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未婚妻歸來
忙了很晚，小野寺才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家。想著過幾天的七夕節日……想著白天小杏打來的電話……一陣煩躁湧上心頭。
站在地鐵站里拿著手機不知道該不該給她打個電話，她說過晚上要去家裡等他……只是這麼晚了也沒有電話看來是沒有來吧。
正想著，就被高野一個大力拽上車：「傻站著幹什麼，上車。」
「你……怎麼會在這。」這不應該碰見的，地鐵站這麼大，況且小野寺是看好高野還有一般工作沒完成才先跑出來的。
「工作我存到電腦里了。」他拍拍手提包，找了個位置坐下……已經快要凌晨，地鐵幾乎沒有什麼人，即使有也都是無精打採的，突然，小野寺懷裡多出一袋子啤酒，他驚訝的看著一臉淡定的高野道：「幹什麼？」
「晚上去我家喝酒。」
「為什麼。」
「你也只有喝高了才會多說話，我倒是想聽聽你每天都想抱怨什麼……省的工作自言自語影響心情。」他瞥了小野寺一眼，住著下巴微閉著眼，應該是累了。
「你……是是是，我抱怨了。」小野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還是拒絕他：「這麼晚了，算了，改天吧。」
「我想跟你在一起。」
突然，他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讓小野寺一愣，轉而只覺得自己的臉微微發燙……他不太好意思去看高野，如果看了，也一定是一臉的淡然。
『轟隆隆』突然，地鐵一陣響聲，車燈突然關滅……一片漆黑，隨著車內的乘客驚訝的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就傳來了廣播上的播報：緊急車燈熄滅，請各位乘客不要驚慌，幾分鐘之後恢復正常。
「搞什麼……」小野寺微微皺眉，只覺得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勉強看到身邊的高野的身影。
突然，他的唇被溫柔的親吻，連手也被他握在手心裡，就那麼輕柔的一吻，隨即閃開。
小野寺瞪大眼睛，儘管周圍一片漆黑他還是驚訝的低聲道：「你在幹什麼……」
「親你。」
「這是公共場合！」
「我也知道是公共場合，不然也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他輕輕開口，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卻總覺得他在微笑，而緊握的手也至始至終都沒放開……直到車燈亮起。
「喂……白天的電話……」高野輕輕問著，突然地鐵到了站，兩個人下了車卻沒有再繼續問。
「你說什麼？」小野寺疑惑剛剛問到一半的問題，他大概能猜得透，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還問……」
*
「你拽著我幹嘛！」一路沉默，只是高野又抓起小野寺的手不放，就那樣緊緊的握著……夜路只有他們兩個人，顯得格外寂靜。小野寺看了他半天終於忍無可忍的問了出來。
「我知道你不回去我家，索性拽著你去。」說著，他更緊了緊自己的力度，不顧小野寺是否皺眉。
「喂喂……」
「小律~」還沒說完，一個甜美的聲音便打斷了小野寺接下來的話。
只見不遠處拐角站著一個甜美的女孩，粉嫩色的羊毛大衣，帶著厚厚的圍脖，只是那可愛漂亮的臉蛋還是凍得微微發紅，長捲髮隨著寒風飄揚，她興奮地跑過去到小野寺面前，手裡還提著一大包的東西。
小野寺瞬間呆愣住，第一反應就是抽回了自己的手……下意識的看了眼高野，只見他面部表情都僵硬了起來。
「小杏……你怎麼來了！」小野寺忙跑過去驚訝道：「你不會一直在等我吧？」
「是呀。」她天真的點點頭，柔柔的笑了起來：「不過沒關係，不冷。」
不冷……怎麼會不冷，鼻尖都凍紅了……
小野寺黯然的垂下眼，一絲愧疚讓他不敢看面前這個天真的女孩。
「小律，這位是……」小杏疑惑的看著小野寺身旁剛剛走過來的高野道。
「我的鄰居。」
「哦~嘿嘿，這些都是給你的禮物。」小杏說著將一大包的禮物全塞給他：「都是從德國拿回來了……這麼晚了，我禮物送到了就回去了，拜拜咯小律~」
「啊？等下，你怎麼回去啊……」已經十一點了，這一個女孩自己回去太危險了，小野寺焦急的看著自己消失在公寓樓下的高野，卻也不放心小杏一個人回去，只能一咬牙道：「我送你回去，我的車就在停車場。」
「這個……那好吧，謝謝你了小律~」小杏微微遲疑了一下，卻見小野寺飛速跑進停車場，也只好在原地等著他，依然開朗。
一路都是小杏開心的跟他說著自己在那邊開心的事情，卻仍然有著許多孤單的事情……
「小律，我住的那家酒店特別好~」
「小律，那裡的浴池還用玫瑰花瓣熏過……」
「哎，小律，明天我去看阿姨和姨夫，你要回去嗎？」
「小律？」
「啊……？」小野寺已經，回過神看著一臉疑惑的小杏：「小律，開車不能溜號的。」
「恩我知道了。」小野寺尷尬的笑笑，道：「最近都沒有時間，我們公司最近有策劃項目。」
「恩……那我自己去吧。」
就是這樣溫柔識大體的女生，讓他怎麼面對她……她什麼錯都沒有，也沒什麼都不知道。
儘管聽著小杏一路上的喋喋不休，而小野寺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心煩意亂的腦子裡全是高野那冰冷僵硬的面容和冷淡的身影。
到了酒店門口，果然像小杏說的高級酒店，小野寺也微微放了心。她拒絕了小野寺的護送自己下了車，卻突然折回來從打開的車窗沖著不知又在想什麼的小野寺道：「律，早些休息~看你最近心事重重的。」
「恩，好的。」小野寺微微嘆了口氣，笑著點點頭。
「有你，我好開心……」她突然嬌羞的說出了這句話，轉身就跑進了酒店大門。
小野寺的笑容隱隱僵在臉上，她那歡快無憂無慮的微笑在他的眼裡……更是格外的沉重。
自己……該怎麼做？
*
猶豫片刻，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不知道高野睡沒睡下……小野寺躊躇半天終於拿出小杏帶來的年糕找了個爛借口去按了門鈴。
半響，裡面傳出一聲冷淡的聲音：「誰。」
「是我！」小野寺微微激動的提高聲音：「我帶了年糕，自己吃不完，要不要一起吃！」
「不用了，自己吃吧。」
「啊……」小野寺咬咬牙，又道：「我自己吃不完，而且好貴，那隻能丟掉了。」
『咯吱』
高野微微開了門，只見小野寺拿著飯盒在門口一臉恭敬的看著他，那樣的不知所措……看到這，他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一點，卻還是不想見他：「很晚了，回去睡覺吧。我還有事，我要出去。」
「喂……」小野寺驚訝的看著轉身拿包的他，已經穿戴整齊，他這麼晚……要去哪……
「我跟那女孩……什麼都沒有！」小野寺放下手中的盒子，試圖解釋：「她只是我認識的舊識……」
「未婚妻？」高野冷哼一聲，絲毫沒聽小野寺說的話。
果然，小野寺身體一僵，呆愣的看著他。
「果然被我猜中了。」他淡淡的轉身：「十多年了，感情依然那麼好啊。」高野輕眯著眼，讓他想起了十年前……他知道律有未婚妻的那一刻的感覺，原來這麼多年……那女孩還依然在他身邊。
憤怒，不甘……更多的是不可掩蓋的往事傷痛。
「去哪……」小野寺看著他穿戴整齊，頓時啞口無言，只能弱弱的問著他去哪。
「看我的貓。」他冷聲回答，絲毫沒有看小野寺。
貓……那不就是……橫澤家？
不，不能去，不可能讓他去橫澤家！
就在高野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瞬，他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失去……原來，當年高野的感覺也不過如此了吧。
「不要走！「突然，小野寺一個箭步衝上去從背後抱住他，引得高野猛地一驚，突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只聽他快要哭出來的激動地聲音：「不要去橫澤那裡好不好……我和她真的沒什麼，那些都是父母說的，我沒有當真……她也沒有當真，我們只是青梅竹馬而已！」
」那女孩喜歡你吧。」依然冷靜的一語道破，再一次讓小野寺啞口無言……只是他緊緊抱著高野的手臂卻絲毫沒有放鬆。
「如果不是，怎麼會在這麼冷的天氣里等你等到滿臉通紅。」高野繼續平靜的說著：「難道你就看不出，還是……你不想看出……」
「我……」小野寺緊咬著牙，他不知道現在能說什麼……他只想留住高野，他喜歡他。
「我……不管怎麼樣，不要走。」
「我們現在算什麼。」高野掙開他的手臂，怒視著他，只是語氣卻冷靜的可怕：「我是什麼，你的婚外情人？」
「不！」小野寺猛地抬頭，他不敢相信，高野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為什麼會這麼偏激，就算他知道自己有未婚妻，也沒有像今天這樣……
良久，小野寺終於鬆開了抓著高野衣角的手……輕輕顫抖，就那樣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門口。
是呀……算是什麼……現在又能怎麼辦呢？
只是……這不是他想要的。
猛地，小野寺放下所有的傲嬌和自尊擋在了他的面前，送上自己的吻，就那樣結結實實的吻著他……不放，儘管高野怎樣的驚訝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