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的,但是你看你的選擇,還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背叛我?」
河屯不想對地上那個跪了一個多小時的女人發怒,「無法跟你的孩子見面,這個就是你應該得到的懲罰!」
可是這樣的懲罰,對一個母親來說,是最殘忍最殘酷的懲罰了。
「嚴先生,我求求你讓我回去深深身邊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再犯了!求求你了嚴先生……」
最終嚎啕大哭出聲的夏雲初還是被老秦帶離了
因為如果夏雲初再留在那裡,說不定河屯會對她下狠手。
儘管夏雲初不想離開,也硬生生被拖走了。
「老秦,你讓我留在裡面吧!河屯一定只是將深深藏起來了,我要跟我的孩子在一起!」
剛剛跪著哀求完河屯,現在又開始哀求老秦,似乎夏雲初的人生,一直都是被別人握在手裡,根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你留在那裡也沒用,剛才小劉來電話了,說三個小時之前,河屯的私人飛機就起飛了,目的地是英國。而在出境人員手續名單里,就有你的兒子夏深。」
夏雲初猛然一震,「你是說河屯將我兒子送回去英國了?」
老秦頷首,「是的,所以怎麼求他都沒用。」
「現在還沒有確定跟著出去的有沒有厲炎夜。」
「既然是私人飛機,那……那能不能強迫飛機降落?或者是讓英國政府先一步將河屯的私人飛機給扣押下來?」
夏雲初慌不擇路地建議道。
「你喃難道不知道河屯在英國是身份顯赫的名門望族?還怎麼讓英國將他的私人飛機給扣下?」
老秦訓斥著夏雲初,一邊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腦門,「都怪我,不但中了河屯的緩兵之計,還害得我這幫兄弟!」
「他們一定是回去思佩堡了!一定是的!」夏雲初知道他們除了回去思佩堡之外,不會去別的地方了。只是她也不確定究竟厲炎夜在不在私人飛機上。
想想自己還真是白痴,前兩天河屯已經給兒子夏深說了,送給他一輛私人飛機,當時自己以為只是一個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居然是真的!
夏雲初原本想著連夜坐飛機回去思佩堡,卻發現自己在S市幾乎成了黑戶。因為她所有的證件幾乎都被河屯掌握在手裡!
夏雲初必須要趕回厲家,想著看能不能從自己跟厲炎夜的結婚證處補辦一些有效的證件。雖然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可是總不能不辦啊。
她回到厲家的時候,厲天昊跟李管家都不在家裡,估計是忙著調查厲炎夜失蹤的事情。
偌大的客廳只有姚若藍在,她就陰測測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看著夏雲初的她如同一個沒有溫度的雕塑,所以眼睛里也不會有什麼神采。
夏雲初沒有顧得上姚若藍的緊盯。每一次看到姚若藍,她都會覺得無比悲哀:為什麼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能夠活得好好的,反而是她這個受害者到處奔波並且痛不欲生?
姚若藍的女兒平安無事,厲家兩兄弟一直都給予厲玲玲一個很好很健康快樂的成長環境。她們擁有著一個充滿安全感的港灣。
而這些對夏雲初來說,都是極為奢侈的,並且是遙不可及的。自己跟兒子就只有擔驚受怕的命。可是現在她連自己的孩子都要失去了!
黃媽著急地迎了上來:「二少奶奶,你回來了?有沒有……二少爺跟小少爺的消息?」
夏雲初則是如實搖頭,「我回來拿結婚證的。還有我想問問我的戶口本……李管家有沒有將它從俞家遷出來?」
「應該是遷過來了。只是這結婚證是在二少爺手裡保管著的。」
夏雲初只地得急聲問道:「那你現在能把戶口本拿給我嗎?」
「可是戶口本在老李的保險柜里,現在他也不在……二少奶奶,你要這戶口本做什麼?」黃媽不解地問道。
夏雲初不想解釋什麼,搖搖頭就離開了厲家。因為她不想看到姚若藍那樣陰冷的目光。
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厲炎夜一定還活著。那時候河屯將他們母子帶走的時候,就是為了讓深深長大了跟他的親爹自相殘殺。
所以他們母子一直都是作為對付厲炎夜的籌碼而存在的。
現在河屯的目的儼然沒有達到,反而有點背道而馳了。因為自己的義子十五不僅沒有跟他的親爹自相殘殺,還變得父子情深起來。
河屯當然是生氣的。
如果僅僅是將厲炎夜直接弄死,搞個毀屍滅跡……以他的性格,一定會覺得這樣太便宜厲炎夜了。
河屯不想讓厲炎夜這麼輕易就死掉,所以他現在應該還是活著的!
並且極有可能是被河屯將他跟兒子一起送去思佩堡了。
夏雲初想起了兒子以前口中說的那個跟他很像的『大姐姐』,小傢伙的記憶力驚人,對別人相貌的認知也是很強的。
要是這個蠟像人真的是厲炎夜的母親,那麼足以看出河屯對他母親的深情專一了。
說到厲炎夜的母親,夏雲初不由自主想起了她給厲炎夜留下的唯一遺物。
那個紫檀木盒裡面僅有的一副畫,上面殘缺的畫像已經被自己確認了,應該就是河屯無誤。
這蠟像跟畫像,應該是河屯跟厲炎夜的母親曾經深深相愛著的證據吧。
只是為什麼厲媽媽後來跟厲凜好上了?
還是說厲凜跟他的兒子厲炎夜一樣,都有一種讓女人一見傾心的壞男人氣質?
不過河屯不是比厲凜更要壞還有兇狠嗎?
不過也不排除河屯跟厲媽媽談戀愛的時候,是一個大暖男,被傷了之後才變成現在這樣。
夏雲初的腦子都要炸掉了,心也亂七八糟的,被擰到呼吸不了。頓時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她身處在茫茫的人山人海中,竟然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而去。
雖然河屯狠心地讓他們母子分離,可是他應該不會做出傷害兒子夏深的事情的。
帶著兒子回去的,應該是嚴老八,夏雲初也慶幸自己當時變相救了嚴老八一命,他應該不會太過為難自己的兒子的。
只是夏雲初擔心那個倔強的小傢伙會一直為難著嚴老八。
他見不到自己,就肯定會大鬧的!
夏雲初原本一顆凌亂的心變得更加亂了。
現在淺水灣亂糟糟的,夏雲初已經不想回去了,自己兒子也不在淺水灣了。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回去。
現在的自己能去哪裡呢?
她想起了福利院,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會回去福利院。既然現在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那就先回去看看吧。
也不知道一個多月了,梁彎彎散心回來沒有……
不對,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那個紫檀木盒,不就是在梁彎彎那裡嗎?
夏雲初就想到了趕去梁彎彎的家裡。
現在有了目標,倒不至於那麼驚慌失措了。
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夏雲初只喵身從小區的道路檔桿進去小區裡面。
夏雲初不想擾民,更不想打擾可能已經回來了的梁彎彎。可是在過道裡面徘徊了幾分鐘的夏雲初,終於還是按響了梁彎彎的門鈴。響了好幾聲都沒有人回答。
梁彎彎應該是還沒有回來。
夏雲初看著對面的門,又想起了之前她將梁彎彎家的鑰匙塞進阿姨家牛奶盒的時期。夏雲初有點糾結,現在正是別人酣然入睡的時候,吵醒別人是不是有點不厚道和不禮貌?
夏雲初想著等到天亮之後再去找阿姨好了。她坐在梁彎彎家裡門前的腳墊上。坐了兩三分鐘之後,地板的寒意不停地蹭到身體上。雖然已經是冬末初春,可是還是凍得受不了。
糾結了一番,夏雲初還是決定敲開了阿姨的門。
帶著滿滿的歉意的夏雲初卻沒有遭到阿姨的責備,她還跟夏雲初說梁彎彎還沒有回來,這些天就只有幾個舞蹈室的同事來找過她。
將梁彎彎家裡的大門打開之後,映入眼帘的還是自己給她搞清潔過後的樣子。足以說明梁彎彎這些天確實沒有回來。
夏雲初的心被擰得生疼,為什麼自己的親人……朋友……一個個都離開了自己?
自己也太悲催了。
靜靜坐在梁彎彎家裡的沙發上一會,順了順腦子裡的東西之後,毫無困意的夏雲初開始在小屋裡找起那個紫檀木盒來。
之前也來過梁彎彎家裡幾次找那個盒子,可是每次都無果,不是被別的事情打斷了,就是梁彎彎不記得將它放在哪裡了。
實用面積為三四十平方米的小屋並不是很大,想要找出一個不小的紫檀木盒應該不難。
接著夏雲初就在小屋裡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夏雲初相信梁彎彎說已經幫她收好了紫檀木盒,就一定是的。只是不記得放在哪裡罷了。畢竟都過了這麼多年。
可是夏雲初在小屋裡找了一個多小時,別說是紫檀木盒,就連一個相近的木盒子都沒有找到。
全部都是一些紙盒子,收快遞的或者是裝巧克力的鐵盒子。
灌了一大杯熱開水之後夏雲初開始想,梁彎彎會將盒子放在哪裡。之前聽說她好像搬過幾次家……而現在的小公寓裡面,並沒有發現之前她們上大學的任何物件。
夏雲初不由想,要是自己搬家,還搬過幾次,那麼一定會找一個不用動的地方,將那些平時不用,但是又捨不得捨棄的東西放好。
於是,夏雲初就想到了一個地方——福利院。那裡顯然是一個放置東西的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