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送點撕.裂傷口的葯來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他這樣,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情,卻要反過來懲罰她呢?
慕暖心一橫,張口反咬住他的薄唇,不許他親,不許他吻。
固執起來,的的確確和孩子一般,倔強要強。
直到男人的氣息不再緊貼,迷離的燈光下,她看著慕夜白的唇上的一抹暗紅,沒有絲毫報復的快意,反倒鬱悶自己怎麼真咬了。
還咬破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想每次都這樣被他吃得死死的,連基本的拒絕反抗都沒有。
「疼……疼嗎?」
那顫著的手指還沾著水滴,緩緩覆上男人的薄唇之上,女孩眼中的楚楚可憐,就好像剛才咬他的人,不是她。
「對不起……」
那對不起三個字,她很少說,應該是,沒有機會說過。
對付遠東,對那些曾經因為她而被傷害過的人,她都沒有開口說過這三個字。
可是現在,這三個字,遠比我喜歡你更動聽。
因為,她心疼他了。
慕夜白將人兒圈在懷裡,扣住她的下頜,帶著血腥的吻再次侵佔了她的呼吸,她的每一處感官。
「暖暖,你心疼我了。」
沒有比這個,更讓他喜歡的了。他的暖暖,終於體會到,何為妒怒,何為心疼。
心疼他?
慕暖紅著眼睛悶聲不語,她為什麼要心疼他,他哪裡需要她來心疼啊。
抱著她出了浴室,將她身上的水澤擦乾,女孩不為所動,這會兒子倒安靜下來了,目光凝著時鐘,剛好,過了零點了。
喬嫤的生日,成功被自己破壞了,可是慕暖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我要回自己的房間睡!」
滿是賭氣的聲音,不由分說,帶著執著與堅定。
她要回自己的房間,這裡不屬於她,省的她每晚在這床上,喬嫤都不敢來了,耽誤了他的好事,多可惜啊!
「這就是你的房間。」
「這不是!」她說著,也不顧自己現在有沒有穿衣服,起身就要走。
他反手就把她身子撈起扔回床上,一隻手壓著她的小腹,另一隻手則為她繼續擦拭著身子。可那不耐的話語帶著冷意溢出——
「暖暖,別胡鬧。」
胡鬧?
她回自己的房間怎麼就是胡鬧了?
「對,我就是喜歡胡鬧,我沒有喬嫤能幹懂事,沒有她嫵媚動人,我都這樣誇她貶低自己了,你滿意了嗎?!」
一句誇她貶低自己,如此實誠的話,她說得倒是容易,可心裡,從不認為喬嫤比自己好。
說著,抓起被子都蓋在身上,翻身倒下,只留給他一個背影,不再說話出聲,眼珠子盯著那白色的牆壁,該死的,腦海里浮現的,就是喬嫤那得意的笑。
那討厭到極限的情緒徹底爆發,抓起枕頭就朝那牆壁砸去,就好像那裡有喬嫤嫵媚冷艷的臉,恨不得用來發泄心裡的憤懣。
小女人的舉動,無疑成了最後的點火線。
慕夜白按住她肩膀,力道有些重,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下一秒,將她壓回大床深處。
慕暖似是不認輸,不甘心臣服,想要翻.身而.上,佔主導權。
可女人的力氣始終是輸給了男人,那契.合時幾乎瘋狂的力道,慕暖張口咬.住了他的肩膀,臉頰緋紅,氣息越來越熱。
彼此仿若對方沙漠中唯一的一片綠洲,相互汲取,不肯放手。
這一晚,註定燈光未闌珊。
……
縱.欲過度的下場就是,慕暖動彈不了了,躺在床上,身子都覺得酸.疼得厲害。
意識里,好像到早上了,慕夜白親吻了她的眉目,說了什麼,就離開了。
而慕暖,再次閉上眼沉沉睡去。
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距吧,整夜的不停歇,他卻神清氣爽,樂此不疲。
但她呢,除了後悔,還是後悔。她是瘋了,才會跟他糾纏一整晚,這不把自己給折騰進去了么。
到了下午,慕暖好不容易才從床上爬起來,去了浴室,整個人都跌在冰涼的瓷磚地板上。
「嘶……」
低叫一聲,瞥了眼,咬唇無奈。
太粗.暴了,慕暖啊,你就不該跟他一起瘋。
從浴室里出來,她就給裴聽風的私人電話打了去。
「暖丫頭,怎麼了?」
「身體不舒服。」
「是受涼了嗎?要來醫院嗎?」
「……」
「恩?」
「……你能,讓人給我送點撕裂傷口的葯來么?」
裴聽風:「什麼撕裂傷?哪個位置?」
慕暖:「……」
那突然凝結的沉默與尷尬,不言而喻。
……
喬嫤來上班時,自然是重新調整了心態,可是當她看到桌子上放著的文件時,臉色僵住,再也笑不出來了。
直接去了總裁辦公室,卻被Lay攔下了。
「我要見慕總。」
以前她來,Lay從不會攔,也不敢攔的。
「喬總監,慕總在開董事會。」
「我等。」
「慕總的意思,喬總監應該清楚。」
Lay說著,垂眼看了眼女人手中緊緊捏著的文件。
「喬總監去了國外的分公司做副總,是升職,該開心才是。」
「開心?呵……」
喬嫤冷笑的聲音中儘是嘲諷,現在連Lay都在看她的笑話嗎?
別人會因為升職而開心,可喬嫤卻從來不在乎那些。
她只知道——
慕夜白要她走,離開安城,離開慕暖的視線之內,離開他慕夜白的身邊!
十多年的年華與付出,全都成為了一場空。
是慕暖么,一定是昨晚慕暖跟他說了什麼,才會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調她離開,去國外的公司發展……
喬嫤將文件重重扔在地上,眼中的酸澀強忍住,餘光帶著狠意,轉身就走,沒有猶豫。
是她低估了慕暖的手段,真的低估了。
忘了慕暖也是個女人,男人枕邊隨便幾句嬌嗔可憐的話語,就能將喬嫤打擊得潰不成軍。
……
董事會上。
裴聽風這個時候打來,不像是醫生閑余時間。
「慕夜白,你真夠禽.獸的!」
禽.獸……男人重瞳眯了眯,睨了眼正在報告數據的董事,嗯了一聲,要掛點電話的時候,就聽到裴聽風略帶惱怒的聲音傳來——
「撕裂得嚴不嚴重?傷口深不深?」
「什麼撕裂。」
這次,他的聲音明顯沉了幾個度。
而旁人都投來沉默的目光,卻不敢多言。
「剛才暖丫頭都跟我說了,你還真是有夠禽.獸的,不是讓你剋制著點么,她還小。」
「她跟你說的?」
「都不能出門了,讓我找人給她把葯送過去。你就等著這段時間禁.欲吧!」
禁.欲,慕夜白不喜歡這兩個字,掛斷電話后,就起身離開。
而滿座的董事,都面面相覷,不知這會議,是否還要繼續。
……
醫院裡。
裴聽風找了個女護士去送葯,想著自己去也不方便,畢竟那受傷的位置……
「必要的時候,幫她看看情況。」
「好的,裴醫生。」
護士剛要接過葯,就看到了進來的男人,一身黑色修身的昂貴西裝,冷峻如斯的側顏找不到半分瑕疵。
一雙黑色的瞳孔里,隱藏著若有似無的凜然。
裴聽風將葯拿回,朝那護士說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
「好。」
那護士又瞥了眼這個近乎完美的男人,這才離開。
「藍顏禍水,衣冠禽.獸。」
對於慕夜白,裴聽風現在只有這八個字可以形容。
看吧,幾秒鐘的功夫啊,就把人小護士給迷住了。
至於衣冠禽.獸,可想而知。
「撕裂傷比較複雜,得對症下藥,撕裂得嚴不嚴重,深不深?」
裴聽風見當事人都來了,這就好說了。
「不清楚。」
昨晚,的確是過度了,但沉淪的人,不只有他一個。
「應該深。」
「應該?」
裴聽風冷哼一聲,得了也不用說了,這廝說應該,那就是肯定很深了。
……
慕暖半倚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時不時舔舔唇,口渴了。
可是,她不想動,一動就……疼。
「卿姨,能給我倒杯水嗎?」
「好。」
其實卿姨也看出來了,只是礙於慕小姐的面子沒有戳破,可憐她這麼小的身板,總這麼折騰,能不身子虛么。
接過水杯,慕暖還沒來得及喝,就聽到了門鈴聲響。
卿姨去開門了,這個時候,誰會來啊?
「喬小姐你……」
「慕暖呢?」
不顧卿姨的阻攔,喬嫤就進來了,巡了眼四周,就看到半倚在沙發上,模樣甚是慵懶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