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與世隔絕

  頭痛著,她根本阻止不了師傅在做什麼,可她知道,這是寒給她的警告,又或者是沙逸軒……


  眼睛一亮,一定是沙逸軒在找她,所以,寒害怕了。


  想到這個可能,千晴笑了,由著他們去釘吧,如果沙逸軒真的在找她,他一定會找到的,除非是寒有那個帶走一一的人的本事,能把所有都隱藏起來,不然,只要留下一點點的線索,沙逸軒都會找過來的。


  她要相信他,一定要相信他。


  窗子又貼上了之前在T市裡小閣樓上的那種壁紙,這一次,就連縫隙也不給她留了,讓千晴一丁點都看不到窗外的世界了,還有聲音,她也聽不到。


  千晴又一次的被與世隔絕了。


  所有,都離她是那麼的遙遠。


  再也不去窗前了,因為看不到。


  數著時間,又一周要過去了,也就要到了沙逸軒和寒交易的日子了。


  可是,沙逸軒還沒有找上來。


  那麼,他也就只能以宏儀來換她了。


  除了睡覺和吃飯,千晴都是獃獃的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她根本不知道現在外面都發生了什麼,那便只能想象著。


  打了一個哈欠,她困了,閉上眼睛睡過去,習慣了四周的冷寂,睡吧,睡著了多好,就什麼也不必想了。


  千晴睡得特別的沉,她是真的困極了。


  房間里很悶,開著風扇也悶,只因為這裡密不透風吧。


  她好象又做夢了,夢到唯一抱起了她,她躺在他的臂彎里,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摩梭著,那種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她的唯一回來了。


  小手,下意識的一抓,她好象抓到唯一的手了。


  指腹摸索著他的手心,果然有一個個的繭,那是他每天騎摩托車時留下的吧。


  「唯一……」她輕喚,握著男子的手越來越緊,甚至於還能感受到唯一身上的熱度似的。


  可,他的身體卻似乎是在顫抖,真的是在顫抖著,「唯一……」她的手鬆開了他的手,然後憑著感覺撫到了他的臉上,現在,換她的手指摩梭著他剛毅的臉了。


  「唯一,是你嗎?」柔聲的問,「你一直都在我身邊,是不是?」


  「嘭」,她的身體被鬆開了,然後猛的擲向床上,背上傳來痛意,讓千晴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模模糊糊的卻分明就坐了一個人。


  黑色的外衣黑色的長褲。


  他是那麼的喜歡黑色,從再見,他一直都是黑色的裝束,「一偉,你是一偉,你也是唯一,是不是?」她抬首看他,唇顫抖著,好多天不見了,眼前的這張臉雖然依舊給她陌生的感覺,可是,他全身上下涌動著的那份熟悉感卻是更加的強烈。


  「呵呵……」一聲嗤笑,「你不配知道我是誰。」


  「唯一,是你,我知道是你,你的臉變了,可是你的聲音你的神情沒有變,你騙不了我的。」她大聲喊著,喊得全身都泛起了紅意,她是喊得太用力了,生怕他聽不到她的聲音似的。


  男人靜靜的看著她,看得她有些發慌,突的,他一下子俯下頭來,兩片薄唇瞬間就猝不及防的落在了她的唇上,相觸的那一剎那,千晴只感覺到了一份滾燙,她已不會了思考。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味道,身前的男子就是唯一,是她的唯一。


  手緊攬在他的頸項上,她的身子也貼上了他的,她怕,怕他突然間又消失了。


  那樣熟悉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他的舌勾起了她的丁香,霸道的不給她拒絕的餘地,而他的手就落在她的背上,一下下的撫弄著,撫起了她身上的血管,讓她的血液奔騰著,時間,彷彿回到了N多年以前,那時候,他們初相識。


  此刻,隨著深吻,倒是男人的手緊扣著她的背貼上了他的身體,那力道,彷彿是要將她嵌入進他的身體里一樣。


  那吻,越發的沉鬱,就彷彿是想要在這片刻間抒解他沉積許久的渴望似的。


  唇與唇,舌與舌,他汲取著她口中的津液,吻得讓她透不過氣的只想要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可是現在,呼吸對她來說都是奢侈了一樣。


  「一……」


  驀的,身前的男子一下子鬆開了她,然後一把拎起她,就象是在拎小雞一樣的用力的擲向對面的牆上。


  「嘭」,千晴的身體被擲在了冷硬的牆上,真痛。


  明明剛剛之前還是男人帶給她的火熱的吻,可是此刻,那吻沒有了,相反的,有的只是男人冰冷的欲要殺人的眼神,而他,也真的做到了,此時的千晴,全身除了痛就只有痛了。


  身體從牆上快速的滑落,然後落在地板上,她撞到了頭,感受著地板的冰冷時,唇角,有粘稠的液體正在緩緩溢出,她知道,那是血。


  「小姐,偉少爺在裡面。」


  就在千晴抬手正要拭去唇角的血漬時,門外響起了下人的聲音。


  看來,是易洛寒來了。


  千晴頓時瞭然了。


  轉頭看向偉,很想問問他他這一擲是不是因為他早就聽到了寒的腳步聲?

  門被推開,寒走了進來,漂亮的高跟鞋踩著地板的聲音都隔外的好聽,就象是低音的音樂似的,奏著美妙的迴音,「偉,什麼時候回來的?」


  「才回來不久。」


  「怎麼,對她有興趣了?你要是喜歡,我就把她送給你。」


  男人在看著寒,眼睛眨也不眨的,眼見著寒已經靠上了他的身體,他突的一擁,便將寒擁在了懷裡,就用才吻過她的唇吻上了寒的。


  眼睜睜的看著,千晴突然間有種噁心的感覺,明明剛剛他吻她的時候,她還是有感覺的,可現在,她真的就只剩下了噁心。


  不管他是不是唯一,他都變了。


  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麼分隔得他們越來越遠。


  兩個人,肆意的在她的面前擁吻著,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她看著,並不移開視線,如果這是唯一要給她的視覺享受,那麼,她受著了。


  「嗯……嗚……偉,你壞……你壞……」寒嬌吟的聲音就在耳邊,可聽著,卻不覺刺耳了,她早就聽到過這樣熱情的寒的聲音了,不是嗎?


  緩緩的由地上坐起來,手扶著牆,她的身體還是軟軟的無力,如果沒有人帶走她,她根本就逃不開這裡。


  兩個人還在擁吻著,旁若無人一樣。


  千晴無聲,靜靜的光著腳丫走到床前,她走了許久,因為,她的身體軟軟的讓她根本沒有力氣。


  終於坐在床上的時候,她歪過身去拿過被子蓋在身上準備睡覺,彷彿,床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


  「啊……偉,我不要,不要在這裡嗎。」


  兩個人的影子倒映千晴面前的牆壁上,此時,正是寒揮著粉拳落在男子胸口上的時候,她不想要看的,可是,眼睛根本就移不開,就在她恍惚的看著牆壁上的兩個人的影子時,突的,男人一個彎身,傾身一抱就抱起了寒,唇落在她的唇上,他又次吻上了她,耳邊是呼呼的喘息聲,男人抱著寒一步步的走離千晴的房間,「妖精,今晚我要餵飽你,看你還勾我的魂不了……」


  那男聲,離千晴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沒有回頭,因為不必要。


  身體在痛著,心也在痛著。


  唯一。


  偉。


  第一次知道一偉的時候,她就在猜他是唯一。


  如今,她已不必猜了,偉就是唯一。


  只是那張臉,她還不知道是為什麼。


  身後安靜了,可是,那曾經存在過的喘息的聲音彷彿還在,讓她彆扭著不想轉過身去。


  「婁小姐,這是藥水,是我們小姐賞你的,你擦擦吧。」一個女子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千晴一笑,「不用了,我沒事。」


  她的傷不在身體上,而是在心裡。


  可,仔細想想她又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怪罪唯一的理由,她,也變心了不是嗎?

  沙逸軒,她為了沙逸軒而變心了。


  甚至有過那麼一段時間,她以為她愛上了沙逸軒了。


  天呀,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呢?


  可,那時候她就是以為唯一已經死了。


  現在,他又回來了。


  她要怎麼辦?

  呵呵,其實也不必糾結的,唯一有寒了。


  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唯一有易洛寒了,可是,她又馬上的否決了唯一對寒的情。


  他剛剛摔了她是在聽到寒的腳步聲之後,那是不是證明唯一是忌憚寒看到他吻過她的。


  是了,由著這裡的人對寒的恭敬她就知道,寒絕對不是普通人。


  她敢挾持著自己向沙逸軒要宏儀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就證明,她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可,寒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居然連鼎鼎大名的沙家也不懼怕。


  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指腹落在唇上,彷彿還有唯一曾經留下的溫度,她的心底五味雜陳,忽而是怨,怨他就那般的抱著寒離開了,可忽而又是釋然,曾經兩個人是相愛的,可,最先出軌的那個人是她。


  可,真的就怪她嗎?

  如果不是以為他死了,她真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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