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徹底的無語

  「行,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以前甘雪我就是管得太多了,唉,失去了才知道,其實,讓她自己選擇也未必就差了的,你們年輕人和我們老傢伙的眼光就是不一樣呀,呵呵,這就是代溝吧,相少柏對你不錯,昨天還打電話給我說起你們的婚事,說是今天要來的,怎麼,他沒跟你一起來嗎?」


  「遠山,你少說兩句吧。」甘夫人瞪了他一眼,相少柏還沒進大門就走了,為的卻是另一個女人,這會讓木菲兒說,她一定會很不舒服的。


  「怎麼了?人呢?」


  「都到大門口了,然後有急事就先走了。」大門外的那灘血,她想想還是沒說了,太是不吉利了。


  「爸,媽,晚上我在家裡吃,也在家裡睡,明天上午再去換藥。」一早就出去了,兩天沒換藥了,真的要換了,不然,她這傷初十也好不了。


  「好呀,就盼著你在家呢,不然,這家哪象個家呀,太冷清了,晚上你要吃什麼,媽讓人去煮了。」


  「什麼都好,我不挑食的,好養。」她輕輕的笑,看著甘夫人就想起自己的媽,媽媽在她手心裡寫著的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孫飛,絕對的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這敢情好了,那我就讓他們撿拿手的做。」甘夫人笑著就去廚房吩咐了,傭人回來上班了,這樣多好。


  「爸,下盤棋吧。」


  「你會下棋?」


  「嗯,象棋,行嗎?」


  甘遠山立刻就讓人拿來了棋,楚河漢界,擺在桌子上紅綠的棋便開始兩軍對壘了。


  她要了紅色的棋子,這樣,才給甘遠山面子呢,「爸,我先下了。」紅先綠后,這是不成文的規定。


  當頭一炮移過去,甘遠山一笑,「跳馬,丫頭,你還挺熟練的。」


  「以前,家裡也喜歡玩來著,不過,我總是輸,讓我先走也是,爸,今天你可不要讓著我,我都習慣了輸的,要是贏了,保證的一萬個不習慣,還會捏捏臉,看疼不疼,才敢相信是真的呢。」


  甘遠山開懷大笑,「哈哈,好,那我老頭子就不客氣了。」


  只下了幾步棋,木菲兒就知道甘遠山也是個象棋中的好手了,不管她怎麼的步步緊逼,甘遠山都是見招拆招,有條不紊的,真真是有大將風度,「爸,你棋風真的是穩健。」


  「呵呵,丫頭,就你才會誇我。」


  「老伴,怎麼樣了?」甘夫人從廚房回來,眼看著她和甘遠山在下棋,也來湊上一角。


  「丫頭挺行的,我小心著呢。」


  「雪,你爸他是老油條了,以前跟他那些老傢伙們玩,最能的就是抽將和過卒了,你要小心呀。」


  「啊……」甘夫人的話才一落,木菲兒就驚嘆了一聲,「爸,我認輸了。」其實,她早就看出來了甘遠山即將抽將的那一步了,只是,故意的沒去管也沒去拆解,第一盤,就輸了吧,她就是要輸呢。


  甘老爺子笑了,「呵呵,丫頭,是你讓著我呀,你下棋,步步都有局的,來,咱們再下。」贏了,老爺子的興緻更高了。


  下了第一盤就有第二盤,相少柏走就走吧,她也不去追,也不去問,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是這樣的才是正常的,就是淡如水的關係,可他不是君子,她也只是一個小女人。


  陪著甘家的老兩口,她覺得這也是一種幸福,在爸爸媽媽身上尋不到的幸福。


  晚上的菜色,很豐富的,大過年的,甘夫人乾脆叫了回來工作的兩個傭人一起吃,她是太怕寂寞了吧,木菲兒眼看著,心裡更是過意不去,她是真的沒有怎麼好好的陪過甘夫人老兩口,等出了院,真的要彌補一下了。


  舀了一小碗湯,她慢慢的喝著,她現在,就是時間太多,多的不知道要怎麼打發,客廳里的電話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那鈴聲突兀的讓餐桌上的人都是一怔,一個傭人立刻便跑去接電話了,她繼續喝她的湯,甘家的固定電話呀,都與她無關的,卻不想傭人接起來卻是向她道:「曉姐,你的電話。」


  她詫異了,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的?」


  「嗯,是相先生的。」


  木菲兒立刻掏出手機,她有些歉然,手機沒電了,怪不得相少柏要打甘家的固定電話呢,說實話,他要跟她結婚還是那天早上甘夫人演的戲他有點被迫答應的呢,「媽,我手機沒電了,我去接一下。」不想讓甘家的人擔心,她轉著輪椅便向電話而去。


  傭人立刻跟上,推著她很快就到了,拿起電話,電話里的男聲有些疲憊,「甘雪,小曼脫離危險了,差一點就打中了心臟,一會兒我去接你。」


  「接我去醫院?」她覺得他真是無情,小曼一脫離危險,他就想要跑人了。


  「嗯,晚上一起住醫院,你的傷,明天一早就要換藥,明早再來就不好了。」他理所當然的說道。


  「小曼住哪家醫院?」


  「博園醫院。」


  她是徹底的無語了,雖然博園醫院也很出名,可是跟她和爸爸媽媽住的醫院相比卻還是差了一點點,「相少柏,她是為你受的傷的,晚上,你就不想照顧一下她?」


  電話那邊先是靜了足有五秒鐘,然後,相少柏的聲音沙沙的傳了過來,「我為她已經拋下你一次了,等會我去接你,你順便告訴甘伯父,一會我要與他談論婚禮的事。」


  「隨便你。」她是真的不理解相家的事情了,相小曼那麼一個大小姐,雖說不是相家親生的,可是到底也是名義上的相家的女兒,相少柏不但不阻止相小曼去夜場那樣的地方,還派她去呢,甚至,這丫頭手上還有槍,光天化日大白天的拿來**,持槍可是不合法的,她迷糊了。


  相家,是太寵著相小曼了吧。


  她掛了電話,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的向甘家老兩口道:「爸,媽,少柏說他已經處理完了他妹妹的事,一會兒就過來接我,順便,要和爸媽談一談我和他的婚事。」


  甘夫人吃驚了,「那女孩真的是他妹妹?」雖然之前木菲兒跟甘夫人說過相小曼是相少柏的妹妹,可是她親耳聽見那女孩說愛相少柏的,所以,現在的她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嗯,叫做相小曼。」她淡淡的笑,彷彿對於之前發生的一切都不以為然似的,可是心,卻是隱隱的痛,腦子裡怎麼也沖不散的是相少柏丟下她抱起相小曼就走的畫面,他是那麼的急切,那麼的一無反顧,為什麼她總是感覺他對相小曼的不是討厭而是喜歡或者是愛呢?


  是她的錯覺嗎?


  可是這錯覺卻是越來越強烈了。


  不是真正的兄妹,愛了也正常吧。


  相少柏到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不過,對於經常做夜貓子的年輕人來說,夜才開始,真的不晚的,他歉然的進了甘家,手裡拿著兩個很精緻的禮盒,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禮物,木菲兒是領教過的,他送爸爸的禮物就很好。


  「甘伯伯甘伯母,打擾了。」很客氣的打了招呼,再把東西遞給了甘夫人,打開來,居然是很珍貴的古玩。


  「相少,你客氣了。」


  「怎麼會,這可是我向甘雪提親的禮物,有點拿不出手呢。」


  「呵呵,你這小子最會說話了,走吧,咱們去書房說。」甘遠山贊了他一下,卻並沒有當著她的面要與相少柏相談,相反的倒是拉著相少柏去書房了。


  男人有男人談婚談嫁的方式吧,人家刻意的要避開她,她要是跟過去就不對了,索Xing就與甘夫人閑話家常,再看看電視也挺好的,其實,居家過日子,也就是這樣的。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書房裡的兩個男人出來了,不知怎的,看著那一老一少兩男人,木菲兒就覺得頭皮發麻,彷彿他們剛剛談論的不是她和相少柏的婚禮,而是在談論要怎麼把她賣了一樣。


  甘遠山不會的吧,人家已經很尊重的問她要不要嫁了,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一前一後笑著走出來,相少柏向甘夫人道:「甘伯母,三月三的日子,我和甘伯父已經定好了,結婚的事我會派人去打理,半點也不敢勞累甘伯母某伯伯的,到時候,你們一定要賞臉出席呀,甘伯伯要親自挽著甘雪的手臂出席婚禮呢。」很輕鬆的語氣,應該也是把什麼都定下了。


  三個人聊著,倒是把她給忘記了一樣。


  半晌,他才想起她,看看時間,「甘伯伯甘伯母,我帶甘雪回醫院吧,明天一早她必須要換藥了,你們看行嗎?」


  他打著要她一早換藥的旗號,誰能說不行呢。


  上了車,她還是不吭聲。


  「怎麼,後悔要嫁給我了?」


  她想起榕樹下的那些血,「相少柏,我覺得你們相家很奇怪,為什麼你要小曼對蘭下手還要去那樣的地方呢?還有,小曼居然非法藏了Qiang支,你就不怕她被抓了嗎?你這個做哥的也太不稱職了,不教好的,偏去縱容壞的,早晚有一天你會害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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