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你休想逃出我的視線
他好不習慣,沒有蘇小小在他身邊的日子,他感到無比疲倦和索然無味。思念也如此折磨他,原以為他將那個家送給蘇小小后,她會經常過去,但是現實好像跟他的想象大相徑庭。
蘇小小一次都沒有去過,他想念她,但是也只能偷偷尾隨著她,在一個她看不到的安全距離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原本是對蘇小小的懲罰,但是這會他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在折磨誰了!
不能再這樣了,易烊千璽告訴自己。如果再這樣下去,蘇小小會徹底遠離他的生活。
心中莫名的不安,那是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他在手機上輸入那個亂熟於心的號碼,電話里響起一聲一聲的「嘟……嘟……嘟……」
他在等待蘇小小的聲音,與此同時心臟跳動的節奏也跟隨者電話聲音一起共振,他如此想念她,哪怕聽到她的聲音便好,他完全覺得自己像中了劇毒,而蘇小小則是他的解藥。
非她不可!
此時的蘇小小正在回宿舍的路上,秦丹丹挽著她的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很多時候,蘇小小感謝上蒼在她身邊安排了這樣一個室友,秦丹丹的熱情洋溢讓她也能感受到生活的朝氣和美好。
秦丹丹正說到高數老師的禿頭時,蘇小小的電話就響了,她的心瞬間上提,臉色變得蒼白,從什麼時候開始,千千的電話與她來說就是一道魔咒。
「丹丹,你先回去吧,我好像把書忘在教室了。」蘇小小面帶抱歉地對秦丹丹說道。
秦丹丹將信將疑地點點頭,而後,蘇小小則頭也不回地走遠了,她看到蘇小小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接起電話。
這些天,秦丹丹明顯能夠感受到蘇小小的變化,雖然剛來學校那會蘇小小也不是很多話,但是她能看到蘇小小身上的活力和靈氣,而現在,她總覺得蘇小小每天都活在恐懼之中,她不知道蘇小小的恐懼來自何方,但是蘇小小的話越來越少,晚上睡覺也經常做噩夢被嚇醒。
她也曾問過蘇小小,蘇小小含糊其辭的解釋讓她更加懷疑,但是當事人不肯說,她也沒辦法,就像現在,蘇小小明顯是想要支開她,她總不能偷聽蘇小小打電話吧。
蘇小小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才接聽千千的電話。
「什麼事?」儘管知道沒什麼好事,但是她還是懷著一絲僥倖。
「蘇小小,我送你的房子為什麼不住?」千千淡薄的語音入耳。
「我住在學校宿舍挺好的。」蘇小小回答,心裡劃過一絲疼痛,她不想去破壞腦海中的「家」,那是曾經的她和曾經的千千共同的家,而非現在。
「我應該沒有給你選擇吧?」千千的聲音冷了幾分,蘇小小抿緊嘴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麼會想不到呢,他早就不是那個溫柔如水的千千了,現在的他,不是那個強勢殘忍的易烊千璽么,她竟然傻傻地在他面前說什麼理由,他應該根本不在乎這些吧。
他在乎的是,能不能徹底將她折磨至瘋才對,他應該知道那個房子對她的意義吧,也應該知道如果她住進去,會陷入過去的回憶吧,那麼每天都要以淚洗面的事情也是會知道的吧。儘管如此,他還是強行要她住過去嗎?
一點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嘛?
「能……不過去嗎?」蘇小小的聲音細如蚊蠅,她知道她在以卵擊石,但是她還是希望千千能夠念在曾經幾年的感情上放她一馬。
「蘇小小,你以為我會讓你自由自在的生活嗎?我告訴你,你休想離開我的視線。給你半天的時間收拾,晚飯的時候我讓司機去接你,當然,你也可以什麼都不用帶,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我都會為你準備好。」易烊千璽說完這些話便掛斷了電話。
蘇小小的淚水悄無聲息的滑落,她背靠著牆緩緩坐下,剛剛的對話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逃不掉、躲不了,千千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透過車窗看著蘇小小的易烊千璽無比痛苦,他親眼目睹蘇小小抱頭痛哭,親眼目睹那個女孩無依無靠陷入絕境,而造成這一切困境的源頭就是他自己。
他要怎麼跟蘇小小說,他只是想每天晚上都能見到她?他要怎麼跟蘇小小說,他無比恐慌蘇小小離開他的世界。他要怎麼跟蘇小小說,他的心在親情和愛情之間相互撕扯,在理智和情感之間拉鋸。
蘇小小一個人難過了會,收拾收拾情緒便回去了,儘管千千說過她什麼都不用帶,但是她並不打算用他的任何東西,她再也不想欠他什麼,也不想跟他有什麼糾纏不清的關係。
蘇小小洗過臉才回到宿舍,但是還是被秦丹丹發現了她紅腫的雙眼。
「小小,你最近什麼情況?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有事情要說啊。」秦丹丹的著急蘇小小看在眼裡。
她擠出一個笑回應秦丹丹的好意:「沒事,家裡出了點事情,我最近不能住在學校了,我得回去住一段時間。」
聽到蘇小小的話,秦丹丹更焦急了:「到底怎麼了?」
蘇小小編個理由:「我爸爸生病了,我得回去照顧他一陣子。」蘇小小剛哭過的淚眼和最近一直低落的情緒讓秦丹丹信以為真。
「那我幫你收拾吧,小小,你別著急,等有時間我去看看叔叔。」秦丹丹說話間已將在幫蘇小小收拾一些日常用品了。
「丹丹,謝謝你。」蘇小小抓著秦丹丹的手由衷的感謝。
她感謝她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傻丫頭願意真心實意地為她好,但是她心裡也寫著對秦丹丹的歉疚,因為她用謊言騙了她的善良。
蘇小小給千千發簡訊:「不用來接我,我自己打的過去。」
這一次,千千並沒有反對,簡單的回了個:「好」字。
坐在計程車里的蘇小小看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心裡升起一股無力的孤單感,在這個城市裡,沒有父母親人,也沒有愛人朋友,好像她獨立地成了一個世界。
生或者死,都無人知曉,無人牽挂,無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