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女兒比命重要
赫，我好想你。
這些葯還能再維持多久？也許某個清晨，聶安夏再也不會睜開雙眼，再也不能為寶貝女兒做早餐，再也不用和丈夫陰陽相隔了。
「媽！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推門而入的歐陽芸雪興奮的笑著走進客廳，卻看到空蕩蕩的客廳空無一人，「啊咧？我媽呢？」她換上拖鞋後走進聶安夏的房間，仍不見人，站在家門外的於彥楓邁著沉重的腳步向前走了幾步，不經意間，看到一張被藏於沙發座底的餐巾紙，他瞥了眼房間里的歐陽芸雪，伸手抽出餐巾紙，望著上面的血漬，什麼情況？誰流血了？
『砰』！拎著藥罐走進家門的聶安夏，強打精神，卻依舊掩飾不住憔悴的面容，「嗯？小楓？你們回來啦？」
「伯母……」於彥楓拿在手裡的餐巾紙突然映入聶安夏眼中，她瞬時睜大雙眼，急忙搶過沾滿血漬的餐巾紙放入褲子側兜，尷尬的笑了笑，將藥罐放進電視機櫃里，「伯母，你是不是……」
「小楓，我女兒呢？」聶安夏儘可能避開於彥楓的提問，轉移了話題。
「芸雪在您房間。」
「叫她出來，我給你們買了很多好吃的，剛才你們都沒吃完飯就出去了，我想著你們一定會餓，所以就去附近的商場給你們買了很多零食，我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不過我想哈，芸雪愛吃什麼，你應該就愛吃什麼吧，畢竟年輕人嘛……」
「伯母，我只想知道，這張紙巾上的血漬是不是……」
「媽。」站在房門口的歐陽芸雪打斷了於彥楓的問話，她急忙上前拉住了母親的手，「媽，你去哪兒了？你知道我回來之後見不到你，真要急死了。」
「媽去隔壁超市給你和小楓買了點零食嘛，喏！都是你從小就愛吃的，晚飯沒吃飽，一定很餓吧？」聶安夏異常的舉動讓歐陽芸雪有些吃驚，不過做為母親，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苦咯，「小楓，跟芸雪去房間聊聊天啊，吃吃零食吧，我先回房了。」
於彥楓認真的望著聶安夏離去的背影，強烈的直覺告訴他，伯母一定有隱情。
「哇！這麼多！我媽這是怎麼了，突然給咱們買這麼多零食，內內！於總，去我房間啊。」歐陽芸雪拉著於彥楓的手轉身向房間走去。
「芸雪，你媽媽平時……有什麼異常的表現嗎？」於彥楓輕聲低喃。
「嗯？異常？」歐陽芸雪將一袋零食放在電腦桌上，「沒什麼異常啊，就是我媽有慢性咽炎，咳嗽是常事。」她從裡面拿出一罐牛肉遞給於彥楓，「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對了，於總，這些零食像你這樣的富家公子，一定都不怎麼接觸的吧？呃……」
「誰說我不接觸？」於彥楓伸手拿過牛肉罐，「小時候我也常去超市買零食，別把我這樣的人當成神一樣的對待，好嗎？我未來的妻子。」呃！突如其來的稱呼倒讓歐陽芸雪不明覺厲一陣臉紅。
「什，什麼未來的妻子吖！不，不要這麼叫我。」歐陽芸雪小聲嘟囔，「吶！我雖然接受了你的鑽戒，但是我從來沒有去你家拜訪過，說不定……說不定你父母還不願意接受我呢。」
「怎麼會？我爸最喜歡乖巧懂事的女孩子，我相信他見到你之後，一定會非常非常欣賞你的。」於彥楓坐在藤椅上，輕聲低喃。
「真的？」
「當然。」
「我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媽媽。」歐陽芸雪笑著走出房間，站在聶安夏的房外敲響房門，「媽，我剛才都忘了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我能進來嗎？」裡面傳來聶安夏含糊不清的聲音。
「進來吧！」
「媽，你在幹嘛？」歐陽芸雪走到聶安夏身邊，「啊咧？你又在吃藥啊？我就說嘛，應該讓你去醫院看看的，雖然是慢性咽炎，沒什麼大問題，但還是要引起重視啊。」
聶安夏苦笑著撫摸著女兒光滑的面頰，「沒事兒，哎，你說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媽媽呢？」
「媽，我……我接受楓的求婚了。」歐陽芸雪紅著臉坐在聶安夏身邊，小聲低喃。
「哎？真，真的！？」聶安夏猛地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向女兒，一枚閃亮的鑽戒突兀眼帘，「寶貝，小楓真的向你求婚了。」看著自己的女兒終將找到自己的歸宿，心裡莫名的喜悅，「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伸出顫抖的手緊緊抓著女兒纖細的手腕，「哎？小楓呢？」
「伯母。」站在門外的於彥楓溫柔的笑著上前，「您都看到了，我已經向芸雪求婚了，明天，我會把她帶回我家跟我父母見面，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喜歡芸雪，因為芸雪的脾氣秉性，都是我父母最欣賞的地方。」
「好，好啊，真是太好了，把芸雪交給你，我是一萬個放心。」聶安夏強打精神坐在床邊。
「芸雪，我有些話想和你媽媽說，你先回房間等我，好嗎？」於彥楓扭過側臉溫柔的笑著說，歐陽芸雪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還是起身離開了聶安夏的房間，於彥楓關上房門后，目不轉睛的望著聶安夏，「伯母，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支走芸雪嗎？」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聶安夏抬起眼眸認真的望著於彥楓。
「我只是想知道，那張餐巾紙上留下的血漬，是您的嗎？」於彥楓走到聶安夏身邊，半蹲在地。
「是我的。」聶安夏不想隱瞞什麼，只要女兒幸福，她受再多苦都是值得的。
「果然是您的，您……」
「小楓，拜託，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芸雪，千萬不要。」聶安夏苦苦哀求，「芸雪實在太依賴我了，我現在，只希望我那個寶貝女兒能把對我的心思全部都轉移到你身上，我很怕在我離開之後，芸雪會不會崩潰。」
「呃！離……離開？！」
「嗯，前段時間，我在市中心醫院查出我患有肺癌，已經是中期了，恐怕時間已經過不了多久了。」
「什麼！！」於彥楓猛地起身，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聶安夏。
「噓！小聲一點，別一驚一乍的，再讓芸雪聽見就不好了，小楓，伯母拜託你，千萬，千萬不能把我得肺癌這件事告訴芸雪，一定要幫我把這個秘密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