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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隨便從哪弄來的野種

  眾目睽睽之下,霍聿深帶著溫淺離開,睥睨矜漠的姿態,彷彿全然不將他身後的那些長輩放在眼裡,以及他即將的……新婚妻子。


  他的腳步很快,溫淺努力保持自己的步伐和他一致,只是稍微抬眸的間隙,他眼底的深沉寒涼讓她慌張。


  男人身上的怒氣很盛,他幾乎是把她甩進了副駕駛,而後自己坐進駕駛座發動引擎離開。


  這整個過程中溫淺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一是因為這樣的霍聿深讓她真的有些怕,二是因為自己想要的已經達到了。


  「溫淺,你不會是和宋修頤聯合著一起騙我?」忽而,霍聿深目不斜視冷淡出聲。


  她的視線落在男人英朗冷硬的側臉上,立刻解釋:「不是!我根本不認識什麼宋修頤,我只知道那個瘋子綁架了我母親,如果我不照他說的做,他……」


  一聲寒涼的冷笑從男人喉間逸出,那微微上揚的鳳眸眼尾像是淬著化不開的寒冰。


  溫淺知道此時自己的解釋都是多講的。


  一陣長久的沉默。


  溫淺看著越來越快的車速開始心驚,精神緊繃到極致,從被綁架的那一刻到現在她從未敢有過鬆懈之時。


  有電話進來,霍聿深沉著臉接聽。


  「什麼情況?」


  「白岩山附近的盤山公路上被救下一名女子,四十歲開外已經昏迷,接下來怎麼辦?」電話那頭夾雜著山崖間呼嘯而過的風聲,卻一下子讓溫淺的思緒再度集中。


  「要怎辦還需要我說?」霍聿深沉冷的語氣里明顯帶著怒氣。


  只聽得電話那頭的人連連說是,溫淺想要說話,霍聿深便單方面的切了電話。


  她急切之下伸手抓住霍聿深的手臂,嗓音里哽咽的哭腔未褪卻。


  「霍先生,我真的沒騙你,是那個瘋子綁架了母親,你知道的我母親精神上有些問題,她根本受不了這樣的,你讓我把她帶回來好不好?」


  男人看都沒看她,啪的一聲重重甩開她的手。


  溫淺的右手腕不能動,左手被他一揮,整個手骨痛的麻痹了片刻。


  她咬著唇硬氣的沒出聲。


  溫淺看著他越來越沉的臉色,緊張地問道:「你帶我去哪裡?」


  霍聿深神色緘默,隻言片語也吝嗇於給她,車速又往上飆升,溫淺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加煞白。


  她只能死死抓住安全帶,用手心抵著難受的腹部抑制住那噁心的感覺,這種氛圍壓抑的讓她近乎喘不過氣。


  最終車子停下,夜幕已降臨,溫淺回過神來看向車窗外……


  安都醫院。


  溫淺瞬間臉色煞白,看著男人冷峻的臉問道:「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看看你肚子里的究竟是誰的種。」霍聿深解開安全帶,語氣沉到冰點。


  「你什麼意思?」溫淺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手按在門把上隨時準備著離開。


  霍聿深瞥了眼就知道她的心思,側身越過駕駛座,有力的雙臂迅速將她禁錮住,很不見底的眼眸睨著她驚慌失措的臉,唇邊的弧度越發薄涼。


  「隨便從哪弄來的野種,也敢安在霍家名上?」


  溫淺倏然攥緊手掌,她聽著男人薄涼的聲音,說不清楚此時心裡的感受。


  是羞辱……


  極致的羞辱。


  狹小的空間里屬於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咄咄逼人的目光像是要將她撕碎似的。


  忽而,溫淺慘白的臉上漾出些許嘲諷,「霍先生,記性不好是嗎?我懷孕整五十天,一個多月前我們發生過關係,你的種也是野種?」


  霍聿深見不慣溫淺這幅尖牙利齒的模樣,可即使在盛怒之下,他還是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一個多月前是哪天?」他捏緊了她的肩膀,那力道重的幾乎把她的肩骨捏碎。


  溫淺忍著全身強烈的不適以及從肩膀上傳來的疼痛,心裡有種難以名狀的恥辱。


  五年前有這樣一次,她因為那場他犯下的罪承受多年的痛苦,而他全然不知。


  五年之後又是這樣一次,高高在上的男人依舊沒有將她往眼裡放。


  許是肩膀處痛的受不了,溫淺用那隻完好的左手去扣他的手指想讓他放開她,可她的手剛觸到他的指尖,便被他用力禁錮在一旁。


  「說話!」


  溫淺強忍住的眼淚此時又不住地往上翻湧,眼眶瞬間通紅,純粹是因為他語氣之中的羞辱。


  「還能有哪一次?山裡的最後一夜,做沒做你自己不知道?」溫淺基本上是低吼出聲,說完之後她又意識到那天的情形,忽然定定地看著霍聿深沉冷的臉色,問道:「又把我當成了誰嗎?」


  男人深邃沉冷的眸底閃現複雜和異樣之色,他睨著溫淺的臉,粗糲的指腹也在她的臉頰上摩挲。


  她和蘊知長得真的不像,不論是長相還是性格,沒一點相似之處。


  除了這一頭垂到肩上的發是一樣的。


  須臾,霍聿深的腦海里劃過一個念頭,那天,他確實隱隱約約覺得那人是溫淺,只是後來……


  他微蹙著眉,「如果沒記錯,天色沒暗前你就已經出了山。」


  溫淺一聽他這麼說,大致上離心裡的猜測更近了些。


  她揚起一抹蒼白的笑,定定看著男人沉入深淵的眼睛,語調輕緩,一點點說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周衍正把我送出山,在半路上我發現有東西落下了所以調頭原路返回,重新回到這裡的時候是晚上九點過。然後我進了你的房間,不過那時候你醉的不輕,之後發生的事情我不回憶,你不至於一點印象也沒。」


  言罷,溫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霍聿深,在一陣緘默后,她又即刻加上一句:「對,還有一件事情。事後我剛出了別墅,就遇上了宋小姐,她可能找你有事情。」


  這話在霍聿深聽來莫名覺得刺耳。


  可笑。


  「說清楚。」男人的聲線寒冽,眸光居高臨下死死盯著她,手下又開始控制不住力道。


  「這是事實,還要如何清楚?難道要清楚到那天晚上我們到底做多少次,又是用的什麼姿勢,還是你模糊不清說的一些話,通通說出來才算清楚嗎?」


  男人緊抿著薄唇,視線移到她纖細雪白的頸項上,頸間動脈因為那番激動的話而凸顯著,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會像她這樣,讓他恨不得想立刻掐死她。


  事實上,霍聿深這樣做過,之前盛怒之中的他這樣做過。


  溫淺看著他眼裡濃重的黑,強裝出來的鎮定和氣場逐漸又散開,她知道這個男人惹不起,可每一次她都不知死活的惹上他。


  「去做檢查。」良久,霍聿深鬆開他,冷冷拋下這四個字。


  溫淺退縮,她看不懂他此刻的做法。


  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喃喃說:「如果不是這次的事發突然,我不會用孩子威脅你,有兩次我已經站在醫院手術室門口了。」


  霍聿深冷著臉一言不發,他拽著她的手就往醫院裡走去,額角的青筋很明顯盛著怒氣,可好像又是在想要快速證明什麼。


  溫淺那隻脫臼的右手腕被他這樣拽著,疼得她皺起了臉,額頭上疼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


  有特權的人什麼事都好辦,溫淺很快被安排在一間隱秘的B超室內。


  此時躺在床上接受檢查的心情和當初第一次來時截然不同。


  之前那次是對未知事物的慌張,而現在不一樣。


  醫生很快給出了確切的妊娠時間,開具證明。


  在醫生簽字的時候溫淺忍不住問了句:「孩子健康嗎?」


  「情況不穩定,主要是你自身情況不好,如果真的不想要,就早些做決定。」


  溫淺聽了這些話,心裡莫名的難受,無論是從哪個角度來考慮,她都不可能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可這一次次問起來,就讓她心裡的罪孽逐漸遞增。


  另一邊,霍聿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拿到了這份妊娠證明。


  時間上和那次基本沒有偏差,就是在山裡的最後一晚留下的。


  溫淺說的沒錯,他自己隱約的記憶也沒錯,那這錯的便只是……


  思及此,霍聿深的眸色暗沉,握著紙張的手背上青筋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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