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吃了幾顆葯?
這一晚,她沒有再同之前那樣的恐懼害怕,也沒有再想著逃。
男人繾綣纏綿的吻,把她的意識一點點給吞沒。
慕暖也不知道後面的事是怎麼發生的,只知道,當溫暖襲來時,她低嗚一聲,雙手環住他的腰身,沒有鬆開。
覺得自己仿若置身於那汪洋大海之中,漂浮著,起起落落。
像是下一刻就要淹沒自己,她疲了倦了,便就放棄了掙扎。
任由自己沉l淪入漩渦之中,耳邊是他的嗓音,低沉性感——
「沒有人比你更好……」
整夜,旖旎繾綣。
……
早晨迷迷糊糊之中,慕暖感覺到,有人吻了她的眉梢。
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困得乏,沒有聽清,就只聽見了關門聲。
然後,又沉沉睡去。
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快到中午了。
慕夜白已經去公司了,大床上又只有她一人。
昨晚,並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的疼,甚至是——
她差點沉淪入那溫柔之中了,他的吻,他的氣息,他的體溫……
無一不讓她有所反應,他太了解自己了,與他再次發生關係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那一紙婚約,她沒有了再能拒絕他的權利。
將自己收拾乾淨后,她才想起什麼,他昨晚沒有做措施,她需要服藥。
從裴聽風那裡拿的避孕藥,應該是在之前自己的房間里,可是當她再回去找時,那房間里卻找不到了。
奇怪,明明放在柜子里的。
「慕小姐在找什麼嗎?」
「卿姨,你有看到柜子里的葯么?」
「不記得了,是有整理過。」
卿姨記不得太清,雖然現在慕暖是和慕夜白住一間房了,可是她之前的房間,傭人還是隨時來打掃的。
「是什麼東西找不到了嗎?」
看她有些著急的樣子,卿姨以為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不見了,正準備叫來打掃房間的傭人問清楚時。
「不用了,沒什麼……」
慕暖搖頭,她等會兒再出去買就是了,只要在24小時內,應該就不會出什麼漏子。
「慕小姐是要出去嗎?」
「嗯,之前在學校圖書館借了書,想還回去。」
既然以後決定了不再去安大上學,那該還的就還是早還了好。
……
去學校的路上,她讓司機停了車——
「我嗓子有些不舒服,你等我一下。」
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彙報給他,所以在買葯時,也買了一盒治嗓子的葯。
那店員抬眼看了看她,問了一句:
「多大了?」
「……怎麼了么。」
慕暖不明白,她買葯跟自己的年齡有關係么。
「這葯你要是第一次服用,就得注意點,副作用挺大的,尤其是子宮壁薄的,不要隨意服用這種避孕藥。」
避孕藥,嗯,原來說的是這個。
慕暖蹙了蹙眉,不懂這店員說的到底是什麼,之前裴聽風開給她的葯,怎麼就沒有那麼多禁忌的。
「哦。」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就算是清楚又如何呢,不得一樣得吃么。
她又不能懷孕。
買了水,直接拿了一顆葯渡下去。
將剩餘的放在口袋裡,手中拿著治嗓子的葯回到車裡。
那司機斜了眼她手中的葯,慕暖沒再說話了,一路上靠著車窗看著風景。
圖書館里,她還了書,準備回去時,就看到了踮著腳尖想取高一層書架上的書的女孩。
是薄小小。
慕暖比她高一些,走過去踮起腳尖就取下了那本書。
對方看到了是慕暖,勾了勾唇角:
「謝謝。」
薄小小似乎有些累,一隻手接過書,另一隻手撫著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其實不近看,是看不出的。
「你還好么?」
「沒事。」
薄小小搖了搖頭,可是那越來越發白的唇色,額頭上布滿的細汗,似乎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慕暖看到她,總會聯想到自己。
不許自己懷孕,大概也是,因為有薄小小這個前例吧。
「聽說你要退學了。」
薄小小靠著那書架,穩住身子后才緩緩開口。
「嗯。」
「如果是我,我想自己也承受不了校園裡的輿論。」
「與這個無關。」
慕暖想退學,和這些無關,僅僅就是因為,對這裡並沒有任何的期冀吧。
也不知,繼續留下來的意義是什麼。
她看了眼薄小小手裡的書,是巴黎音樂學院的介紹。
想起上次在琴房的鋼琴樂,巴黎的音樂學院,的確是一個追求音樂藝術的好去處。
「我就是看看,沒有別的想法。」
也許別人以為,她是想去這裡所以才來了解吧。可薄小小很清楚,她去不了這個學院了。
那左手到現在都無法提重物,更別談靈活協調的去演奏鋼琴了。
巴黎,音樂,鋼琴師的夢想——
早就被那個男人毀了,以愛之名的毀滅,才是最可怕的。
慕暖的手機震動了,她才意識到,自己是有手機的人,不過她能接聽的,只有一個人的電話。
「現在來機場。」
「什麼……」
「臨時決定出去談個項目,可能有半個月的時間見不到你。」
慕暖:「……」
所以,他是要帶著她一起去還是只是單純的——
上飛機前,見見她呢?
合上手機后,她朝薄小小頜了頜首,便轉身離開要走。
不時回過頭看了眼還站在書架前的人兒,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並不是這個最可悲的人。
……
去機場的路上。
慕暖體會到了,那店員所說的,避孕藥的副作用是什麼了。
吃下去不過才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她小腹就墜疼得厲害,起先只是微微扭痛,快到機場時,就成了絞痛。
她捂著肚子,疼得咬緊牙關,幾乎說不出話來。
「慕小姐,到了。」
司機的聲音傳來時,她才強忍住那疼痛,開了車門走下去。
那一瞬間,有什麼暖流從她腹中躥過。
看了看時間,他五點的飛機,她只要忍耐幾分鐘,慕夜白上了飛機,就沒事了。
擦去額頭上的細汗,舔唇努力讓自己保持和平時一樣的狀態。
Lay已經在等她了。
見到慕夜白的時候,慕暖擠出抹笑,有些慘淡。
下一刻就被他扣入懷裡,大掌與她背脊貼合,俯首便吻上了她的唇。
這一切似乎發生得太快太突然,慕暖也不知,他何時對她……倒像是餓了很久的狼,明明早上她還在他的床上。
「唔……」
下腹墜疼卻抵不過他的霸道*熱的吻,那種在熱源與疼痛之間交替的感覺,她快要不能呼吸。
「這半個月,好好在家裡,哪裡也不許去,嗯?」
「……好。」
慕夜白讓她來,就是告誡她這句話的嗎。
未免,高估了她。
「昨晚沒睡好?」
慕暖一怔,難道是她臉色真的不好看么,隨即聽出他話里的深意。
昨晚,昨晚那蝕骨纏綿,整整一夜,彼此歡愉。
「……」
「回去好好休息,走了。」
「嗯。」
乖巧如貓的點頭,可現在所有的意識都在那疼痛之處。
看著男人漸漸遠離的背影,慕暖咬緊牙,只覺全身都沒了力氣,再堅持一下,再堅持……
那意識潰散,眸子緩緩合上——
好痛。
最後的最後,只有這兩個字,埋沒了她。
……
疼痛漸去,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慕家。
揉了揉眼睛,這燈光有些刺眼——
她,怎麼回來的?
記憶里,自己好像在機場暈過去了。
「慕小姐,喝點熱水就沒事了。」
卿姨在一旁守著她,見她醒來了,便把水杯遞給她。
「我……」
她接過水杯,剛想說什麼,就聽到了房門外好像有裴聽風的聲音——
「她體質不好,以後要麼你做措施,要麼讓她服用我給的葯……」
他在跟誰說話呢?
房門打開時,躺坐在床上的人兒看到進來的男人時,眸子一顫。
慕夜白重瞳深了深,睨著那此刻神色緊張的女孩,似乎是害怕被他察覺了什麼秘密。
卿姨見狀,就先出去了。
房間里,又只剩下他和她。
「……你沒走么……」
不是,親眼看著他,離開了么。
裴聽風來過,那麼慕夜白已經知道了,她是因為服用副作用大的避孕藥才會暈倒的。
見他冷眸看著她,周圍突然凝固住的氣氛,太過安靜。
「吃了幾顆避.孕葯?」
男人沉沉的聲音傳來時,她心猛的一顫,握住水杯的手又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