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不是人

  「唯一」,她看到了唯一的影子,初來乍到,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早到的,而且,這裡的服務生也不見得會給他指示。


  唯一彷彿什麼也聽不見似的,他在看門牌號,他在往前走。


  天呀,就要到了。


  千晴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能飛起來,她跑得再快也快不過唯一,那兩條長腿很快就到了那間包廂前。


  唯一推開了那扇門。


  門裡依然沒鎖。


  千晴回想著之前看到的兩相交纏的畫面,她的頭大了。


  即使唯一看到的不是她與沙逸軒,可他依然會想象剛剛她是與沙逸軒在一起的,而會懷疑現在那裡面的女人不過是她的替罪羊。


  是的,什麼也說不清楚了。


  「唯一……」她歇斯底里的吼著,只希望他回頭。


  唯一已經走進了包廂。


  千晴衝過去的時候,門大敞著,包廂里很安靜,可是那靜卻靜的詭異。


  「你們……」千晴沖了進去,那女人已經不在了,只有唯一和沙逸軒相對而坐。


  那女人沒了,她更是什麼也說不清楚了。


  「沙逸軒,你為什麼要害我?」


  男人一笑,指著身旁的位置道:「坐吧。」


  她不坐,「為什麼?」


  眯著眼睛看著她,忽的,他伸手一拉,那速度快的讓千晴防不勝防,就在她的驚呼聲還沒有出口的時候,他在她耳邊道:「下次記住跟我約會的時候不要跟其它的男人通電話發簡訊,這是教訓。」


  「放開她。」唯一已經沖了過來,也拉住了千晴的手臂。


  兩相的使力,千晴痛極了。


  一低頭,她恨恨的咬住了沙逸軒的手臂,血腥的味道立刻蔓延在鼻間,她卻依然在使力,依然不鬆口。


  男人紋絲不動的坐著,一手甚至悠閑的拿起酒杯一仰而盡,那姿態愜意極了。


  他是不是人,他不知道痛嗎?


  「讓開。」卻不想拉開她的不是痛著的沙逸軒,而是蔣唯一。


  「嘭」,她的身體被唯一甩在了牆壁上然後自由落體,落在地上的時候她痛的眼冒金星。


  「沙逸軒,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呵,我說了,剛剛床上的女人不是她,為什麼你不相信呢?」


  「沙逸軒,你去死。」一拳揮過去,一點不偏的就落在沙逸軒的臉上,他卻沒有躲。


  鼻血流了下來,讓他的一張臉看起來有些妖冶的美。


  卻還是紋絲不動,「呵呵,你繼續。」


  唯一真的不管了,又一拳揮過去,這一次結結實實的打在沙逸軒的胸口上。


  「撲……」一口鮮血吐出來,沙逸軒卻是又拿起了酒瓶,自斟自酌了起來,那樣子愜意極了,彷彿被打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他的樣子有些狠狽,可即使是狼狽他全身上下也散播著一種懾人的氣勢,讓千晴不由得怔住了。


  「沙逸軒,為什麼你不還手?」


  「隨便你打不好嗎?我說過不是她了,不信,你可以試試她是不是才做過。」


  那麼直接的話讓千晴的臉紅了又紅,「唯一,沒有,真的沒有。」


  「那剛剛……」唯一的眼睛都紅了,那是要殺人的紅。


  千晴嚇壞了,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是另一個女人,她才出去了,我讓她進來吧。」說著,沙逸軒拿起了手機,「打令,怎麼去了那麼久,我這裡需要你。」輕`佻的男聲,一點也不掩飾渴望的說了出來。


  「我不信,我分明聽到了……」


  千晴站了起來,顧不得痛她走向唯一,如果他一意要可以證明的東西,那麼,她給他。


  她拉下裙子的腰帶,她開始拉著拉鏈。


  「千晴,你要幹嗎?」唯一的眼睛更紅了,彷彿要噴出血來一樣。


  「你不是一直想要嗎?我留了這麼幾年還不是要留給你,好,現在我給你,給你了你就相信了。」一著急怎麼也拉不開那拉鏈了,她乾脆用力的一撕,那裙子也不爭氣,還真就給她這麼一撕就給撕破了,也露出千晴大半個香肩。


  「夠了,你住手。」沙逸軒還在,蔣唯一再氣也知道什麼都要有個度,說什麼也不許千晴繼續在沙逸軒的面前暴露身體,脫下外套便披在千晴的身上,同時,他低吼道:「好,我信你,我們走。」


  卻不想他們還沒舉步,身後,沙逸軒又開口了,「蔣唯一,下個星期我與千晴訂婚,希望你不要添亂。」


  「沙逸軒,你到底想怎麼樣?」原本強忍下的怒氣此刻又是勃然而起,蔣唯一看著沙逸軒的眼神如刀,他恨不得殺了沙逸軒,千晴怔住,這樣的時候沙逸軒就不能不提這件事嗎?就不能待她說服了蔣唯一之後再行提起嗎?可現在,他已經說了。


  一股火藥味迅速的竄遍唯一漫身,她知道她若是不說話,只怕唯一馬上就會與沙逸軒發生衝突,瞟了一眼沙逸軒身上的血,她一點也不明白剛剛他為什麼不反抗,而是任由唯一給了他兩拳呢?


  小手輕輕握住了唯一的,那輕柔瞬間就籠罩了唯一,「唯一,我們只是訂婚,並不會結婚的,這樣,他可以有他的女人,而我,還可以跟你繼續交往。」她試著勸唯一,這樣她就能擺脫父親和母親幾乎每個星期都有的例行公事的相親了。


  「不行,我不許。」唯一吼著,脖子上青筋突起,抬腿就要再次沖向沙逸軒,千晴死死的握住他的手,「唯一……」


  驀的,門開,去而復返的女子站在門前,當看到包廂里的情形時她驚懼的大喊,「殺人了,殺人了……」


  沙逸軒皺皺眉頭,不就是出了點血嗎,這根本是小事,沖著女子他淡淡的道:「小月,門關上,別讓人進來,我沒事。」


  「你沒事?你確定你沒事?」小月根本不管身後的門是不是還開著的,而是飛向沙逸軒,手指落在那些血跡上,「這不是血嗎?」


  「呵呵,不是。」隨手就攬過女子的腰讓她妖嬈的靠在他的身上,同時,薄唇在女人的唇上偷了一個香,「怎麼去了那麼久?」


  門前,有保安和服務生聽到剛剛小月的呼聲已經奔了過來,可當他們看到包廂里的情形時怔住了,沙逸軒的身上似乎是血又似乎不是,那顏色象,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從容淡定,彷彿那只是油漆似的。


  「逸軒,你真的沒事嗎?」


  「嗯,沒事,讓他們退出去把門關了,我不想看見不相干的人。」


  蔣唯一原本還有許多話要說出,可是在看到沙逸軒當著他和千晴的面對著那女人的溫存時,他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了,他打了沙逸軒,沙逸軒卻沒事人一樣的沒有任何反應,要知道他的拳頭放眼T市也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住,可是沙逸軒就是硬生生的受了,還有,從他對那女人的態度就知道他對千晴根本不放在眼裡的,似乎如千晴所說他與千晴訂婚只是想要擁有自由擁有他自己的女人。


  這件事或者是真的,但是今天他真的不想再與沙逸軒相談,這樣的場面太過震撼了,扯著千晴的手轉身就走,「讓開,我們要出去。」


  這一聲吼讓保安和服務生立刻清醒過來,「嘩啦」向兩旁散去,由著唯一和千晴快步走了出去。


  才一出了伊甸園的大門走到僻靜處,唯一便壓著千晴的身體靠在了牆上,「你說,為什麼要跟他來這裡?」他的嗓音喑啞,灼灼的目光看著千晴,彷彿是要融化她。


  她想說起雪舞,可是,雪舞不在,有些後悔讓師傅先送雪舞回去了,「唯一,你要答應我不生氣我才告訴你。」


  「到底什麼事?快說。」這一個晚上,許多事都觸到了唯一的底線,如果不是千晴的手始終握著他的,他怕自己早就失去理智了。


  千晴惦起腳尖,唇在唯一的唇上印了一下,他似乎比起從前更男人了也更理智了一些,至少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與人打個你死我活了,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你要答應我你不生氣我才說。」


  嬌柔的女聲泛著甜美,還有她清靈精緻的一張臉,每次看到這樣的千晴唯一就被軟化了,她是他的盅,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他醉倒在她的溫柔中不可自拔,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嗯,你說。」


  千晴咬了咬牙,下定決心的說道:「汪嘉玉用手機拍了我的照片,已經流了出來,他帶我來這裡是要拍一組寫真照片,說是要做什麼宣傳片用的,我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可他答應他會幫我,雪舞也跟我一起來的,只是她喝多了酒,所以我讓師傅先送她回去了,本來我也要回去的,可車走了一半我才想到手機落在包廂里了,結果我回來拿就撞見了沙逸軒再跟那個女人在……在……」她的臉上嬌羞一片,已經說不下去了。


  「然後他就替你接了電話?」


  「是的。」


  他倏的抱起她,嗅著她身上的味道,乾淨清爽的甜香,倒是剛剛經過他身旁的那個叫做小月的女人身上滿滿的都是欲`愛過後的氣息,是他多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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