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夜深沉

  「可是第三年我生了一場病,醫生建議我回來,我的身體不再適合那裡了。」


  「你們這幫孩子真行!一個個的都能折騰。看來我是真的老了。」權傾宬的口氣充滿了傾佩。


  「你可沒老,胡攪蠻纏你比年輕人有韌性。」水靜低聲輕緩地說。


  權傾宬很不滿意她的話,轉頭去吻她的臉頰,水靜驚跳著躲開了。


  「你……是為了他吧?」權傾宬聲音無限傷感。


  他想告訴她:我和鍾雯都結束了。可是告訴她自己的目的就能達到嗎?如今不是有那個叫袁少的嗎?所以話到嘴邊就成了這樣:


  「告訴我他是誰?那個袁少?」


  「他……是我高中同學。應屆高考那年他考上軍校了,可是舉家人都反對他上軍校,他就跟家人較勁兒,離家出走了兩年。最後他也沒拗過家人,就回來和我們一起又考了一次。」水靜偷眼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權傾宬小心地說:「現在他已經進了研究所工作,特別忙,我們見面的機會很少的。」


  「你喜歡他吧?一個前途無可限量的陽光青年。那……我哪……」權傾宬覺得自己的心慢慢地沉向冰冷的海溝里,這不是吃個醋的問題。


  「你總是忘了你有老婆,所以我們就作朋友吧。你明白的,不是你的原因,你那麼好!真的。」這是水靜一直想說的話,今說出來了。


  「我……」水靜想說,我正在試著喜歡我那個同學。她沒說出口,當著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說喜歡另一個人有點殘酷吧,何況是在權傾宬面前呢。


  「好了水靜,別說了。」權傾宬一方面心情煩燥,另一方面知道說出來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


  「那你呢?我走後你呢?聽浴陽說鍾雯鬧夠了就回米國了,你們不能總是這樣吧。還有你把東隅鎮南面那塊拍來的地賣掉了?你不是想在那塊地上大展宏圖?」


  「大展宏圖,呵呵,我的夢在東隅鎮上破碎了。再也不會有陋室居,再也沒有什麼: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了。」他又沒有解釋,就讓這個丫頭先誤會著吧,他憤憤地想:有什麼可著急的。


  「是因為那件事?就因為這個你離開地產界?」水靜微怒著問。


  她盯著權傾宬,他則低著頭不肯說話。他不能對當年的事作出任何解釋,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那麼點灰心……


  「權傾宬時間過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不能說?你是在保護陶纖纖?她值得你這麼做嗎?」


  權傾宬的緘默讓水靜爆發了,她隨手拿起了床頭桌上的電話本,毫不猶豫地砸向他的臉:「該死的你。」


  權傾宬本來可以躲開,或用手擋下過來的物體。但是他忍住了,任那個電話本兒嘩啦啦地作用在他的臉上后,又掉到了地上。


  「是的,我很該死,可我現在還不想告訴你。現在不行。」權傾宬放下疊起來的一條腿,聲音平板地說。「時間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改天我再來看你。有事情給我打電話。」


  水靜一聲不吭地一動未動。


  權傾宬扣好了門,他來到街上又開始在夜色中遊盪。


  他想起了陶纖纖,想起了當他拍掉那塊地后,也是那樣坐在客廳的沙發里,陶纖纖赤果著身體外面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真絲長款睡衣,對著他哀哀地哭求未果之後,竟然氣極敗壞地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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