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污神出手
「是么?」一個聲音自鳳尾身體里傳出來,「可惜你駕馭不了鬼族的血脈!」鳳尾彷彿被掐住了脖子,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臉上的皮膚與骨骼漸漸錯動,幻化成鬼的模樣,最後一絲靈智瞬間被抹去,整個人瞬間變成了鬼夙,走出了地牢,鬼夙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差點就掛了,是不是我這一路走的太順利了,誤以為所有的錦衣衛都是廢物!」鬼夙伸出手掌,手心凝出一滴紅豆大小的血珠,一運氣就炸成一團紅霧,一動念就凝聚成血珠,再一收念就凝聚回手心,「這個鳳尾真是鬼才,可惜不是鬼族的人!」說罷一揮手,銹刀飛到自己手裡,快速走出城去!
夜叉快馬加鞭,總有不祥的預感,忽然聽見「呱呱」的一聲,從車裡往外一看,一隻烏鴉飛到馬頭上,「聽!」馬車迅速止步!
「一群廢物!」烏鴉飛到空中,散作一團黑氣,化作一個黑袍男子,「鬼痴呢?」
「啟稟污神大人,鬼痴已經被送往京都,我等正準備追上去護送!」夜叉跳下車,跪在地上,污神是十二邪神之一,鳳尾不過是他手下一個兵卒,據說污神出手驚天地泣鬼神,一人屠城只要一息即可!昔日邊關戰急,胡人萬匹鐵騎,踏破山海關,烏鴉奉召前去,不過一兩個眨眼,白骨成山,在這些異人面前,所謂的刀劍還不如爛鐵,真不知道這江山是皇帝的還是他們的!
「你在猜我的本事?」污神俯下身子,「殺人不過兒戲!是不是很恐怖?」
「小人不敢!」一瞬間虛汗浸透衣服!「小人在想想大人來了,我們就不怕了!」
「哼!」污神變成烏鴉飛到天際,「不必去了,有你沒你一個樣!」
「謝大人!恭送大人!」夜叉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覺得身上發癢,用手一摸,胸口的皮膚正在腐爛,「不!」話音未落,一顆鮮活的心臟落到地上,他伸出手去還沒來得及抓住,眼珠子也從眼眶裡掉落出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一陣風吹過,幾匹野狼跑過來,舔舐著一堆一堆的白骨,發出幾聲興奮的叫聲……
「駕!」鬼夙騎著一匹馬,朝著京都的方向一路狂奔,忽然一勒韁繩,「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團黑氣從路邊的一棵樹上溢出,「面帶黑紗,一把銹刀!應該不會錯了!」污神幻化出來,「你追不上了,鬼痴已經差不多快到京都了!不過一個鬼族的族長,他死了你不正好自立為王?」
「我也覺得是!」鬼夙笑笑,「但是鬼族有鬼族的規矩,只能是他指定的!你以為只有我一個在營救鬼痴?鬼族雖然不過百人,但是隨便拉出一個足以滅掉大明一座城池,錦衣衛怕是出於這個考慮才掠走了鬼痴,好讓我們為了爭做族長自相殘殺?可惜了,我們任何人沒有得到族長的傳承都沒有資格成為族長!」
「你是說修鍊鬼胎的法門,只有族長一人才能知道?」污神若有所思,「還是說吃了這鬼胎就能得到傳承?」
「事關鬼族的存亡!你最好讓開!」一把銹刀寒光閃閃!
「我既然來了,自然沒有讓開的道理!」說話間鬼夙的馬已經開始腐爛,還沒來得及嘶吼,就化作白骨散落一地!
「骨噬?你是骨巫!」鬼夙站在白骨上,「難怪!」
「難怪?你也知道骨巫?」污神湊過來,「可惜就要死了!」
「骨巫一族全是敗類!」鬼夙一刀砍下,卻發現污神已經不見了,胸口已經被利刃穿透,污神頭也不回往前走了幾步,化作一隻烏鴉飛走!
伴隨著皮膚的腐爛,似有無數的蟲子在身上爬咬,恨不得把肉都扯下來!「不好!」鬼夙躺在地上,一運氣一滴紅豆血珠滾落地上,跟著身體變成了一副白骨!約摸一天一夜之後,污神的骨噬之術慢慢散去,紅豆血沿著地面滾動回來,碰到骨頭的一瞬間,化作一身皮肉,鬼夙從地上爬起來!「污神!果然名不虛傳,還好他認定了我必死無疑!看來這身裝扮已經是眾矢之的了!」他看著自己一身裸肉,潛伏在草叢裡,終於一輛馬車經過,手起刀落,馬的韁繩被劈斷,馬車摔倒在地!
「啊……」伴隨著一聲聲驚呼,車裡滾落下來一個衣冠楚楚的女子一臉驚慌,馬夫爬起來護住她,「什麼人?誰?」
「有沒有衣服?」鬼夙從草叢裡跳出來,「拿來!」
「有有有!」馬夫一看就不是善類,伸手從車棚里掏出一個包裹,「都拿去!」
「謝了!」鬼夙翻出一間馬夫的衣服穿上,幾個箭步追上奔逃的馬,騎到馬背上一騎絕塵消失在天際線!
「大小姐,沒事吧?」馬夫轉身,看見女子花容失色!
「沒事!」竟然只搶走了一匹馬和一身衣服,真是匪夷所思!「陳伯,我們怎麼辦?」
「就快到家了!我們走回去吧!」馬夫摸摸頭上被嚇出來的汗,「這世道不太平,沒想到天子腳下也有悍匪!」
「他不是悍匪!」女子搖搖頭,剛才看那男子雖然戾氣很重但是卻並無殺意,一定是有要緊的事,劍眉高挑,肌肉健碩看起來像是江湖俠士,回憶起來還真有點英俊不凡!
「那就好!不然命沒了!老爺應該教你些拳腳!好歹不會遭遇這等兇險!」車夫把包裹背好,「過了前面的山口,我去買兩匹馬!」
「陳伯,你又忘了,我不會騎馬!」女子嘆口氣,「爹只喜歡幾個哥哥,一身功法都傳授給了他們,哪有心思管我!我出這麼遠的門都沒配幾個隨從,就讓陳伯你自己送!」
「墨墨家的聲威在這裡擺著,尋常人誰敢打我們的注意?剛才那個人肯定不是附近的常客!」說完回頭看了看馬車布圍上刺繡出來碩大墨字!在風中呼啦呼啦舞動,甚是威武霸氣!丟在這荒郊野地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