個話心裡莫名的就不是滋味。


  面上沒露出什麼神色,只是問道:「爸,您之前不是一直找人牽線製造各種機會想要把姐姐送給霍聿深,不就是看中了錦城霍家的背景,現在怎麼輪到我就是這麼一番說辭?」


  「我不是這個意思。」溫霖生的嗓音有些沉,也是現在的氛圍稍稍還算不錯,還能這樣克制著心平氣和的說話,要是換做以前,肯定又是三句話不對就吵起來。


  太常見了。


  「那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我就該配個最普通的人家?只要稍微屬於上流的世家,一併只有溫大小姐有資格能嫁?」


  聞言,溫霖生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落在茶几上,明顯是動怒了。


  要說溫淺懂事也算懂事,可看看她現在這樣子,哪裡有半分懂事的樣子?


  只因她還有幾分在乎罷了。


  只要有血緣關係的人,大概都不可能做到毫不在乎。就算溫淺恨她父親,也恨溫家,可到底心裡還是依舊留著一份希冀,畢竟那是她父親。


  她忍了忍脾氣,遂又心平氣和地開口說:「那行,我們不講這個事情,我和霍聿深的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沒什麼好再說的。」


  霍聿深和她說的是年後,那肯定已經和溫霖生說好了,她在等著,心裡也是有希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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