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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跟秦九洲,是再無可能

  不多久,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匆忙趕了過來,檢查了下她的身體指數,長長的呼了口氣,「醒了就沒事了,再住院觀察兩天,如果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只是這腿——」


  她和晏夙錦離婚的官司鬧得沸沸揚揚,一旦出了院,誰來照顧她的起居?

  思及此,他看向晏夙錦,而後者,瞭然點頭,「我來照顧。」


  然,尾音,還沒斷乾淨,斜刺里,襲來一道無比挑釁的薄冷嗓音,「你有什麼資格來照顧她?」


  秦九洲單手插兜站在那,背著光,神情,晦暗不明。


  晏夙錦眉梢輕挑,勾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沒有資格照顧她難不成你有資格?秦九洲,別忘了,你現在還有另外一個女人,我怕你一人兼顧兩頭精力不夠用啊。」


  「放心,我精氣神好的很,不需要你晏大總裁費心了。」


  「……」


  兩人各執一詞爭論著,蕭念靜靜的看著他們,等他們消停些了才開口問向醫生,「醫生,能不能麻煩你再搬一張小床來?我想讓兩個孩子待在一起。」


  「好,我去安排。」


  「謝謝。」


  目送醫生離開,蕭念看著晏夙錦和秦九洲二人,神色平靜的道,「我很累,想睡覺了,你們可以出去嗎?」


  送客的意思,顯而易見。


  晏夙錦默而不語,並不打算走,而秦九洲,好不容易揀到這個機會見到她一面哪裡肯捨得走,大步流星的躥到她跟前……

  手,伸出,想碰她,卻又不敢,只小心翼翼的喚出聲,「蕭念——」


  蕭念看著他,眸光,淡然無波,「秦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語調,淡漠疏離。


  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


  和對待晏夙錦的態度,如出一轍。


  秦九洲皺眉,沉默了很久,才吐出一句想讓他狠打自己一耳光的混賬話,「你都睡了這麼久了,別再睡了,萬一睡過去又醒不來了怎麼辦?」


  「……」


  聞言,蕭念垂下了眼瞼,那張太過蒼白的小臉,蒙上了一層黯然,神情,戚戚的。


  她輕嘆了聲,眸光,深鎖著蕭筱那雙哭腫的雙眼,輕飄的嗓音,緩緩溢出唇齒,「醒不過來,正合了你們的意,只是,苦了我的孩子。」


  「什麼叫醒不過來正合了我們的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自責?」


  秦九洲一顆心揪在那,難受的很,抓著她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打去,「蕭念,我知道我混賬,你打我吧,打死我也是我活該!」


  從鬼門關里走過一回,雖似重生,但,有些痛,還是如此清晰。


  蕭念任他抓著自己的手,眸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楚,啟唇,輕輕道,「你不必自責,車禍的事,怪我自己不小心。」


  「蕭念——」


  「感情的事,實屬自願,秦先生,我不會綁著你,你有權利喜歡別人,也不必對我內疚,我沒事的。」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秦九洲著急解釋,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肯放,蕭念吃疼,微微皺著眉,「秦先生,真的沒關係的,你喜歡她的話,就跟她在一起吧,我……要不起你的喜歡,也……沒辦法再相信你了。」


  愛情,她不敢再碰了。


  是不敢。


  而非不想。


  蕭念別開眼,不去看他,秦九洲還想解釋,但那話,卻因她淡凉冷漠的神情,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室內,壓抑的窒息。


  晏夙錦交疊著雙腿靠在牆上,若有所思的掂量著蕭念對秦九洲的態度,耐心十足的聽著他對她的解釋.……

  「蕭念,你昏迷了兩個禮拜,兒子一直守著你,不讓我見你,就算你不想聽,我也要跟你解釋!」


  尾音,加重。


  秦九洲正色,見蕭念臉色沒怎麼變,深吸了口氣,斟酌著字詞解釋道,「那天在辦公室,我跟那個女人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看到她在路上被人打,就順手救了她,那件襯衫,是因為她的衣服破了,我就借給她穿,事情就是這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真的沒什麼!」


  最後一句,堅定非常!


  但,蕭念在意的梗,並不是這個。


  如果說上了床也叫真的沒有什麼,那麼,她真的是無話可說。


  點了點頭,她悶悶的發出一個鼻音,「嗯,知道了。」


  「那你是……原諒我了?」


  原諒么?

  不,她原諒不了。


  她可以假裝不在意,但,無法做到真心原諒。


  秦九洲給她帶來的傷害,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的,都比晏夙錦更甚。


  晏夙錦不要她,一開始就跟她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段婚姻給她的傷,是她先愛了,所以,受傷的也只會是她。


  這,算她自作自受。


  但,秦九洲不是。


  他用「真心」,焐熱了她的心,將她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撈了出來,帶著她,重新認識了這個美好的世界,她以為,他是她生命中數個過客之後的良人,以為,可以和他攜手至白頭。


  即使,之後有了晏夙錦的意外插入,有了離婚官司的風波,她依舊是這麼認為。


  傻傻的認為著。


  直到,那個陌生女人的出現。


  打破了她一切美好的幻想。


  讓她一瞬間,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那種全世界都坍塌下來的感覺,她記得,很清楚。


  這輩子,她,再也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蕭念斂眸,靜靜的看著他,彷彿,時間就此而定格,「對不起,我做不到原諒,但是,我會祝福你,哥。」


  她差點忘了,她是姚美玥收的義女,在法律上,秦九洲於她而言,便是哥哥。


  若說,她稱他為秦先生,是生分,疏離。


  那麼,她喚他哥,便是實實在在的斷絕了她跟他的所有可能。


  沒有,一點退路。


  聽見那聲稱呼,秦九洲整個人都愣住了,牽唇,僵硬的扯開一抹笑,「蕭念,你別鬧了,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這件事好不好?你剛剛醒過來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買好吃的,城東的那家小籠包子怎麼樣?啊?」


  「我……」


  「那就這麼定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買!」


  生硬的截斷了蕭念的話,秦九洲逃了。


  逃的很狼狽。


  蕭念無法,只得由著他去,適時,晏夙錦走了過來,在她床邊坐下,凝了她幾秒,才試探著開口摸她的想法,「你剛才叫秦九洲『哥』?」


  「嗯。」


  「是怎麼個意思?」


  「不關你的事,你沒必要知道。」


  「……」


  蕭念態度懶懶的,晏夙錦現在對她說不得重話,只好吞了這口氣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著話,「那你是跟秦九洲沒可能了?」


  「……」


  他的問話,太過直白。


  蕭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跟他的事,晏先生好像很關心?」


  「你好歹是我的前妻,感情上的事,我自然要關心。」


  「其實,我覺得人挺奇怪的,在一起的時候不關心,分開了倒是開始關心起來了,晏先生,我覺得這種關心是很多餘的,你覺得呢?」


  蕭念眨巴著眼睛,貌似,真的很認真很好奇的在徵求他的回答。


  承著這般眸光,晏夙錦有些心猿意馬,但是,她這一席話,冷嘲熱諷的,偏又聽得他心裡慎得慌。


  幸好,這個時候,醫生來了。


  「晏先生,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有些話要跟醫生單獨說。」蕭念冷不丁的下了逐客令,完全不像是有商量的餘地。


  晏夙錦點了點頭,「好!」
……

  走出病房,晏夙錦單手插兜,直接坐電梯,下到了負一樓的倉庫。


  倉庫在地下停車場的盡頭,一般人是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


  「晏先生!」聽見他的敲門聲,裡面的人恭敬的將門打開,將晏夙錦迎了進去。


  晏夙錦徑自走向倉庫上頭,坐上房間里唯一的皮椅上面。


  悠然點上一支煙,眸底晦暗,沉聲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凱瑟琳雙手被麻繩綁著,眼前的黑衣男子,毫不留情的扇著她的耳光。


  那張白皙的小臉上,已經被扇得紅腫一片了。


  晏夙錦眯了眯眼,背,微微往後靠著,待打的差不多了,才打了個響指叫停。


  凱瑟琳捂著臉,眸帶不甘,委屈的爬到晏夙錦的腳邊哭訴著,「夙錦哥,我是氣不過蕭念那賤人這麼對你,我是在為你出氣,你怎麼可以反過來讓他們來打我?」


  「為我出氣?爬上我的床,錄下我出軌的證據,不是你跟她一起合謀的嗎?現在倒是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了?」


  晏夙錦輕笑,緩又吸了口,邊點著煙灰邊睨著她這張紅腫的臉龐道,「凱瑟琳,我警告你很多次了,蕭念是我的女人,更是你不能動的人,可你呢,偏偏不聽,你說,要我拿你怎麼辦才好?」


  「你都已經打過我了.……」


  「可你想要的,是她的命!」


  眸光,淬著冰渣,驟得銳利無比!


  晏夙錦起身,厭惡的踢開她,儼然沒了平日里對她的縱容,「哪只手摘下她氧氣罩的,就剁了哪只手。」


  刀,丟下。


  扔到了她跟前。


  凱瑟琳嚇得往後縮了好幾步,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嚴重的多,「夙錦哥,你跟她都離婚了,為什麼還要那麼護著她?何況,她為了秦九洲甩了你,你就不恨她嗎?要我看,她是死了活該!偏偏又命大沒死成!」


  她撅嘴咒罵著蕭念,表情憤恨,晏夙錦神色晦暗,凝著她,忽的,低低笑開。


  彎腰,親手,將她拉了起來抵在牆上。


  修長分明的指節,扣著她的脖頸,將她的身子,緩緩的向上提,「該死的不是她,是你。」


  既然她可以狠心的拿掉蕭念的氧氣罩,那麼,他也讓她嘗嘗窒息而亡的滋味。


  肯定是……生不如死。


  晏夙錦噙笑,明明掌握著一個人的生死,面上,卻依舊是雲淡風輕的像是在看一副展覽畫。


  凱瑟琳痛苦的掰著他的手,但,完全使不上力。


  腳尖,緩緩踮起。


  再這麼下去,她,非死不可。


  「夙錦哥,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死……」


  她掙扎著乞求,晏夙錦仿似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微微鬆了力道,好讓她有一口喘息的機會,「你要我放過你?當你在要她命的時候可有想過放了她?可有想過她也不想死?」


  「我、我只是氣不過!憑什麼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而我卻什麼都沒有,這不公平!」


  「不公平?你知道她經歷過什麼嗎?她現在擁有的,都是靠她自己辛苦掙來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辛苦掙來的?還不是靠出賣自己的身體換來的!」


  「不知好歹的東西!」


  晏夙錦甩開她,自懷裡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而後,萬分嫌棄的丟在了地上,「凱瑟琳,你給我聽好了,既然你說自己什麼都沒有,那好,我就讓你嘗嘗真正失去的滋味!」


  最大的懲罰,不是讓她死的乾淨利落。


  而是,讓她面臨自己最害怕的東西,一輩子都活在黑暗裡。


  「你說,如果用這把刀將你的小臉划花了,算不算失去的一種?」晏夙錦涼薄的唇角玩味著邪肆,語調冷冷,「動手!」


  「不要啊,夙錦哥……你忘記了,忘記了我父親對你的好了嗎?我是他唯一的女兒,你說過要保護我的,現在怎麼能這麼對我?.……」


  凱瑟琳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十分不甘心的說著。


  晏夙錦轉過身,「你不說你父親我倒忘了,凱瑟琳,你父親對我的好,我自然是記得的,但,我對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三番五次傷害蕭念,甚至起了殺心,你說,我還能不能容你繼續胡作非為!」


  「動手!」


  當冰冷的匕首落在皮膚上,發出撕裂般的疼痛,凱瑟琳眼睜睜的看著她心愛的男人,已經絕情的轉身。


  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眼淚,自眼角流落下來,滾燙著臉頰上的皮膚……

  身體山,和心裡上的痛感一齊襲來,凱瑟琳咬緊牙關,眼中的恨意卻是一分都沒有減少。


  對蕭念的恨意,只會越來越濃。


  今天所受的苦痛和侮辱,來日,一定要加倍還到蕭念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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