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和霍聿深是什麼關係?
外人不知溫淺是什麼身份,只知她是霍聿深帶來的女伴,卻沒人知道她和顧庭東之間曾經的過去,這看似平靜的局面,只有當事人才覺著頗有幾分暗潮洶湧的味道。
霍聿深指點溫淺出牌時,也不抬眸,直接出聲問:「時初那丫頭在哪?莫不是今天我遲到了,還真同我生了場氣?」
「在外面和她的那些朋友說話。」顧庭東謙和回應,只是這目光像是膠著在了這兩人身上,覺察到自己的不是,又將視線挪開。
霍聿深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耀眼的燈光將室內照的很是亮堂,他一側目就能夠看到溫淺白皙精緻的五官,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就連她身上那般若有似無的淡香,悄無聲息佔據他的嗅覺。
他修長的手指輕點著自己的太陽穴,明明沒怎麼喝酒……
「你先替我兩局,過會兒來找你。」霍聿深在溫淺耳畔撂下一句,便起身離開。
溫淺立刻轉身問他:「過會兒是什麼時候?」
豈知這一句話,讓這在場的兩人看了笑話。
就沒見有誰能對霍先生這麼理直氣壯地問話,更何況……還是個不知身份的女人。
「不久。」霍聿深伸手輕撫她的頭髮,狹長的眸微挑起弧度。
看在別人眼裡,是寵溺,看在溫淺眼裡,這是敷衍。
霍聿深走後,溫淺卻覺得自己的壓力沒有減輕,反而更加重了些。
只因,她前面坐的是顧庭東。
第二把結束之後,顧庭東把位置讓了出來。
走過她身邊時,在她耳側輕說了句,「出來。」
溫淺沒理會他,只當是沒聽到。
可在這原位上沒坐了多久,她便尋了個去洗手間的理由離開了。
這間度假別墅很大,溫淺只是想找個清凈的地方,卻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處,只順著燈火通明的走廊一直走,逐漸已經聽不到前廳的喧囂。
行至一個轉角,倏然間她的身子被人一把攬過,手腕亦是被來人強勢地扣住抵在牆面上。
她慍怒的眸對上顧庭東清雋熟悉的臉龐,瞬間撇開臉掙扎。
「淺淺,你和霍聿深是什麼關係?」
溫淺的胸膛起伏,許是被氣的,她的唇線抿的很緊。
他怎麼有資格,再來問她這個問題?
「顧庭東,一個月前你同我退婚的那天起,我們就該不認識了。」溫淺掙扎著,腳下的高跟鞋讓她更加顯得狼狽了些。
四下里無人,只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顧庭東傾身靠近她,清淡的嗓音壓低,「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要糟蹋你自己,霍聿深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只是他的這番話,溫淺顯然沒聽得進去。
她睨著他的眸子,溫溫涼涼地笑:「顧庭東,你有你的錦繡前程,我們這一頁翻過去就算了。」
忽而,溫淺的眼底生出嘲諷之意,「若你還念著往日,以後盡量裝著不認識,否則我承受不起第二次。」
顧庭東知曉她說的是什麼。
「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溫淺一向是個不愛聽人解釋的,畢竟事情已然發生,縱然那理由有多離譜荒謬,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她微蹙著秀氣的眉,掙扎著用力將他推開,素白纖細的手指揉著自己泛紅的腕子。
氣氛沉默僵持了會兒,而顧庭東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半晌,溫淺睨著他往旁邊退開半步,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如櫻的唇瓣上下闔動,說出的話卻沒有多麼動聽——
「不是你做的,也與你有關。」她抬起盈盈水眸,褪卻了慍怒之後如靜水微瀾,「江家小姐善妒,我早該有所防備的。這次不怪別人,怪就怪我不小心。」
溫淺不蠢,只是需要給她些時間,自然能夠理得清楚。
「那你和霍聿深是什麼關係?」顧庭東的眸子微紅,聲音暗啞,那眼底深處更多的像是對自己的嘲諷。
「顧庭東,我用最小的代價,換來了各不相干。如若不然,以後我只會更恨你。」
溫淺說完抬手將自己頰邊的頭髮挽於耳後,轉身欲走。
可顧庭東用力地握著她的肩膀,近乎偏執地問:「阿願,把話說清楚。」
這個稱呼是溫淺心底脆弱的一角,只一瞬,她斂去眸中的異色,微挽起唇看著面前的男人。
「我叫溫淺,不要叫錯了。你們顧家嫌棄我不是處|女,自然有人不嫌棄。」她費了很大的勁從他的禁錮中離開,溫婉的眼角眉梢間是些許薄涼色。
顧庭東還想說什麼,卻忽然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霍聿深。
霍聿深像是隨意路過,手裡卻燃著一根手工火柴,明滅的微光在他手邊躍動,他忽而伸手掐滅,也不知是在這站了多久。
又不知,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