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真相

  權傾宬回到T市家中,躺在黑暗中思忖著。他想過有一天會讓水靜知道真相,但絕不是來自那本該死的日記。


  上初中的時候她就要求自己寫日記,她說自己的語文水平沒有她期待的高,她還希望他多讀些課外讀物,以便引以為用。


  直到他放了那把火,直到他把事情記下來以後他就不再寫了。


  抑鬱症嚴重后他所寫的已經不是日記了,那些只能是癥狀。


  權傾宬知道,水靜看過日記就會明白書館的火是他放的。他不知道自己還是否在乎她的想法,是否她會認為自己是個罪犯?他只是知道讓自己的計劃快點,再快點……


  另外,他似乎卸落了千斤的重擔,反而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他不知道自己卸下的擔子卻由水靜接了過來。


  那晚水靜卻無法入眠,書館的火可能是權傾宬放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個死了人的不就是他謀殺的嗎?

  想到這裡水靜心裡一個激靈,她下意識地把被子拉向胸前。雖然她不敢往下想去,但是心裡還是有個聲音在說:權傾宬其實是個殺人犯。這個想法一出現水靜就出了一身冷汗。


  不,無論如何權傾宬都不能是這個身份。她赤腳跳到地上,由於心已經揪了起來,也沒覺得地上很涼。


  她在地上轉了兩圈,怎麼辦?她覺得自己得冷靜一下,她復又回床里去


  。


  眼睛盯著天花板,心思不停地轉著:權傾宬乾的這件事除了他自己還有誰知道?自己聽過他們哥倆的對話,權傾朝似乎格外地關注著莫豪森的死因,如果權市長也知道這件事,他們的談話內容就不會是這些了,兄弟倆一定不會在這件事上還躲躲閃閃,他們一定會直奔主題。


  也許除了權傾宬自己,只有我知道這件事。一定是這樣的。


  那怎麼辦?水靜看了看那本日記,還有就是它,這本日記就是證據。不行,不能讓它存在。她迅速地起身,拿著筆記本到了廚房。


  她拿出一隻不鏽鋼的盤子,扭開了煤氣,拿著日記她猶豫了一下,接著她撕下最後一篇,燃著了扔進盤子里。


  看著竄出的火苗,水靜今晚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了。接著她又燒了兩篇和權傾宬父親有關的日記,這樣這本日記的內容就和A大的圖書館沒什麼關係了。


  水靜想了想既然已經這樣了,就把本子留下吧,如果權傾宬發現后就這樣還給他。於是她又把日記本兒放在裝米的整理箱下面。


  此時廚房裡滿是煙灰和燒糊的味道,她打開油煙機,又把窗子打開了,一股冷氣驟然而至,她打了個哆嗦,在抱緊雙臂的時候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自己正在犯罪,包庇罪。


  現實很殘酷,她來不及招呼靈魂的拷問。為了以防萬一她只這樣做,誰讓那個人是她的唯一,是她的男人。


  處理好廚房,水靜像是完成了一項極艱巨的任務一樣安心地躺回床上。她被這件事情折磨的有些莫名的興奮,她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關了燈開始胡思亂想,她想著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權傾宬的父親並不在乎捐出自家的宅邸和圖書,令他憤怒的是莫豪森和他的父親早就窺視著他那些本有價值的古籍,因為校方很多人不明真相,看不出這一步。而權父根本無法於校方溝通,因為校方也樂得他捐贈出來的東西。


  這樣莫氏父子就冠冕堂皇的明修棧道暗渡陣倉了。


  父親的死對權傾宬來說便是和莫氏結下了深仇。莫豪森的死對權家來說一定是大快人心的。


  等等……莫豪森死了,他是怎麼死在監獄里的?難道也和權傾宬有關係嗎?


  水靜想到這兒頭都大了,她抱緊了雙臂……


  第二天清晨水靜就乘頭班公交回T市了。推開公寓樓的門時看見權傾宬手裡正拿著一杯紅酒獨飲著。


  由於昨晚沒睡好,水靜看上去精神厭厭的。


  權傾宬沒說話只是毫無表情地盯著她的臉。


  水靜愣了一會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權傾宬聲音呆板地回答。


  「……」


  「你怎麼沒精打彩的?」


  「昨晚沒睡,累的!對了,昨天晚上我問過你,你不是說今天嘛……」


  權傾宬無所謂而戲弄地說:「是嗎?臨時決定的,夜裡的航班。」


  「哦。」水靜把風衣和包掛好后,在權傾宬身邊坐下來,自然地向他身邊擠了擠。


  水靜身上的寒氣傳過來,權傾宬一陣心疼,他收了收失落的心神,因為他還不能確定,他不確定水靜的心是不是還向著自己,哪怕有那麼一點向著他,他也心滿意足了。


  他情不自禁地摟住她說:「我也一宿沒睡,我們回卧室。」說完一把抱起水靜健步向樓上走去。


  初冬清晨的陽光冷冽地照著窗棱,穿過窗紗。水靜雙眼迷濛地看著那束白色的冷光,任權傾宬在自己的身上點燃遇的情潮。


  權傾宬和往日不同,他狂狷而猛烈。水靜還是那樣,很被動地承受著他的愛遇。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似乎只有身體才能試出靈魂的動向。


  最後在水靜覺得疲憊的感覺無以復加的時候,權傾宬才停下來。


  水靜頭一次在沒有洗澡的情況下昏然睡去。


  權傾宬在部隊中他練就了短時睡眠的生物習慣,一到兩個小時就足夠他休息的。這和以往的失眠不同。


  醒來后他看了看熟睡的水靜,他忍住了想再去親親她的舉動,悄悄起身洗澡,打掃了一下戰場,學著水靜的樣子把衣物分開悄悄地把水靜和自己的外衣全數地扔進洗衣機里。


  做完這些他又回到床前的沙發上坐下來,今天水靜睡的真夠沉的。權傾宬眯著眼探究地看向她,這個女孩兒到底是什麼材料做的?

  在等待她醒來的時候,權傾宬才覺得陣陣的飢餓感襲來。原來從昨天到現在他什麼都沒吃過,他沒有動,他希望讓水靜能張開眼就看見自己,就現在這種狀態,他要看看她是什麼樣的表情。


  快中午的時候水靜悠悠轉醒,微微張開眼時,就看見權傾宬坐在對面,見她醒來放下了手裡文件好整以暇地望向她。


  「啊……」水靜抓著被子一下鑽了進去,想想清晨時權傾宬的樣子,再看看現在衣冠楚楚的坐在自己面前的他,啊……自己似乎糗大發了。


  「呵呵!」外面的權傾宬輕輕地笑了聲,對她的表現自己還是很滿意的。


  水靜有些生氣了『呵呵』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嘲笑我嗎?丫地!

  她從被子里露出一雙眼睛:「喂,你去吧!」


  權傾宬悠然地問:「去哪裡?」


  「樓下……書房、客廳,你先出去嘛。」水靜無奈地說。


  權傾宬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她可愛的小臉,那種感覺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她還是自己最愛的,全身心都嚮往著的嬌美的愛人。


  「不就是你還沒穿衣服嗎?我又不是沒看過!好啊,我也不稀罕看。」說完他掀起被子拎起浴巾裹在她的身上,抱起嬌小玲瓏的水靜就扔進了浴室里。


  轉眼之間就『流落』在浴室里,水靜嘆了聲:這動作也太快了。


  洗過以後水靜才發現沒拿衣服,她扒開門擠出一臉的汕笑:「喂,衣服幫我拿一下啦。」


  權傾宬從文件中抬起頭,故意向四周看了看:「這裡有叫『喂』的人嗎?」


  「行啦,權傾宬幫我拿下衣服啦。」


  「不好聽,想想應該叫什麼!」權傾宬笑著逗她。


  「哎呀,哥你快點……」水靜喊完『啪』地關上了門。


  權傾宬牽起嘴角笑了笑,給她準備衣服,過了一會浴室門開了個小縫,權傾宬搖晃著衣服說:「來啦,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聽到這個稱呼水靜不由的笑了,她揪著浴巾拿過衣服說了聲:「謝謝!」


  權傾宬鬆開手靠在門邊問:「謝謝?謝誰啊?」


  「謝謝哥。」


  水靜從浴室里出來,站在門邊的權傾宬一把從後面把她抱了個滿懷,將臉沉在她的肩上說:「我的公主出浴,煥然一新了。看你早上回來灰頭土臉的勁兒。」


  水靜的心跳不由的加快了頻率,她輕輕掙扎著:「你嫌棄我灰頭土臉怎麼還……」話已出口她臉就紅了,這話說的別提多錯誤了。


  權傾宬搬過她面對面地對著她的眼睛戲笑:「還什麼?」


  他抱的太緊,水靜怎麼也掙不脫。在她掙扎的時候權傾宬的臉色越來越暗:「水靜啊,乖乖的吧,在哥的懷抱里永遠要學著乖一點。」


  水靜蹙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等她說什麼權傾宬威嚴而不容反駁地說:「餓了,我們去吃飯。」


  水靜跟在他身後,突然間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傢伙翻臉像翻書一樣快。怎麼了?

  來到街上正是餐館開餐的時間,權傾宬把水靜拉到火鍋店,因為他感覺水靜還是挺喜歡吃火鍋的。


  這方面權傾宬是很讓水靜感動的,他的胃口非常簡單,只有一碗面就能打發,而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會選擇火鍋店或者煮魚店,又總是照拂著水靜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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