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孤單的意味

  喝了酒,眾人寒喧著,便開始一一的離開了,她的頭也有些暈了,有些迷糊,有些莫名。


  大廳里,漸漸的就只剩下了她和相少柏。


  眼睛里都是氤氳的霧氣,夢一樣的感覺,相少柏送走了最後幾個人。


  三份禮物,每一份送給她的時候,都看到了她唇角的笑。


  這是以前的他絕對看不到的。


  回到大廳時,她一個人正站在水晶吊燈下,美的象是一幅畫,只是,帶給她的卻是幾許的孤單的意味。


  風飄過,彷彿聽到了樓上的風鈴聲。


  相少柏緩緩走向大廳一角的鋼琴。


  白色的,嶄新的鋼琴。


  坐下。


  指落。


  《梁祝》優美的旋律頃刻間灑滿大廳。


  木菲兒動了。


  帶著香檳酒的醉意,明明只一杯,明明跟別人都喝得一樣的,可是眼前,什麼都是朦朧的,飄著煙霧一樣。


  相少柏也不真實了。


  她覺得那應該是洛北南,可是,坐在琴前的男子所穿著的卻不是白色的燕尾服,而是一身黑色的西裝。


  十指優雅的翻飛著,她輕輕舞動著身體,彷彿,受到了什麼召喚一樣。


  就是喜歡這一曲,大愛呀。


  如蝶一樣的舞在鳳園的大廳里,她的生日,她很快樂。


  琴彈了多久,她便舞了多久,可是突然間,琴聲嘎然而止,她迷糊的看著那個琴前站起的男子,他是誰?


  她看不清楚了。


  男人朝著她一步步走來,她便只是靜靜的回看著,終於,他停在了她面前,手指輕輕一抬便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第四個禮物,你要嗎?」


  如夢幻般的聲音,她的腦子裡迴響著男人說過的幾個字,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出那是什麼意思。


  「要嗎?」


  迷惑的看著他,她的手指也起,「你是誰?」她真的迷糊了,什麼也看不清楚。


  腰上卻突的一重,一隻手落了上去,隨即,身體隨著那隻手而傾倒,相少柏一下子抱起了她,「如果你說不,那麼,我就停下來。」


  她的手落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摩梭著,「我想喝酒,我要酒。」那香檳酒的味道真的很醇香,她還想喝。


  「好,一會到了房間就給你。」


  樓梯上,一級一級的走上去,她聽到了抱著她的男人的心跳,還有自己的。


  推開一扇門,眼前的一切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看著門裡的那張床,看著隨風而舞而響動的風鈴,腦子裡驟然反應了過來,「相少柏,是不是你?」


  「嗯,是我。」


  「不……不要……我不要……」她慌了,她亂了,從前的過往如走馬燈一樣的閃過。


  「晚了。」拋她在床上,他的手落在了她的衣襟上。


  她清醒了,可是身體卻是軟軟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剝開去,她想阻止,卻發現她動不了。


  很快的,兩個人的身上便都是光無寸`縷了。


  房間里的光線照在相少柏的臉上,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你想怎麼樣?」


  「我說過,今晚送你的第四個禮物就是我自己。」輕輕的笑,他的唇緩緩的落了下去,印在她的唇上,彷彿在親吻著他的寶貝。


  渾身一顫,她試著動一動,卻真的動不了,「酒里,你下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不想你累,你只要把你自己交給我就好。」最後一個字淹沒在了他的吻中,他的舌鑽入了她的口中,用力的吸吮著,彷彿要將她吸到她的身體里一樣,同時,他的手也不住的緩緩的在她的身上遊走著,所經,濺起一片飛燙。


  木菲兒顫粟了。


  她如洋娃娃一樣的在他的身下綻開了身`體,當感覺到他身體的進入的時候,她輕輕閉上了眼睛,「少柏,為什麼?」


  這不是禮物,而是,一種傷害。


  她的心,在受傷,在流血,在痛著。


  「只想給你一次。」輕輕的低語,宛如情人間的綿綿情話,可是這一句,卻只讓她更加的心傷。


  「然後呢?」


  「我不知道,只是想要這一次。」她生日的這一夜,他屬於她,她亦也屬於他,多年不彈的琴也為了她而彈了。


  那曲梁祝她喜歡,他亦也是喜歡。


  可是喜歡又如何,越是喜歡才越是容易失去。


  飛動中,他的手輕輕按開了天窗的開關,有風拂入,吹動著風鈴聲誘著她的身體只更加的軟。


  迷朦的目光中,她看著他的眼睛,黑亮中透著數不盡的渴望,這張臉,太熟悉了,「不要……不要好嗎?」


  「不好。」伏在她身上的身體只剩下了滾燙,這樣的一刻,他不想停下來,就彷彿要了這一次之後,再也沒有以後了。


  以後,她不屬於他,他也不會屬於她。


  結婚是什麼?

  其實只是做給別人看的一場遊戲,真正屬於兩個人的是彼此的索要,要得越狠,才是越愛。


  她不懂,他便在這一刻告訴她。


  「菲兒,恨我吧。」


  因為愛,才有恨。


  因為恨,才有愛。


  於是,愛與恨交織了這一個旖旎的夜,很美,卻滿是哀傷的意味,再也散不去……


  癱軟如水,她一動也動不了,只一雙眸子清亮的看著他,心裡已經非常清楚那香檳酒絕對有問題了,可是,明明別人也喝了的。


  酡紅的臉頰,她如花兒般的妖嬈,他動的越塊,花兒顫的越厲害,酒意讓她泛起了薄汗,卻象是花`瓣上的露珠,晶瑩在他的眸中。


  唇落,吻起她嬌艷欲滴的唇,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里一樣的吻著,可是恨,卻在迅速的滋長,融進了她的眼,淚,輕輕的滾落,沿著她的臉頰滑到唇角,一片咸澀入了他的口中,也入了她的口。


  「相少柏,我恨你。」


  「呵呵,這就對了。」牙齒咬嚙著她的舌,忽而輕忽而重,卻絕對的不咬傷她,但是那每一次突起的痛意都讓她禁不住的抖顫,「啊……嗯……」


  狠狠的撞擊,一次又一次,終於,他伏在了她的身上,低低的喘息著,身體一傾,他躺在了她的身側,按熄了燈,卻把風鈴的孤單留給了她,沒有風的夜裡風鈴靜靜的,她便就那麼的看著,一夜也不曾合眼。


  身體一直都是軟軟的,身旁,是相少柏均勻的呼吸聲,他睡得很沉,她恨不得殺了他,卻,動不了。


  窗外,泛起了魚肚白,淡弱的光線灑進房間,她試著動了動,終於可以了,可是這時候,他也醒了過來,身形如豹子一樣的拱起,側身看著她,「今天一起去試婚紗吧。」


  是的,昨天他就要求了,但是,她拒絕了。


  「你自己去吧。」恨呀,她根本不想嫁給他了,一點也不想。


  他拿過一旁的手機,就那麼的按了一下,立刻,似乎是昨夜裡的她低低的呻`吟聲便響徹在原本還寂靜無比的房間里,手機閃晃到她的面前,「來,看看你昨夜的表現。」


  木菲兒閉上了眼睛,「你想怎麼樣?」


  「起床,去拍婚紗照。」


  他居然知道她能動了。


  懶懶的坐起來,唇角掛著笑,「相少柏,昨夜你給了我四個禮物,你猜,我最喜歡哪一個?」輕聲的問,眼睛里卻是清澈如水,落在他的眸中讓他心神一滯,猜道:「陳蒼柏。」


  「呵呵,錯了。」淡淡的笑,笑里卻淺藏著一份揶揄的味道。


  「醫院裡的慶生?」


  她搖頭,「又錯了。」


  他的臉色突的冷厲了起來,「木菲兒,你以為你能對抗得了我嗎?」


  「能呀,你瞧,昨晚你就是我的禮物,你不過是一個如鴨一樣的完全為我服務的禮物罷了,所以,我喜歡第四個。」說完,她下了床,也不管身體的光果,就是那般走向了衣櫃,找了一套衣服穿上,「行了,走吧,試完了婚紗我還要上班,今天,我要見一個客戶。」她要去見寧總,那是百翔恢復元氣后的第一筆單,她要親自出馬,所以,拍婚紗也要快些,她不想影響了她的工作,「我只給你兩個小時。」


  相少柏的眸光一閃,明明是他來要挾她的,可現在,怎麼好象變成是她在要挾他了呢。


  T市最著名的婚紗攝影店,兩個人下了車走進去的時候,店裡面已經人員俱全,彷彿已經等他們很久了,但是看時間,也才早上七點多而已,「甘小姐,這幾款婚紗你可以隨意選擇。」


  她手指著一件白色的,「就那一款吧。」她記得的,在遊艇上他就拿給她看過的,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甘小姐請去試衣間換上,如果有什麼不合身的話我們及時修改,這樣,才不影響甘小姐和相先生的大婚。」


  木菲兒接過就進了試衣間,褪下了一身的衣物,鏡子里自己雪白的肌膚上隱隱可見一個個的小紅莓,透著粉,讓她臉上泛起紅潮,相少柏,非要在她身上留下些什麼嗎?


  把婚紗穿在身上,卻怎麼也拉不上拉鏈了。


  看看時間,她真的很急,拿著手機就撥打了他的電話,反正,什麼都看過了,她也不差他多看這一眼,明明兩個人就隔著一扇試衣間的門,她卻不想推門叫他,電話才一撥通他就接起了,「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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