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一起出征
凌子堯聽到宗政皓的聲音轉身看向他。
對上宗政皓的目光，他的神情變了變，隨即朝著宗政皓低聲的說道：「您是攝政王，這個江山都靠著攝政王支撐著，我怎麼能，麻煩你呢！」
宗政皓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我，最後目光定在凌子堯的臉上：「既然雋娘是國師的人，那就麻煩把人一起帶走吧！」
我聽到宗政皓這話，猛的抬頭看向他。
我如何都想不到宗政皓會這麼說。
凌子堯顯然也沒想到宗政皓會這麼說，緊盯著他，目光落在我身上。
宗政皓冷冷的朝著凌子堯說道：「國師如果現在不走，等我一會兒後悔了，那就走不了了！你應該也知道我陰晴不定，反覆無常的性格！」
凌子堯看了宗政皓一眼，然後朝著我說道：「走吧！」
我看著宗政皓滿臉的冷漠：「宗政皓，你明知道……」
宗政皓面容冰冷的看著我：「既然凌子堯是你主人，那就跟著他一起回去！」
我心頭劇痛，對上宗政皓毫無感情的目光，心一點點的沉入深淵。
凌子堯緊盯著我：「我們走！」
我默默的跟著凌子堯。
離開的時候，轉身朝著宗政皓看了一眼。
宗政皓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
我微微的嘆了口氣，我之前不就在盤算著想要離開宗政皓，如今有這樣的機會，為什麼會猶豫呢！
我心中居然是捨不得離開了。
我跟著凌子堯上了馬車。
馬車上，凌子堯輕笑著說道：「我還真沒想到宗政皓會這麼輕易的讓我離開！」
我攥緊了掌心，朝著馬車外的王府看了一眼。
別說凌子堯沒想到，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讓我直接跟著凌子堯一起離開。
我沒有再說話。
其實我始終不相信雋娘是凌子堯的人。當初我看到過雋娘和宗政皓恩愛的時候，一個女人是不是愛這個男人其實很容易分辨。
我看得出雋娘是真的愛宗政皓的。
「到了，下車吧！」凌子堯低聲的朝著我說了句。
我看著凌子堯比皇宮還氣派的王府，朝著他問了句：「你把綠綢怎麼樣了？」
凌子堯靜默了片刻：「死了！」
我已經料到這個結果了。
當我第一次看到凌子堯眼中的厭惡，我就已經知道綠綢的下場了。
或許這樣也好，她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上是屬於她最好的歸宿。
「她已經變成那樣了，活著不如死了！」凌子堯冷聲的說了句。
我眼中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朝著他低聲的問道：「雋娘真的是你派到宗政皓身邊的？」
凌子堯朝著我神秘的笑了笑：「你說呢！」
我看著凌子堯，再也沒說什麼，下車，朝著他的王府走去。
……
之後的很多天，我沒有再去打聽宗政皓的消息，也沒有再去追問他的事。
我心中已經依稀感覺到我對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不允許自己再這麼沉淪。
凌子堯倒是每天都會過來看我，和我說半個小時的話，他對我似乎很有興趣。
「我三天後要和宗政皓一起出征了！」今天凌子堯過來就和我說了這個。
我看了凌子堯一眼，然後平淡的說道：「你殺了他心愛的人，總要付出代價的！」
凌子堯緊盯著我，朝著我說道：「你默認了你不是雋娘了！」
我笑了笑，看著凌子堯淡淡的說道：「我之前就已經和你承認了，我並不是雋娘！」盯著凌子堯看著我的神情：「以你這樣的智商怎麼可能訓練出雋娘這樣的人來。」
凌子堯輕笑著說道：「其實到底是不是我的人都已經不重要了，她人都已經死了！如今你已經不是雋娘了，也不是我的人了，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我看著凌子堯臉上的神情，突然輕笑了起來：「雋娘的事你還是少管，你更應該關心的是你和宗政皓一起打仗能不能活著回來！」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然後朝著我低聲的說道：「我在想如果我帶著你去，是不是能在關鍵的時候保命！」
聽到凌子堯的話，我語氣平凡的朝著他說道：「如果我對宗政皓來說真的那麼重要，他就不會讓你把我帶走了！」
凌子堯淺淺的笑著：「死馬當活醫吧！到時候帶上你，在最關鍵的時候說不定真的有用呢！」
凌子堯和我說完，繼續說著他的有些私事。
關於凌子堯的事，這些天他說了很多，但是我聽進去的並不多。
「你知道宗政皓的母親是個守靈女嗎？她的家族生生世世要為妃子的陵墓守靈！」他突然提到宗政皓把我的意識一下子拉了回來。
我抬頭看著他。
他看我有興趣，輕笑著說道：「當初先皇很喜歡他的母親，甚至為了她破例讓她進宮，但是這個女人天生命裡帶煞，她一進宮，宮裡就開始死人，先皇沒有辦法就把她送了出去，說來也奇怪，她出宮之後，宮裡的一切都恢復平靜了。先皇沒有辦法，只能在外面幫她修建了一個別院。後來聽說她懷孕了，再後來聽說先皇抓到了她的床上睡著別的男人。他不顧宗政皓的母親已經有生育直接賜死了她。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女人已經死了，但是十個月之後，守靈的宮女說從她肚子里鑽出來一個孩子，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溫度，但是這個孩子還活著。後來，先皇恨透了這個女人，也恨透了這個孩子，命人把這個孩子扔到了狼群中。誰都沒想到二十年後他回來了。他手提一把大刀一路砍上了大殿，最後直接把先皇的頭給砍下來了。他親手殺死了他的父親。這樣的一個男人你不覺得可怕嗎？」
我沉默的聽著凌子堯的話，
之前依稀的聽宗政皓說過，並沒有這麼詳細。
不管他母親是什麼人，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最無辜的是他，卻最終被拋棄，想來他一定經歷著常人從未經歷過的絕望。
「就算他再可怕也可怕不過人心的可怕，比如你！」我朝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道。
凌子堯並不在意我的話，只是輕笑著說道：「世人都是愚昧的，誰能接受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呢！不管宗政皓為百姓做過多少事，他們都不會感激，只會說他是魔鬼，說他可怕！」
凌子堯和我說完這些，轉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對我說道：「三天後，跟我一起出門！
……
這三天，凌子堯沒有再來找我。
我依稀的聽到王府的人說他忙著準備出站。
府邸里，最傷心的就是凌子堯的那些妻妾，每個人眼中都有著依依不捨，尤其是對我的敵意更深了。
因為我能跟著凌子堯一起出去。
我自從進了凌子堯這府，每天都有女人特意過來看我，帶著嫉妒的挑釁。
我從來不搭理她們，不管她們怎麼鬧，怎麼挑釁，我不會回應。
「雋娘，國師說讓您準備一下，一會兒就能出發了！」下人過來匆匆和我說了句。
我低聲的嘆了口氣，然後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我終究還是沒有徹底離開這裡的勇氣。
對宗政皓有著莫名的不舍。
我心底明明知道自己愛的人是姜皓，為什麼卻越來越放不下宗政皓，也明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不一樣的。
一想到這些，我心中的恐懼就逐漸的加深。
我一再的告誡，提醒自己，不能愛上宗政皓。
等過了一個多時辰，下人就過來催促了：「夫人，走吧！」
我並沒有準備什麼，就帶了衣物和乾糧。
下人看到我那麼小一個包袱，愣了愣，隨即帶著我去和凌子堯會和了。
凌子堯看到我的包袱也很詫異：「你是不是女人，帶這麼多東西！我們要出去一年半載，不是一天兩天！」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很冷漠的說道：「夠了！」
他也沒說什麼，帶著我出去了。
門口，宗政皓已經等著了。
他看到我跟著凌子堯一起出來，目光微微眯了眯。
對上他的目光，我的心驀地疼痛了一下。
如今，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宗政皓到底是什麼感覺。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他面無表情的朝著凌子堯說道：「你要帶著她一起去？」
凌子堯把我拉到身邊，輕笑著說道：「是啊，我讓雋娘陪著我一起出去！」
宗政皓沉聲的冷笑的說道：「軍營里不能有女人！國師難道連這個規矩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