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抱歉
秦離，帝國商業部的部長。
負責協調、統合帝國商業資源的商業部，在眾多部門中排名不高，卻無疑是最有錢的一個部門。
作為一部之長，秦離是不折不扣的內閣成員。權勢熏天，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影響力。這樣的大人物，當然是不會在意高歌了。
所以肯見高歌，第一是明妃的要求，第二是給贏禎面子，第三，給周遜面子。至於他的兒子暗算高歌，這種事，哪裡需要他出頭。
帝國的內閣辦公場所，就架設在大羅天內，阿房宮旁，名為紫金府。紫金府的建築面積非常大，佔地數十萬畝。當然，這裡面也用了拓展空間的法術。
紫金府內，內閣的各個部門都在其中工作。如果說阿房宮是帝國的大腦，紫金府就是帝國的心臟，它的正常運轉，是維持的帝國統治的關鍵。
在紫金府外，常年有五千精銳天軍守護，紫金府內，更是有各種防護陣法。這是一個，守衛森嚴的所在。
秦離所以選擇這裡見高歌，也是知道高歌的性格，為了震懾這個桀驁的小子，讓高歌見識下帝國最高權力中樞的威勢。還有一點，也是表示他是在辦公事，而不是為了他的兒子出頭。
紫金府內，各個部門各自佔據一塊地盤，建築風格也都各異。不過，大半都是萬年傳承下來的建築，看上去都是古風古韻，莊重而肅穆。
其中，也有亭台樓閣花鳥蟲魚等放鬆心情的所在，只是這些休閑區中，人並不多。這裡的大多數人，都是面目嚴肅，衣著整齊，每個人看上去都很忙碌的樣子。
這裡的戒備同樣森嚴，哪怕是贏禎的飛車，一路上也被攔住了三次，並通過另一方的確認后，才放行通過。
商業部由於是后建立的部門，二十層的高樓，外鑲嵌紫金色石板，建築風格上偏向與中西結合，建築更為精美華麗又不失莊重大氣。同時，也更注重內里的現代設計，看上去充滿了時代氣息，卻又不會和紫金府總體的建築風格相悖。
再次接受了門口警衛的詢問后，贏禎才和高歌進入了商務部的辦公大樓。
在二十層的大廳前，又接受了黑絲襪的爆胸眼鏡秘書阻攔，只允許贏禎一個人先進去。秘書的姿態不高，卻很淡漠，「先生，部長只預約了公主殿下，請先生在外等候，謝謝……」
贏禎很不滿，公主的身份，卻讓她不便和一個小秘書生氣。何況，這事和秘書也沒關係。贏禎冷著臉道：「你去告訴秦部長，要麼見我們，要麼不見。我給他一分鐘的時間做決定。」
一身白色軍裝的贏禎，一旦沉下臉來，明艷絕倫的玉容上就充滿了皇者的天生威嚴。秘書眼神一垂，再不敢正視兩人，鞠躬倒退兩步后，才急忙快步去請示秦離。
高歌輕笑，這種手段，哪怕是葉千秋這樣的金丹修者，因為沒有足夠的閱歷，也容易為對方的手段多動。不是戰戰兢兢的失了底氣，就是怒氣勃發的失了冷靜。不管如何，總是被人輕輕的一個手段就失去了平常心。
金丹未成之際，高歌也可能會憤怒。現在他金丹有成，氣度也自不同。說到底，對於自己的力量更自信了。秦離施展什麼手段，也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不到一分鐘，房門大開，穿著黑色套裝的一個中年人迎了出來。中年人五官英俊，身材修長，舉止間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這時迎出來，笑容略有些矜持，對著贏禎招呼道：「禎禎，下面的人不懂事，你可不要生大舅的氣啊……」
秦離一張口就喊贏禎的小名，一副親近無比的姿態，讓贏禎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個人是她親舅舅啊。
贏禎臉色稍緩，口中卻道：「大舅，你喊我們來，不是為了讓我們吃閉門羹的吧」
秦離哈哈一笑，微微搖頭道：「禎禎就是好開玩笑啊。這位就是高先生吧，果然是天縱之姿，讓秦某也是心折啊。快請進，我們裡面說話……」秦離說著這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以他長輩和部長的身份，這麼做也算是給足了贏禎的面子。
在上次的封爵儀式上，秦離就見過高歌。再次近距離接觸，秦離還是能感受到高歌身上勃勃英氣還有那種逼人的明銳。而且高歌身材、相貌、學識、修為俱都不凡，的確是小一輩中比較出色的天才。
作為一男孩，高歌身上有很多很多的優點。贏禎喜歡他也並不奇怪。不過，高歌沒有深厚的根基背景，也沒有高貴血統，這在明妃看來就是不可忍受的。
帝國頗為看重血統，皇室不用說了，秦、王、卓等姓氏，都是傳承萬年的世家。在秦家，還出過烈陽仙尊秦正陽這等曾無敵天下的強者。
一個沒有高貴血統的貴族，就不是真正的貴族。明妃，對於這一點最為的執著。這也是她始終反對贏禎和高歌的根本原因。而恰恰這一點，是高歌所不可能改變的。
秦離這次出面，也是為了高歌好好談談。可贏禎的強硬態度，有些出乎秦離的意料。
秦離暗暗皺眉，他知道贏禎外表平易近人，骨子裡卻比其他皇族還要驕傲的多。從剛才為高歌出頭，再到和高歌並肩而行，都顯示出了贏禎對高歌的重視。
在明妃傳來的消息中，也有贏禎開著長空號闖入了月行天，轟殺上千光明軍團的事迹。很多人都判斷，贏禎這麼做主要是為了顯示其治軍的鐵腕，是給下面的軍人立威，也是為了給贏明一個答案。
高歌在其中，不過是一個誘因。
至少，明妃不願意相信贏禎會死心塌地愛上一個毫無根基背景的男人。這也是明妃所不能忍受的。
在辦公室內的小型會客廳內雙方分賓主落座，秦離也不兜圈子，直接道：「高先生，這次我找你來，就是想為了上次秦風幾個人的事說聲抱歉。他們幾個人不懂事，一時衝動失手，才發生了意外。高先生作為學院的精英，必然不會見怪，是吧？」
秦離把上次的事故輕描淡寫的說成失手，並非是秦離的編不好理由。在他們看來，給高歌一個交代，還是看在贏禎和周遜的面子上。這樣的交代，才能顯示出他們對高歌的真正態度，讓對方不至於誤會什麼。
贏禎很清楚秦離的意思，卻不在出聲，只是沉靜的坐在一旁。她就是再強勢，也不能對自己舅舅亂髮脾氣。而且，有高歌在場，她也不好多出頭搶了高歌的風頭。高歌也不會願意贏禎處處代他出頭的。
高歌笑著點點頭，「一時衝動失手么，大家都能理解，誰都不會真正見怪的……」
如此好說話，到有些出乎秦離的意外。在他的資料里，這個年輕人，可一向是桀驁不馴，說話能嗆死人的。現在是怕了？還是討好他呢？秦離在高歌明澈的眼眸中，沒看到任何複雜的情緒，只有明澈純凈的明銳，一如絕世神劍的劍鋒。
不過，高歌如此識相，也許是受了這次的教訓。秦離心中暗自思忖著。對於高歌這樣的小人物，秦離也不屑於多費心去考慮。直接道：「他們幾個我也叫來了，就讓他們給你當面道歉，大家相逢一笑，釋盡前嫌。」
秦離也不給高歌拒絕的機會，看了在一旁侍立的美女秘書一眼。秘書會意，急忙出去喊人。幾個權貴子弟，都在另一側的小會議室等著呢。
秦風、秦雲、周琳等五個人，還都是一身貴氣打扮，秦風和秦雲臉上還掛著虛假的笑容，美女周琳卻還是挺著下巴瞄著高歌，眼神里滿是不屑。
對幾個人來說，道歉也只是走個過場。算是給贏禎一個交代。至於高歌，算個什麼東西。想到自己要和高歌道歉，周琳就是滿心的不高興。
帝國的權貴們，經過萬年的傳承，彼此間經過複雜的聯姻，怎麼論，彼此間都有著親戚關係。大家都是親戚，就是贏禎，身在其中，也不能真的痛下殺手。天生就站在帝國最上層的他們，怎麼會在意高歌這麼底層爬上來的小人物。
何況，在他們看來，高歌也是一個抱上贏禎大腿的無恥傢伙。秦風、秦雲，都對贏禎頗為喜歡。不過懾與贏禎的日益凌厲的手段，他們也不敢太放肆。
幾個人先是給秦離和贏禎見禮后，才有秦風作為代表向高歌道歉，「高歌，上次的事是我們的衝動，抱歉啊。」
秦風說話時，其他四個人在秦風身後，都不是好眼神的看著高歌。這次沒有死，算你運氣。下次，看你怎麼死的幾個人心裡，都是打的這個念頭。對於他們來說，高歌讓他們丟了面子，怎麼也要玩死高歌，才能出了心中惡氣，把面子賺回來。
至於其他的方面的反應，不論是贏禎，還是周遜，能把他們怎麼樣呢？習慣了無法無天的他們，在心裡敬畏的東西已經很少很少了。
「我也很抱歉……」高歌再次微笑著說道。高歌的笑容很純凈，落在幾個貴族子弟眼中，卻總覺得有說不出的一種危險。
坐在高歌身後不遠處的秦離，身為金丹修者，也感覺到了不對。只是，他層次到底不高，又不擅長戰鬥，對於這類氣機變化，並不能立即做出準確的判斷。
「錚……」悠然清越的劍鳴滿室回鳴，斬神劍的白金劍鋒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完美的光弧。穩固的空間，居然被這一劍直接斬出了一條空間縫隙。
內外元氣突然的鏈接，也形成了一條一個元氣漩渦。幾個修為低微的貴族子弟來不及反抗，就被高歌的劍氣直接送入了空間裂縫。
劍光一閃即滅，空間通道也在空間法則的力量下迅速閉合。只是，五個權貴的子弟卻消失了
就在剛才的短短瞬間，高歌連通幽冥血域的坐標，直接以劍氣強行破開空間的通道，把五個人送入幽冥血域。和上次幾個人使用的手法幾乎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高歌並沒有幽冥令本身維護空間通道的能力，幾個人一進入幽冥血域的空間，由於沒有空間力量保護，立即就被內外空間的交錯元氣絞碎成億萬粒子。
血肉和神魂，都沒能留下任何的痕迹。
高歌的出手當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不論是貴族子弟，還是秦離，都沒能做出任何反應來。
秦離就看到劍光一閃，他兒子和其他幾個人，就都消失在了空間縫隙中。
如此巨變，讓他真正的不知所措起來。高歌，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如此囂張的出手，這，簡直是太荒謬了超乎秦離思維的極限。
秦離發了下呆后，才猛然清醒過來，雙目怒瞪，失態狂喝道：「高歌，你在做什麼？」
高歌轉過身，優雅的微微鞠躬道：「抱歉，秦部長，我年輕不懂事，一時衝動失手，出了點意外。以秦部長的大人大量，必然不會見怪，是吧」
「你、」原封奉還的話，就如同晴天霹靂。秦離被氣的渾身發顫，再說不出別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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