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傳家翡翠

  權傾宬很久沒有這樣叫哥了,傾朝聽著這番話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從前他為了自己的前途忽視了家庭,父親離世之前權傾宬給自己寫過好幾封信,自己只是考慮到能力有限,沒有不遺餘力地為家庭打算。


  對於權家來說權傾朝做為長子,他時常感到愧疚。


  他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為父親,他足夠審時度勢,知道那個年代就算自己也跳出來和仇家硬拼,失敗還是會降臨到權家。


  權傾宬的一番話讓他即難過又憤慨:「權傾宬,你當我是什麼?貪生怕死,貪圖享樂之輩?」


  權傾宬長長在吐了口氣,緩緩地說:「你……應該是光復權氏之人。」


  水靜無意中聽到這裡,身後的老太太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小靜啊,叫上傾宬出來,我有話跟你們倆個人說。」


  水靜差點嚇的跳起來,她忙跑過去拉住老人家的手,還沒等她說話,書房的門開了,權氏兩兄弟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權傾宬首先喊了一聲:「媽。叫我幹什麼?」


  權母看見權傾朝也回來了,表情頗不好意思起來。但是當著水靜的面兒也無法退縮了,只能說:「好吧,即然傾朝也回來了,你們過來吧,也算是一個見證。」


  權傾宬嘀咕道:「媽,你好好的又幹什麼?」


  「估計媽有重要的事,你聽著就是了。」權傾朝率先走向客廳的長桌前坐下。


  孩子們圍坐下以後,權母從衣袋裡掏出那套翡翠首飾輕輕地放在桌上,很老派很威嚴地說:「本來想過年再把這個拿出來,可是我等不急了。這套翡翠是權家祖傳的,第……多少代啦?算了,我忘記了。你們的父親死時告訴我說把這個給權家有長孫的媳婦。傾朝啊,你媳婦哪,我也見不著,只有傾宬的媳婦常來孝敬我,為了鼓勵你們快點給權家生一個孫子,所以這個就給水靜吧,然後水靜,你再往下傳。」


  權傾朝聽了權母的話臉色暗了暗。


  權母還是了解兒子的心理的,她問:「傾朝,你有意見嗎?」


  權傾朝笑了笑:「媽,這是應該的,我沒意見。」他心裡明白,自己有意見也沒用,因為自己媳婦兩三年不肯回國了,這個傳家之寶就算給她,也給不出去。


  這不是錢的問題,作為權家的長媳人家也是富甲之家。


  他在心裡唉著氣,母親的作法他沒辦法有什麼意見。


  水靜顧忌著權傾朝的想法,她急忙說:「媽,這個我不能要,真的。我們……還沒孩子不說,我又是弟妹,這個應該給嫂子的。媽這個……」


  權母一聽就不樂意了:「怎麼滴?你也瞅不上?那個……」


  權傾朝知道權母想說的是自己的媳婦瞅不上這個家,瞅不上權家所謂的傳家寶,他連忙接過話:「媽,水靜是不好意思要。」他搶過權母的里的東西,往水靜手裡一塞:「靜靜,拿著吧。這也是權家的榮譽,得之有幸。懂嗎!」


  水靜一看權傾朝這樣說了,突然淚眼迷濛了。自己從小跟外婆長大,嫁給權傾宬了婆婆居然把自己當成女兒一般。


  水靜接過那套翡翠,哽咽著說了一聲:「謝謝媽媽!」


  今晚權母總算是如意了,她叨咕著:「不用謝,這是媽媽應該的。你是媽的女兒啊。」她也激動地流淚了,轉頭對權傾宬說:「如果姐姐在多好。」這話說的聲音很輕,水靜沒有注意。


  兄弟倆對了一下眼色,權傾朝忙岔開話:「媽,謝謝你對水靜這麼好。累不累啊,忙了一整晚了。」


  權母似乎真的很疲憊了,她站起來,對水靜說你們玩吧我要休息了。然後也不知道叨咕了些什麼就上樓休息了。


  權傾宬問權傾朝:「媽最近沒什麼事吧,不糊塗了嗎?」


  「不糊塗,把權家的翡翠給水靜應該是她早就有的想法了。」


  送權傾宬和水靜出門時,權傾朝避開水靜問了一聲:「傾宬,她不知道嗎?」


  「還沒說,不急。」權傾宬看著水靜走出門的背影,淡淡地說。


  「嗯。」由於怕水靜聽見後會多想,權傾朝沒再說什麼。


  在回去的路上水靜回想著權母的話,還有不經意間聽到兄弟倆的對話,不由得心裡一陣堵得慌。


  她小心翼翼地問:「老權,你跟哥說一下,這個傳家寶貝我最好還是不要吧。」


  權傾宬回答的很利索:「這是媽給媳婦的,你不要好像對不起她老人家。」


  「可是長孫都有了,又不是我生的。」


  「靜靜,你不知道,大嫂擁有一個大家族。當年大哥就是因為看中了人家的財閥家世,才選擇聯姻的,權傾朝是年輕的政客,估計大嫂家也看中了這點吧。結婚以後大嫂就依然出國生活,根本不怎麼回來。回到A城也不住家裡,都是住酒店。所以難怪母親會這樣作,你也別管那麼多,帶著吧,你帶著真好看。」


  水靜沉默了一會兒,冷不丁說了一句:「那……你和哥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權傾宬撇了水靜一眼:「瞞著你們,什麼事要瞞著你們?」


  「我……我聽見了一點兒。游書廊嘛。」


  「哦,你是說那個。」頓了一會,權傾宬在想怎麼才能和水靜說的委婉一點:「我是想把老宅收買回來,從辦游書廊。」


  「那……權市長擔心什麼?你要是走正常的渠道……」水靜停住了,她不想激怒權傾宬。


  「這些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水靜一聽,這什麼話嘛,擺明了不想讓我知道。她賭氣地說:「我當然擔心你,你什麼都瞞著我,你當我是白痴。只知道吃飯睡覺嘛。」


  「我不是瞞著你,就是怕你替我擔心。作事情是有風險的,但是我會小心行事。」


  「你會小心?那權傾朝有必要跟你吵嗎?」


  權傾宬把車子靠邊停下,車子里黑黑的。他在黑暗中盯著水靜,幸好天色黑下來,不然水靜非嚇著不可。


  權傾宬陰沉的聲音彷彿從頭頂傳過來:「水靜,別試圖打聽你不該知道的事情。這樣在我身邊不幸福是嗎?非得好奇的什麼都想知道?跟誰學的竊聽別人的談話?」


  「我沒有……」水靜委屈地辯解。


  「還說沒有。」權傾宬怒吼了一聲:「你乾的事自己心裡清楚……」吼完了權傾宬也怔住了,這是幹什麼?對女人凶有什麼意思哪?


  權傾宬閉了嘴,他從對著水靜的方向轉過來看前面的路。隔了一會兒,他聽見水靜發出了一種抽泣的聲音。


  他心裡抖了一下,這小女人讓自己欺負哭了?

  「水靜……水靜你怎麼了?」他打開車內的燈,可不是嘛,水靜在抹眼淚。


  他伸手去抓水靜的手,水靜一把甩開了。


  「水靜,你別哭啊。」他等了一會,見她哭的更厲害了。他心裡一陣煩燥,他先關了車內燈,然後下車繞到水靜車門這邊,打開車門硬是擠了進去。


  水靜讓他擠偏了身子,權傾宬伸開雙臂把嬌小的水靜順到自己的身上,調了調座椅,讓兩個人盡量躺下,水靜則躺在他的身上。


  他一邊給水靜擦著眼淚一邊哄著:「水靜,靜靜,別哭啊。是我說話聲音太大了,是我不好,我說錯話了。靜靜,靜兒……」權傾宬一聲喟嘆,只能去親吻水靜的唇。


  水靜沒有躲,也沒有回應。權傾宬單方面地長長地吻著,吻到自己激動趕來。他不得不放開她。


  「靜靜,別哭了。有的事不告訴你真的是不想讓你太擔心,包括權傾朝,他也沒辦法理解我。」權傾宬一邊給水靜捋順著頭髮,一邊輕聲說著:「父親的宅子本來辦了書社,那裡有一部份書被莫豪森拿去賣了,我只收回來一部份。另外的要慢慢收回,這個過程很漫長,也費時費力,沒辦法。收書也須要錢的。最近我聽說那個變成市場的地方要改造了,說明不管是A大還是政府都嫌它太丑,你想想,如果這塊地皮落到別人手裡,那肯定要蓋上高層樓房。那樣游書廊就只能是永久的記憶了,所以我想把它拍下來,找最好的設計,然後按照我自己的意思恢復游書廊。明白了嗎?」


  「沒有。」水靜不哭了,可是氣還沒消。


  「乖啊,怎麼還不明白?哪不明白問吧。」權傾宬雖然從不打算把自己的過往全盤托出,但水靜為他而哭,他是又感動又心疼。


  「你打算怎麼拍地?」


  「競拍啊!」


  「廢屁啦,不競拍你還死拍啊。我是說你的資金方面是怎麼解決的,A城的地王我也不是沒聽說過,你有那麼多錢嗎?」


  權傾宬狠狠地皺了一下眉,這個熊孩子一不僅不好騙,還有刨根問底的精神。不過剛才得罪過人家,這會要忍耐著。


  「這你也問?」


  「你就是不想告訴我,那還讓我問你幹什麼?」


  權傾宬依然耐心地開釋著,一邊手上開始不老實了,摟著水靜的手鑽進衣服里魔性地撫摸著她的肌膚。


  「前兩天去香港一方面找合伙人,一方面找風投公司融資。意向書都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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