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1 無功而返
想到這裡面的彎彎繞繞,許朗的心頭就更是說不出的不彆扭,但無論怎麼說,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可以救衛流的方法。
秦川聽到葯在許紫煙的手中,也是愣了一下,連許朗都想得到的事情,他跟在衛流的身邊,自然就更想得到。
一時間簡直為自己的主子委屈死,同時心頭更下了定念,既然衛流這樣做都沒有讓那顆葯消失掉,那就是連上天都要他吃下那顆葯了。而且為了他的Xing命,他也不能不吃。
當下轉向軍醫問道:「你可有辦法暫時壓制住皇上體內的火毒?」
軍醫說道:「老夫手中有些藥物,可以暫時壓住火毒不至發作,可是最多也只能支持半個月的時間,如果半個月後還是沒有服下解藥,只怕發作起來會更厲害,另外……」
軍醫猶豫了一下,衛流體內的脈象其實十分奇怪,雖然火毒肆虐,可是卻又似乎並沒有傷及他的身體根本,他現在這樣暈迷,雖然是火毒上攻所致,可是又更像是種自我修復。
軍醫隱隱覺得,其實如果就這樣不管衛流,也許他也會好起來也說不定。
可是這件事情他也無法確定,萬一他判斷錯誤,害了衛流的Xing命,到時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全家老小都要為此付出代價,所以寧可保險一點。
「另外怎麼了?」秦川問道。
「沒什麼。」軍醫因為剛才想到了事情的嚴重Xing,所以立刻搖頭否認,將他剛才想說的話香進了肚子里。
秦川此時一心都在衛流的身體安危上,對於軍醫的不對勁也沒有太過留意,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就快開藥吧。」
又看向之前作主的將軍,說道:「將軍,皇上急需用藥,我們立刻回鳳城可好?」
眼下再要緊的事情,都沒有衛流的Xing命要緊,這將軍如果不同意,那就等於是謀害皇帝了,而且他心底也確實很服這個雖然年輕但卻很有擔當的主子,當即點頭說道:「好,我們立刻回鳳城。」
另一面,南宮凌和阮煙羅與前來支援的天曜軍遇到以後,一路上非常順利,走了沒有多遠,就遇到了前來支援的另一半天曜援軍。
兩方相遇,自然是心下大為寬慰,至少現在這個時候,不用再擔心會遇到危險。
天曜援軍快速向他們馳來,正當南宮凌和阮煙羅靜靜等待著他們的時候,一騎人馬從軍中越眾而出,打馬到了南宮凌跟前一個滾鞍下馬,對南宮凌急聲說道:「王爺,有急報!」
他只說有急報,卻絕口不提什麼事情,南宮凌人會意,一伸手,那人立刻上前來,就著南宮凌微微俯下的身體,低聲說道:「國內傳來消息,蠻族一百七十萬大軍由東方強攻我朝邊境,我軍猝不及防,安南關己破,現所有人馬收縮至離山關,但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緊急軍情,如晴天霹靂,一下子炸響在南宮凌和阮煙羅的耳邊。
蠻族和他們究竟有什麼仇,在夥同賀狄用三十萬人設下伏兵之後,居然還揮全軍而上,進攻整個天曜皇朝。
天曜皇朝從東到都城一共三道防線,第一道安南關,安南關外是莽莽平原,在平原的東南方几百里之地,便是蠻族的聖湖。
如果蠻族越過聖湖攻來,天曜至少三分之二東邊境就都在蠻族的攻擊範圍之內,以蠻族的人數優勢,就是天曜軍全國軍力都壓在東邊境,只怕都是無法應對的。
但好在蠻族對聖湖除去崇敬之外,還有一種近乎畏懼的心態,除非尋找聖女,否則絕不會靠近那裡一步,更不可能帶著大軍從聖湖而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天曜軍才能夠在蠻族絕對的人數優勢面前苦苦支撐了一段日子,只退到了第二道防線,也給南宮凌的大軍回援爭取了一些時間。
南宮凌聽到這個消息,面色眨間下沉。
他當初因為不想再受到梅纖纖糾纏,自請領兵在外,一直都是呆在蠻族邊境的,蠻族地方苦寒,一年之中,有一半以上時間都是雪覆冰封,境況比戎國草原差了不止百倍。
這些年來,蠻族一直試圖攻下天曜東北部,取得青茫山以東以北的所有地方,因為在蠻族的歷史中,他們本來就是從這裡地方被趕到那蠻荒之地去的,重回這些地方也成為蠻族一代又一代人的使命。
蠻族本Xing並不是侵略Xing很強的國家,只對這一片地方有著極其強烈的執念,而天曜雖然建國的歷史沒有蠻族長,但這一片地方卻也是當年的開國皇帝一寸一寸打下來的,而且東北向來多富有豐饒,多產靈藥礦產,天曜又如何可能把這麼一塊寶地割讓給蠻族。
於是這些年來,東北邊境上就幾乎一直沒有安生過,直到南宮凌駐守那裡才狠狠地壓住了蠻人的攻勢。在阮煙羅初到天曜那一年,南宮凌設計大敗蠻人,追入雅爾沙八百餘里,斬蠻人首級無數,朝中歌功頌德的奏章一片,都說蠻人三十年內都無力犯邊。
南宮凌當然知道事情並不是這麼回事,蠻人人數眾多,如果想要進攻天曜,隨時都可以來,只是那時他才回都城不久,盛安帝五十大壽又快到了,他也就懶得多加說明,而且他那一仗重創蠻人也是事實,蠻人不管怎麼說都會老實幾年的。
只是連他也沒有想到,蠻人竟然這麼快就又捲土重來,而且這一次他們的行動和往年完全不一樣。以往蠻族的行動只是針對東北那一片土地,而且戰法也簡單直截,也沒有什麼謀略,只是仗著人多上來打就是了。
可是這一次卻明顯是有計劃有預謀,再結合著蠻族前些日子換了個聖女的事情,很顯然,這必然是那位聖女的意思,而這位聖女,可當真不是個簡單的人。
「阿凌。」阮煙羅輕輕叫了一聲。
南宮凌看向阮煙羅,有些抱歉地說道:「小魚,這一次我們恐怕要無功而返了。」