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們還要糾纏到什麼時候?
要是按照正常套路來發展,這位宋小姐才應該是正牌,而她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
往往這時候,是不是會上演一些……
「宋小姐,要不這樣吧。你打個電話給霍先生,不然在這待著他也不會回來。」溫淺最終還是受不了現在的壓抑,索性把這難題推開。
可這話一出,宋蘊知面上卻不是很好看。
僅一瞬,宋小姐柔柔地笑,「聽說上次是你給我輸的血,我的血型比較特殊,都還沒來得及謝你。」
「不客氣,舉手之勞。」
溫淺心裡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只求這位宋小姐行行好,不要突發奇想去為難祁衍就好。
瞬間客廳里的氛圍安靜了下來,靜的連兩人之間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原本在一旁睡了一天的小貓伸了個懶腰,這會兒蹭到了溫淺腳邊,她順勢把小東西抱了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毛。
宋蘊知握著杯子的手輕顫了下。
「以前他很討厭這種有毛的小動物,沒想到現在居然也會養了。」
這個『他』指的是誰,溫淺當然知道。
她也沒做聲,那不成這時候還能說,這貓不是霍聿深養的,而是她養的嗎?
這不得把這位嬌滴滴的宋小姐氣著了?
女人的直覺雖說是誇大其詞的說法,但好歹有無敵意,這點是很清楚的。
溫淺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看了下時間,「沒聽說霍先生今天回來,要不你問問他?」
「不用了,我現在走,謝謝你的招待。」宋蘊知站起來,纖細單薄的身子我見猶憐,尤其是眉宇間出落得那一股出塵之氣,怕是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憐惜。
就是溫淺見了,也覺得是不是自己欺負了她?
宋蘊知離開。
在客廳的沙發上枯坐了好久,溫淺這才走到了院子里,花園裡高大的鳳凰木盛開著火紅的花朵,映入她的眼帘是一大片躍動的蝶。
她還記得,在這裡見到霍聿深的時候,第一次腦海里想到的是用驚艷二字來形容男人。
夜幕降臨之後,溫淺才撥通了霍聿深的號碼。
沒等多久,那邊就接通了。
「什麼事?」
低淡沉冷的男嗓,聽不得有半點情緒起伏。
「今天那位宋小姐來家裡了,我沒來得及躲起來,所以就和她聊上了兩句。」溫淺沒想著隱瞞,如實稟告。
「嗯。」
溫淺蜷縮在紫藤椅子上,好奇地問:「你怎麼不好奇我有沒有說什麼,而且被她看到我在你家裡,真的不會唔會?」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許。
而沒多久,男人輕嘲一聲,「溫淺,你今天要是說了出格的話,我還留你到現在?」
溫淺這樣一想,也是。
這房子里的人從管家到傭人,哪個不是霍聿深的人?
她要是對宋蘊知真的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讓她受刺激的話,哪裡還能留她到現在?
「我就是和你報告一聲證明清白,不然要是宋小姐在路上出了什麼事情,可不能怪罪到我的頭上來。」
回答她的是從男人薄唇間逸出的一聲冷哼。
趁著他的耐心還沒用完,溫淺直接又問:「霍先生,你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
「這樣,梁教授最近想帶我去個地方,當然了還有我師兄,就是在錦城的一個項目而已。大概十天半個月的,肯定就回來了。」
溫淺現階段還得哄著這個男人,這陰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哪天說翻臉就翻臉了。
「什麼時候?」
「嗯,一周后吧。」
「我回來了再說。」
霍聿深說完就單方面收了線。
溫淺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哎。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夜還未深,溫淺受不了現在這種壓抑,想了想還是出去走走。
夏夜,細密的雨點打在人身上帶起了絲絲涼意。
管家問:「溫小姐,這麼晚您打算去哪裡?」
溫淺當然想回家,不過這時候回去,算了吧。
她笑笑,「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既然她這麼說,管家也不會說什麼。
人越是覺得寂寞的時候就喜歡往熱鬧的地方去,在商場內轉了兩圈,卻什麼東西也沒買就出來了。
以前傅流笙在的時候,最喜歡做的就是拉著她掃蕩奢侈品,美其名曰老公賺的錢太多,總要有個人替他花點。
果然,心裡想著誰那人就出現了。
她看到手機上顯示的號碼,唇角輕輕彎起。
「大小姐,在外面的日子過得還瀟洒嗎?」
電話那邊沉吟了一下,再然後便是一陣帶著怒氣的女聲,「我好心在你生日這天給你打個電話,你這沒良心的!」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溫淺的眼角酸澀。
就說怎麼感覺少了些什麼,原來今天到了她的生日了。
「流笙,我去年這時候許了一個願望,第一個,你要和蕭景川好好過日子,第二個,我要嫁給顧庭東。結果這兩個願望,一個也沒實現。」
她低笑著,莫名的帶著些許感慨和悵然。
「不就是男人,有什麼?」傅流笙打斷她的話語,「顧庭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分了也好。」
溫淺依舊笑,一邊接著電話走出商場,「是啊,分了也好。」
不過霍聿深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流笙,你要好好的,一定要。」
畢竟溫淺這在意的人,不過就那幾個罷了。
忽而抬眼的瞬間,突然撞進視線內的熟悉身影,讓她愣了愣。
「淺淺?你在不在聽?嗯,怎麼了,回答我一下……」
溫淺收回目光,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慢慢說:「我回去再打給你,先這樣。」
說完收了線。
路燈下,她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身前那長長的身影,不願意正視。
顧庭東就這樣站在她面前,天幕上下起了絲絲雨滴,他手裡拿著一柄黑傘,眸光卻是緊緊地盯著她。
他的聲音清清潤潤,一如既往。
「阿願,我跟了你一晚上。」
溫淺站在原地沒動,腳下像是被釘住了腳不一樣不能動彈。
她偏過臉,只一瞬后,就正視著他的眼睛,「顧公子,要我提醒你,你現在是一個有婦之夫這個事實?」
「沒事,我們就聊兩句,就是以朋友的身份,這個要求不過分。」
其實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要求,可就連一個這樣簡單的要求對她來說都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朋友?
那些說分了手還能做朋友的絕對是心大,在溫淺這絕對不可能。
「抱歉,我得早些回去,時間不早了。」說著她便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顧庭東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不復剛才的清潤,「阿願,你回哪裡?不回家就回霍聿深那?他難不成還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
溫淺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回過身看著他,視線帶著幾分咄咄逼人。
「我願意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就不勞顧公子費心了!」
顧庭東轉臉看著她,那雙清潤的眸子就這樣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半晌沒開口。
他唇邊劃開一抹淡笑,「你犯不著這樣和我說話。」
只是那話語的尾音處,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悲涼。
「我送你回去。」
「不用。」
溫淺往後退了一步,兩人之間距離僵持著逐漸拉開。
「阿願,聽話。我不過想和你多說兩句話罷了,為了祁衍的事情。」
說到祁衍,溫淺的臉上這才少了些戒備。
「你看過他了?」
畢竟他們三人算是有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在溫淺看來,祁衍出了事,顧庭東不可能不知道。
他點了點頭,「我送你回去。」
溫淺看著這絲絲線線的雨,跟在他身側,卻至始至終不走進他的傘下。
她的這些小動作落入顧庭東眼裡,他心間一堵。
什麼時候,他想和她說句話,就只能通過一些爛的借口?
正巧一輛車經過,濺起地上的水花。
「小心。」他伸手拉過她的手臂,將她纖細的身子拉入他的傘下,平靜的嗓音沉沉的像是壓抑著什麼。
溫淺掙了掙,「你別靠我太近,別忘了你家裡有個醋罈子。」
他沒理會她,半是強迫的帶著她離開。
顧庭東的車子停在路邊,地上還有著不少煙頭,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從來不會沾這些東西的。
溫淺的腳步停在了車前,下意識地沒有再向前走去。
「就算是朋友,我們也能坐下來好好聊一聊。」顧庭東看著她停下的腳步,心裡澀意不斷地上涌。直接拉開車門,把她塞進了車子。
觸到她的手指,一片冰涼。
「我們沒有關係了,你每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我都會或多或少受到了麻煩。顧庭東,我們還要糾纏到什麼時候?」她轉過身無奈質問。
溫淺的聲音很輕,包含了不知道多少的無可奈何,有些話到了今時今日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他不說話,只是低頭為她繫上了安全帶才繞過車頭鑽進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