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玄天靈竹
「殺了又如何！」不古看見目的已經達到了，迅速的飛走，忽然覺得腳下一緊，竟然是白凌闕已經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墨鏡塵的一擊已經讓他大吃一驚，而眼下的白凌闕居然也有如此的威力，救自己的蘇旭，還真的不相信任何人能攔著自己，但是這就事實，白凌闕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而且威力十足，直接就把自己給拉了下來！
「是你自己找死，不要怪我！」不古一槍刺出，整個天空都跟風起雲湧，「咔！」青蟒的牙齒已經緊緊地咬住了弒神槍，跟著白凌闕忽然消失不見，再出來的時候已經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用力的一拳，他感到頭一陣嗡嗡直向，趕緊用力震蕩開來，白凌闕已經被震飛了，隨後不古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走火入魔！怎麼有這麼大的威力！」
「白凌闕！」青蟒已經飛出去，用尾巴接住他的身體，略一感受一經發現白凌闕筋脈盡斷了！「你還有什麼遺言？」他知道白凌闕已經命在旦夕，堅持不了太久了。
「墨雪，我對不起玉宛！」白凌闕閉上了眼睛，身體再也不動了，體溫迅速的降了下去，身體變得冰涼！
「你殺了他！」青蟒猛然一回頭，眼神里充滿了殺意，這是白凌闕，對自己最好的人，像朋友又像主僕，激活了自己的龍血，卻就這麼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心裡的痛苦無以言表！「是不是我也應該殺了你？」
「龍！」不顧知道這不是這個世界應該有的物種，至少應嘎在神界才能看到，如果不是受到天道的壓制，它打一個噴嚏就噴死自己，可是眼下他畢竟是在人間道！「你可以試試！」雖然自己殺不了他，可是他也未必殺的了自己！
「給我滾！」到底不能亂開殺戒，青蟒猛然一甩龍尾，一股強大的力道直接夾風帶雨抽在了不古的身上，不顧根本就無法抗拒看，感覺似乎有一股洪流將自己沖走，恍惚之間，已經看不見青蟒的影子了，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抽飛了！
「可惜這是你的命數，我救不了你！」青蟒一眨眼，掉落一顆晶瑩剔透的額龍之眼淚，落在了白凌闕的身上，迅速把他包裹起來，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的水晶棺，然後慢慢地沉入了地面，一直陷入到地下深處，跟著泥土將他覆蓋起來！
「這是？」青蟒忽然覺得背後一股清涼，再一轉身忽然發現墨雪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參天的青竹，已經長得穿入了雲端。
一個老者閃現出來，看著青蟒，「龍族？」
「你是歲塵！」青蟒嗤笑一聲，「不過是一個接引而已！」他笑的充滿了鄙視！
「你認得我？」歲塵很驚訝，若是在玄天，認識就認識了，可這裡是人間，就算他是龍又怎麼可能認識自己？「你是誰？」
「你還不配知道！」青蟒扭動著身軀到了這根竹子旁邊，「她是白凌闕的女兒，怎麼會成為了一根竹子？」只有一個結實，這個女人本來就是九天的智靈下了凡間，能成為竹子的，那麼一定玄天那一根竹子！「難道她是准提的那個？」
「噓，天機不可泄露！」歲塵雖然很不喜歡青蟒說話的方式但是她也知道龍族不知自己能熱的起的，而且這個物種，天生自大，十分的不好惹。
「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青蟒最終還是拉下架子，他希望能為白凌闕做些什麼，哪怕只是埋葬他的女兒。
「不破不立！」歲塵簡單地說這麼一句，在普通人眼裡這不過是一個廢話，但是青蟒卻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的，不破不立，有些東西，北徐被打碎以後才能衍生出新的性命，墨雪是人卻又不是人，破了這肉身，也許就能找回原本該屬於她的樣子。「還有一根雜草，也要拔了！」歲塵嘴角邪惡地一笑，拔完了這跟雜草，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雜草？」青蟒不是一般的物種，是龍，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他很快就猜到了，肯定是玄天靈竹下面的一顆雜草，「你們這看院子的不用心，居然還讓它長出了雜草！」他的語氣充滿了戲謔。
「院子不是我的，自然不管我的事！也許有人就是故意沒拔草也不一定！」歲塵搖搖頭，自己又不是給人家看院子的，選天上的一草一木可以說都是有定數的，既然能長起來自然就有能長起來的道理。
說話間這個竹子忽然開出了無數的花，竹子開花是極其罕見的，但是不表示它不會開花，這是一種細小的花朵，很快花朵從竹子脫落，然後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美人的形狀，那模樣分別就是墨雪，只不過現在的墨雪已經一身仙氣！
「你可願意跟我回去？」歲塵看著墨雪，墨雪肯定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歲塵接引，我來這凡塵的目的是什麼？」墨雪微微一笑，這時候的墨雪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墨雪，已經是玄天的仙子。
「斷掉孽根，凈化靈心！」歲塵依然記得墨雪入凡塵之前的那句話，是他親自送了墨雪入的凡塵，送入了玉宛的腹中。他自然知道這一切。
「我的心裡依然有痛覺，痛惜墨鏡塵的死，痛惜白凌闕亡，痛惜一個叫做鬼夙的男子的痴情。」墨雪雖然已經破立新生，但是很明顯，那個女人留給了自己太多的記憶，這是自己將來修鍊的污點，如果不抹去這污點，又怎麼能算斷掉了孽心？又如何能凈化靈心？
不就是那根雜草？歲塵的臉色一變，心裡知道但是嘴上不說，想當初在玄天，六根清凈竹下好端端的就生出了這麼一顆雜草，害得這棵玄天靈竹的靈氣越來越弱，後來准提道人無奈只好把她連根拔起，結果發現這雜草的根竟然和竹根已經長在了一根根本就分不開，最後拘出了這竹子的智靈，要她下入人間，斷掉孽根，凈化靈心，只不過但是被投入人間的不止墨雪還有鬼夙，兩個人要承受的命運不同，一個是應劫而生，一個是應劫而亡！但是沒成想這個雜草竟然一次又一次死裡逃生，現在還過了天劫！「你不用管他，讓他自生自滅就好了！」
「為何？」墨雪心裡還埋著這最後一個結，墨鏡塵和白凌闕終歸是死了，也就算了解了，但是對鬼夙這個還活著的人不一樣，她清楚地記得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叫妖月，那個女人因為自己和他愛恨難平，這個結如果解不開，她的孽根不會斷。「我必須看到那個男人結了善緣！」
「結了善緣？」歲塵不僅搖搖頭，那個男人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讓他去死的！但是為防止墨雪知道那根雜草的真實身份，他決定隱瞞，說不定找到機會就可以分開兩個人！「我知道你說的那個女人在哪裡！」歲塵一揮手，虛空入鏡，鏡中一個女人正坐在一塊石頭上啜泣，那是妖月，被歸宿傷了心的妖月。
「你要告訴那個女人，你不會再出現，這一切就自然結束了！」歲塵提醒著墨雪，「對了，你應該叫什麼名字？」自己總不能叫她靈竹吧。
「既然生下來叫了墨雪，那就叫墨雪吧！」墨雪心裡已經默許了這個名字，有些東西一旦習慣了，也就不遠一再改了，就像當年的雜草，一旦生了根纏繞在了一起，也就再也不覺得是異類了，反而還會覺得很親昵。他看見裡面那個女人哭的如此傷心，想起了初見的那一次，就是那個女人想要和自己決鬥，就是這樣一個倔強的女人說哭就哭了！這就是所謂的情！難怪修仙的人都要斷情斷欲，無非是為了六根清凈罷了，想想忽然覺得好像，自己是什麼？自己不就是六根清凈竹？如果六根清凈竹的六根都不凈了，那麼到底誰的六根能清凈呢？聖人么？
莫雪沒有發現，自己漫無目的的下鄉已經觸碰到了天道的真諦，所謂生人都是嘴上說的無欲無求，如果真的無欲無求又為什麼要修仙？總要有一個目的！既然有了目的就不可能真的無欲無求，所以無欲無求不過是一個永遠實現不了的想法罷了！正想著，忽然那根竹子四周狂風大作，竹節絲絲作響，在狂風的吹動之下，發出嗚咽的聲音，跟著竹根已經從泥土裡拔了出來，竹子有多高，竹根就有多長，竹子一點一點的往外面拔起！
「聖人已經等急了！」歲塵嘆口氣，「你好自為之，我必須先回去了！」說完一舞衣袖沒入狂風之中，跟著竹子飛入空中，那是法門，必須藉助強大的力量才能開動的法門，很顯然是准提道人已經著急了，迫切的需要收回這根六根清凈竹，好在至少竹根和雜草的根已經徹底分開了，自也沒算白來！「墨雪，，你一定不要記住你的目的！」最後一聲提醒之後，靈竹和歲塵一起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