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
趙明烈深深凝視著女人一張美艷到不可方物的臉,就算她已經是一個三歲半孩子的媽媽,居然還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模樣。
姚若藍甩給他一記冷眼,「那就給老娘滾開!別擋著我的路!」
一抹屬於姚若藍的幽香淡淡飄進趙明烈的鼻間,他不露痕迹地深深嗅了滿肺。
「姚若藍,你就想著一輩子都賴在厲家,然後連一個名分都沒有?」趙明烈的問話很直接而且很刺耳。
「有你什麼事?給老娘讓開!死一邊去!」姚若藍狠狠地瞪了趙明烈一眼。
趙明烈此時還是補刀一句:「炎爺是不會娶你的!」
姚若藍緩緩收起了她的怒意,悠然問道:「然後呢?繼續說下去看看。」
趙明烈深深凝視著姚若藍,「若藍,你需要給自己跟玲玲找一個可以為你們撐起一片天的男人,給你們一個家的男人!」
「啪」的一聲,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被姚若藍甩在了趙明烈臉上。
「趙明烈,我告訴你,就算我姚若藍孤獨終老,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你特么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
連白眼都沒有給趙明烈一個,姚若藍就蹬著她的高跟鞋離開了。
看著姚若藍的背影,趙明烈冷聲道:「姚小姐,你誤會了。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記得帶上玲玲過來喝喜酒!」
姚若藍的步伐一頓,她不是在意趙明烈要結婚,而是在意結婚兩個字,生生刺痛了姚若藍的心!
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有個家!
一個女人又有多少個五年可以等的呢?而姚若藍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了。
折騰了一個下午的厲玲玲終於在厲炎夜的懷裡睡著了。
而出了一身汗水的厲天昊剛洗完澡,就一邊擦拭著滴水的頭髮,一邊走了出來。他還真是無時不刻不在惦記著小厲玲玲。
他只在腰間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可以見到胸口跟腹部還有手術后的猙獰的線狀疤痕,只不過比起五年前的已經好的太多了。
「玲玲睡了?」厲天昊走了過去,在小可愛彈指可破的小臉蛋上輕啄了一下。
厲炎夜的目光卻是落在厲天昊那被浴巾包裹的某處。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空出一隻手,直接將厲天昊腰間的浴巾給扯掉了。
那該露不該露的部位都露了出來。
「炎夜,你這臭小子幹啥呢?!」厲天昊一驚,然後就有點害羞地將男內穿上。
「哥,你那玩意現在能用了嗎?」厲炎夜問得十分直接,更加是直白。看起來那裡比手術前好多了。
厲天昊白凈的臉上頓時就漲紅起來,「你小子說話就不能正經一點?凈是問這些不三不四的話!」
「厲天昊你說你慫不慫?我都將姚若藍那個女妖精扒精光送到你床上了,你竟然還是不敢碰她?」
「要是四年前,你有心無力也就罷了,現在不是都康復了嗎?還是不敢碰,是不是怕她咬掉你那玩意?」
「厲炎夜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玲玲還睡著呢!」
厲天昊有些無地自容起來,「你以為誰都像你,跟個……動物一樣啊!」
「可惜的是,你厲天昊連個動物都不如啊!人家動物還知道要找一個目的佼配呢!而你呢?連送到身邊的女人都不敢碰!要是再這麼慫,我乾脆將你送到泰國去做手術算了!」
厲炎夜恨鐵不成鋼地埋怨道。
厲天昊默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話,「若藍愛的人是你。」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如你所願,今晚就回去睡了她!」厲炎夜冷哼一聲。
厲天昊則是驚愕了一下,「炎夜你不可以這樣對待若藍的,除非你真的愛她!」
厲炎夜怒斥一聲,「去他么的愛!老子不會有這種東西,就當是解決生理問題罷了!」
厲天昊態度也冷硬起來,「那……那你就不準碰若藍!」
「厲天昊,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乖乖睡了姚若藍,二,我替你睡了她!」
「炎夜你胡說什麼呢!若藍是人,不是什麼動物或者牲口,她是有感情的!」
「我不想跟你啰嗦那麼多,給你一個星期,要是一個星期之後你不睡她,我就睡!」
「厲炎夜,你不許胡來!」
「胡來又怎樣?你能夠奈何我?」厲炎夜不屑嗤笑。
靜默了三分鐘后,厲炎夜才將主要的事情說了出來,「河屯回來S市了,你跟玲玲出去避一避風頭吧!」
厲炎夜凝視著懷裡的小可愛,然後溫情地親了一口,就像是將自己的寵愛全部奉上一般。
「什麼?河屯居然又回來S市了?」厲天昊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他這次回來做什麼?是不是又想讓你做什麼選擇題?」
想到五年前那個不堪回首的往事,厲天昊的心仍然抽痛著。整個厲家因為那件事,已經死過一次了。
「不清楚。」厲炎夜的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深邃寒冷,「不過是時候找他秋後算賬了!」
「你不準去跟他硬拼!我們可以先找到河屯的把柄,然後報警rag警察去對付他!」
五年的時間,讓厲天昊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還有他的一顆對生活熱愛對生命熱愛的心也一併好了起來。厲天昊現在有太多捨棄不了的東西,他已經不是五年前那個一心尋死的厲天昊了!
厲炎夜只是淡淡回答:「你將玲玲帶走就好,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微微嘆息一句,厲天昊認真看著弟弟厲炎夜,他自然看出那張俊臉壓抑著的殤意。
「炎夜,為什麼你不去找一下雲初呢?我知道你一直都惦記著她的。她打掉你們的孩子,應該是逼不得已……」
厲天昊還沒有說完,厲炎夜就將懷裡睡著的厲玲玲一把塞給了他,轉身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夏雲初跟那個夭折的孩子,是這麼些年來厲炎夜心裡最不可觸碰的痛點。無論是誰提起,他都會暴跳如雷。
夏雲初先是去了一趟連大。
五年的時間,那件宿舍早就物是人非,連主人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
別說是那個紫檀木盒了,就連當初夏雲初鎖著盒子的書櫃都不見了。整個宿舍都被翻新,重新裝修了一遍。
夏雲初頓時就想到了梁彎彎。其實從淺水灣出來之後,夏雲初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梁彎彎。
可是自己沒有她的電話號碼,也沒有關於她的任何消息,要是說能夠方便地聯繫到她的方式,就只有福利院了。
五年過去了,依然不變的是福利院。
跟S市那些萬丈高樓相比,也確實是鮮明的對比,更加是刺眼的對比。
果然在福利院就能找到了梁彎彎的聯繫方式。
梁彎彎是在這裡長大的,這裡就是她的根,換種說法,就算她嫁人了,以後這裡還是她的娘家。
梁彎彎心急火燎地趕到福利院,看見真的是夏雲初之後,瞬間就失聲痛哭。
兩個女人抱做一團放聲大哭。一直哭到兩人的聲音都嘶啞了。
「夏雲初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麼多年都沒給我一個信!」
「你知道我都快將S市給翻轉了嗎?老娘一有空就找,一有空就到處找……」
「你真是個禽獸啊!既然活著為什麼電話都不給我一個?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
「彎彎對不起……對不起……」夏雲初沒想到自己的突然離去,會讓好友梁彎彎惦記成這樣。
可是看到這樣的她,心疼之餘更多是開心,欣慰在偌大的S市還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希望自己回來的人!
兩人抱頭痛哭完了之後,梁彎彎也漸漸恢復了平靜,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夏雲初。
「還是這麼好看呢,似乎有種成熟的韻味了,夏雲初你夠可以的!」
其實梁彎彎也變了不少,因為會打扮了,清秀的姑娘就變得有點嫵媚。隱隱約約還能夠嗅出一點被世俗壓迫后的小市民氣息,這就是現實啊,在社會的大熔爐裡面摸爬滾打久了就沾染上的氣息。
「雲初,你快跟我說說為什麼有好好的厲家二少奶奶不當,跑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還沒等夏雲初回答,梁彎彎又繼續自言自語,似乎還有點義憤填膺,「我就知道是給姚若藍那個母老虎逼走的!」
「她現在可囂張了!因為已經實現了自己鳩佔鵲巢的夢想!還有厲炎夜那個大賤男也是的,表面裝作那麼痴情的樣子,裡面卻是喜新厭舊的好色之徒!」
「老娘真是瞎了,居然會以為他是外冷心熱的好男人!還以為他會對你從一而終,誰知道他轉眼就跟姚若藍那個狐狸精……」
「哎,算了不說了,免得你更加傷心難過。」梁彎彎這麼多年,喜歡抱打不平,看不慣渣男虐痴女的習慣還是沒有變。
「他跟姚若藍有了一個女兒是吧?」夏雲初淡淡地將話接了下去。
這個事情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不過相比起昨晚的痛苦傷心,現在的夏雲初已經能夠平淡地面對了。
又或許她平靜的只是表面,心裡那股撕心裂肺的痛,還殘留著,這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麼多年,她學會的東西不是一點兩點,最重要的就是要不動聲色地隱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