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恐怕比死還要難受
「這輩子她都別想出來了。」帝剎桀回說。
他自然有本事辦到這些。
雖然帝老爺子覺得家醜不能外揚，但這次帝二夫人的事情做得確實過了。
為自家抹黑的人，帝老爺子是怎麼也不會再留。
隨便暗上的罪名，夠帝二夫人將牢底坐穿。
住慣了豪宅洋房的帝二夫人將她的後半輩子放在牢獄里，恐怕比死還要難受！
帝天釋在電話那兒頭『恩』了聲。
他自然沒有想過帝剎桀會放過婚禮時鬧場的一干人。
他手段一向強硬，自然不會留一點味兒危險在雲含笑身邊。
「你明白就好。」帝剎桀回道，「沒事我掛了。」
「不要怪她。」帝天釋輕嘆了一聲，似乎不等帝剎桀的回答繼續說，「她這麼多年也苦。」
帝剎桀頓了一下，「與其讓人原諒，恐怕要先讓她自我原諒……」
有些事情，不是原諒和被原諒，而是先要過了自己的這關。
「……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帝天釋說完掛了電話。
笑笑彷彿一直陷在一個彷彿真實又彷彿虛假的夢中。
沉沉浮浮，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的記得，有的不記得。
像是水中的浮影幻像，你越發的用力想看清，越是看不明。
被驚動后，散做一灘水輪。
什麼都沒剩下。
不過腦袋不時傳來陣陣疼痛，讓她在半夢半醒中又不斷被拉回現實來……
最後一次被拉回來的時候，她聽到了激烈的爭執聲。
「……治療的時候不能被打擾，你這樣突然闖進來不知道會影響到治療么？嚴重的還會造成嚴重的後果！你不能因為想早點回去，就這麼亂做。」海峰的聲音夾帶著點英文，因為激動，語速挺快。
「海峰，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是嗎？那麼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故意在我催眠的時候，提及……」
「海峰，你的廢話太多了！」
「……呵呵，只是被我說中了才惱怒吧？我既然負責她的治療，就要保證她的安全。欲速則不達——我都知道，恐怕你更清楚當中的含義吧。」
「你指什麼？」
海峰面無表情的站在令狐小靜旁邊。
令狐小靜黑色的發閃著冷光，顯得很她很冷艷.
海峰剛還想說什麼，瞳孔瞟向連接著的儀器……
「她醒了……」海峰道。
隨後，『嗶』一聲……
原本平穩無起伏的心悸線重新恢復了活力。
「醒的還真不是時候呢」令狐小靜撇嘴說道，沒想到海峰這麼快就倒戈向著這丫頭了。
似夢非夢。
當笑笑睜開眼的時候，毫無心理準備的被面前湊得極近的海峰的臉嚇了一大跳！
「啊……」雖然是驚叫，笑笑的聲音依舊甜甜糯糯。
像是小動物發出來的叫聲，讓人忍不住產生憐惜。
她被嚇到后，瞪大眼睛要後退，手臂卻被一旁的令狐小靜抓得牢牢的。
疼……
笑笑看見有抽血的管子插在自己的手臂上，裡面還流動著紅色血液……
「躺好……不然會回血……！」海峰皺眉將笑笑按回到床上！
「我……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只是心裡治療么？
笑笑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細管，聲音有些顫抖。
她最討厭的就是抽血了，她害怕看到紅色液體從身體裡面流出來，那會讓她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舒服，冷得厲害。
「我要給你的血液做一次體外循環，以便排除裡面的物質，但你對抽血有抵觸，所以只能將你催眠了進行。」海峰拔出針管，整理著取樣瓶，「不過，中間出了點問題。」
他看了眼令狐小靜，意思是她破壞了這次的治療。
笑笑看著表情有些煩躁的令狐小靜。
身子往後退了退，避免被無辜的波及到其中。
海峰嘴著話手上的動作也沒落下。
海峰將一塊涼涼的帶著消毒液的棉片按在笑笑手臂的針孔上。
然後又貼上醫用膠布，固定起來。
「好好按著，不然會出血……」他吩咐道。
體外循環雖然能去除其中血液中的金屬和雜質，但是也會導致身體免疫機能的下降，血清減少，就是其中一點。
小小的傷口不注意也會有危險。
「那個……等一下……」笑笑突然出聲。
海峰停下動作，疑惑的看著笑笑。
「……這個不拔出來么。」笑笑指了指右手上還沒拔出的針管。
針管上方是不明的藥水，一滴一滴……冰涼的透過管子緩緩輸入到她的身體里。
血液體外循環？笑笑不明白。
只是覺得這一抽一輸，難道要把她的血全部抽干換掉這種白色的。
也太可怕了！
要是說睡著沒辦法，醒著的笑笑是絕對不想被這樣
令狐小靜有點詫異的挑了挑眉。
「喂，你難道不想配合？」
「不是啊……」笑笑手撐著下巴坐在台上看著海峰。
海峰迴過頭來，盯著笑笑一會兒。
最後轉回頭，拍了拍身旁的分析儀，「重新做吧，弄完了還有後續的觀察。」
笑笑歪頭笑起來……
「沒問題，不過，我要先吃飯。」
「關於治療……」海峰和令狐小靜走到一旁繼續剛剛沒有說完的對話。
他看了眼笑笑，相比較而言，她更關心餐桌上的食物。
「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笑笑她不僅僅是被意識催眠……」
海峰還未說完，就被令狐小靜打斷。
「這絕對不可能。早先去除她身體里被植入的定位和竊聽器的時候，已經用儀器檢查過了，什麼也沒有。」當時她也在場，根本不可能出差錯。
「我知道……不過我想到的是……人體最微小的……細胞……」海峰挑眉。
令狐小靜擺擺手，不喜歡他故弄玄虛，「怎麼說……」
「俄羅斯間諜做過一向研究，是將帶有病毒的微量元素注入人體的細胞中，破壞掉腦部的細胞結構，從而達到控制人的結果。」
正是因為最微小的微量分子元素，它們影藏在數不清的細胞核中，根本無法檢驗出來。
「……不過再好的研究也有弊端……」海峰可惜的嘆道，
眾所周知，人體隨時隨刻都在進行著億萬細胞的新陳代謝。
而這種元素也只能在人體存活一個月的樣子。
要想再有原來的效果，就必須半個月再注入一次。
因為太過於麻煩，這項研究最終沒有再被研究下去。
如今想到，海峰覺得可以這樣的大膽的猜測。
所以他大膽的採用體內循環，慢慢將笑笑體內的血液凈化。
也可以提取其中的細胞作為
「雖然過程有危險，操作起來難度也變高，但總比單一的心理治療要快些。」
令狐小靜抬了抬手，示意海峰不用說了。
原來是在餐廳里搗鼓食物的笑笑跑了過來……
「一起吃吧。」笑笑歡喜的將自己的成果放到海峰和令狐小靜那個面前。
一盤碟子裡面切的整齊的放著幾塊漂亮的三明治。
白白的麵包裡面，有各色的果蔬，加上快切得厚度正好的午餐肉，擺放整齊。
而笑笑手裡捧著一個玻璃杯，自顧自的用勺子幸福的舀著裡面乳黃色的果肉。
她可不是在偷獨食。
這好吃的果肉還是笑笑無意和令狐小靜逛超市的時候發現的。
Persea?Americana?Mill長得和香梨差不多大小。
近球形的綠色表皮上布滿小疙瘩。
她好奇的買了幾個長相醜陋的鱷梨，回家卻發現味道極其美味。
這個做法是笑笑還是和店主學的。
用軟熟鱷梨，對半切開，取走果核，再小叉子將果肉從皮上刮下來碾碎。
撒上白砂糖一勺拌勻，腌漬一會兒就能用勺子舀著吃了。
吃起來口感會很像摜奶油，白砂糖在咀嚼時會有點嘎吱嘎吱的。
可惜對於這種孩童式的吃法，大家沒一人認同，不過也好就讓她一個人欣賞這個美味好了。
銀質的勺子滿滿的舀了一口肉果，還拔著絲。
笑笑滿足的將一口送到嘴裡。
小臉立馬鼓鼓噹噹起來。
好幸福
笑笑對幸福的定義就是這麼簡單：
吃的好，睡得好。
令狐小靜看著笑笑的樣子，也不禁被感染了些。
這丫頭一點都不知道愁字怎麼寫，恐怕明天末日來臨，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吧。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又有幾個人能夠活的這麼瀟洒暢快？
三人默默的吃完東西，海峰繼續做他的研究。
令狐小靜回到房中，打開電腦，倒在床上。
房間里燈光明亮，天花板很白，白得像一面鏡子，可以映出她的臉。
一張精緻美麗的面容，像個陶瓷娃娃。
令狐小靜皮膚底子好，平常里素顏的時候看起來更加的小嫩。
只是她總是喜歡畫上濃濃的眼妝。
上挑的眼線，黑色的色調，給人不好親近的感覺。
才進帝家的時候，令狐小靜還不是這個樣子。
她個子高，卻沒多少肉，瘦瘦乾乾，像個男孩子。
不過也是，當時的她才從家裡跑出來，餓的要死。
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和一群孩子為了搶食物而被人發現。
來到這裡的孩子，不是孤兒就是被家人遺棄。
而令狐小靜就是那批孩子中最凶最野的哪一個。
有的人就乾脆喊她野貓。
這個綽號她倒是並不在意。
直到有天……來了個冷酷英俊的男人。
他就是肖五……
「令狐小靜……過來！」
「令狐小靜……來領任務！」
慢慢的令狐小靜覺得，其實她的名字比起『野貓』好聽多了。
而且……為什麼肖五喊到她的時候……令狐小靜會覺得聲音這麼好聽呢。
……特別的親切。
其實在當年，在二十歲成熟沉重的肖五與十七歲聰明機靈的令狐小靜之間……
年齡的差異其實遠遠不止三年那麼簡單。
和肖五同齡的遠不在少數，卻也只有肖五能做到暗衛最高地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