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出土的姑娘

  直到丁秘書找上了門,是他把陳然請來的。診斷為:扁桃體發炎伴有上呼吸道感染外加重度感冒。他似乎第一次有生病的感覺,全身哪哪都疼。


  他又縮進了被子里,今天早上的那段是夢嗎?怎麼那麼真實?抱著她的感覺比那安樂死還舒服。可是看她那表情好象沒什麼呀。


  她走的時候強調說:午夜一定要再吃一次退燒和消炎藥。現在就按她的吩咐提前完成任務算了,自己這是典型的諱病忌醫。


  不過有她關心和照顧有病真好。這算什麼觀點?自己就象個孩子。


  而水靜從那所公寓樓出來,向著自己要去的前方散慢地走去。


  她承認和袁少真的沒有緣份,想起他的時候腦子裡大多空白著,只知道他是那麼一個堪稱國家的棟樑之材的人。


  而想起權傾宬來那些記憶就那般張牙舞爪地凌亂著,逃都逃不掉。


  外婆去世后,就是他非要跟東隅鎮的醫院打官司。當時請的一定是岳深山律師事務所的律師。他說:水靜我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醫生的失誤。過錯不是主觀的,產生的後果是間接的。不管怎樣,他們也要負一部分責任。


  而她說:外婆走都走了,告死醫院也不能把外婆帶回來。算了吧。


  當時權傾宬的眼神里那種心疼無以言表。他說:水靜,你總是什麼事都算了吧,算了吧。你要吃多少虧才算完?


  而在陶纖纖不能容忍的刁難中她明白了,就算他們相愛那也是錯誤行為。她開始逃避了。她酷愛文學,喜歡朗讀。於是她找到鄧宅那個最古老版本的《簡*愛》。


  她有模有樣地變成了:簡。


  「你以為我窮,不好看,就沒有感情嗎?告訴你我也會的。如果上帝賦予我財富與美貌,我就會使你難以離開我,就象我現在難以離開你。上帝沒有這樣,但我們的精神是同等的,就如同你跟我走過墳墓將同樣的站在上帝面前。讓我走,讓我走吧。」這一段台詞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時候是因為鍾雯,而現在呢?她沒有俗到嫌棄他曾經結過婚。


  也許還要有一個過程。


  答應他好好想想,就好好想想吧。走了兩站地了,她上了回去的公交車。


  輾轉了一晚上,水靜也沒想出個子丑寅卯。


  可是病號還得護理,早上她搭公交車在離權傾宬公寓樓前一站下了車,那裡有賣早點的。她買了幾個看上去黃澄澄很可愛的油煎小饅頭,要了一碗粥和小菜。


  來到公寓的門前時發現前天見到的那個女人在按門鈴。兩人相對禮貌的微笑。


  權傾宬來開門時有氣沒力的:「真好,早起就有兩位美女上門。」


  那女的說:「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你眼皮腫腫的,是不是又沒睡好?還燒嗎?」


  「你們倆一來,我體溫驟然下降。」


  「呵呵,傾宬你不給我們介紹一下?」那個女人的聲音恬淡的惹人憐愛。


  「哦,這位是我的醫生陳然博士。」


  又轉過身對陳然說:「這位是東隅鎮出土的水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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