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愛痛了,恨傷了
聽著Jake略帶諷刺的笑聲,於彥楓的心情,倏地大變,不過,身邊一切事物都不及歐陽芸雪此時憔悴的模樣,他越過Jake身邊,走到歐陽芸雪面前,居高臨下的垂下眼帘俯視她,明明就很擔心她的安危,卻為了顧及男人的尊嚴和面子,卻用這種冷漠的方式問候,「有病得治,要是死在別人家門口的話,那這罪過可就大了。」
臉色蒼白的歐陽芸雪,無力抬起眼眸,那雙已經失去原先色彩的眼睛,冷冷的仰視他,虧她還在一直傻傻的期待什麼,看來,是她多心了,她真是,真是世上最笨的大笨蛋。「於總,您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死在你家門口。」她冷笑一聲,視線落在Jake身上,「Jake,我們走。」
「芸雪,我真懷疑你的審美眼光是不是有問題,這種男人怎麼會是你的truelove?我真替你感到不值。」Jake走到歐陽芸雪身邊,伸手挽住她纖細的胳膊,向前走去,站在原地的於彥楓,望著她柔弱的背影,恨不得給自己一掌,可惡!明明很想用溫柔的方式來關懷,可臨近至此,卻又用錯了方式。
陽光下的芸雪,顯得十分憔悴,她在公交車站下,停住了腳步,顫抖的雙手捂著胸口,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發病率這麼頻繁?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Jake急忙從包里拿出藥瓶,遞給她一顆膠囊,「芸雪,跟我回美國吧?回美國之後,你就不會再有這些煩心事,可以安心接受治療了。」
歐陽芸雪無力搖頭,「Jake,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我現在,是於彥楓的合作夥伴,合約上還有我的親筆簽名,所以,我不能半途而廢,知道嗎?」她坐在長椅上,耷拉著腦袋,低聲回應。
「可是,你一直不肯接受治療,身體就這麼一直耗著,總有一天會消磨乾淨的,到那時,我怎麼辦?」Jake的話沒有錯,身體向來健康的歐陽芸雪,在一次體檢中意外查處患有哮喘病的病情,她死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惹病上身,也許,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她做了那麼多傷害於家的事,怎麼可能還會有一個稱心如意的結局?
「放心吧,哮喘病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我不會有事的。」Jake小心翼翼的摟著歐陽芸雪的肩膀,「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了呢?」
「我在想,你為了那個男人,連自己的身體都可以不顧,可他對你,卻冷若冰霜,他明明看著你這麼憔悴的模樣,卻還裝作視若無睹的樣子嘲諷你,這樣的人,值得你愛嗎?」歐陽芸雪本以為,去了美國之後,至少能把她在國內的回憶消除的一乾二淨,可沒想到,最後非但沒能消磨記憶,反而對於彥楓的記憶越來越深,這大概就是摯愛的痛!
「你說的對,像於彥楓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我愛,可,我就是沒有辦法忘了他,眼看他和咲嵐的婚期在即,我也無法阻止,Jake,你記住,這是命,是我的宿命,我們的緣分,到此就要結束了。」歐陽芸雪靠在Jake懷裡,輕聲說道,滾燙的熱淚順著眼眶緩緩流下,瞬間滑過她白皙圓潤的臉頰,落在手背上,望著前方來往的車輛,她在內心吶喊,叫囂,宣洩,可是,這份痛,仍不能忘。
「沒事,他們結婚的那天,也是我們結婚的時候。」
「呃!什麼?」歐陽芸雪猛地睜大雙眼,挺直身板,目不轉睛的注視著Jake,「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可你一直含含糊糊,不接受也不反對,所以我就乾脆自己決定了,其實,我當初選日子的時候,並不知道於總和他未婚妻結婚的日子也是我們結婚的日子,我也是後來才得知的。」那不就說明,歐陽芸雪和Jake,於彥楓和咲嵐,都會在同一天舉行婚禮了?
「不行,這不可以。」歐陽芸雪下意識的從長椅上站起身來,「我什麼都還沒有準備好,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嫁出去?不行,不可以。」
「怎麼能是隨隨便便呢?我們在一起至少也有一年多了,我這個人你還不了解嗎?做事果斷,既然我愛你,那麼,我們結婚就沒有錯,不是嗎?」Jake跟著起身,走到歐陽芸雪身後,伸出修長的大手輕輕搭在歐陽芸雪的肩頭。
「可是Jake,這只是你個人的想法吖。」歐陽芸雪轉身望向Jake,「我以為我能借著你把於彥楓忘掉的,我以為我可以做到,可你知道嗎?當我在婚紗店和他相遇的時候,看著他為了替咲嵐定下那款限量版婚紗,那麼努力,就算和你爭到底也要拿下那款婚紗,我真的很心酸……很妒忌。」她什麼時候享受過這種待遇?咲嵐,做了那麼多壞事,為什麼她卻能得到和自己相反的命運?
「芸雪,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Jake憤怒板正歐陽芸雪的身子,低聲呵斥,「忘了於彥楓,把他徹徹底底的拋之腦後,和我重新開始,開始一段屬於你自己的生活,你也有權利擁有幸福,我,就是那個可以給你幸福的人,我向你發誓,咲嵐能得到的,你也能得到!」
歐陽芸雪眼眶裡的瞳孔在顫抖,為什麼呢?看著Jake的眼睛,為什麼會有莫名的排斥和厭惡?對於自己不愛的人,就算對方付出再多,不愛就是不愛。
「Jake,我……」
「芸雪?」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入歐陽芸雪耳中,背後一陣涼意,她猛地轉身望去,看到站在陽光下的秋影安,正笑著俯視她,懷裡摟著一個陌生女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
「影,影安?」歐陽芸雪愣愣的站在原地,上下打量著秋影安摟在懷裡的女人。
「呦,這位是金髮帥哥是誰?」
「嗷,他是……」
「Hello,我是芸雪的未婚夫。」Jake禮貌性的上前和秋影安伸手相握。
「你是芸雪的未婚夫?」秋影安莫名的問道,Jake沉重的點頭回應,「嗷,呵呵,對了,那什麼,我來給你們介紹下,芸雪,這位,是我女朋友阿蘭,阿蘭,這位是芸雪,曾經可是蓓安集團的CEO呢!能力超強。」
「聽說了。」阿蘭笑著說,目不轉睛的盯著歐陽芸雪,「芸雪不止工作能力強,報復心也是強的不要不要的,把人於家一家人搞的更是雞飛狗跳。」呃!歐陽芸雪站在Jake身邊,不斷顫抖著身子,Jake摟著她的手,突然加重力度,雙眼充滿憤怒。
秋影安尷尬的笑了笑,「阿蘭,胡說什麼呢!不好意思啊,芸雪,阿蘭的話,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其實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女人,對他們做的事,並非你所願。」明明是秋影安幫忙出謀劃策,為什麼他在那個叫阿蘭的女人面前,卻表現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她才是受害者好嗎?
「沒,沒事,Jake,我們走吧。」
「好。」
「心虛了是嗎?反正啊,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你對於家造成的傷害,早就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我真是納悶,你究竟哪來的臉面還敢回來?你就不怕這兒的人拿吐沫星子把你淹死嗎?」阿蘭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歐陽芸雪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雙手環胸,輕蔑的笑著說,「你還沒發現嗎?你早就被人圍攻了。」
「呃!」此刻,歐陽芸雪睜大雙眼,環視四周,原來,她早就已經被人群攻陷了,那一雙雙充滿殺氣和憤怒的眼神,就算把她殺死千百回,也不足為過。
「真不要臉,還敢回來,這個女人把於總害的可不慘吶!我要是她,早就自殺了。」
「就是就是,人家於總為了她,連自己辛苦經營的公司都交給她了,她還不知足,非要把人逼的窮途末路才甘心,這種女人,真是心腸歹毒啊!」
「喂!」Jake憤怒上前,放聲吼道,「你們懂什麼!這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你們都知道嗎?不懂就別在這瞎BB!」
「嘖嘖嘖,她可真厲害,去了美國,還帶個美國男人回來,不知道她身上究竟用的什麼狐媚功。」
「你再亂嚼舌根,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縫起來,長舌婦!!」Jake憤怒瞪大雙眼,雙手叉腰,擋在歐陽芸雪面前,他猛地轉身望向秋影安,「這位先生,如果你是帶你女朋友專門來找芸雪的茬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趕緊走吧!如果你還當她是朋友,就趕緊帶著你女朋友離開!離開芸雪的視線!」
「抱歉抱歉,阿蘭,別再說了,我們走吧!」
「就算我什麼也不說,就她做的那些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影安,你當初怎麼會喜歡那種女人啊?真是敗給你了。」阿蘭和秋影安逐漸走遠,站在原地的歐陽芸雪遭受人群的白眼和怒罵,靜靜的流淚,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自責過千萬次,只是沒想到,這裡的人,把她當作仇人似的對待。
「Jake,我覺的,我還是和你回美國吧!」與其在這被別人唾罵,不如和Jake一同回美國,至少在那裡,她不會被嫌棄,不會被辱罵。
「你早該這樣想了啦。」Jake摟著懷裡的歐陽芸雪低聲說道,「不過我想,這些人一定是聽了誰的謠言,要不然你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怎麼還沒有這種情況?」
「受了誰的謠言……嗎?」歐陽芸雪輕聲低喃,「難道是咲嵐?」
「應該是那個女人,你不是說過,她當初為了得到於彥楓,什麼不擇手段的事都做過嗎?這種蠱惑人心的事,對她來說也是小意思吧?」Jake緊皺眉頭,望著四周,再望向歐陽芸雪,這個女人只是想替父親報仇而已,又做錯了什麼?憑什麼要她承受這些?
「算了,我已經不想再找誰算賬了,我累了,真的累了。」歐陽芸雪邁著沉重的腳步向前走去,刺眼的陽光映照著她蒼白的小臉上,深沉的嘆了口氣。
然而,正在家裡準備婚禮事宜的於彥楓突然想起歐陽芸雪憔悴的模樣,那個女人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看上去那麼滄桑?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拿在手裡的喜帖突然掉落在地,從樓上下來的咲嵐望著眼前一幕,不滿的冷哼一聲,雙手叉腰走到於彥楓面前,抬起眼眸認真的仰視他,「楓,你在搞什麼啊?我讓你寫請帖,你怎麼心不在焉的呢?」說罷,她俯身撿起腳邊的喜帖,低聲呵斥。
「嗯?沒有啊,沒什麼。」於彥楓心不在焉的回應。
「如果你不願意做的話,我也不勉強你,吶!你去外面澆花總可以吧?」
「嗯。」於彥楓放下手裡的筆,轉身走出別墅大門,什麼吖!他看上去怎麼那麼像行屍走肉呢?心思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到底在想什麼?!
「楓,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結婚?」衝出別墅大門的咲嵐憤怒咆哮,死死盯著於彥楓的背影,「如果你覺的和我結婚是在強迫你,那我願意退婚!因為我要的,不是一個如同行屍走肉般的丈夫!我要的,是一個美滿的家庭,一個愛我,寵我的丈夫,而不是一個心裡還在想著別的女人的丈夫!!」
「芸雪她……好像生病了。」於彥楓低聲回應。
「芸雪,又是芸雪,為什麼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了,她還是陰魂不散!」
「雖然我沒問,但我看得出,她在和病魔抗爭,芸雪到底生什麼病了?」於彥楓筆直的站在庭院,修長的雙手放入西褲側兜,喃喃自語。
歐陽芸雪,你一定要攪亂我的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