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斷袖

  「母后,兒臣聽說太子哥哥病了…」門外一抹淺紅色的身影走了進來,待她看見房間內的人,頓時覺得失禮,愣在原處。


  「音兒,你怎麼來了?」楚凌波正愁怎麼打破這有些詭異的氣氛,將蕭音走了進來她忙招手讓她過來。


  蕭音低著頭走了進去,秋公瑾與聶容澤對她微微一禮。「原來相爺與國師也在,母后兒臣是不是打擾了你們議事?」蕭音抬頭,純凈的眸子看著楚凌波。


  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雖然是她與那個男人所生,但終究她的心還是軟的,又因蕭音從小不在她身邊她更覺得虧欠,因此決定要好好寵愛這個女兒。


  「國師和相爺也是過來探望你皇兄的。」楚凌波拍了拍蕭音的手,一副慈母的樣子。


  秋公瑾心下有些複雜,因為蕭音與楚凌波年輕的時候長的十分的相像,看見她就會讓他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與楚凌波的那一段往事來。


  「菁華公主出落的越髮漂亮了,公主也年芳十六了吧,也該到了出閣的年紀了。」秋公瑾輕嘆一聲,不自覺的想起舊事來。


  「是啊,轉眼音兒都長這麼大了,也是時候讓你父皇給你尋門好親事了。」楚凌波看了看自己的女兒一眼,她與自己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也難怪秋公瑾見了會這樣感嘆。


  蕭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目光卻偷偷的落在那在聶容澤的身上。那日御花園一見,讓她念念不忘,Chun心萌動,如今再次看見他,她還是會不由的心跳臉紅。


  秋公瑾似是察覺到蕭音看聶容澤的目光與別人不同,他微微一怔,心下微微一亮。


  聶容澤自然知道公主對他的愛慕之心,只是他全然裝作不知。抬頭微微一笑問著楚凌波:「不知太子是怎麼了?」


  楚凌波忙想了起來,引著聶容澤過去。「國師來看一看,太子總是說他撞見鬼了,眼下總是高燒不退。」


  聶容澤走到床榻前,撫手探上蕭寒的脈搏。蕭寒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虧心事做多了,所謂的邪氣入體,便是如此。


  「太子驚嚇過度才會如此,待本座開一劑藥方服下便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本座的藥方中有一味七味子需要出宮去采。只怕會耗時幾日。」


  聶容澤所用藥物本就邪Xing,太醫署的藥物一般都是珍貴的東西,而像七味子這樣的藥材只怕太醫都是聞所未聞的。


  蕭音微微一愣,絞著衣袖詢問道:「國師所說的七味子也是長著七片不同的葉子的草藥?」


  聶容澤抬頭看看了蕭音,點了點頭。「沒錯,莫非公主知道什麼地方有?」這等藥物說常見也不常見,因為他經常混雜在野草之中,很難發現。


  蕭音忙道:「我知道哪裡有,錦華宮裡就有這七味子。我在松華行宮的時候看過一些醫書,所以知道這位藥材,國師我帶你找。」蕭音開心的樣子,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清純可愛。


  「好。」聶容澤起身,心下對這個菁華公主多了一些讚賞。


  不因她知道這七味子,而是因為這錦華宮。錦華宮是一座冷宮,平日里那裡鮮少有人過去,且裡面長了荒草。


  看來這個公主膽子倒是很大,敢在錦華宮裡走動。真不知這Xing子是隨了誰的?又或是因為從小不在這吃人的深宮長大,所以骨子裡帶著一抹純良?

  聶容澤與蕭音出了鳳儀宮,秋公瑾看著離去的兩個人,卻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如果能將此人收為已用,倒是不錯。只是不知公主是否能擒的了他的心?」


  雖然他未曾與聶容澤交過手,但同朝為官這些年,聶容澤的地位始終無法撼動,皇上對他極盡信任,而且他與蕭絕速來關係不錯。


  與其讓他與蕭絕同氣連枝,倒不如將他拉攏過來為好。


  殷王府內。


  飄香院里,穆流非幾乎是一夜未眠守著裘香雪。好不容易見她醒了過來,她卻是不吃也不喝,一直躺在床上雙眼似是無神一般。


  「香雪,你別這樣。起來吃點東西吧。」穆流非眼神里滿含著心疼。


  裘香雪還是沒有動,自從她醒過來后她就一直在想,為什麼絕哥哥不喜歡她了?她思來想去只得到一個答案,她不信男人能只愛一個女人?既然秋水漫對絕哥哥還有用處,她不能動她。


  但也決不能當秋水漫一直占著絕哥哥的心。


  裘香雪突然坐了起來,目光不經意間撇到了穆流非隨身攜帶的藥箱。「非哥哥,我睡的有些頭暈,你那裡有什麼好葯?」


  穆流非忙拿過自己的藥箱,從中拿出一瓶藿香丹來。「香雪,吃一顆藿香丹吧,吃下頭就不暈了。」


  他倒出一顆丹藥,塞到了裘香雪的口中。


  裘香雪咽下,低頭看著他藥箱里琳琅滿目的東西,突然來了興緻:「非哥哥,你這裡都裝的什麼好東西?」她指了指他的藥箱。


  穆流非低頭微微一笑,這裡面很多東西都是為了她準備的。「這是花露丸、金瘡葯、四物粉、藿香丹都是為你準備的。下面還有一些普通的傷寒葯等。」


  裘香雪翻著他的藥箱,卻看見最底層放了一隻盒子,她又指了指那盒子問道:「那是什麼,為什麼藏在了最底下呢?」


  穆流非失神了片刻,眸光中微微一變,回道:「那是合歡散,是不久前為了對付……太子準備的。」


  提前太子,裘香雪的神色微微一慌,似是又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夜晚,那個男人在她身上肆虐折磨著她。她突然痛苦的抱著頭渾身顫抖,穆流非驚慌的握著她的雙肩,聲音急迫:「香雪,都過去了,不要去想不要想,沒事了。」


  裘香雪卻輕顫著,努力讓自己忘掉那噩夢一樣的夜。她縮在穆流非的懷中,好不容易平復了內心的波瀾。


  見裘香雪不在顫抖,穆流非才鬆了一口氣,他不應該提起太子的,明知道那是裘香雪抹不去的傷痛,他真是恨自己,恨自己揭開她的傷痕。


  「非哥哥,我沒事的。我餓了,想吃桂圓蓮子粥,你去給香雪準備好不好?」裘香雪抬頭,一雙水靈的眸子看著他。


  穆流非點點頭,將她扶著躺下,滿是寵溺的目光看著她:「好,非哥哥這就去給你準備,你睡一會。」


  裘香雪安靜的閉上了眼睛,聽著穆流非的腳步聲遠去后她突然睜開了眼睛,做了起來。


  裘香雪打開穆流非的藥箱,徑自從最下面的盒子中取了一些合歡香。這合歡香她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她將取到的合歡香放好后,復又躺在床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秋水漫,絕哥哥也會是我的,我要讓他離開你,你就等著吧!她兀自洋溢著一抹詭異的笑,閉上了眼睛。


  秋水居里,秋水漫泡了一個熱水澡后,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她尋思著自己幾日沒有去望月樓,也不知那的生意怎麼樣了。正躊躇該怎麼和蕭絕商議,就見蕭絕大步朝著這走了過來。


  秋水漫迎了上去,還未等秋水漫開口,蕭絕卻對著一旁的青墜道:「為王妃更衣。」


  「去哪?」秋水漫有些不解的看著蕭絕。


  蕭絕伸手點了點秋水漫的鼻子。「你說去哪?秋老闆。」他唇角微微一勾,笑的邪魅。


  秋水漫頓時間笑容滿面,開心的跳了起來還不忘摟著蕭絕的脖子狠狠的親了幾口,然後高興的拉著青墜進去換衣服去了。


  庭院里,蕭絕有些微愣,輕擦了擦秋水漫留在他臉上的口水,無奈的搖搖頭。說帶她去望月樓她就開心成這個模樣,他的王妃真是很好養。


  不消一會的功夫,秋水漫和青墜都換了男裝走了出來。蕭絕今日被解了禁足,昨夜秋水漫表現的很好,所以他今日才這麼高興的帶她出去。


  在者,這望月樓的生意頗好倒是讓他意外。既然那是秋水漫的產業自然不能荒廢了。


  今日他們出行沒有坐馬車,走在喧鬧的大街上,蕭絕的手握著秋水漫的,引來許多圍觀的人指指點點的。


  秋水漫被看的有些心虛,想收回自己的手可蕭絕握的死緊。她無奈的輕咳一聲對著一旁的蕭絕道:「蕭兄,你這樣會讓人誤以為我們有斷袖之癖的。」


  蕭絕停了腳步,卻是問了聲。「你叫我什麼?」


  秋水漫側頭回道:「蕭兄啊。我如今也是男子,不叫你蕭兄叫你什麼?蕭公子?」她嬉笑著,還不知死活的一手勾著蕭絕的下巴。


  蕭絕果然眸光微微一變,她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勾引他?蕭絕瞥見一旁的深巷,卻是一把將他扯了過去,將她抵在那牆壁上。「怎麼,以為你穿成這樣在大街上就以為我不敢怎樣了,嗯?」


  秋水漫只是和他開個玩笑,可是這人太不懂情調。她環視了四周一眼,卻見常風和青墜將並排站在一起,將那本就很宅的巷口給賭上了,倒是給了他們一個安靜且僻靜的地方。


  「蕭…絕,我知道錯了。」她低著頭,卻在心中腹誹著這個男人。


  耳邊卻傳來他低怒暗啞的聲音:「晚了。」他話音才落,便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方才走在街上,他就注意到無論男女目光都是落在她的身上的。蕭絕早就知道他男裝扮相比女子更加魅惑人,粉黛不施的小臉看上去清秀可人,是個男人估計都會被他這俊俏的模樣吸引,更別論女子。


  秋水漫有些沉迷與他的瘋狂,雙手不自覺的環上他的脖子,彼此間深陷沉淪,糾纏不清。


  可偏偏總是有人出來大煞風景,打破巷子里的肆意纏綿。「咦,這不是阿青兄弟嗎?怎麼,你們家秋老闆讓你站在這裡望風嗎?吆,常風也在,兩位莫非是熟識?」


  一道溫笑的戲虐聲,不合時宜的傳了進來。守在巷子口的兩人俱是唇角狠狠一抽,抬眼看著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煞神。


  秋水漫聽著這聲音頭皮一陣發麻,頓時清醒了過來,本想推開蕭絕,奈何蕭絕竟將她摟的越發的緊了,而這一吻竟也更加的深了起來。。


  秋水漫狐疑,他難道不知道聶容澤就在外面嗎?還是他本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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