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葬禮(2)
「讓開,都他媽給我讓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權家二小姐權歌,她一踏進會場便甩下墨鏡,妖媚的眸子緊鎖,望著被人群圍住的白俊傑,憤恨地眼淚滑落,極盡哀怨的怒吼。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明明很安靜的氣氛瞬間炸了起來,大家都在竊竊私語。
而人群散開之後,權歌的眼前就是白俊傑的屍首,他平躺著如同睡著了一般,俊朗而又安詳,雖然他是跳樓的,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堪。
「俊傑!」權歌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曾經她還依偎在他身邊,溫暖如陽光一般,而如今靠近他除了冰冷就再無其他。是!是她害了他,是她霸道地將他佔為已有,然後在他最脆弱的時候離開了他,她不該走的,不該。即使他否定了她的愛情,她也不應該離開的,如果她還在A市,或許這件事就不會發生。
「你醒醒啊,你醒醒!」權歌絲毫不顧外人的眼光,整個人跪倒在白俊傑身邊,雙手托起他冰涼入骨的手,淚如雨下,與剛來的氣場完全不同。
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敢上前,因為他們能看出,這女人跟白俊傑之間肯定有著不一樣的情愫,而此時一旁的司儀,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深嘆了一口氣上前,
「小姐,請節哀,到時間了,我們要拉去火化了。」對於他們殯葬司儀來說,這種場面早是見慣不慣了,再加上死者是這麼年輕又帥氣,自然會有女人哭鬧不休,只是他沒想到,他這一句話,居然令權歌大怒,她起身衝上去一把勒住司儀的脖子,妖媚的眸子此刻死死地盯著他。
「我他媽讓你去死啊!聽到沒有!」不得不承認,權歌此刻跟瘋了沒什麼區別,沒人知道她愛白俊傑有多深,打從第一眼看到他起,他就是她少女夢中常常出現的那個人,所以她放下自尊去追求,甚至用前途來捆綁他。
所以,現在讓她面對這一切,怎麼可能!她只想多陪陪他,這一點要求都不行嗎?!
「二小姐,你冷靜點,你這樣逝者是不會安息的。」安逸堂得到權尚的眼色后,立馬上,大手掰住權歌掐在司儀脖子上的手腕。
司儀此刻面色發白,他完全沒料到這個女人居然會突然對他這樣,他想掙扎的時候安逸堂已經走上了前。
「你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東西!我讓你有這場沒下場!」安逸堂的話說的不無道理,她再怎麼惱怒也不應該在白俊傑的葬禮上這樣,所以她慢慢地放下了手下的動作,薄唇上還噙著淚水,咬牙低瑟地說道。
「我已經讓你見他最後一面了,你也該走了,否則父親知道了,他還能不能好好安葬我就不保證了。」一直不說話的權尚邁著步子走到權歌身後,雙手插袋,表情冷漠,性感的唇瓣劃出一道弧線。
而權歌則獃獃地站在原地,任由旁人指指點點,似乎與她無關一般,此刻她微仰著腦袋,咬著紅唇,努力地讓淚水吞咽至心裡。
是的,她答應了權尚,來見他最後一面就走,而她自然也不希望他死後還不能得到一方凈土,所以她是時候要離開了。
權歌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緒,從安逸堂手裡拿過她精心準備的一束白菊,緩緩地轉身走到白俊傑身邊,將花放在了他的胸口。
「如有來生,我們做對相愛的戀人,好嗎?」這一生,她愛他轟轟烈烈,但卻從未真正擁有過他,而如有來生,她只希望他也能愛她,僅此而已。
說完,權歌撿起地上的墨鏡,架在了妝容暈染的臉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場,而身後的權尚則也跟著離開。
只是助手安逸堂並沒有馬上離開會場,而是拿出兩張支票,一張遞給了剛才被權歌掐喉的司儀。
「這裡有五十萬,足夠彌補你的傷害,以及管好你這張嘴。」
司儀一聽五十萬,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的他立馬兩眼發光,接下后摸了又摸。
「那是那是,一定管好。」
安逸堂並沒有多理會,隨即又走到一個看著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前,將另一張支票遞給了他。
「給他安排一個好一點的墓地。」
這個人並不是其他人,正是操辦這場葬禮的康山福利院院長王海,王海雖然才五十齣頭,但已滿頭青絲,長相忠實,一看便是一心致力於福利事業。
剛才的那一幕讓他有絲不悅,但礙於權歌看著似乎與白俊傑關係不淺,再加上後來就被即使制止,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現在他面前這兩百萬的支票,讓他有些猶豫。
「這是我們對逝者的一些心意,多餘的錢就當我們給福利院的捐助,院長不必拘束。」安逸堂似乎看穿了王院長的心思,一邊說著一邊將支票塞進了院長的手裡。
作為福利院的院長,王海自然接受過不少愛人人士的捐助,但像他們出手那麼闊綽的,他還是第一次見,但既然都這麼說,他自然也不好推諉,所以他收下了。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