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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察問話

  闔外甲從他留在念清的車裡面的隱形攝像機自動拍攝到的視頻,看到了如下內容:在土生的刺殺中,雖然糜歆在下面,但她的兩腿是分開的,所以,在土生的第一刀捅下去時,完全沒有傷到她,只是戳穿了念清私處的那個小袋袋。這是土生的成功之處,他想的就是要讓念清這老傢伙以後最好沒有泡妞的嗜好,因為他從在中學的人體生物學上學習的知識知道:男人沒有了那對蛋蛋,就會真正清心寡欲了——當然是指對異性啦!可是,土生也知道,念清那老傢伙不會一動不動地等著你在他的窩裡把那對蛋都給打破了,所以他只是捅一下,把刀子抽出來的時候順便快速地攪了一下。其實,這一瞬間地攪動,只是在當時給念清造成了更深入的疼痛,並沒有對他以後喜歡看靚妞產生任何不良的影響,倒是土生的第二刀,那可是貨真價實地刺中了念清的臀部左邊,用力不輕不重,入肉將近3厘米。讓念清感到萬幸的是:此刀既沒有傷及坐骨神經,也沒有刺中動脈血管,否則,他念清的下場可就慘了!

  受到襲擊之後,這一對老少男女在驚恐之餘,聽到兇手遠遁的聲音,各自趕緊爬起來要穿衣。車內顯得狹窄,糜歆由於沒有受傷,便打算下車。她的心語:慢,那個兇手還在么?


  糜歆有些發抖地把頭伸出一點點左右觀看。念清則忍痛對左右倒車鏡看看,車外雖然已經更加幽暗了,但還是能夠看到沒有其他人的存在,於是便趕緊在車座旁的紙巾盒子里抽出厚厚的一疊紙巾,分成兩部分,分別蓋在前後的傷口上,聲音小小地:「那狗日的跑了……」


  糜歆立即拿著衣服跳下車,她白皙的身體在念清的眼前一閃。他的心語:該死的兇手,你攪黃了老子的好事!上次沒成,這次又沒成,TMD!

  糜歆很快地穿好了衣服。念清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兩處傷口疼痛有加,特別是臀部的那個口子,他覺得熱熱的,應該是有血液不斷慢慢地滲出來。


  糜歆臉色慘白地看著念清,只見他把潔白的紙巾墊在臀部,往右歪斜地坐著,左邊臀部輕輕地只是壓住那紙巾,試圖讓血止住,再把右手拿捏著的紙巾慢慢鬆開,那個被刺傷了的私處又現了出來。糜歆覺得不好意思看,便別轉頭去。


  念清嘴裡「嘶嘶」地,拿起紙巾看了看,中間已經被血浸透了一點點,他趕緊繼續用紙巾包著。至於後面,念清覺得更疼,他把才從捂著的紙巾上移開的左手拿到面前一看,雖然光線昏暗,但他已經看到明顯的鮮血。他的心語:危險!得趕緊報警!現在不是向國外學習,警察、救火、急救、交通事故等都整合在一起了嗎?要快!


  念清聲音低沉地對糜歆:「快報警,手機在那!」說著用下巴指了指汽車儀錶盤中間位置的一個小斜斗。


  經念清一說,糜歆如夢初醒,立即抓起手機撥打了130。


  施坦是在醫院的單間病房裡詢問念清的。他現在已經是兮水縣警察局排在最後面的副局長了。闔外甲通過他的無所不能的儀器,詳盡地搜集到了施坦為從兮水縣下面的警察分局局長榮升縣警察局的副局長的付出,在此略述一二。


  這個起因當然是施坦有這個要求哦,先是通過給局長送點年節賀禮什麼的,順帶著把自己要求上進的積極性給上司說明了。作為局長的上司當然一般是拍拍施坦的肩頭:好好乾,我會考慮考慮。這時施坦的心語是:看來這火候沒到,下次再來個大大的炸彈,不信你局長的心扉炸不開!

  後來,出了個很是一般的兇殺案子,局長限他一星期破案,如果能夠做到,他積極進取的要求是可以考慮的。這是明擺著的,局長一是為了磨一磨他,二是為了向他暗示:只要你識相,你榮升的願望就能實現。施坦當然是很聰明的,雖然他在監獄里被那個囚犯哭罵了一頓,但這並沒有妨礙他用其他軟硬兼施的手段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如期破案,再加上一個老大的紅包——其實不確切,因為這是用老舊的報紙包裹的一大包鈔票——施坦如願以償了,他果然在不久即在縣警察局上班了,雖然在夠得上酒席上一桌人數的局長們中,他只是位列末位,但畢竟在官職上升了一個大的檔次,在他遠沒有盡頭的升遷之路上邁出了一大步。當然,他付出的一大包鈔票,他會仿效許多像他這樣爬上來的官員,在其下屬的身上撈回來,因為其下屬中也不乏汲汲於往上爬的人呀!譬如那個尤榴,機智靈活的年輕人,在分局時就追隨在施坦的左右,看到他榮升了,當然也就要好好地吊在他這棵大樹上,所以,施坦找了個機會,在縣局需要調進外勤警察的時候,他一手接過尤榴孝敬的紅包,一手就把尤榴拉進了縣局,而且撈到一個專門抓嫖賭的肥缺。這讓尤榴心花怒放:以後可以和同仁們時常出去這裡抓一把,那裡抄一窩,不但孝敬上司的錢錢可以很快補回來,而且還可以為下一次的升遷準備起豐厚的資金!當然,尤榴們也明白,平時也得給自己的上司適當孝敬,否則,說不定哪天這肥缺就會成為別人的了。


  繼續說施坦怎樣來破念清被傷害這個案子。這天,他接到局長的電話,安排他去偵辦這起案子,需要帶的人由他在局裡的探員中挑選。為什麼局長給施坦開出這樣的優厚條件?因為一來是局長想要獲得不留或盡量少留積案的好政聲,另外一個是因為念清大小也是個教育局的副局長,而且在兮水縣也算是頗有名氣的人物,人家受到了傷害,當然是破案越快越好啦!所以警察局長就少有地為了這樣一個並不大的傷害案子派出了他的副手這樣重量級的人物。


  破案,無疑不是一件美差,施坦為什麼樂意去干這樣的差事?一是自己還年輕,反正要有點事情干,否則日子也難過;反過來說,幹得漂亮,他可以在局裡顯擺顯擺,讓別人覺得他是靠能力升上來的;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偵辦案子時涉及到的相當一部分主要當事人,在他們身上是可以或多或少地榨出些油水來的。


  要想案子破得比較順利,還要不泄露他們辦案中的隱私,選人當然就非常重要了。當然,那個靈活的尤榴既然是他調過來的,自然在他需要的時候就成了他的左右手;另外,施坦還要了一個和尤榴差不多年紀的年輕探員。


  接到這個任務之初,施坦和兩個年輕探員一起,在他自己的辦公室里調看了本局130接警后出警所拍攝的全部照片和視頻。下面是視頻記錄:


  一輛車身上兩面都印著大大的黑色「130」字樣的警車載著幾個警察和一條高大的警犬,在離念清的車十幾米遠的地方下了車。一個警察攝像,一個警察拍照,那條狼狗則在另一個警察的牽引下繞著念清的車嗅個不停。念清垂頭喪氣地歪斜著坐在離他自己的車好幾米遠的地上,驚魂未定的糜歆則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在警車後面跟蹤而來的是一輛救護車,車上的醫務人員看到警察們忙開了,他們便向念清走過來,讓他躺到擔架上,正要把他抬上救護車,不料牽著警犬的警察趕緊過來攔住,示意他們停下來,讓警犬在念清的身上嗅了嗅。警犬嗅過了,念清被抬走,糜歆跟著走,又被牽著警犬的警察過來攔住。糜歆一驚。


  警察擺擺手:「不要怕,讓她聞一下就行了!」


  糜歆只得怯生生地站住,讓那條「大灰狼」在自己有點顫抖的腿上嗅了嗅。警察對糜歆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便又把警犬牽到念清的車旁,讓它上了車。念清的車裡面自然沒有人,只有後座上下有不多的血跡。警犬在車上認真地嗅了一陣之後,哼哼了幾聲,跳下車牽著它的主人向林帶外面疾步走去,一邊走一邊嗅探。


  公路上,警犬在路邊的一處公交車站牌邊繞圈嗅探,最後不知所措,望空吠叫了幾聲。


  「真是狗雜種,讓他失蹤了!沒用的東西!」施坦看完視頻,罵起來。


  闔外甲在暗中則發笑:那「大灰狼」先前確實追蹤到了土生逃跑的路線,但在他登上公交車之後,這個地球普通動物的大腦確實沒有地球人那般能夠進行複雜的邏輯推理,所以它就失去了目標的離開方向。


  正由於地球人在有時候是很喜歡廣泛聯繫起來進行邏輯推理而顯示自己的聰明的,所以,三水縣警局的人員也並沒有忽略土生犯案前後周圍主要路口的監控視頻記錄。施坦在接受這個案子之後,便通過他們局裡的內部網路調看了本局監控部門搜集的相關視頻。是的,他們在這些視頻里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影像,雖然此人從公交車上下來后就消失在燈光下夜行的人群之中了,但警員們還是對那個可疑的人像截屏存檔了。


  本來,在案發的當天,就應該找兇案的當事人了解情況的,這是慣例,但念清這個案子發生在傍晚,等到警察們勘察完現場,就到了晚上。而且根據後來醫院反饋來的情況來看,這並不是太大的案子,再加上警局的局長還沒有決定把這個任務交給誰,所以就拖了差不多兩天。現在,施坦既然已經領受了任務,也把這些業已搜集到了的死資料都研究過了,便再也沒有拖延的理由了,所以他決定馬上著手進行活資料的搜集——找念清和糜歆問話。


  念清本來就傷得不是很重,只是由於傷得有點離奇,加上他在本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他住在單間病房。施坦帶著兩個年輕的探員走進病房時,他的老婆隋雲不緊不慢地從病床邊上的凳子上站起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施坦他們3人。


  施坦走到念清的病床邊:「念清局長,你好!我是警察局的施坦。」說著,向對方伸出手來。


  念清由於左邊臀部被刺傷,所以向右側傾斜地卧著,便用那隻沒有輸液的左手和施坦相握。尤榴在旁邊趕緊補充說:「這是我們的局長!」


  念清的心語:哈哈,原來戴著我給的綠帽子的就是你呀!其實,我也就是讓你戴了兩次。我怕暴露嘛,讓你掏槍頂著我就麻煩了;再說,你的老婆也真是算賬算得精準到家的角色:我給她和她弟弟各幫了一次忙,所以,她就和我上了兩次床,再想邀她就每次都有理由了。


  「不,副局長!」施坦在念清對面空著的床上坐下來,認真地說。


  「一樣一樣,哈哈,年輕有為,幾年就是局長了!」念清笑著說。


  「老局長抬舉了!」施坦對兩個年輕人示意,「你們準備好,我們開始工作!」


  尤榴和同伴異口同聲地答應了「是」,尤榴把隨身攜帶的小小的錄音設備打開並放在了自己的身旁;他的同伴則從皮包里取出文件夾,打開記錄起來。


  隋雲伸手拍拍施坦的胳臂,示意他出去一下。施坦只得跟著隋雲來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隋雲問:「你既然是來破案的,抓住兇手當然重要,但他和他的女學生當時在幹什麼也要弄清楚嗎?」


  施坦的心語:廢話,在那個時候,那個地方,還有什麼好事?這個女人什麼意思?

  施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我告訴你,我的老傢伙在幹什麼我並不關心,即使你們查清楚了我也不想知道。」隋雲抬眼盯住施坦,「你們更不要讓我的女兒知道了。她剛才還在這裡侍候著的,我替換她回去休息了。」


  「噢,好的,我知道了!」施坦點點頭。


  「那好,既然你們現在在這裡,他也沒什麼事,我就出去了。」說完,扭頭走了。


  「好的,再見!」施坦望著隋雲的背影說。


  隋雲頭也沒回,只是用右手在身的側后揮了揮。


  施坦趕緊走進病房,在先前的地方坐了下來,禮貌地問:「老局長,現在好些了吧?是不是可以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沒問題!你們的工作也是為我報仇,儘快抓到兇手嘛!」


  施坦的心語:為你報個屌仇!嘿嘿,真正是你那屌作怪!誰要你吃嫩草搞車震?肯定是為了這個,老色鬼!你那上面只挨了一刀,其實那關鍵的地方真該還來一刀!


  施坦撇嘴笑了笑,很快又正常地:「我們的人到你們被刺殺的現場去詳細地取了證,現在請你談些我們從表面看不出來的那些東西,因為這才是我們最希望得到的東西,便於我們儘快找到並抓住刺殺你們的嫌犯。」


  「呃——正如局長你剛才說的,反正你們的探員都到現場去詳細地看了,我說什麼?嗯,就說當時,我和一個叫糜歆的女孩在車上談論她要到埠宜的大醫院去治療的事,突然車門被拉開,隨著一聲吼,一個人舉刀就朝我刺來,我就受傷了。兇手的動作特快,所以我很快就中了兩刀。」


  「那你看到的兇手是個什麼樣的傢伙?最好說得詳細點,譬如男女、年紀、高矮胖瘦等等。」


  「我敢肯定地是:男的,中年,看起來三四十歲,不胖不瘦,但顯得壯實。」


  施坦示意尤榴:「把那個截圖給老局長看看!」


  「噢!」尤榴答應了一聲,從包里掏出一台小平板電腦,點開了遞給念清看。念清眯縫著眼睛看了兩下,覺得不行,又在床頭柜上拿起老花眼鏡戴上仔細看了看那些不太清晰的圖片。看了幾秒鐘,念清終於指著其中的一張:「這個有點像,應該是這傢伙!」尤榴的心語:看來監控視頻拍攝的有戲!


  「噢——」施坦緩緩點頭,「你聽到兇手吼的什麼?」


  「那個兇手當時好像喊的『咳——』」念清學著土生當時的腔調。


  「哦——你和糜歆為什麼到那樣的地方去?」施坦盯住念清的臉問。


  念清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不緊不慢地:「因為那裡是我到鄉下釣魚經常路過的地方,比較幽靜。那天糜歆搭上了我的順風車,她要到同學家去玩,那裡又是路過之處,於是我就想在那裡稍稍停留一下,和她討論討論治療她臉上的大黑瘢之後就走的,誰知道那個兇手拉開車門就行兇了!」


  「你們當時為什麼不趕緊跳車逃跑?」施坦帶著一絲可以覺察到的詭笑問。


  「噢,那時,嗯,當時有一小段路灰塵比較多,所以我就把車窗關得很嚴,到那裡停下來之後也沒有打開一點點,所以車內有點悶熱,我正、正在脫衣服,也就沒有感到周圍有什麼不對勁。」念清的大腦高速運轉著,計算著怎樣自圓其說。他的心語: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說得真真切切!TND,這小子,你管我們當時在幹什麼?只要把那兇徒抓住就行了!

  「噢,當時糜歆在幹什麼?」


  「我說了,我當時在脫衣,沒有注意到她在幹什麼。」念清現在說得很乾脆。


  「噢,這樣。」施坦的心語:看來從這老傢伙的嘴裡問出他和那妞是否有什麼名堂是不可能的了,至少現在是這樣,所以今天只能問到這裡了。但他們開車鑽到那個鬼地方,肯定有鬼!等我們去問那小妞,她嫩,單純得多,應該可以吐露真言。


  「好,那我再問你:你覺得你有哪些和你可能過不去的人?或者說得直白點,你有仇人嗎?」


  「這個——」念清眯縫起眼睛,「你可能聽說過,我在一中當過多年的校長,作為學校的管理者,我不敢肯定自己沒有得罪過任何人。但是——我覺得即使在工作中有和我過不去的人,他也犯不著在那樣的地方殺我呀!」


  短暫的沉默之後,施坦說:「哦,很好!你現在還有什麼說的么?」


  「沒有了!」念清搖搖頭。


  「好!如果你想起什麼要告訴我們的話,可以隨時給我們打電話,或者通過網路聯繫。尤榴,等會走的時候給老局長一張名片。」


  尤榴「嗯」了一下,又點點頭。


  「好的!」說完這兩個字,念清的嘴唇又繼續動了動。


  施坦到底是幹警察出身的,立即覺察到了,馬上對念清說:「老局長有什麼就直說吧,沒關係的!」


  念清慢慢地問:「局長,你覺得這案子能夠破么?或者,多久可以抓到那兇手?」


  「嚯,老局長你問這個呀,我就實話對你說吧,一是這個嫌犯在現場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作為受害人,你剛才也沒有提供強有力的證據。還有,對你不怕說句醜話:我們現在經費拮据,不但設備老舊,即使走出去抓捕嫌犯,也是兜里不足,時常只能在外蹲幾天,用光了兜里的錢就叫花子似地跑回來了。所以,我真不敢對你拍胸脯保證多少天就逮住嫌犯。」施坦的心語:再說,逮住逮不住,早逮住晚逮住,關我什麼事呢?你以為老子傻到想靠拚命破案來陞官么?只有蠢豬才這樣打算!老子之所以還熱鬧地幹起來,還不是看著你們的反應?


  「噢,是這——樣,你們也確實辛苦。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念清的心語:這群鬼東西,你們平時的作為我聽得還少么?你們在嫖客和『野雞』還有賭徒的身上撈得還少么?現在抓個兇手也想讓受害人來點贊助?也許這小子知道我是有能力贊助的,所以故意這樣露出口風來?以後考慮吧!

  「好的,再見!祝你早日康復!」施坦又和念清握了握手,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施坦和他的手下從念清的病房回到局裡之後,稍作思考,便決定儘快找糜歆到本局來問話。主意已定,他便吩咐尤榴和同伴探員開車去把糜歆接到他辦公室隔壁的一間小會議室里來。剛才尤榴已經敲過他的辦公室,告訴他糜歆已經來了,於是,施坦便端上茶杯走了過來。


  施坦在主席台中間的位置上坐下,看了看旁邊座位上已經準備好了的尤榴和另一個探員,一邊慢慢喝茶,一邊看著坐在下面和他僅僅隔著不到3米遠距離的糜歆。


  糜歆仍然是用披散著的長發遮蔽著那塊大黑瘢。她的面前也放著一杯白開水,但糜歆沒有喝,她在用右手指甲掐挖著左手的指甲。


  施坦的心語:果然是個美女!聽說額頭上長了大黑瘢,這長發一遮,倒也看不到吶!


  施坦放下茶杯,故意在面前的桌上碰出一點響聲:「美女好!對不起哦,要打攪你一會!你是糜歆小姐?」


  糜歆抬起頭,微笑地看了看施坦:「嗯,是啊,沒關係,警官好!」


  「噢,這是我們局長。」尤榴補充。


  「呵呵……我今天在網路上看到一條微語:美女是毒蘑菇。美女,你怎麼看?」


  「毒蘑菇?我們在生物課上學到過的,人吃了馬上就會死!美女有這樣厲害么?」


  「哈哈……是啊,你那天不是差點讓念清老校長——」


  「我不是美女!再說,老校長也沒有死。」


  「那是因為份量不夠呀!我小時候就吃過毒蘑菇,由於沒有吃夠份量,所以,我今天還能榮幸地和美女在一起吶!」施坦又現出他那詭笑。


  「你以前真的吃過毒蘑菇?」糜歆瞪著亮閃閃的眼睛看著施坦。


  施坦的心語:並不全因為這雙眼睛有夾眼皮就媚人,而是它們配在這樣一副標緻的面孔上,所以,它們掃射過來,讓人心生顫慄,怪不得念清那老傢伙被迷住了。這樣的美女老子也想抱抱哦!念清有什麼吸引這妞的?還不是錢錢!哪天老子也花點錢試試?不過,我才不會像念清那老蠢貨,還使用野戰中的車震戰術,開房多方便!

  「是啊!因為它太漂亮啊,味道太鮮美啊!所以就讓很多人把性命搭進去了。我因為還沒活夠啊,所以沒死。」


  尤榴和探員同事笑起來。


  「局長你喜歡說笑話。」糜歆小聲地說。


  「是嗎?不過,說實話,我現在還想嘗點那毒蘑菇湯吶,只要不過量,還是能夠感覺到那鮮鮮的味道而又沒有事的,是不是?」在年輕人們的笑聲中,施坦馬上繼續了。「哎,美女,我們言歸正傳,今天找你來,是想請你幫我們提供點那天你們遭受襲擊的情況。你說你們那天為什麼要到那個偏僻的地方去?」


  糜歆的心語:只能按照我撥打了130電話之後老校長對我叮囑的說,否則,壞了我的名聲;再說,當時確實也沒幹成。


  糜歆慢吞吞地:「我要到同學家去玩,在路上碰到老校長,他順路捎帶我噢。車停下來了,是因為老校長要和我討論幫我治病的問題。」


  「噢——」施坦的心語:TMD,看來這妞已經不單純了,應該是被念清那老東西教唆過的,否則,他們的說法不會如此相同。


  「你要知道,我們請你來給我們介紹情況,是為了儘快破案,抓住嫌犯。如果你給我們提供的情況不豐富和準確,那我們就難了。」


  「我知道!」


  施坦又對尤榴示意:「把那照片讓這美女看看!」


  尤榴照例打開他攜帶的平板電腦,遞給糜歆。糜歆把那幾張照片翻看了幾遍,然後指著其中的一張:「雖然比較模糊,但我看這張最像那個兇手。」


  尤榴接過糜歆遞過來的電腦,他借著怕電腦掉下來,在糜歆的手背上摸了一下。他的心語:嗯,這妞的手好nen滑!她指的還是那張,很明顯,只要找到監控視頻中出現過的傢伙就行了!


  「好,謝謝你!」施坦輕輕點點頭。「你聽到嫌犯動刀子時的說話聲音了么?」


  「聽到了,他好像『嗨——』了一聲。」


  「噢。你這樣的美女,追求者肯定不少嘍,和你最親密的男朋友可以對我們透露幾個么?」施坦又現出他的詭異微笑,直直地看著糜歆。


  糜歆放開互相摳掐的手指,端起面前的水杯喝水——其實她只是以舔一舔的方式進行,並沒有把什麼水喝下去,否則,那不大的杯子早就底朝天了。她的心語:我說么?同學中有土生等,而老傢伙,都是聽了古歡的,所以讓念清鑽進來了,我能說么?糟糕地是那天就是在他的車上出的事。


  施坦看到糜歆遲遲沒有開腔,便站起來背著雙手在房間的空處踱起步來:「美女,你放心,我們警察不會隨便找人麻煩的,沒有證據,不會抓人。你對我們提供的信息,我們絕對會給你保守秘密!如果泄露了,你可以到我的上級那裡告狀,甚至到法院起訴我噢!怎麼樣,相信我么?」


  糜歆停止了喝水的動作,把杯子從嘴邊移開,慢慢地:「我當然可以相信你。但我沒有什麼突出的男朋友,如果硬要算朋友的話,譬如高中的同學土生、巴果等等都可以算得上。大學才上不久,還沒有算得上朋友的。」


  「好,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既然你在嫌犯動刀子時聽到了那聲『嗨——』,你是否覺得那聲音有點熟悉?」施坦停止踱步,快速地回到了他原先坐的座位上,盯著糜歆問。


  「聲音?那我可聽不出來!」糜歆爽快地否定了。她的心語:我雖然當時覺得有點熟悉,似乎和土生的聲音有點相像,但我不能僅憑那簡單的一聲喊就判斷是誰嘛!再說,我不相信土生會幹出這樣的事來。更何況,即使我能確定是土生,我也不會告訴你!


  「噢,是這樣。你覺得還有什麼要告訴我們的嗎?」


  「沒有了!」糜歆回答得很乾脆。


  「那好!如果有什麼要和我們溝通的,可以通過網路或電話等及時和我們聯繫。好,你現在可以回家了。」施坦對糜歆揮了揮手,接著以慢動作伸了個懶腰,發出拉長的伴音——「啊——」。


  糜歆沒等施坦的懶腰伴音結束,便趕緊溜也似地走出了這間她並不喜歡的警察局的小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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