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還是不能沒有你

  「芸……雪……」微弱的聲音，突然傳入歐陽芸雪耳中，她猛地睜大雙眼望向母親，緊緊握著她溫涼的手，「芸……雪……」聶安夏猙獰著睜開雙眼，借著模糊的視線，隱約看到女兒的面孔，「芸……雪……」


  「媽，媽媽，我在，我一直在你身邊的。」歐陽芸雪無法剋制內心激動的情緒，低聲哽咽，滾燙的熱淚一滴滴落在被褥上，「媽，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空曠的病房，只有她們母女，氣氛顯得十分蒼涼，她小心翼翼的趴在母親身上，就像小時候趴在媽媽身上撒嬌似的。


  「太……太好了……媽媽……媽媽還能夠再見到你。」聶安夏心痛的說，如今，她說的每個字，每句話都是那麼吃力，她緩緩伸出顫抖的右手撫摸女兒的腦袋，氧氣罩里，滿滿的哈氣。


  「媽，你這次睡的時間好久，真的太久了。」歐陽芸雪緊緊抱著母親，強忍心痛低聲呢喃。「你知道嗎？我在這啊，一直等你，一直一直都在等你呢。」雖然她非常清楚母親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不管做什麼努力，也不能再對她挽救什麼了，與其做無謂的掙扎，倒不如讓她最後的時間，完成最後心愿，「對了！媽媽。」她猛地挺起身板，溫柔的笑道。「我已經決定和於彥楓結婚了，日子就定在後天，到時候，我們要一起接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真……真的嗎？」聶安夏有氣無力的問。


  「當然啊，你不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在有生之年參加女兒的婚禮嗎？所以，我們已經決定了，儘快結婚，越早越好。」天知道此時此刻，她有多想抱著母親哭，放聲吶喊不要讓她走，可是如今的歐陽芸雪已經長大了，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有些時候，眼淚不能解決問題，只會讓問題變的更複雜，所以她要堅強，一定要強迫自己更堅強。


  「真好……」聶安夏無力笑著回應，「媽媽，終於可以參加寶貝的婚禮了。」媽，拜託你不要再這樣叫我了，你這是要讓我死啊！無助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本想走進病房的於彥楓看到眼前一幕不禁停下腳步，跟上來的於銘悸和真子下意識的向前走去，卻被兒子當場攔截，伸出修長的食指放在唇邊，做著悄悄的手勢，他們躲在病房外，認真的望著裡面的情景，「媽，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啊！」最終，她還是放聲哭了出來，緊緊抱著母親，沒有辦法，實在不能忍了。


  「寶貝……」聶安夏無力摸著女兒的腦袋，「即使沒有媽媽在身邊，你也要勇敢的活下去，要媽媽放心才好。」她含糊不清的說著，「如今，你身邊……已經有了一個小楓，他，會在你身邊守著你，替我愛你，保護你喔。」


  「媽！！」


  「媽媽愛你，所以，寶貝，拜託你，千萬不要辜負媽媽的心，讓你於伯父和於伯母一起照顧你，保護你，好嗎？」


  「媽，我受不了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