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大結局——感謝有你

  過了春節，陽春三月快到清明的時候，白影已經瘦成了皮包骨，神志不清，已經不認識任何人了。她開始出現幻聽，老是對空說話，然後又大罵不止，鬧得四鄰不安。


  「這實在是沒法了，趕緊把她弄走吧。」姐姐給我打電話哭訴。


  我也很鬧心，去和梓楓商量。


  「咱們台南的那個農莊，面積又大，又清凈，環境也好，正是自然山水。不如讓你姐姐他們搬家到那裡去住吧。」梓楓說。


  我很高興，趕緊讓白帆開車把姐姐和白影接到農莊去了。


  姐姐的麵館本就已經無暇顧及了，那房子本也是租住的，便退了房子，把麵館也關了門。房東太太巴不得他們趕緊走人，連最後的租金也沒要，就趕緊答應了。


  白影去了農莊，正是景色秀麗的時候，滿山的新茶，綠蔥蔥一片，她的情緒似乎好了很多，哭叫的時候很少了，變得安靜下來。姐姐非常高興，也非常喜歡我們的農莊。她每天幫著工人餵雞餵鴨餵奶牛，田園生活讓她也開闊了身心，都非常感謝我。


  我們也都安心了，菲兒和彎彎忙著考試。到了夏季來臨的時候，兩個人終於被送進了考場。他們兩人報考了同一所大學，台灣藝術大學。一個考音樂，一個考美術。


  整個暑假，兩人都不再拚命了，瘋玩了一個月。


  看不見彎彎整天在花園畫畫，也聽不見菲兒整天彈鋼琴，我們都輕鬆了不少，但是梓楓卻有點失落。我笑他是操心的命。


  過了暑假，彎彎收到了錄取通知書，已經被美術系錄取，可是菲兒卻只比錄取分數線高了3分，音樂系的鋼琴專業不夠分數，要調劑到別的專業去。梓楓又趕緊出資捐贈了音樂系一大筆贊助費，給學校買了100架施坦威的名牌鋼琴，這才讓菲兒順利被音樂系的鋼琴專業錄取了。菲兒高興的跳起來。


  菲兒終於收到錄取通知書，抱住我和梓楓大笑大叫。


  「謝謝爸爸——謝謝爹爹——」


  我和梓楓都哭笑不得，這個女兒啊，總算是上大學了，可讓我們鬆一口氣了。


  菲兒和彎彎終於都滿18歲了，他們的成人禮，我們決定去丹麥旅行，大家都高興瘋了。


  「哇，丹麥！那可是童話王國啊，哈哈哈，太好了，我要在那裡結婚！」菲兒高興的大叫。


  我們都準備行裝，開始了快樂的旅行。


  我們的飛機到達丹麥的時候是晚上，小彤他們去定了酒店，我們都舒服的住進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們大家一起陪著菲兒和白帆去教堂結了婚。菲兒的婚紗，是衛苒早就準備好的，是他親自設計的。當我給菲兒戴上面紗的時候，我和梓楓都激動的落淚。


  終於結婚了，白帆和菲兒都給我們跪地行禮。


  「謝謝爸爸，謝謝爹爹，謝謝小爹爹——」白帆感謝的說。


  我們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婚禮結束以後，在酒店房間，我正式把秋兒和彎彎，菲兒和白帆叫過去，遞給他們一份文件。


  「這是什麼文件？」大家都奇怪。


  「你爸爸已經立了遺囑，他所有動產不動產的全部財產繼承人，是我。」我平靜的說。


  大家都看著我。梓楓微笑點頭，衛苒也微微一笑。


  「但是，我今天也已經讓律師擬定了我的遺囑。就是這份文件。將來我和你們小爹爹百年之後，不管任何一個人先走，那全部遺產都由剩下的那個人繼承。也就是說，如果我先去世，那全部財產繼承人就是你們小爹爹。只有我們都去世，你們才可以繼承遺產。台南的農莊，整個由菲兒和白帆繼承。台北的動產不動產全部由秋兒和彎彎繼承。包括所有古董、黃金、現金、銀行存款。公司的全部股份，總公司由秋兒和彎彎繼承，佔60%。分公司由菲兒和白帆繼承，佔40%。」我說。


  大家都驚訝了，梓楓也非常欣賞的看著我。衛苒依然微笑。


  「現在你們都結婚了，我要你們在這份遺囑同意書上簽字，並且簽署這份附加協議，就是，如果將來你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離婚，那就是視為自動放棄所有財產繼承權。財產繼承由夫妻雙方共同擁有，任何一方不經對方同意，不得處置名下任何財產。你們仔細看清楚。」我說。


  大家更加驚訝了。


  梓楓笑了，他走到我身邊坐下，摟住我，在我耳邊輕聲說：「老婆你真棒！」


  「那還用說？我一定讓你放心。」我也笑了。


  秋兒、彎彎、菲兒、白帆，全都非常滿意，沒有人有意見，所有人都鄭重在遺囑協議上籤署了自己的名字。


  他們當然知道這份協議是多麼的珍貴！當然明白我的用心良苦！這是我的態度，希望他們相親相愛，白頭到老，永不分離！這份協議是他們未來幸福的保證書。簽了這份協議，就是對自己的配偶做出了相伴一生的承諾！


  四個孩子都激動的哭了。都過來圍著我和梓楓、衛苒擁抱。


  「謝謝爸爸——謝謝爹爹——謝謝小爹爹——」


  我們都微笑了。


  吃晚飯的時候，衛苒悄悄摟住我親吻，「老公，你真是小狐狸！還是你厲害！」


  我笑了，狠狠在他嘴上親一口，「那當然，我要給你掃除一切後患！我才放心呢！我早就說了，要照顧你一生一世！」


  我們相擁著，甜甜的笑了。


  晚餐的菜肴非常豐盛，梓楓對冷拼盤非常欣賞，自己喝著濃啤酒，開心極了。我和衛苒則對其他菜很喜歡，茄汁煎鴨腿、脆炸肉丸、滑蛋牛肉、杏仁水魚、果汁魚塊、脆皮雞、干燒大蝦、玉蘭炒肉絲、草菇魚片湯等。


  菲兒和白帆則喜歡丹麥的奶酥，秋兒和彎彎也是，大家喝著酸牛奶、熱咖啡、熱可可、談笑風生。


  晚飯後，我和梓楓在酒店的綠草坪上散步，手拉著手，慢慢走著。


  「丹麥真是一個美麗的國家。」他說。


  「是啊。聯合國評選世界10大最幸福國家，丹麥是第一呀。」我說。


  「嗯。我已經過50歲了。也該歇著了。等過幾年，我們就移民丹麥，來這裡度晚年，好嗎？」


  「好——」我高興的說。


  我們依偎著，慢慢走到夜色中去。


  第二天，我們大家一起陪著衛苒去了安徒生博物館。


  博物館是一座紅瓦白牆的平房，坐落在一條鵝卵石鋪的街巷裡。這裡臨街的一幢幢古老式樣的建築，使人感到彷彿回到了19世紀安徒生生活的年代。


  博物館共有陳列室18間。展出了大量安徒生作品的手稿、來往信件、畫稿以及丹麥一些名畫家、藝術家創作的有關安徒生生活的油畫和雕塑。


  安徒生生前的用具仍按原樣擺放著，古樸的傢具，兩隻有補丁的僅皮箱，一頂禮帽，一個提包，一把雨傘，一根手杖。


  菲兒興高采烈，一手挽著梓楓，一手挽著白帆，一起去看美人魚的雕塑。


  秋兒和彎彎一起挽著手，仔細欣賞著油畫。


  我和衛苒則一件件欣賞著那些傢具。


  「真有趣。」衛苒摟著我笑。


  「這裡好吧？梓楓說將來讓我們陪他到丹麥安度晚年。」我說。


  「好，陪著你，我什麼地方都願意。」衛苒嬌媚的笑了，依偎著我，緊緊的。


  「時間多快啊，我們都是40多歲的人了，孩子們都長大了。」


  「哥哥，你說，大力哥和小墨他們會很好嗎？這麼多年了，大力哥變成什麼樣子了呢？小墨也老多了吧？他們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吧？也都長大了吧？」


  「嗯，一定也是很好的。真是想念他們呀——什麼時候才能回大陸，去看看他們呢？還有孫映梅和廖志勇，也一定有孩子了吧？老師還健在嗎？身體可好？」


  「會的，我相信我們總有一天能再見到他們的。」


  「真的嗎？」


  「嗯。一定會。」


  「要是那樣，我一定要回北京，去什剎海看看我們當年散步的那個小石子路，那棵大柳樹，還有我們貝勒府的那個房子，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呢？」


  「是啊，什剎海，那個湖水，那棵大柳樹——」衛苒的大眼睛閃亮著，思緒似乎又回到了我們少年時代的那些流光的歲月。


  清晨、春柳、乾淨的石子路，那翩翩的兩個少年——


  「苒兒，還記得嗎？我們就是那個清晨，在那棵大柳樹底下，我們定情的。你說要跟著我到天涯海角，永遠不分離。」


  「記得，到死也是忘不了的。你還在那棵大柳樹下吻我了——」衛苒嬌媚一笑。


  我緊緊抱住了他。


  「苒兒，我愛你——永遠——」


  「哥哥，我也愛你——永遠——」


  我們相擁著，互相凝望著對方的眼睛。


  40年風塵荏苒的歲月，感謝時光，感謝有你——


  恍惚中，眼前有浮現起英子，那甜甜的笑臉。


  英子，你可還好嗎？


  「爹爹，小爹爹——爸爸說要去吃冰激凌——快走啊——」菲兒他們都在叫我們。


  打斷了我的思緒。


  「快走——梓楓那個壞蛋又離開我一步也不行了。」


  「嗯——」


  我和衛苒歡笑著，拉著手跑出博物館，跑到那耀眼的陽光中，那廣闊的露天廣場，跑到那無邊的幸福中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