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猜測的準確度
「為什麼你不想想或許是歐陽芸雪變了呢?為什麼想的是我變了?」於筱奈冷笑一聲,抬起眼眸認真的凝視於彥楓,雙手環胸越過他身邊,向前走了兩步,「芸雪是你的妻子,按照常規,她應該在你身邊扶持你,幫助你,又怎麼可能拖你的後腿,把公司搞的烏煙瘴氣,到最後,居然連一個合作商都找不到,信任度因此大幅度的下降,你就沒有找過根源問題嗎?」
真子聽著女兒的訴說,恍然大悟,為什麼她從來就沒想過是芸雪改變了呢?尤其最近一段時間,她的變化非常明顯,對自己的態度也是淡漠至極,究竟是什麼原因所致?「是啊,楓,為什麼你就不想想,也許真的是芸雪變了?她怎麼能這麼做?怎麼能霸佔你的公司,搶走你的位子?這……這也太離譜了啊!」
「媽!」於彥楓憤怒呵斥,扭臉望著母親,「你怎麼能因為於筱奈說的這些話就斷定歐陽芸雪圖謀不軌?」
「我……」
「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她,甚至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般看待的嗎?怎麼現在也站在於筱奈那邊和她統一戰線了?」事到如今,於彥楓仍然選擇信任歐陽芸雪的話,不管她做錯什麼,他都會無條件的原諒,「交出公司股權是我的主意,和芸雪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們什麼都不要再說了。」於彥楓挺直身子,雙手背後邁起修長的步子向前走去。
「你不能因為芸雪父親的死就沒有原則性的順著她!!」終於,按耐不住的於銘悸望著兒子的背影放聲吶喊,真子拚命向他使眼色,最終還是抖了出來。
「爸,這芸雪的父親,不是出車禍死的嗎?為什麼……」站在一旁的於筱奈好奇的眨巴著雙眼低聲問道,於銘悸的臉色突然暗沉,耷拉著腦袋,什麼話也不說,「喂,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她莫名的眨巴著雙眼環望四周,「媽,你告訴我,芸雪的父親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她父親不是出車禍死了嗎?為什麼我爸會說楓不能因為芸雪父親的死沒有原則的順著她?」
「筱奈。」真子無力走到於筱奈面前,伸出顫抖的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抱歉,爸媽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不想讓你替我們擔心,不過你爸爸既然把事情都說出來了,那我就不妨告訴你吧,其實……其實芸雪的父親,根本既不是因為車禍死亡,她父親的死,是被你爸爸,陷害而亡的。」真子的眼眶,頓時濕潤,扭過側臉,認真的望著一旁的丈夫,「你爸爸的嫉妒心很強,他因為看到芸雪的父親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條,非常出色,心生妒忌,所以利用陷害的方式剷除了歐陽赫這塊絆腳石。」
此時,於筱奈恍然大悟,沉重的點頭回應,「原來,芸雪的父親根本不是因為車禍死亡,是被我爸設計陷害……」
「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是已經洗心革面了嗎?我也在努力的贖罪,對芸雪如同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還不夠嗎?」於銘悸憤怒的皺起眉頭低聲喝斥。
「你以為單單這樣就行了嗎?」真子大步上前,走到丈夫面前,「你以為對芸雪好就是贖罪嗎?你以為把芸雪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善待,給她最好的,讓她享受最奢華的生活就能得到她的原諒嗎?老公,你當年,根本就不該犯錯!如果不是你的一己之私慾,芸雪的父親又怎麼可能枉死。」
「我懂了。」於筱奈低聲說道,「爸,媽,楓,你們難道就不覺得事情有蹊蹺嗎?」
「怎麼說?」於銘悸望向女兒,輕聲問。
「剛開始,公司還是處於巔峰狀態,楓要想找合作商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可後來,為什麼當他再去找合作商談合作的事情的時候,卻一次又一次的吃了閉門羹?再後來,為什麼楓說為了她寧可獻出公司的時候,芸雪沒有反抗?如果她真的把自己當做楓的妻子,又怎麼可能接受這麼荒謬的事情?」
「筱奈,你的意思是……」真子向前走了兩步,低聲問道。
「沒錯,我的意思是,芸雪有可能已經知道父親的死因了。」呃!此刻,於銘悸夫婦和於彥楓同時睜大雙眼,「你們都別驚訝,聽我慢慢跟你們分析……」於筱奈把事情認真的向他們統統分析了一遍,「如果芸雪什麼都不知道,她又為什麼會對楓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如果芸雪什麼都不知道,她又怎麼會讓原本巔峰的蓓安集團變成現在這樣?所以我想,爸媽,你們可能在談論這件事的時候,碰巧被芸雪聽到了,只是她在你們面前偽裝的非常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暗地裡,她都做過些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
「這……這怎麼可能呢!」真子無力跌坐在沙發上,愣愣的望著前方,「芸雪在我面前總是一副乖乖女的樣子,而且她說過,在這個家裡,她最喜歡,最信任的人就是我,還常常把我當做自己的母親……」
「媽,千萬別被芸雪的表象欺騙了。」於筱奈低聲喝斥。
「行了,於筱奈!」於彥楓死死盯著於筱奈,放聲吶喊,「別在這挑撥離間了行嗎?我告訴你,芸雪絕不可能知道,我們把保密工作都做的非常好,所以,不可能被她帶住任何機會!」
「那為什麼公司的成績一直上不去?為什麼多家媒體都有爆料蓓安集團的信任度根本就是虛構的?還有,為什麼當你說出把公司的股權轉交給她的時候,她二話不說就接受了?還有,你不自己不是都常常問我們,你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芸雪對你的態度總是忽冷忽熱,這些問題還不足以證明芸雪有可能已經知道了她父親的死因嗎?」呃!於彥楓再次瞪大雙眼,愣愣的站在原地,「傻小子,別再自欺欺人了,也許芸雪,根本就不是真心對你的。」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任何話!」說罷,於彥楓轉身走出別墅大門,芸雪不可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他的父親所害,還能和他同床共枕那麼久嗎?而且他也總能從芸雪的眼裡看到柔情的一面啊!
「哎!」於筱奈不滿的雙手叉腰站在原地,撅著嘴,「我說的有錯嗎?這小子就是太固執,被芸雪都害成這樣了,怎麼還在替她說好話?真是的……」
「我想到了!!」於銘悸猛地驚叫一聲「老婆,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嗎?芸雪和楓一起從舞會回來之後?芸雪進門的那一刻,看我的眼神充滿敵意,那個時候我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或是出現什麼幻覺了。」他目不轉睛的望著真子,「所以我想,會不會是那晚,芸雪在門口偷聽到我們的談話了?」
「是啊,聽你這麼說,還真的有這麼回事啊!」真子愣愣的睜著雙眼,「難怪這段時間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芸雪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瞧!我沒說錯吧!」於筱奈無謂的聳肩言道,「你們想,芸雪是個非常善良的人,如果她對楓是真心的,如果她愛他,又怎麼可能會允許楓有這麼離譜的想法?當然會拒絕啊,可是芸雪呢?她非但沒有拒絕,反而還欣然接受了,這不就表示她這是在暗中報復嗎?」
「可是,害死她父親的人是我啊,為什麼她不把仇恨歸到我身上,要拿我兒子開刀?」
「這才是芸雪最可怕的一面。」於筱奈無奈搖頭,低聲感慨,「一般人,只找真兇算賬,可她,或許是希望你痛不欲生,這樣的效果會更好。」歐陽芸雪真的是個難以捉摸的人,這一刻,於銘悸信了,「芸雪的心機太深,爸,媽,以後我們都要小心一點了,對她加以提防,知道嗎?」
「可是,楓怎麼辦?蓓安集團又該怎麼辦?難道就要被芸雪霸佔著?」真子低聲問道,於筱奈沉重的笑著搖頭,「你笑什麼啊女兒。」
「媽,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處理吧!你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楓,讓他暫時哪兒也別去,就待在家裡,至於芸雪那邊,我去說,看看有沒有機會把公司的股權爭取回來,雖然芸雪現在的行動可能是在報復我爸,但她畢竟是人,畢竟也有感情有思想吧!我就不信,費盡我三寸不爛之舌還搞不定一個女人。」
「恩,好吧,聽你的!」於銘悸和真子的意見統一,只是他們當然也希望芸雪其實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想搶走楓的公司。
漫步在路邊的於彥楓,耷拉著腦袋,垂下眼帘俯視腳邊,突然停下腳步,抬起眼眸望著湛藍的天空,嘆了口氣,「芸雪,難道你真的什麼都知道了?可為什麼偽裝的這麼像?之前,在策劃案上動手腳的人,也是你嗎?」他低喃自語,「我那麼信任你,你怎麼可能如此踐踏我對你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