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視察
闔外甲隱身在時胄寬大的辦公室一隅,看到這位州長現在真的很忙。
只見他按了一下他的大辦公桌角上的一個按鈕。不到幾秒鐘,包子走了進來,在時胄辦公桌對面幾米的地方站立:「州長您有吩咐?」
「噢,你通知通道局局長依尚馬上來,要龐士安排好直升飛機,等會我們一起出去察看昨天會議好不容易定下來的那些工程項目。」時胄快速地說。他的心語:不容易?切!其實也容易哦,我的這幾個副手,誰不畏懼我?在我的地盤,還不是我說了算?當然,也不能完全不給他們一星半點好處,至於大堆的金銀,還是不讓他們嗅到一點點腥味為妙。如果有誰不識時務,要去上面告的話,老子怕什麼?表面上公開、公平的招標都進行了,誰能抓住我的把柄?再說,即使有誰真的抓到一點要害的東西,可我都是為那些至少和我差不多的大人物謀取的,誰又能怎樣?
「好的!」包子快步走了出去。
時胄沒有聽到包子的答應,正在想著後面的工作順序,他面前的大屏幕上圖像閃動,伴隨著輕輕的樂音,塗圖把可視電話直接打到他這裡來了:「州長老兄,現在沒因為吃了鞭王而緊緊抱住美女吧?」
「嘿,我的司令老兄,你不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周圍的一切么,哪有什麼美女?再說,最近一是忙,二是要保重身體,好久沒有想這個了。」
「嗯,不相信!」塗圖的頭搖晃得厲害,「你不是不知道,沒有美女的陪伴,工作效率低下吶!你看,我的手下已經告訴我喜訊了,你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吧?」
「哦,呵呵,確實確實!忙得忘記追問了,那幫兔崽子也沒及時向我彙報。他們可不像你手下的兵哥哥吶!你是說修建第二條過江隧道的事吧?」
「嘿,州長老兄,這是我向你要了兩次你才答應的唯一的糖果,你以為你還有其它的什麼好東西照顧老弟么?」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司令,你難道不明白,為了這個大項目能夠給你,我得罪了多少大人物,還讓通道局的局長依尚他們和招標的管理機構一起商量,怎樣才能讓你勝出,免得那些多嘴多舌的傢伙到上面去告我們?」
「哈哈!知道!和你開玩笑呢!現在和你聯繫,就是為了對你專門表示感謝!」塗圖向時胄鞠躬,禿頂在屏幕上一晃。「你放心,我向你推薦的這家公司,有軍方大佬的背景,有軍方的尖端技術,他們也在別的州修建過類似隧道……」
「嗯,我知道,就是給我們的鄰居修建的比你的小老二長不了多少的那條隧道,哈哈……」時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只得隨手在旁邊抓了一張紙巾擦拭。
塗圖也笑:「好你個州長大人,你的小老弟都有那麼長,還要鞭王幹什麼?真的不會給你抹黑,一定會在你們規定的工期內建出高質量的隧道來。另外,請你放心,決不會讓你白白為我們操心,很快就會有人專門來感謝你的。」
「這倒不一定吶,只要你以後有什麼好處不要忘記我老弟就行了。」
「那當然!不打擾你了,我也有事,再見!」
「再見!」時胄面前屏幕上塗圖的圖像消失了。
包子帶著一個人來到門口,他自己就退了,來人則提著包從門口走進來幾步,站在那裡大聲武氣地:「州長大人!」
時胄稍稍扭頭一看:「噢,依尚美女來了,坐吧!」
闔外甲在隱身中通過網路一查,知道這個叫做依尚的女人即通道局局長,是三水州的近鄰州的州長的夫人。再仔細看看她,年近半百的模樣,身材高大;馬臉有點寬鬆,於是她就把一頭還是很黑的頭髮燙得雄獅鬃毛一般,把大臉遮蔽了一部分;穿著一套深藍色的衣服,很是合身,因此也就把她豐滿的胸脯和臀部凸顯出來。
「嗨,州長大人你總是要恥笑我是不是?」依尚嗓子粗壯,說話的聲音是十足的男人味。「你再諷刺我,就當你的面碰死,下輩子再變個真正的美女,讓你看得眼睛發直!」
時胄雙手抱拳:「多謝多謝!我不但喜歡看美女,還喜歡……」
還沒等時胄說完,依尚立即搶過話頭:「還喜歡和美女抱著在床上滾是不是?那咱們現在演示演示?」說著欠了欠身,做了個抱人的姿勢,嘻嘻哈哈的笑聲配合著。
「拜託!打住!我算怕你!」時胄也陪著笑。他突然停住:「誒,咱們說正經的。城中心區的那條高架路已經開工很久了,但又聽說有人在招標上做文章,要給我們找麻煩,要告?」
依尚從包里掏出書本大小的平板電腦,點擊打開,然後望著時胄,聲音卻一反常態地低了好幾度:「對,我也收到相關的信息了。不過,我想,這3家中標的公司——就是你叮囑過的不管部部長介紹的公司,他們中的是第一標段,你推薦的另一個公司中的是第二標段,我老公的朋友的公司中了第三標段——他們之間應該不會互相掐架吧?因為這三個標段各佔三分之一左右,在量上沒有太大的差別,在工程的難易上也大體相當。」
「這個肯定不會!是不是你們在對外公布的時候,某些技術處理沒有達到火候,露出了幾根細辮子讓人揪住了?」
「州長你在這方面應該完全放心。你想,我們是站街女拉男人,早已不是第一次了!我們每次都是在以前經驗的基礎上做得更好!」
「站街女拉男人?」時胄搖搖頭,「你的觀點我不贊成——原裝女就不可以第一次上街拉人?」
依尚也搖搖頭:「我的州長大人,這你就說得不靠譜了。原裝女肯定不會上街拉人,因為那是天價貨呀,想玩的早把她接到高檔的賓館娛樂去了!還用得著她自己拉?」
「可是,誰知道她是原裝貨?」時胄認真地盯著依尚說。
「嗯,也是!要自己廣而告之。不過,我們回到招標作弊上來,你放心,絕對不是因為我們的疏忽!如果是,查證了你馬上就把我的局長撤了,我心服口服,誰要我失職呢?」
「嗯,這個態度我喜歡!嗨,話又說回來,誰怕那些傢伙多嘴多舌?上面如果真的派人來查,無非是我們這幾家公司在賺的錢裡面拿出一點點,塞進他們的腰包就平安無事了。好,我放心了!但是說個題外的話,如果我是你,就不放心了!看看你老公的朋友,他的公司派來在我們這裡做公關的美女,那個靚啊!他還吹,這個還不算最靚的吶!我們那裡像這樣的女孩多的是!我就想,你的老公在那邊看著不垂涎三尺,忍不住要染指么?嘻嘻……」
「他敢,我打折他的小腿!我可沒有你家嫂子那樣好脾氣哦。」
時胄對依尚豎起大拇指:「佩服!不過,不要打折了,那小腿你也有用的時候嘛,哈哈哈!」
「用什麼?年紀大了,無所謂吶!」依尚那寬鬆的臉上現出詭笑。
「嗯,這個沒有監控,不好說。上午還有點時間,我們現在就乘直升飛機去看看那個高架橋工程。嗯,說到這裡,我又有個問題問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直升飛機這個雖然快,但危險程度高得多的方式出行?」
「嗯——」依尚的眼珠轉了轉,然後一拍大腿:「州長,你要批評我就不要拐彎抹角了!我知道在城市道路的改造上抓得不力,導致速度慢,影響了你的出行。我檢討,我悔過!不過——」
「州長,我多一句嘴,」龐士走了過來,站在依尚的旁邊。「資金到位不及時和反常天氣的影響,應該是拖累改造進度的主要原因。」
依尚:「還有啦,有些市民太刁,總是找借口,出難題,阻止施工,沒有幾天就處理不下來。我說,我們的政府現在是不是偏軟?」
「看來這是我的責任了?你們要知道,現在的老百姓不是幾十年以前的了,只能這樣打一打,摸一摸,以摸為主啰!對付一個兩個、幾個的好對付,對付一大群的就不能簡單地來硬的了,是不是?好啦,現在不扯這個了,飛機準備好了?」時胄問龐士。
「早就準備好了,還是停在我們大辦公樓的頂上,等著您登機吶!」龐士的心語:當著這位州長大爺的面,只能說大辦公樓了,可不能說那個他不喜歡的綽號——裙裝大樓。
「好,我們出發!」時胄走下他的寶座,帶頭走出辦公室,走向樓梯。他的辦公樓只是2層的小樓,很快就下到地面,然後走進30層的裙裝大樓的電梯間。包子不知什麼時候跟上了時胄他們3人,手裡拿著時胄的公文包和茶杯。
電梯間里三三兩兩的辦公人員看到時胄他們走來,紛紛讓到旁邊。他們4人走進電梯,龐士點擊了30層的按鈕,電梯門立即關上,開始往上運行起來。顯示電梯運行的紅色數字27出現的時候,電梯停住了,門緩緩打開,一個背著個小包的年輕男子正要走進電梯,看到是時胄他們,立即似笑非笑撇了一下嘴,然後退到旁邊去了。電梯門立即關上,接著上行。
時胄:「懶鬼,這3層樓都要搭電梯?」
「嗨,現在的年輕人一般都是這樣!」依尚搭了腔。
「切!真該讓他們到煤礦井下去待一下!」在時胄說著的時候,電梯在30樓停了,龐士用手抓著電梯門的邊沿,側身讓時胄先腆著肚子走出去,然後又讓依尚下了,還要讓包子。包子也像龐士一樣抓著另一邊電梯門的邊沿:「您請!」
龐士下了,包子立即緊走幾步跟在時胄的後面。4人轉到電梯間的後面,從樓梯走向樓頂平台。當龐士推開通往平台的門的時候,一陣冷風撲進來。
「哦哈,這風真冷,不會下雪吧?嗯?」時胄把本來就不長的脖子縮一縮。
依尚:「哈,冷是有點冷,但州長也太誇張了吧?」
「嗯,按照往年的氣象記錄來看,應該還有十幾天才有可能吧!」龐士指指前面不到10米處的直升飛機,「坐進去可能會暖和一點。」
4人鑽進飛機,已經有個三十來歲的男性飛行員在裡面等著,他看到時胄他們上來時,飛行員還對他們點了點頭。龐士坐在了飛行員的後面,時胄坐在他的右邊,包子坐在時胄的後面,他的左邊當然就是依尚了。看到還有兩個空座位,再沒有人進來了,飛行員問龐士:「主任,沒有人了嗎?」
隱身跟隨的闔外甲為了更好地跟蹤拍攝,趕緊鑽了進去,但他有他的隧道,並沒有增加飛機的載荷。
龐士吁了一口氣:「是啊,趕緊關上艙門吧,冷吶!」
飛行員用右手食指點擊了1個按鈕,機艙門緩緩關上了。龐士立即對飛行員說:「按照先告訴你的路線,馬上起飛吧!」
「嗯,對,我們等會要看清楚的時候,你就要飛低點噢。」時胄吩咐。
飛行員發動了飛機引擎,然後回應時胄:「當然,在保證飛行安全的前提下,我會滿足各位長官的要求。」
「不錯!」時胄豎起左手大拇指,「小夥子很會說話!」
直升飛機開始緩緩直升起來,高於大樓頂上的避雷針和天線之後,向市中心飛去。
冬日的上午,雖然離中午已經不遠,但霧霾總是糾纏著城市的天空。高空的雲層雖然不算厚重,但它們的存在,只會加重陰沉,使得遠處的景物灰不拉嘰並且暗淡。因此,時胄他們必須很是專註,才能看清楚他們想看到的下面的城市景物。就在時胄他們凝神看著的時候,一架軍機「呼——」地在他們側上飛過。
偏偏時胄眼尖先看到了:「TND,難道老子的直升機是美女,你在上面擦過,是要撈點便宜?」
飛機裡面的人們都笑起來。
「老雜毛的塗圖,我跟他提過兩次意見了,他總是以軍人的服從性來推脫,就是要讓飛機在州府上空轟轟地擾民。」
「呵呵……也許人家塗圖司令說的是真的,他不是要和州長您作對。」龐士說著讓時胄好下台階的話。
時胄「嗯」了一聲,回頭伸手向包子拿茶杯,接過來喝了一口,接著就把杯子還給了包子,再從機艙的玻璃窗口仔細地望著下面。
「州長,你看到了么?」依尚提醒時胄,「從這裡開始,高架橋就開始慢慢架高了。看到那幾面不大的紅旗了么?」
「嗯,看到了,在飄咧!」時胄轉向飛行員:「現在的高度是多少?可以再低點么?」
「報告州長,現在的高度大概是150米。可以低點,但在前面有很多高樓的時候就又要拉起來了。」
「行!現在下降到100米以內可以吧?」
「好的!為了讓您看清楚,我盤旋一下哦。」飛行員把飛行高度降低了幾十米,轉了個圈,又順著在建的高架橋飛行。由於低多了,能夠更清楚地看到下面繁忙的施工景象。
「州長你看,這裡高架橋離地的高度應該在十幾米了,所以好多台打樁機在日夜工作呢!」依尚在飛機的轟轟聲中說。
「嗯,是的!可那前面就在吊裝箱梁了,他們的速度就快這麼多麼?」時胄問。
依尚:「這個標段應該是部長的那個,人家設備又好又多,當然進度快些嘛!」
「你家州長朋友的那個呢?」龐士回頭問依尚。
「他的就在前面呢,喏,那幢最高的大樓就要到了,那個標段就是從那旁邊100米的地方開始。」
「噢,果然就要到了!」時胄對飛行員問,「那個臭老闆的大樓高184米,你可以在旁邊只飛100米以下行么?」
「我儘力吧,那裡高樓很多,我只好慢慢飛了。」
「慢點沒關係,你還可以懸停的嘛。」時胄從遠處看著高架橋的腳手架已經從大樓11層的地方穿過,很是得意。
直升飛機很快來到大樓旁,在大樓的一半高度的地方突然就懸停住了。其實這不是飛行員操作的,而是闔外甲用他的儀器控制的。因為闔外甲在剛才看到時胄的心語:要是能夠在大樓中部高度繞行一圈,讓那老傢伙老闆見識見識我們是誰最妙。
於是,闔外甲一邊用儀器代行直升飛機的操作,讓飛機以行人步行的速度一般反時針繞大樓飛行,一邊搜索老闆在哪層哪間辦公。看到儀器上的兩個綠色的光點逐漸靠近,直至完全重疊,直升飛機也懸停了。一個白髮皤然的老者,移開窗戶玻璃,露出清癯的面容,神情嚴肅地注視著飛機。他的心語:這是時胄那混蛋州長派來的飛機?穿了我的大樓,還要幹什麼?
原來這正是時胄所謂的老傢伙老闆,他緊緊盯住飛機,忽然發現了機艙玻璃後面的時胄,他大聲的叫起來:「你是州長時胄先生?」並對著飛機這邊伸直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時胄大驚,他的心語:咳,冤家路窄,看到那老傢伙了!
時胄趕緊對飛行員喊:「快,降低高度,仔細看看鑽樓的部位!」
飛行員的心裡沒有底,但他還是要按照命令行事,手腳並用的操作之後,他發現飛機又可以操縱了。他的心語:是不是剛才自己太緊張了,根本沒有失控的事?
直升飛機降到穿樓處上方七八米的地方,時胄喊:「停!」
飛行員只好又懸停了,龐士用相機對著穿樓處連續拍攝了好幾張。他拍下的鏡頭是很可觀的:高而密集的鐵架托起密如蛛網的鋼筋,形成一條高架路的骨架,直接靠上那幢高184米的大樓11層高的地方。大樓被掏出高兩層、寬二十餘米的黑洞。在大樓的另一邊,高架路的鐵骨架繼續向前方伸展。
「好!過癮!」時胄從穿樓的鐵架子上收回目光,轉向飛行員:「還轉一圈就走!」
當直升飛機轉到對面的鐵骨架上空的時候,龐士又趕緊抓拍了好幾張照片,還直嚷「壯觀!」
「嘿嘿,這都是我們的州長大人的科學決策!既節約了寸土寸金的中心區用地,又造就了世界獨一無二的景觀!」依尚用她的類似男聲的大嗓門說,飛機的轟轟聲幾無影響。
時胄突然對依尚問:「在大樓上鑽的洞周圍加固得怎樣?不要哪天大樓垮了說是我們的功勞!」
依尚擺擺手:「這個你放心,我們事先經過論證和縝密的設計,然後邊打邊用純鋼的結構件進行加固,比打掉的那老傢伙自建的部分還牢固吶!」
「噢,那就好!」飛機已經又繞著大樓轉了一圈,時胄說:「走吧!老老闆,再見!」他轉向龐士,「接著我們是不是往河對岸的山那邊飛?」
「嗯,當然!聽從您的指示。」
飛行員把飛機慢慢拉起來,往左離開了城市中心,很快就來到了那條自西向東穿城而過的河流上空。
依尚指著前面遠處的幾座分佈於河兩岸的小山:「州長你看到那幾座小山了么,新的過江隧道就建在那裡。飛過去看看?」
「嗯,行吧!在上面只能看到兩岸的進出口嘍?」
「那當然,我們的飛機上可沒有安裝透視設備哦!」依尚壞笑著。
「切,透視個屁!反正現在只剛剛開挖吧?」時胄鼓了鼓腮幫子。
「就是!現在就到了!」
眾人都往下面看,水面上有3艘大船自北向南排成一線,在它們對應的兩岸,各有一座鐵塔,上面也有彩旗飄動,不時有汽車從鐵塔的旁邊進進出出。
「好,算了!我們往南飛幾十千米。」時胄對左邊說。飛行員應了聲「好的!」
龐士則笑眯眯地:「我猜州長要帶我們去看一個什麼好地方!」
依尚:「嘻,你以為我就不知道?就是去那個冬季狩獵場!是不是,州長?」
「對呀!不過,你們今天不要奢望下去。」時胄雙手抱胸,往後靠得舒服點。
龐士:「當然,現在沒有下雪,去了也沒有什麼動物好打。」
依尚:「再說,飛機上也沒有狩獵工具呀!」
一直沒有說話的包子這時開了腔:「這您就錯了,我們可以通知警察局,讓他們派直升飛機送來,不到半個小時就搞定!」
「嘿,你小子腦瓜子好使呀!」時胄譏諷地笑著,從包子的手裡拿過茶杯又喝了一大口。「反正今天只在上面看看,下雪了再來。」
依尚輕輕拍拍時胄座位的靠背:「下次可要帶我來哦!」
「帶你倒可以,」時胄對依尚瞟一眼,「你會打槍么?」
「誰不會?對著獵物扣動扳機不就行了?」
「嗯?你以為像你的州長老公對你開槍那樣容易?」龐士說完,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著大笑起來,時胄和依尚分別對龐士伸出指頭點了點。
飛機飛臨狩獵場的上空,可以隱約看到一些水泥柱子和鐵絲網順著丘陵中的山包起伏蜿蜒,把許多成片的耕地圈在裡面。耕地上間雜著乾枯的玉米桿和高高低低的荒草,還有零星散布的幾間破爛房子。
時胄問:「這裡的人都遷走了吧?這些破房子應該是沒有人住的了?」
「是的,都走了!」龐士乾脆地回答。
依尚:「現在就是金錢和高壓,有了這兩手,人們乖乖走!」
「嗯,對!」時胄對前面說:「飛行員小夥子,反正這狩獵場大得很,在上面轉一圈了就回去,在這飛機上還是很冷的哦!」
「是!」飛行員把直升機改變了航向,繞個大大的半圈後轉向州府的上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